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狗官开始 第210章

作者:吾心如故

水鬼呆立当场。

如果这句话换个人来说,他只会嗤之以鼻。

洞天残片,比不上一条命?

简直是冠冕堂皇。

可问题是,对面这个强到根本试探不出深浅的男子,是真的没有杀自己。

而且是在很轻易就能杀了自己的情况下,没有杀自己。

甚至,看着都是那种不太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

“你……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水鬼叹了口气,微微放下警惕,“为了这个洞天,朝廷已经杀了多少人了?六大家族、各地分堂,甚至连道主现在都生死未卜。”

“运数罢了,我左右不了别人,只能左右自己。”

许佑安说着,也是幽幽一叹:“不过你们道主,着实有些可惜了。”

道主?

许崇心中微凛,当即听的更认真了。

“是啊,数百年难遇的奇才。”

水鬼语气低沉,“太平道从下到上,无不叹服,认为只要有他在,必定能带领我们建立真正的乐土……可没想到,终究还是文昌帝棋高一着。”

“别灰心。”

许佑安笑了笑,“兴许下一个道主,会更优秀呢?”

“算了吧。”

水鬼无奈的摇了摇头,“连长生天在手,都无法敌过朝廷,现在长生天破碎,道主生死不知,我们已经并不抱什么希望了……说不得哪天就分崩离析了。”

“不会的。”

许佑安语气莫名,“只是少了一个林狂,少了一个洞天,并没有伤到太平道的根基。”

“林狂……这是道主名讳?!”

水鬼神色震动不已,“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跟道主认识?”

殊不知,许崇此时比他还要震撼。

林狂,居然是太平道的道主?!

不。

应该说,林狂是太平道的上任道主!

怪不得……

怪不得窦子说,第七层关押了世上最危险的人。

“神交已久,至今无缘得见。”

许佑安随口应付,“名字只是碰巧得知罢了。”

“哪有那么碰巧……”

水鬼眯起双眼,却也没再深究,“你说太平道没伤到根基,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许佑安似乎是真的打算解释。

然而一声嘹亮的啼哭突兀响起,将他后面的话语打断。

——呜哇呜哇呜哇!

许佑安面色大变,不管不顾的,就这么当着水鬼的面哄起了儿子。

“……”

许崇一阵无语。

后面明显还有大料呢,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有心想要遏制,可惜他的存在,对这一幕场景来说只是观众,没有任何干涉的能力。

没过多久,在许佑安的安抚下,婴孩沉沉睡去。

属于许崇的意识,也彻底昏暗。

“……身居赤上岩,神游天外天。”

“好诗,好诗啊!”

“得写下来。”

上任太平道道主林狂,又得一‘佳作’,趴在地上哐哐一顿写。

许崇坐起来,即是无语又是费解的看着这一幕。

通过三爷跟水鬼的对话,他现在对这个林狂很是好奇。

究竟林狂有什么本领,能让三爷神交已久。

总不会是那些异常高产的诗句吧?

至于说什么最危险的人……

毫无疑问,是朝廷刻意传播成这样的。

想了想,许崇开口:“你能不能不要作诗了?”

“……”

林狂愕然抬头,“你不是哑巴?”

“我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

许崇回答。

“好吧……”

林狂叹了口气,点头道:“是我的才华太过耀眼,让你自惭形秽了吗?”

许崇:“……”

“看来是这样了。”

林狂更加笃定,“怪我思虑不周,伤害到了你。”

“但你想想……”

林狂一指满地的诗词,肃然道:“若是这些千古佳作无法传承下去,那将是天下所有人的损失!”

许崇:“???”

“而你,将成为那个让天下人、让后来万世,都蒙受损失的罪人!”

林狂深深的看着许崇。

“……”

许崇愣了好半晌,郁闷道:“你想装比,完全可以用你的境界,用你太平道道主的身份,真没必要作诗的。”

一个异世界原住民,对一个穿越者用诗词装比。

这太炸裂了。

“哈哈哈哈。”

林狂仰天长笑,“境界?身份?此等外物,千百年后不过黄土一抔罢了,届时谁还记得我林狂?唯有诗词传承千古,方不坠我林狂之名。”

“可问题是……”

许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且不说你这诗词算不算佳作吧,就算是佳作……你别忘了这里是诏狱。”

千百年后,只怕诏狱的等级还会往上爬一爬,从下品洞天升为中品洞天。

届时,这第七层的规则势必更加强大。

很有可能从关押人犯的地方变成了处决人犯的地方。

这些诗词留在这里,谁能带出去?

有等于没有。

“诏狱又如何?”

林狂毫不在意,“日月轮转不休,天地都有可能颠倒,遑论诏狱。”

果然,和偏执狂讲道理,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许崇无奈点头:“……好吧,你说的对。”

谁料只是一句敷衍,却登时让林狂精神大振。

“你居然这么快就懂了?”

林狂一撩蓬乱的长发,露出来一张苍老的面容,讶然无比道:“之前那两个人,一直到死在这儿都没明白的。”

“死了?”

许崇左右看了看,问:“尸体被清理出去了?”

“哪有。”

林狂摇头,“都成了火藓的养分。”

“……”

许崇的脸色顿时一黑。

“不提那两个。”

林狂摆摆手,道:“难得遇到一个懂我的知己,我也不能吝啬……我教你作诗如何?”

许崇扯了扯嘴角,干脆侧躺下来,不去理会。

“哎你这什么意思?”

“我既然说教,那必定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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