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小华
老黄很认同的点头,道:
“陈老弟,你真是古道热肠啊!帮了这么多人!”
我忙摆手道:
“黄哥,怎么能这么说?做生意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吗?我跟老彭关系这么好,那还不是因为我跟他有生意?
我能跟你黄哥在这里聊天,您能请我吃饭,那也是因为咱们之间有生意嘛!
如果当初咱们没有做成生意,这饭也吃不了,球也打不了,更不用说在会所放开了嗨了!”
黄海山哈哈大笑:
“陈老弟,你年纪不大,说话精辟啊!对了,你之前说制造业的事情,说咱们国内制造业红利要结束了,你判断还有几年?”
我眉头一皱,想起先前喝酒的时候吹牛的话来了,我知道个屁,我是照搬丁姿的原话呢!
我沉吟了一下,道:
“我觉得就是这几年,五年吧!五年之内应该会大变局!”
黄海山好久没有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喝了一口茶道:
“陈老弟,以后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大陆做不下去了,我们就只能去东南亚做了!你老哥我其他的都不会做,就只会做皮鞋,未来要过苦日子喽!”
我看到老黄那副苦逼的样子,我恨不得抽他一嘴巴子。
他的钱不吃不喝一百年估计也花不完了,他还嚷嚷着过苦日子?那咱们这些老百姓过什么日子呢?
还有,他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半截入土的人吗?都半截入土了,过个三五年死了埋了算了,还这么多愁善感干什么?
我心中这么想,面上却笑道:
“黄哥,您就不要怕了!做鞋可能是您最不擅长的事儿,您的聪明才智做啥都能成!”
黄海山哈哈大笑,摆手道:
“不行,不行,你老弟不要胡乱夸我,把我捧太高会摔跟头的!”
我还要再说什么,黄海山忽然道:
“这一次方小华的融资你有参与,也是白帮忙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黄海山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一犹豫,黄海山就摆手道:
“我随口一问而已!没任何意思!”
我道:
“投资的人狗屁不懂,也是有情怀的老板,老实讲,这种投资我是不会主动去拉的!
但是偏偏凑巧,这个投资的人又跟我认识,我是被赶鸭子上架!这种项目嘛,如果赚钱了他肯定会给我一些分成,亏本就不讲了嘛!
投资影视亏本,那就是直接把钱扔水坑里去了,他都血本无归了,我就当帮朋友忙活了呗!”
黄海山感叹了一句:
“陈老弟啊,这年头像你这么实诚做生意的人不多了!难得,难得!”
我只是笑,黄海山的夸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道:
“黄哥,时间太晚了,要不今天我们休息?”
我又主动提出结束聊天,因为我觉得聊到这里差不多了,我的收获够大了,很多问题我还要去琢磨消化一下。
另外,我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聊完了,跟老黄聊天,无论如何要留几分味道在,把什么都聊透了,他就把你看明白了。
这就好比有些女人,她跟你各种虚与委蛇,但是就是不办那事儿,这种女人很多就是酒托儿,就是那些跑江湖的,人家都保留着的东西呢,这中间的东西不好描述,但是只要有人点一下,是个人都能领悟。
这一个晚上我又睡得不太好,脑子里想着很多人和事儿,迷迷糊糊的,我尤其想到临走的时候老黄跟我讲:
“以后我们活动要多搞,打高尔夫尤其要多搞,周领导也是高尔夫的高手吧,我还没有跟他打过球呢!”
老黄一句话,内涵丰富啊!
第240章 回家的苦逼
对在外面漂泊打拼的人来说,每天都在奔波劳累,每天都在颠沛流离,一年上头可能也只有过春节能够稍微歇息几天。
但是春节也有烦恼,对赚到钱的人来说还算好了,甭管在外面如何省吃俭用,回去之前只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回去之后还能过个舒坦年。
而对那些行囊空空的人来说,春节就特别的难过,一年一度的回家,总得要给家人一点交代吧?父母,亲戚都盼着呢,倘若回去完全两手空空,如何面对父老乡亲?
所以在深圳这样的城市里,每年春节都有很多人选择留守,不是他们不想回家,而是真的没有能力回家,他们在深圳的微薄收入,支撑不了老家的人情世故。
有些人家里有子女读书,他们便每个月寄点钱回去,自己则留在深圳一待便是很多年,这种人我以前不太理解,直到自己在深圳打拼之后才体会到他们的难处和心酸。
今年春节,我选择和去年一样提前回去,公司的事情交给了刘森和陈正华负责。
我回去之前也是大肆采购了一番,平常抽的红双喜全部换成芙蓉王,另外箱子里再备两条中华。
别看我老家那边只是个四五线小县城,消费贼高,不管长幼,芙蓉王是普通烟,这种烟黄壳要二十多一包,蓝壳的要三十多块一包,我们在深圳混的人平常还舍不得抽。
我这一次准备开车回去,所以给老爸老妈的东西也一并在深圳买了,给两老我一人买了一件波司登的羽绒服,另外给老爸买了一台诺基亚手机,还有过年吃的干果,点心,反正深圳这边能买的,我都一并装上车。
我奔袭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到老家了,两老乐得合不拢嘴,尤其是我爸,围着我的捷达转了好多圈。
那一刻我感觉特别幸福,我这个山里走出去的大学生总算没有给二老丢脸,算是混得有点人模样了。
“彬彬,今年机会好啊!你搞了一台车回来了,村里你出名了,估计婚姻该动了!”老爸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这一句话直接把我整懵逼了。
我说老爸,你围着车子转了这么多圈,就为这个?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一旁的老妈看我这个态度,立马不高兴了,跟我讲说某某地方的我儿时的某同学今年也结婚了,某某女同学二胎都生了,她不带喘气的都能给我报十个八个名字出来。
又说趁着他们两老年纪还不大,我一定要早点结婚生娃,那样他们还能帮我一些,要不然等到他们年迈体弱了,到时候我上有老,下有小,那日子就难熬了。
我一听就觉得头大了,我心想我千里迢迢回家是想过几天安分日子啊,现在怎么办?这日子难过得很。
从年龄来说我25岁,这个年龄在广州、深圳这样的城市来说算年轻,但是我们老家落后啊,尤其是乡下,一般年轻人25岁不结婚就算大龄青年了。
所以相亲这事儿我是挣不脱也逃不掉,简直就是活受罪。
今年比去年略微好一点的地方是我开了一台车回来,好像这事儿在周围几个村都搞出了一点影响,所以相亲被人鄙视得程度减弱了很多。
但是还是有人问:
“陈彬,你一年究竟能挣多少啊?”
