深圳,夜色迷人 第199章

作者:南小华

我在学校想了几天,然后我把一些想法找时间给周小双做了汇报。

周小双道:

“陈彬,你放心!如果我让你去帮黄海山,公司的法人必须是杜科,而必须是董事长兼总经理,你主要是协助的角色!

他姓杜的做生意都不敢亮名字,那这个生意能做吗?那肯定不能做嘛!

我了解过杜科这个人,这个人很专业,很有才华,而且很爱较真!我们现在从国家到地方都在关心可持续发展的问题!

可持续发展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环境保护问题!所以现在我们上项目必须要考虑环境问题!

杜科是这方面很权威专业的人,他如果能够愿意参与到我们的事业中,那我们的环评就多一份保障……”

周小双的态度一亮出来,我立刻就安心了,同时我也明白了在领导心中,他们考虑问题的方式究竟是怎么样的。

我一直觉得周小双让我去帮黄海山,是因为杜科的因素,用黄海山的话来说,就是周小林如果想努力进步,可能需要杜科这边的关系,或者说杜科背后的一些关系。

然而,周小双考虑问题的方式则是杜科是个环保的专才,他如果积极参与环评和环保,那地方发展在环保安全上面就能上保险,对地方政府的施政和上项目是有很大好处的。

当然,不能排除周小双会考虑个人的问题,毕竟人非圣贤嘛,谁能做到一点私心没有呢?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私心的话,周小双可能不会对这事儿如此用心,这就是大佬思维,领导思维。

我觉得周小双从收入和经济实力方面肯定不能跟黄海山比,但是如果要比思想,比格局,比这种宏观布局,周小双比老黄不弱半点。

实话讲,有些时候老周看问题的方式,思考问题的角度着实让我佩服不已,同时也让我受益匪浅。

和老周聊天之后,我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而有些方面我又想得太简单了。

黄海山下了一步棋,我觉得很高妙,妙不可言,我应付起来就觉得特别的难,好像随时都要堕入这老小子的陷阱之中。

但是老周一落子,我仔细这么一品,发现老黄之前的妙手未必就占了便宜,其中的滋味值得细品,回味无穷啊。

第361章 人生各难

高研班的学业依旧很忙碌,到了第二个月之后,课堂上课的时间不多了,主要就是在外面拓展,现场学习。

学员们都是相关公司推荐的,而实践课程也基本上都在这些公司内部开展,一般来说,相关公司给的接待规格都很高。

比如我们去广州某民营电力企业,他们的所有的董事都参与陪同,硬是把他们企业的电力网络,结构等等都跟我们捋清楚了,让我对民营电力上网的这整个一套的体系都搞明白了。

相比在课堂上上课,这种在外面的拓展交流更有利于大家之间处好关系,比如我跟着康伟一起,和班上大多数的同学都搞得比较熟悉了。

另外每到一个地方,拓展学习之后,晚上又还会安排一些活动,唱歌跳舞啊,撸串喝酒一类的,这种环境就更有利于学员们之间的沟通和交流。

实话讲,有时候我真的非常佩服提出要搞这个班的人,这人简直就是个天才!通过办这么一个班,硬是把一帮年轻的精英团体通过特别的方式从陌生人搞成朋友,关键是从教学到实践的安排,能学到东西,能交到朋友,真的能给彼此一辈子都带来积极的东西。

所以说有钱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这些人啊,他们的脑子里是真的琢磨了很多厉害的东西,我们很多处在底层的人不懂这些,喜欢用吊丝的思维去想象大佬,实话讲,真的太可笑。

我想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最大的差距可能不是身份的差距,不是贫富的差距,而是认知上的差距。

认知的差距决定了云泥之别,我们以为的有钱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们的教育是怎样的?

现实我经历的这个班,这些学员肯定都是超级有钱人的后代,都是金字塔顶尖人物的后人,这些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比如,杜衡就有点追求沈瑜洁的意思,两人的互动比较多,跟着起哄的也多,从这个现象来看,他们对爱情这种东西也并非是完全麻木不仁。

当然,这种互动和爱情和普通人概念上的爱情肯定有差别的,像杜衡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要不然真是初哥,搞各种活动他玩的那些花哨的东西,也不会那么顺溜。

沈瑜洁那也不是省油的灯,杜衡的这些手段招法,她轻松能破。

而我们的丁三少,丁显成真的有花泽类的气质,寡言闷骚,对沈瑜洁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符合高冷总裁范。

如果真拍偶像剧,康伟就是个男三、男四的角色,大抵就是女主身边的男闺蜜嘛,相当于那么一个身份。

所以有时候冷眼旁观,我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比如这一天我们在东莞,跳舞的时候我看丁显成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那边喝酒,好像还有那么一点醉意。

我心中一动,凑了过去坐在了他对面。

丁显成扫了我一眼:

“你不跳舞的吗?”

我一笑,道:“舞伴都是香饽饽啊,算了,喝点酒得了!”

丁显成举起酒杯:“碰一个!”

我们碰了一下,我感觉好像气氛就变得融合了一些,我问他:

“丁总,马上要到纵横去学研了,纵横是不是要安排一下接待?”

