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土木堡,大明战神有点慌 第136章

作者:南山有龙

“没那么简单!”

宋顾惜摇了摇头,说道:“义父蛰伏多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要的是万无一失,绝不可出现任何纰漏!”

小花满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目标是……老爷?”

“义父就在南京,皇上此时好巧不巧,也去了南京,难道,你认为这只是个巧合?”

“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呢?老爷的行踪向来隐秘,这么多年来,就连白莲教都蒙在鼓里,皇帝久居深宫,如何会得知?”

“不对,不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宋顾惜思来想去,始终感觉事情不对劲,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立刻动身,去南京。”

“可是……”

小花为难道:“老爷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留在京师策应……”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马上见到义父,十万火急,一刻也耽搁不得!”

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帝得位不正

秦淮河畔,风景如画。

到了夜间,花船上的灯笼高高挂起,一盏接着一盏,如繁星点缀在银河。

岸边酒肆云集,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全是生机盎然之色。

朱祁镇看着眼前的景色,竟是有些失神。

看来,古人的夜生活很丰富嘛,比起后世,也不遑多让。

只是……不知道这边的技师会不会捏脚……

在他身后,樊忠一直皱着眉头,恨不得将两条眉毛拧成麻花。

此次出行,本来带的人就不多,贝琳留在淮安,袁彬又去忙着去调集人手,布置任务,现在皇上身边只剩下自己。

他现在看谁都不像好人,心里一直犯嘀咕,这要是出点什么事,自己又没有三头六臂,可怎么办……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朱祁镇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竟然在自顾自地吟诵诗词。

“皇上!”樊忠忍不住上前说道,“此处人多眼杂,怕是……不安全……”

朱祁镇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不懂了吧,现在进城,才不安全呢!”

樊忠甚是不解,挠了挠头,说道:“臣……想不明白……”

“朕出来可有些日子了,不知道京师那边还能瞒多久,或许……内阁和礼部那些官员,已经在路上了。”

“可是……为何进城反而不安全呢?”

“白莲教无孔不入,若是朕出行的消息走漏,他们必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南京城那些官员,不知道多少人和白莲教之间纠缠不清,朕现在是便衣出行,没有官员和侍卫随行,若进了城,能不能出的来就很难说了。”

樊忠想了想,又问道:“那皇上干脆下一道旨意,让南京城的官员出城迎接,进了紫禁城,有禁卫伴行,我看他们谁敢造次?”

朱祁镇笑了笑,反问道:“朕若是大张旗鼓地进城,白莲教和倭寇还敢不敢去打南京的主意?”

樊忠又说道:“臣还是觉得,您的安全最重要,没必要为了那些杀千刀的贼子以身犯险。”

朱祁镇摇头道:“好不容易把人都凑齐了,眼看就能一锅烩,朕可不想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樊忠无奈,叹了口气道:“就算您不打算表明身份,大可去寻一间客栈住下,总比这里的好,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臣着实不放心……”

朱祁镇却满脸的不以为然,说道:“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现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随便找个花船一钻,就算有人知道朕来了南京,翻遍了全城,也想不到朕会藏身于此!”

这时候,一艘花船缓缓靠岸。

在船头坐着一名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

“这位公子,不上船来坐坐吗?”

朱祁镇身穿青色儒衫,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船上的歌妓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出来寻欢作乐的风流才子。

“好,那就坐坐!”

朱祁镇将折扇一合,迈步走上船,樊忠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跟上。

那女子也就十七八的模样,皮肤透着一种几乎病态的白皙,身材也是瘦的可怜,好似长期营养不良。

“姑娘莫怪在下唐突,做这样的营生,也吃不饱饭吗?”

那女子却噗哧一声乐了,问道:“公子是第一次来秦淮河吗?”

朱祁镇不解道:“姑娘何出此言?”

“公子若是经常出来消遣,就该知道,秦淮河上以瘦为美,若是胖了,反而没有客人,那就真的吃不饱饭啦!”

朱祁镇一愣,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瘦马!

所谓的瘦马,是明清时代一种畸形的审美文化。

赵翼所作的《陔馀丛考·养瘦马》中记载:“扬州人养处女卖人作妾,俗谓之养瘦马。其义不详。白香山诗云:‘莫养瘦马驹,莫教小妓女,后事在目前,不信君记取:马肥快行走,妓长能歌舞,三年五年间,已闻换一主。’宋漫堂引之,以为养瘦马之说本此。”

明末张岱的《陶庵梦忆》一书记有:“扬州人日饮食于瘦马之身者数十百人。”

清朝吴炽昌《客窗闲话》卷四“瘦马”条记载:“金陵匪徒,有在四方贩买幼女,选其俊秀者,调理其肌肤,修饰其衣服,延师教之,凡书画琴棋、萧管笛弦之类,无一不能。及瓜,则重价售与宦商富室为妾,或竟入妓院,名之曰‘养瘦马’。遇有贫家好女子,则百计诱之。”

这些瘦马,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在七八岁之时,被人口贩子买去。然后,等待她们的就是漫长的集中营式的魔鬼训练期。这种瘦,既有天生体弱的原因,也是被刻意饿出来的。

有些运气好的,被高官富绅看中,娶回家养着。更多的,则是被送入秦楼楚馆。

因而,在秦淮河畔,花船上的歌妓大多是瘦马出身。

“公子别干坐着,奴家给公子唱个曲吧!”