我报了一个保守的数字,对方沉吟了很久:“你们这种工作没有保障的,肯定要多挣一些才行……”
然后女孩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传达的意思就是她如果跟我在一起,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也就是说我的钱得交给他保管云云。
要不就是碰到女孩子问我为什么不在县城买房,说如果结婚的话,她肯定不住乡下……
我基本上都是静静的看她们表演,我把这个当成了一个很有趣的游戏,这样折腾几天之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在这样的游戏中我很难,难的原因是起点太低。
是啊,我生活的这个地方就是穷地方,在本土我要找女朋友别人先入为主,就把我归于“穷”的那一类,所以哪怕我现在混得还可以,别人还是带着一种优越感在审视我。
我想跟老爸和老妈把这事儿说一下,老妈立马道:
“彬彬,你在外面能找那最好啊,你过年倒是带一个回来呀!”
我直接无语了。
又到了腊月二十八了,家里待不住了,我借口办年货和见同学往县城滚了。
到县城我干什么呢?我发现自己已经和这个四五线的小县城格格不入了,这里和深圳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想去年我也是躲相亲,到县城碰到了苏雪娇,但是今年苏雪娇都没有回来!
我想来想去,给我当初最铁的同学王炎去了一个电话,王炎问我是不是回来了,得到了我的回复之后,他哈一笑:
“你今天在县城就好,老龚也在!咱哥儿仨喝酒。”
上学那会儿我们有四个兄弟玩得最好,王炎是一个,另外就是我,还有龚智,还有一个兄弟叫胡如意。
老胡上高三那会儿恰好赶上国企改革,他父母双双下岗,家里一下就垮了,他当时情绪波动特别大,加上他英语成绩又非常糟糕。
我记得有一天下午,他忽然喊我们几个兄弟出去吃饭,然后他掏十块钱请客,吃饭的时候跟我们讲:
“兄弟几个,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上学!老胡我先撤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兄弟们他日江湖再见!”
那一顿饭之后,他买了一瓶啤酒钻进了南下广州的火车,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几个老兄弟能在县城碰上,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看上去哥儿几个变化都比较大。
王炎高考一塌糊涂,留守县城,早就结婚了,现在开馆子,那个时候我和宋果热恋,我还想着等过一年了我也结婚呢!
现在过了几年了,王炎准备要二胎了,我还是孑然一身,而且结婚的目标都搞丢了。
龚智大学考了张家界旅游学院,大专毕业就直接留在张家界搞导游,收入特别高,混得相当不错,和当初上学时候那个穷小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第241章 一个电话叫俩
同学聚会其实我早就不热衷了,但是和龚智、王炎这种关系超越了一般同学的关系,能碰上还是特别亲切。
三兄弟喝酒不少,龚智听了我相亲的囧事之后,他拍着胸脯讲:
“老弟,过年了去张家界,那边妹子特别多,我给你介绍一打,我保证你应接不暇!”
然后他和王炎便怪笑,我问他:
“老龚,你先别跟我介绍了,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
龚智就开始吹牛,说他没找女朋友是因为不愿意因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一旁的王炎心痒痒,一个劲儿的问他泡妞的事儿。
我在一旁看着就好笑。
我记得上学那会儿我们四个人,龚智是最内向的,原因嘛,也是因为家里穷,他的老家比我家那边还偏远,从县城过去开车得三个多小时呢!
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那个年代农民田地里几乎没有什么出产,他的父亲靠种生姜供他读书,真的特别困难。
我和王炎条件好一点,偶尔会故意说饭票吃不完,每个月都会给他匀一点。
现在看龚智,哪里还是当年的样子哦!眉飞色舞,谈笑风生,指点江山。
这说明钱是人的胆,这年头治愈自卑最好的东西就是钱,瞧现在的龚智,手上握着摩托罗拉的手机,腰上挂着丰田卡罗拉的钥匙,还有一包蓝色芙蓉王的烟。
喝酒的时候,这三件东西都摆在桌子上,跑厕所的当口,一只手把三样都抓在手中,那范儿特牛逼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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