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步跃
修煞门是魔门,邪门歪道,满门抄斩的事不是没干过,动不动就把门众家人斩尽杀绝,不这样也威慑不住邪性极大的门众啊。
同样的事,在这片大山绿林的山匪帮派里,也在发生。
盛气凌人的山匪大王,如皇帝般作派,端坐于大王椅上,只是脸色难看无比。
“本大王似乎说过,前锋队不要与那道士展开龃龉,你等是看不起我这大王,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放屁般无视不成?”
“这……大王,实乃前日的小队中,有一位沈堂主兄弟在其中,沈堂主顾念兄弟情谊,所以才冒着大王禁令风险,连夜向这道士报仇雪恨去了。”
“结果呢?沈堂主自己也陷入其中了,现在沈堂主死了,我山寨少了员猛将,与修煞门两足鼎立平衡破坏,任由修煞门蚕食我等领地是吧?”
“呃,大王,此事倒是不用顾虑,据说,修煞门那边,这两天似乎也招惹了些麻烦事,那边出了个叫花子,也带着个徒弟之类,把修煞门祸害了不少高手,他们人手折损的不比咱少多少。”
“哦?修煞门那边也有个高手,叫花子……你去调查看看,这叫花子与我等作对的道士,是否同流合污,此事千万调查清楚,两大高手同时现身我们这片穷山恶水之地,一般不会有如此巧的事才对。”
“是。”
……
贾岩两大身体,也不知哪个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真身,当然在某种条件下,两大身体都可以视作真身,因为对他巨蚊身躯而言,这个世界分身与普通分身也不差什么。
即便普通分身肯定会弱,但在这颗修仙星球上,也足以无敌于天下了。
萍水相逢的两大弟子,就这样被贾岩收了下来,而且他故意装成了新冒出的两大强者,道士与叫花子,两边分别两边远离,渐行渐远。
“师傅,您带着我是游山玩水吗?还是要做些什么呢。”
在击退了几波敌人后,连续两日都不再有敌人出现,小伍这边,大概知道自己有了天大机缘,自家新认的便宜师尊是实力深不可测人士,所以心态不再那么唯唯诺诺了。
走着轻松,他的问题也就多了起来,仿佛好奇宝宝。
“问这么多做什么?不想追随为师浪迹天涯,直接说,为师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你扔下的。”
“不是,师傅您能不能把丢下我挂在嘴边?让人怪慌的,我小伍虽然不是啥英雄人物,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点道理还是懂的,师傅您可别质疑我的人品,我这不是好奇想问问嘛。”
叫花子沉吟了下,仿佛同意了便宜徒弟的理由,目光悠远起来,凝视着遥远的天空。
小伍循着目光放眼看去,看到了一坨便便形状的云朵,好美。
“其实吧,为师带着你行路,让你见识这大千红尘景色,是在培养你,顺便找找为师的某个老朋友,当年我与这位老朋友有个约定,既然我与他难分上下,那就让教出来的徒弟一较长短,如今我就是在寻找他的过程中。”
“啊?师傅,您的朋友,是敌人吗?”
“不是,这位老友,可是为师此生最好的朋友,过命交情那种,算是你的长辈,可别乱编排人家。”
“喔,原来这样啊,那师傅您找到他,准备用哪位师兄替师傅您出手呢,话说我还不知道其他师兄弟呢,师傅有空带我认识认识他们吧。”
叫花子目光从便便云朵上收敛回来,放在小伍的身上,将他看的浑身毛骨悚然,同时某个不好的猜测从心底油然而生。
“呃,师傅,您的意思,该不会是……”
“你很聪明,看来你想到了,为师这么多年来,并没找到心仪的徒弟,而你正是为时迄今为止,唯一的徒儿,所以乖徒儿,此战你可得替为师争争脸面,与为师那挚交好友的徒弟打一场好斗,否则为师可不放过你。”
“师傅您不会脑子昏花了吧,这这,我才刚入门,您就委托如此重大的任务给我,这也太看的起我小伍了……”
一听贾岩的话,小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果然一语成谶,师傅是让自己与那什么‘好友’的弟子对打。
问题是,他才刚入门呢,听师傅所言,那名好友的实力肯定与深不可测的师傅五五开,教导出来的弟子绝对不是普通货色,叫自己去与人干仗,那没准会被打成菜包子的。
叫花子没好气举起龙头拐杖,向着小伍脑门磕来。
小伍下意识拿竹棍抵挡来着,却眼前一花,龙头拐杖精准无误落到他脑勺上,敲的他头晕眼花。
“你个臭小子,拜师学艺就行,替为师打场切磋就不行了?那为师要你何用,给你吃颗定心丸吧,我那好友啊,收的徒弟与你前后脚,他用了某些方式联络我,收的徒弟与我收你时间差不离,这样你要还不能打过,为师可就真要将你逐出师门了,懂不懂?”
