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贰更2
周易可以白喝老白的酒,却不能轻易拿卢校尉的茶,前者是好友损友,后者止步于同僚。
“老周,你就愿意一辈子在天牢?”
卢校尉说道:“以你的身手,足以在王府担任供奉,若是跟对了人,未尝不能光宗耀祖尽享荣华富贵。”
“天牢有什么不好吗?”
周易笑道:“我太爷爷是天牢狱卒,爷爷也是,后来传给了父亲,我可不能背宗弃祖!”
“……”
朝廷历来宣扬仁孝,周易连祖宗都搬出来,卢校尉当即无话可说。
周易说道:“咱不求荣华,只想着安稳一辈子,这茶叶卢大人拿回去吧。”
卢校尉摆手道:“老周莫寒蝉咱,这碧螺春就是送你喝,以后咱就是同僚,有事还需要老周帮衬照拂!”
“那就却之不恭了。”
周易笑着说道:“卢大人稍等,今日咱俩就品品这名茶!”
“莫再叫什么大人,咱年岁相仿,叫老卢就行。”
“哈哈,老卢!”
片刻之后。
浓烈茶香飘散,让人如痴如醉。
周易平日里闲暇下来就品茶诵经,二十余年过去,已经练就一手上等茶道。
待再过几百年,周易就成了烂熟儒释道三教经义,精通琴棋书画酒花茶的雅士。
唯有诗词之道,没有天赋当真强求不得。
之后几日。
屡屡有人去家中或来天牢,允诺各种好处,小则荣华富贵大则拜将封侯,周易一一婉拒。
这般行径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就是恃才傲物!
于是遣高手晚上翻墙过户,试图教训一番,结果尽数鼻青脸肿的逃回去。
周易只显露锻体功夫,经过真元淬炼法力蕴养,已经达到了炼脏极限,再进一步就是横炼巅峰的洗髓。
洗髓境,有千军劈易之力!
尤其是在神京城内,一旦发生小规模战争,洗髓高手更加难能可贵。
消息传出去后,前来拉拢的人更多。
直到周易下狠手,打废了几只苍蝇,又对外放出话。
“不求荣华,不慕权势,宁要老死在天牢当中!”
如此,方才清净下来。
第39章 各自谋划
上阳宫外。
当值太监拦下张正阳,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说道。
“张大人,陛下已经睡下了,有事明日在朝堂上书即可。”
“本官有要事禀报,劳烦徐公公通禀。”
张正阳看向灯火通明的宫殿,耳边传来的丝竹歌舞声,时不时有女子追逐打闹嬉笑声。
徐公公说道“咱家可不敢扰了陛下歇息,张大人还是请回吧。”
“臣,求见陛下!”
张正阳跪伏在宫门外,泪流满面声音凄然,不断请求觐见陛下。
咚咚咚磕头,额上渗出了血迹。
许久之后。
宫中不见任何回应,张正阳面色变幻从坚毅化作凄惨颓废,三叩九拜后艰难起身离去。
“臣,告退!”
……
宫中。
四五十艳丽宫娥在殿中起舞嬉闹,正前方龙椅上,并没有永兴帝身影。
赵源登基后,建元永兴。
今年仍是弘昌十八年,明年便是永兴一年。
徐公公快步来到后殿小阁,进去跪拜道:“陛下,张相离宫了。”
永兴帝斜倚在软塌上,左右侍立二十余人如众星拱月,尽数是朱紫大员,左侧是兵部尚书梁栋,右侧吏部尚书谢维。
二人本是张正阳心腹,此时已经投入永兴帝麾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文武百官都看得清楚,权势遮天的张相必然倒台,必须早些做好打算。
永兴帝问道:“张相就这么退去了,可有任何忤逆?”
徐公公如实说道:“回禀陛下,张相面露绝望,并无任何怨言。”
“张相还是识趣的。”
永兴帝挥手令徐公公退下,向一侧侍候的太监问道:“德福,可查到究竟是谁在造谣?”