丁显成道:

“你安排呗!”

“啊?”

我直接懵逼了,我心想自己跟纵横没有一点屁关系,这怎么安排?能安排得了吗?

再说了,他们的拓展学习都是事先沟通好的,我们灵活的就是晚上的这些活动一类的,我还能喧宾夺主代表纵横?

“你跟丁姿能说上话嘛,让他们投资公司安排一下嘛!”

我真想骂自己一句嘴贱,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事吗?

我站起身来,准备去打电话呢,丁显成道:

“你别走啊,不是说喝酒吗!继续啊!”

我很想怼他一句,你不是丁一两吗?怎么今天这么想喝酒?

我和丁显成又碰了一下杯,丁显成喝了一口进去,道:

“今天我醉了,真的醉了!”

“陈彬,你觉得沈瑜洁这个女人怎么样?”

“好啊,班长那还用说吗?女神嘛!”

丁显成笑了笑,摇摇头,说了一句:

“都是生意啊!”

我一笑,不太明白丁显成这话的全部意思,但是也能意会很多。

像丁显成他们这样的人,像沈瑜洁这样人,他们的人生婚姻这些肯定要比普通人考虑得要严谨复杂得多。

有钱人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多生娃,就算是计划生育再严密,他们宁愿换了国籍也要多生孩子,他们考量的和普通人就不是一样的。

事业要有传承,家族要有发展,一个独生子万一在人生选择或者婚恋方面生变了,家族的事业和传承那岂不是就断了?

也正因为如此,有一些相对比较边缘化的娃,通过联姻这一类的手段,也能获得一些他独自在家里可能得不到的东西。

可能这就是丁显成说都是生意这话的意思。

我跟丁显成讲:

“丁总,再喝一杯酒,该追就追,真性情拿出来呗!咱也不怕呢!”

丁显成哈哈一笑,道:

“陈彬,你有点意思啊!你是不是真的追到了丁姿啊?”

我道:

“幸亏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要叫你一声大舅哥!”

丁显成又摇头:

“你叫不叫我其实一点所谓都没有,我和丁姿虽然是兄妹,但其实处得比同事关系还差,几乎就没有什么瓜葛和联络。

有一点,我比她大一点,她应该叫一声哥,但她从来就没有叫过。”

我问:“你们就不说话吗?”

“说啊,春节肯定会说几句话,她叫我丁显成,或者阿成,或者没有抬头,直接就是一句‘喂’!”

“哈哈!”我哈哈大笑起来。

丁显成问我笑什么,我说没什么,我笑觉得有意思,你们和一般的家庭真不一样,我们体会不到。

我跟他讲,说我是独生子女,我们国情的原因,谁都不能多生啊!

我说:

“丁总,你觉得很恼火烦恼的地方,在我眼中看来其实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我爷爷奶奶过世得早,我父亲那一辈的兄弟姐妹也少,所以很多时候春节我们就是三个人过节……”

丁显成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道:

“我,外国人呢!不是咱们国家人!”

他倒了半杯啤酒,一口又喝了:

“丁姿也是啊,也是外国人洋妞,你觉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丁显成这一笑,笑得蛮萧瑟的,他说自己是外国人的别后是有潜台词的。

丁德芳是知名企业家,没听说换国籍,肯定是中国人,他的那么多子女,肯定也有中国国籍的,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不符合政策超生的是外国人,显然丁显成和丁姿都不是计划之内的。

马从静应该不是国外的国籍,但是她不姓丁,地地道道的姓马,这么一想我觉得老马挺苦逼的,从小父母都不健全,相比起来我家里小时候虽然穷,但是父母很恩爱,家庭很和睦,我得到了关爱和温暖绝对是老马和丁姿他们难以得到的。

这个时候沈瑜洁下来了,丁显成站起身来道:

“我去找老沈跳舞!”

丁显成很绅士的邀请沈瑜洁跳舞,我从旁边观察,觉得沈瑜洁可能真的有些累,但是高情商的她又不太好拒绝人,所以跳舞的神情有点被迫营业的意思。

我观察了一下杜衡,看到杜衡嘴上叼着雪茄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舞伴被人撬走了。

看到这一幕,我内心还是有些唏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普通凡俗人的江湖残酷,因为我们是为生存攀爬挣扎。

到了丁显成他们这个高度,他们生存的这个江湖何尝不残酷呢?

没有了生存生活的压力,他们也不想低人一头,他们也不想屈于人下,然而现实丁显成就是屈于人下的。

他想追沈瑜洁,但是沈瑜洁没有积极的反馈,这是因为沈瑜洁对他的观感差吗?我觉得更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丁显成没实力啊。

还是一句话,男人没有实力,就如同没有脊柱的软体动物,丁显成在普通人眼中,贵为九州地产的副总裁,年薪数百万,位高权重,不知有多少女人把她当成如意郎君呢!

但是在他们这个圈子呢,他只是个忧郁的花泽类,哪怕他在我们班上是学习委员,但是道明寺却另有他人。

我看着丁显成酒醉的舞步,拿出电话给冯丹打了一个电话,把要安排接待的事儿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