“原来那位前辈也刚收徒弟啊,那还好,师傅,我一定潜心研究您‘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棍法’,定会胜过那位前辈新收弟子的。”
小伍这么一听,顿时豪情万丈。
他有自个傲气,老弟子打不过,与自己同时展开修炼大计的新人,他哪能打不过。
“对了师傅,那位前辈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知道下,省得以后见着了前辈,误会冲撞了,那可不好。”
叫花子咧嘴轻笑道:“他啊,是个牛鼻子道士。”
……
这头的叫花子对徒弟和盘托出‘有比武约定’之事。
另外那边,表情冷若冰霜,但性格却外冷内热的道长,也在仙气飘飘的行路中,对少女徒弟说起了这件事来。
少女也是目瞪口呆,可过后眉宇间浮起巾帼气息。
秀气的眉毛高挑,英气展现:“师傅您放心,您教的独孤九剑我已入门,我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教诲之恩,一定将那前辈的徒儿击败!”
道士贾岩拂须颔首:“孺子可教。”
……
要是黑神系旁人知道贾岩在搞这些花样,指不定认为他有多幼稚。
可他本人完全怡然自得。
除了这事比较好玩以外,还有另外层意思,那就是这片地区需要更多调查,这片星空不会无缘无故存在空洞般地区,也许还有例如低武世界般的世界漏洞,又或者诸如白神系阴谋诡计之类。
搞出两个高深莫测强者身份,再让两边的徒弟一点一点发现自家师傅超强,而他们的宿命是要互殴。
最后姐弟两站上去一看,哎哟,这不王哥小伍吗?巧啊,你也被高手收为徒弟了?
你说,俩小鬼是打呢,还是不打呢。
想想就有趣,贾岩这人,别看成爷爷还是高手,性格却有些恶劣,玩这出把戏目的纯粹给修仙星上的经历添加些色彩。
此时此刻,叫花子那边的徒弟小伍,心里对叫花子师傅是大概认同了。
但没认同叫花子是高手这件事儿,无论降龙十八掌,还是打狗棍法,打赢修煞门众不算啥,在修仙界立足,打败这种高人完全不够看。
他大概将叫花子定位为四流修仙者,相当于这片叛贫瘠山林地带护法门主,却应该不到掌门人层次。
外界大宗门大派别,走出个长老护法,就能击败那种。
然而这不妨碍小伍庆幸,四流高手也是高手,他无依无靠的流浪儿,靠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找着这等高手当师傅?
道长女徒弟‘王哥’,想法差不离也这样,将自个师傅当成四流高手,打群山匪看着赢的干脆利落,但三流高手也不至于那那么些招,飞剑迸射出去,歹人都将授首。
巧不?两边都将贾岩认定四流高手。
其实哪有那么多巧合,贾岩故意让他们误会的,否则开始就强到无敌天底下,以后还怎么玩师徒游戏,还怎么掩人耳目的游历修仙江湖?