李德福本是秦王府内宦,自永兴帝幼年时便贴身服侍,如今一跃成为司礼监掌印,兼锦衣卫指挥使。
“回陛下,那晚宫中见到的人太多,彻查还需一段时间。”
永兴帝冷声道:“入宫平叛何错之有,朕问的是谁在造谣弑杀六弟之事?”
自从登基诏书下发,各种流言传遍神京,诸如篡位、大不孝等等骂名,隐隐让永兴帝大位不稳。
李德福噗通跪下:“陛下,老奴该死,至今尚未彻底掌控锦衣卫。”
永兴帝眉头微皱,很想唤人将这废物拖出去打死,奈何仓促登基,夹袋中可用之人太少。
锦衣卫指挥使太过关键敏感,宁可予以忠心废物,也不能由外人插手。
“陛下,此事明眼人都知晓是假的,那些人根本不在意真假,只想着污陛下名声。”
谢维说道:“与其追查造谣者踪迹,让人牵着鼻子走,不如直指根源。这流言受益者,无非就那三位而已!”
先皇六个皇子,嫡长子幽禁冷宫,六皇子已死,有资格代替永兴帝的只有三人。
永兴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凶光,杀第一个弟弟的时候尚心软,再杀起来就顺手多了。若非顾及名声,现在就灭了三个弟弟满门,京中谣言不攻自破。
“一群藏头露尾之辈,待朕与大雍谈和之后,调诸州府大军回京,尽诛之!”
永兴帝看向兵部尚书:“京营可安定?”
“陛下放心!臣孤身入京营,痛骂孙家只知喝兵血,枉顾圣恩,当场去了职权。几个闹事的军头斩了,再无人敢有异议,京营兵权尽收于手。”
梁栋颇为得意道:“为防孙家死灰复燃,又将京营兵将打乱,调入神京其他衙门任职,已然万无一失。”
永兴帝夸赞道:“梁大人实乃朝廷栋梁。”
京营是永兴帝唯一担忧之处,其他魍魅魍魉纵使造反,也攻不破禁军严防死守的皇宫。
如今永兴帝已经昭告天下,为凤阳国诸州府认可,叛军不能迅速攻破皇宫,勤王大军到来必然灰飞烟灭。
这时。
一道声音传入阁中。
“陛下,抓到了个刺客。”
永兴帝冷哼一声:“带进来。”
进来的是个白袍僧人,面容苍老,身形枯瘦。
老僧手中拎着个夜行服汉子,挥手扔在地上,对永兴帝也不下跪,直接禀报道:“这人江湖诨号摸着天,极擅轻功,听闻前些日为楚王府招揽。”
永兴帝说道:“区区乡野村夫,也敢称天。送去诏狱审问,查一查他的九族,进去送去北疆充军!”
“遵命。”
僧人咔咔咔折断汉子四肢,快如鬼魅消失不见。
永兴帝看向跪着的李德福,赞许道:“此事做的不错,江湖中人虽上不得台面,却能防住宵小之辈窥探宫闱。”
李德福松了口气,拍马道:“陛下,老奴不敢居功,那些个正道高手听说与陛下做事,个个上赶着加入锦衣卫当差。”
永兴帝欣然道:“如此看来,百姓已归心于朕!”
二位尚书捻须而笑,左右大员抚手称颂。
“陛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永兴帝心怀大定。
“那便按照既定谋划,朕先做几日昏君,待那些跳梁小丑蹦达出来,再一网打尽。”
……
皇宫西北角。
偏僻清冷的无名宫殿。
值守内侍见到张正阳过来,非但不阻拦,反而躬身施礼。
“相爷,殿下已经恭候多时。”
殿中只点着一支蜡烛,幽幽暗暗,废太子赵宪来回踱步,面色颇为焦急。
张正阳进门说道:“殿下,逢大事,需沉心静气!”
“岳父有所不知。”
赵宪面色微苦:“听宫中内侍传话,我那弟弟收了兵部、吏部两位尚书,手握京营军权和官吏任免,皇位愈发坐得安稳了。”
张正阳说道:“梁栋,纸上谈兵的老孺,谢维,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这两个废物无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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