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吾心如故
那首《赠花卿》,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惊为天人,且认定了就是许崇为花弄月而作。
毕竟,许崇本来就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啊……作诗这种需要靠灵感的事情,在见到心仪女子之时妙手偶得,很奇怪吗?
不奇怪。
所以,许崇是真的很喜欢小姨吧……
孙莜蓉暗自叹了口气,忍住揪心的疼,一字一句道:“这应该就是天注定的缘分。”
“呃,你想说什么?”
许崇挑了挑眉。
“我要你答应我……”
孙莜蓉的声音突然带上一丝颤抖,“一定一定,不要辜负她。”
“你……”
许崇总觉得孙莜蓉此时有些不自然,但又说不上来具体。
这妮子,不会有什么‘恋姨’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吧?
“答应我!”
孙莜蓉低声呵了一句。
已经隐隐带上了些哭腔。
“我不能答应你。”
许崇缓缓摇了摇头。
“你!”
孙莜蓉猛地捏住了拳头。
“因为,这是我和她的事情。”
许崇神色一肃,认真道:“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当有所取舍,心之所在,便是舍无可舍,何须答应任何人?”
“心之所在,便是舍无可舍?”
孙莜蓉喃喃,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
许崇愈发觉得奇怪。
“我没什么。”
孙莜蓉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为小姨遇到你感到开心罢了。”
“真的?”
许崇狐疑。
“我可是你表姐,骗你干什么?”
孙莜蓉反问了一句,神色已经变得自然无比。
闻言,许崇皱起了眉头,“我还没问你呢,咱们这个表姐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令堂是家母的闺中密友,义结金兰那种。”
孙莜蓉回答,“这件事在花家除了家母与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这样么。”
许崇略一沉吟,问:“令堂在何处,我想当面拜访。”
“绝对不行!”
孙莜蓉脱口而出。
“呃……”
许崇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孙莜蓉眼神出现了刹那的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解释道:“家母是太平道的护法,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太平道总门,那里有道主在,你去的话……”
“那确实不能去。”
许崇深以为然的点头。
不用问,堂堂太平道道主,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更何况,自己面板上的长生规则,搞不好曾经就是这个道主的东西。
能离多远离多远。
“你明白就好。”
孙莜蓉松了口气。
“那就等她回来再说。”
许崇呵呵一笑,“别说护法,就算是道主,亲妹妹拜堂成亲这种大事,她总得回来一趟吧?”
“……”
孙莜蓉一阵揪心,还是带着慌乱的那种揪心。
“唔,对了,跟我说说花家的情况吧?”
许崇又问,“可别刚一去就惹到了什么人,到时候我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性子。”
话题转移,孙莜蓉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横了一眼许崇:“确实,不能说有仇不报,只能说睚眦必报了。”
“呃……也没有这么过分吧?”
许崇有些不好意思道。
“得罪过你的都死了,这就是证据。”
看许崇尴尬的样子,孙莜蓉的心情再次好了一些,笑道:“花家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
原来,花家女子的体质,注定了难以诞下后代。
就算有,也只有可能是女婴。
这就造就了女子当家做主的奇特情形。
一般情况下,女子的父辈还在,便会跟随父姓,等父辈亡故了才会改回花姓。
如同孙莜蓉这般,就是父亲还健在。
总而言之,花家的人丁极为单薄。
算上花老太君、花弄月、孙莜蓉母女,拢共也不到五十人。
放在民间算是大家,但放在太平道的六大家族,就显得分外凋零。
人丁少,事务多。
要么是像孙莜蓉母亲那样在总门有任职的,要么就是跟花弄月一样坐镇一方。
这就导致了花家的楼船基本没什么嫡系在,大多数都是护卫、侍女、仆役这种。
“也就是说,我去花家并不需要应付什么人,只需要顾着自己修炼就是?”
许崇砸吧砸吧嘴。
可惜,如果花家的楼船不是道器而是洞天就好了……
“你们在这儿啊。”
花弄月出现在阁楼甲板,揉着眼睛飘身而下。
“小姨,我先回房了”
孙莜蓉微微欠身,又对许崇点点头,往阁楼走去。
二人也没在意,目光落向彼此。
“刚刚在说什么呢?”
花弄月笑着去握许崇的手,显得那样自然而然。
“我在请教去花家要注意些什么。”
许崇眨了眨眼,揶揄道:“甥女告诉了我很多。”
“哎呀,还没拜堂呢!”
花弄月本是古灵精怪带着些爽利的性子,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变得小女人了起来。
“你们老太君连阳神都请出来一个,掳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跟你拜堂的么。”
许崇笑了笑,神色坦荡。
“……”
花弄月不知所措,干脆直接将头埋进许崇胸口。
两人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从拉着手变成了相拥。
半晌,花弄月的娇羞平复了一些,也不抬头,就闷着问道:“你不要怪太奶奶,好么?”
“那得看你怎么说服我了。”
许崇坏笑道。
“花家人的体质,你知道本质是什么吗?”
花弄月仰起头,吐气如兰,喷在许崇的脖颈处。
“听莜蓉说了一些,不过知道的不多。”
许崇点点头。
“嗯。”
花弄月重新将头埋下,然后才开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