“天色放亮了,徒儿,赶路吧。”
天边微露鱼肚白,两边性格大相径庭,内在却是同一人的师傅,几乎同时开口。
“是。”
“是。”
第16章 邪物侵袭。
“师傅,我们走出深山大泽了,看来那修煞门也不如何啊,居然不敢采取任何报复手段。”
“小伍,这你就不懂了吧,大门大派自有大门派气度,这修煞门虽蜗居深山,照为师看,他们气度已然有了大宗门气势,做大事的门派,这点仇隙自然不会计较,你要懂,这叫格局。”
“喔,我知道了。”
听着叫花子振振有词,少年小伍皱着眉头,好像感到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楚。
对能耐极大的师傅,他一改最初被强制收为徒弟时的不屑,渐渐接受叫花子说的教诲。
“不用管修煞门的事,此事已了,你替为师去打听看看,附近是否有道人身影。”
“好。”
小伍无可奈何叹息,自家叫花子师尊让他去探查情报,他还真就没什么办法,因为徒儿替师傅解决些小事是理所当然之事,当然若是遭遇大事,就要师傅出手了。
这属于某种意义上的利益交换。
叫花子抱着自己的龙头拐杖在路边找了个避阳阴暗角落坐下,这么些天来,小伍也没见他吃多少东西,却丝毫不饿的样子。
小伍手里拿着自己的盘缠,去打听事务时,顺便买了几个馍馍,还算上了师傅那份,他怕师傅囊中羞涩,又不好意思让自己出钱。
饿坏了肯定影响教导自己武学,到时进度变慢,岂不不美?
走在路上,不等小伍询问什么人,只见在这陌生的小镇街道上,有人群汇聚一堂,议论纷纷。
“造孽啊,又是邪物,这邪物何时才能销声匿迹。”
“自从二十年前起,这邪物杀了多少我们镇子上的人,因为它多少人背井离乡,留下的全是走不了的,苦了我们啊。”
小伍探头探脑上前,发现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有男有女,还有个女孩与他年岁相近,却倒在血泊之中。
旁听片刻,他心中有了数,原来是这小镇闹了二十年的‘邪物’在作祟。
这个世界里,是有所谓‘邪物’的,不过邪物描绘并不正确,比如在人类居多的星球上,兽人种族闹事搞鬼,会被称为邪物,某些兽型生命体居多的星球上,人类行走在阴影中,那时,人类就会被称为邪物,魔鬼的代命词。
说白了,所谓的邪物,不过妖言惑众,都是有其存在理由的。
“师傅,道士没打听到,倒是打听到了邪物的情报,我们快点走吧,据说那邪物对外来者最为厌恶,新来到镇子的外来者,十有八九会遭遇邪物骚扰,运气不好就是丢了性命。”
没多久,小伍怀中捧着馍馍,送到贾岩所化的叫花子手里,脸色心惊肉跳。
做为本土居民,小伍对邪物的畏惧之心还是相当强烈的。
叫花子顶着不知从何方捡来的破草帽,依靠民房墙边昏昏欲睡,闻言仰头看了看这名色神带有忧患意识的徒弟。
“不用在意这邪物,师傅要是这般容易被所谓邪物害了,也走不了这般多地方,放心。”
“也对。”
小伍眼睛亮了下,望着叫花子的目光,更增添些许崇敬。
这个星球上是有不少邪物的,不少是因为独特的‘灵力’导致,还有些则是邪门歪道弄的鬼,另外很大部分来自由非人种族。
一般来说,听到邪物二字,凡然首先想到的便是逃离,这也是小伍与王哥携手并肩走了几座城市安身立命的信念。
小孩子听到怪谈,不是想着探秘揭露,而是远离,在这颗星球上几乎是必须遵守法则,否则活不过成年。
但那是以前,如今有神通广大的师傅在旁,小伍内心安全感大涨。
四流高手,那也不是普通邪物所能对付的。
在这小镇渺无人烟东边,有几座因闹邪物,而人烟稀少的杂草丛生处。
在这杂草丛生地,有惊世骇俗的身影,在黑暗角落,若隐若现。
与它对峙的是几道血红长袍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