朱祁镇看着面前这名瘦到病态的女子,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人贩子真不是东西!

开妓院的也不是啥好鸟,若没有他们买卖女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人贩子?

这样的行业迟早是要取缔的,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那就恢复一项祖制,朝廷官员不得宿娼狎妓。

先让你失去朝廷的支持,然后再逐步收缩,直至彻底取缔。

……

舟山岛,倭寇正在大规模集结。

除了几支小股部队仍在袭扰福州、泉州等地,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

其实,舟山岛距离宁波港不足百里,可是,由于大明实行海禁,使得舟山岛和宁波之间,虽是隔海相望,却脱离了大明的管辖。

在明朝以前,中原王朝很少受到海上的威胁,因此军事防御的重心多放在西北部的陆上要塞,令舟山群岛显得无足轻重。

到了明朝,这一情况有所改变,洪武十二年,舟山设千户所,到了洪武十七年,千户所升级为昌国卫,足以说明舟山岛曾备受朝廷的重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对海防的策略转为以守为主,在沿海地区设立备倭卫,对于舟山这样悬于海上的岛屿,更是选择直接放弃。

原昌国卫迁移到象山,舟山只留下两个千户所,约两千人,防备力量大大削弱。

废除舟山的县制,要求居民迁移至内地,只留下了五百余户,与军户一同戍卫舟山岛。

随着明朝卫所制度的逐渐崩溃,军户连生活都难以保障,便不断私下逃离卫所,有的逃回了内地,有的干脆就出海当倭寇去了。

舟山守备的空虚,令倭寇更能够乘虚而入。

绰号海上三头蛟的沈浪早就盯上这片岛屿,奈何他的力量不足,而此时的舟山岛已经被李氏兄弟所霸占。

这时候,石亨的加入使得他实力大增,经过几番激战,终于将李氏兄弟赶出舟山,独自霸占了这片岛屿,从而一举成为沿海一带最大的倭寇头目。

自此以后,舟山便成为了倭寇的大本营,他们盘踞在以舟山为中心的各个小岛上,经常在夜间突袭沿海村镇,等官兵反应过来,便立刻出海,扰不胜扰。

经过当初和李氏兄弟一战,石亨也成为沈浪手底下最得力的副手。

当初他带来的三百人都曾是朝廷的正规部队,战斗力相当之强悍,正因如此,沈浪一般不会派石亨去袭扰村镇,而是用这支兵马去对抗其他势力。

可以说,他现在能够海上称王,其中有石亨的一半功劳。

“沈大哥,你找我?”

“来,石兄弟,过来坐!”

沈浪很热情地将石亨拉到自己跟前,吩咐道:“去准备酒菜,我要和石兄弟喝两杯!”

石亨也不客气,坐在沈浪对面。

他知道,沈浪看中的是自己的实力,因此,从来都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从而营造出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假象。

“大哥,舟山岛上为何来了这么多人,最近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沈浪淡淡一笑,说道:“石兄弟说得对,这一次,咱们要干一票大的!”

石亨装模作样地问道:“莫非,是李家兄弟又杀回来了?”

沈浪笑道:“据说这兄弟俩去了吕宋,支持了一个什么将军造反,结果失败了,估计早就被人扔到海里喂鲨鱼了!”

石亨又问道:“那就是……织田家族的人?”

“织田氏与尾张氏联姻,在国内重新获得支持,现在忙着和足利家族争权去了,根本顾不上海外的事。”

石亨挠着头,说道:“如此看来,大哥已经是海上霸主,还有什么大事?”

沈浪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为兄的心愿,可不仅仅是海上的霸主!”

石亨琢磨了一会儿,似乎回过味来,问道:“大哥莫非是……准备向大明本土进攻?”

“知我者,石兄弟也!”

沈浪哈哈一笑,说道:“为兄在海上漂泊半生,最大的夙愿便是能回到家乡,将当初陷害为兄的那些狗官一个个宰了,为一家老小报仇,若此生得以实现,便死而无憾了!”

“什么死不死啊,大哥莫要说晦气的话,你就说的那个官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任职,这种事交给兄弟就行了!”

“有你这句话,当哥哥的就知足了,不过,此人现在乃是应天府尹,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大哥的仇就是兄弟的仇,做兄弟的,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替大哥报此仇!”

沈浪对石亨的表现很满意,终于开启了正题。

“兄弟的心意,为兄都知道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偏安这沧海一隅?既然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待拿下南京城,一个小小的应天府尹,还能跑了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