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贫道非常帅
随后他方才小心的试图解释道:
“离歌笑已入牢,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
见此情形,监视器后面看热闹的高飞当即不由微微颔首。
膝行几步这个细节倒是不错。
虽然高飞不知道大明朝廷是什么规矩,但是大宋的那群武官在拜见他干爹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这个德性了,脸面什么的从来都不在乎。
正当高飞这般想着的时候,一身暗紫锦衣常服,看起来就如一个普通大儒打扮的邓立民老师,终于缓缓的从佛堂内间走了出来。
只是他虽然是一身寻常文人打扮,但是那股不怒自威之势,却令人望之凛然。
而当邓立民走出来后,正在朝佛像磕头的萧正南当即乖觉的换了一个方向,立刻对着邓立民叩头起来。
只是看着眼前像狗一样给自己磕头的萧正南,邓立民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反而眼神冰冷道:
“你不该让姓海的插手进来了!”
闻听此言萧正南顿时不由得双目圆睁,这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对他不满。
于是当即连连解释道:
“姓海的?他做不了什么,人证物证俱在!”
不过即便是在辩解,萧正南也没敢抬起头来,反而越发用力的磕着头。
本来在开拍之前,李国利还想着拍到这的时候,要不要暂停一会儿,给萧正南化一下妆,但不想被他拒绝了,还说没必要。
而此刻看着萧正南那磕头磕到额头通红的模样,镜头后面高飞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
不说别的,光是这副不惜一切也要抓住机会的心态,此刻的萧正南倒是和剧中的应无求颇为相似。
……
只是虽然萧正南已经如此解释了,但邓立民却丝毫不为所动。
却见他忽然皮笑肉不笑的低下头,看着尘埃中的萧正南,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用你么?”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死亡拷问,萧正南当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忠心!”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他这样的应对可以说是完美了。
而邓立民闻言似乎也挺满意的,甚至还微微颔首道:
“呵呵~我喜欢忠心!”
只是下一秒,他便却立刻面色大变。
本来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邓立民,转眼却眼神阴冷暴戾的一脚将萧正南踹翻在地,毫无顾忌的发泄起心中愤怒。
只见他一边怒踹着趴在脚边,像一条断脊之犬的萧正南,一边阴狠的低吼道:
“可你笨!”
“可你蠢!”
“不够贪!”
“更不够狠!”
一字一句都伴随着萧正南痛苦的哀嚎。
看得场边的刘师师当即不由眉头一皱,甚至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只是无论她怎么想,入戏已深的邓立民老师却丝毫都不受影响。
只见他在怒踹了萧正南几脚,稍微发泄了一番之后,方才像踩着死狗一样,用力的踩着萧正南的脑袋,眼神阴狠的寒声道:
“先帝在世时,我告病休归故里——在家八年呐!”
“哼~后来有人说我是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可我是在读书!读史书!”
即便时隔多年,但如今已经官居首辅的严嵩一想起此事时,却依旧有些激动。
片刻之后,情绪稍微冷静下来的他方才毫不客气的冷笑道:
“历史上所有的失败者都有一个通病:
贪,做得不够;
狠,做得更不够!
结果只害了自己!”
而自家主子都这样大方的教他了,身为门下走狗的萧正南还能说什么呢。
故此即便自家的脸还被主子的鞋底踩着,但萧正南依旧艰难的谢恩道:
“多谢大人提点,小的谨记在心。”
见此情形,邓立民这才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又一边怒踹着他发泄自己的愤怒,一边继续指点道:
“斩草除根,要快!要狠!”
直到看着蜷缩在地的萧正南连连点头时,微微有些气喘的邓立民这才收回脚,眼神冰冷道:
“我今天可以给你荣华富贵,明天,我也可以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而趁着邓立民休息的功夫,一直就没从地上起来过的萧正南估计是被打怕了,不等邓立民再次开口,便连忙告饶道:
“大人,小的已有周详计划,可以把离歌笑折磨致死。”
只是可惜,即便他都这么说了,恢复过来的邓立民却依旧毫不犹豫的用脚底板和他交流。
“那你说呀!你说呀!说呀……”
于是又是一通怒踹,好像这就是两人沟通的方式。
……
“这条过了!非常好!”
“两位老师辛苦了!”
监视器后,当这条终于过了之后,当即毫不犹豫的率先站起身来鼓掌。
场边的工作人员亦是一脸佩服的看着场中的两个演员。
不过相比于邓立民的演技,萧正南那敬业的态度则更让他们钦佩。
要知道他刚才在镜头之前,简直是将“权贵脚下的一条狗”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只是一条会说人话的狗而已!
说句老实话,虽然明知道这是在拍戏,但是镜头外的工作让人员依旧不禁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毕竟谁知道这种事情在现在社会有没有呢?
当然,如果真的出现了他们也不会奇怪。
因为“权贵”这种存在,本来就从来没有在这片土地上消失过。
而当工作人员扶着有些疲惫的邓立民与萧正南去一旁休息的时候,一直窝在高飞身边的刘师师忽然忍不住戳了戳高飞,而后不由小声的嘀咕道:
“这么拍真得没有问题么?”
“以往影视剧里面的贪官大佬……不都是很高端的么,哪有亲自动手的?”
闻听此言,高飞顿时不由失笑道:
“那可不一定,这些人要是野蛮起来,其实和泼妇混混没有什么区别。”
先前高飞翻阅《明史》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便是大明正统十四年的“午门血案”。
当时堡宗尚且还在瓦剌留学,面对兵临城下的瓦剌骑兵,文官们没有立刻想着怎么应对外敌,而是先打死了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以及大太监毛贵、王长二人。
是的,你没看错,当初看到这里的时候高飞也傻了。
因为《明史》之中明明白白的记载着,就是一群文官赤手空拳的将锦衣卫首领和东厂的厂公给活生生打死了。
这……这完全就是违法武侠小说常识嘛!
最让高飞无语的是,这些大臣们打死人就不说了,还将三人尸体挂在东安门上,可谓是斯文扫地,逼格全无。
而紧急登基的皇帝朱祁钰,面对手下的家臣、奴才被文官活生生打死,当即吓得都说不出话来。
由此可见,文官不文、武官不武,其实古已有之。
……
当然,大明朝三百年也就才出一个留学的堡宗。
故此大部分的时候,文官们还是要点脸面的。
只是文官多了,难免会出一个异类。
别看《怪侠一枝梅》的故事是编剧杜撰,但是实际上真实的严嵩确实就是这般心狠手辣,不可一世。
要知道在严嵩成为首辅之前,随着大明朝的文官势力渐盛,其实已经颇有大宋的官场习气了。
那便是不杀文官!
基本上只要不是皇帝开口杀人,那么只要对方认输,那么即便是政敌也不会斩草除根、要人性命。
大多都是贬官了事儿,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摘了对方的官帽子,让其退休养老。
而这已然成了一条得到文官群体默认的潜规则了。
可以说明朝中期的文官,是有明一朝活得最舒服的。
关于这一点,无论是他们的前辈、还是后辈,都比不上他们。
只是这个潜规则在严嵩的身上失效了。
正如刚才邓立民演得那样,早期的严嵩其实也是一个能吏干臣,但是当他因为直言劝谏从而被皇帝摘了官帽,回家养老了八年后,严嵩就开始变了。
当年的屠龙少年经过这八年的潜伏,终成于成了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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