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这其中立道肇基圣武神成英睿哲明是加谥,孝是定谥。
只有定字,才是谥号,取仁能一众曰定,嗣城武功曰定。
都是对张义潮起兵创立基业,带领河西英豪推翻吐蕃贵族暴政,拯救各族人民的赞美。
而第二位追封的张淮深,庙号为英,取出类拔萃曰英,明识大略为英。
张淮深其人,作为第二代归义军节度使,在张义潮去长安之后,顺利稳住的归义军的基本盘,在当时的张家二代中,确实担得起一个英字。
而且谥号为英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个谥号,还暗示了皇帝在朝其间发生了内讧。
历史上元英宗时期有南坡之变,明英宗时期有夺门之变。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不可能知道后来的事情,只不过张昭是知道的,所以就坚持给张淮深上了一个英的庙号。
因为他在位其间,与索勋等人扶持的张昭祖父张淮鼎也发生张氏内讧,张淮深及夫人陈氏以及四个儿子尽皆遇难。
张淮深的谥号则是怀,民思其惠为怀,失位而死曰怀,全称是英祖大孝怀皇帝,可以说准确的概括了张淮深的一生。
至于张昭的祖父张淮鼎则庙号为烈,谥号为悼,称烈祖大孝悼皇帝。
列祖这个庙号,多用于夺回家业但开创有限的皇帝。张淮鼎从堂兄张淮深手中拿回了权力,正适合称烈祖。
谥号悼,正好用于在位时间短,中年早夭为悼,称烈祖大孝悼皇帝,正适合夺回位置之后,只当了几年节度使就去世的张淮鼎。
而张昭父亲张承奉的庙号元,谥号肃,称元祖大孝肃皇帝,那都是奉天王太后确定好了的。
元取张承奉首称天子,建西汉金山国。
肃也是选好了的,执行果断曰肃,嗯还挺合适,张承奉建立金山国的时候,确实执行很果断。
追封完毕,张周之国的宗庙就建好了,接下年就是定年号,这方面张昭特别想用乾元这个年号。
多好的名词啊!
乾有四德,元、亨、利、贞,元德为首,代表天道伊始,万物姿始,赞曰;大哉乾元!
可是一查才知道,乾元这个年号,唐肃宗这家伙已经用过了,还只用了三年就改元。
有毛病啊!这么好的年号,一点也不珍惜,这跟后世网上那些建一级号占用名字的一样让人蛋疼。
于是,张昭又只能继续从群臣议定上来的年号中挑选。
甚至张昭考虑过用老奴的天命,后来想想,隔不膈应的不说,这天命也太过直白了,一点文化水平都没有。
最后,群臣送上了薛居正拟定了两个年号,一个是天祚,一个是绍明。
卧槽,天祚帝?张昭一看,立刻打了个冷颤,虽然承天之祚确实是个好词,但这比天命还膈应啊!
于是张昭果断选中了绍明这个词,绍明取绍天明命之意,意指承接上天之命,也很是契合张昭打出了顺天应人、克己复礼旗号的。
而且这个年号,只有一百多年后越南李朝好像用过,此时来说属于绝对的首用。
于是张昭立刻传旨,以公元946年,为大周绍明元年。
议定年号之后,最后一步就是准备猪牛羊三牲,做太牢之礼告祀社稷,这是郊外告祀的最后一步。
干完了这个,张昭再次换上大裘冕服,在文武众臣的簇拥下,卤薄仪仗的护卫引导下,回到被改名为乾元宫的大宁宫。
如果说,郊外的一系列祭祀,是张昭的家事和大周的国事,那么到了乾元宫,这就是在场文武众臣最兴奋的时刻了。
因为历来新朝建立,那都要大封功臣,大肆赏赐的啊!
不过张昭这个开国仪式,跟李唐和朱明时期根本无法比,因为他操办不起那么宏大的场面,也没有这么多的专业人士。
甚至还比不了十几年后的赵大,因为那个时候,经过后周两代帝王的治理,中原已经很富庶了。
但现在,还基本上是满目疮痍,所以只能简省一点。
或许这场宫中登基的仪式,跟汉高祖刘邦差不多,都是一群文武众臣和跟着打天下的兄弟,兴高采烈的涌入宫中,然后眼巴巴的等着高官厚禄。
嗯,也许要比汉高祖强一点,至少张昭还有仪卫司设表案,客串拱卫倚仗的憾山都甲士列阵于朱雀门外,列旗仗、设五辂,更勉强凑齐了一套能演奏雅乐的大乐曲班。
一套眼花缭乱的仪式完毕,张昭正式坐上了奉天殿的宝座之上,群臣再次三呼万岁,随后上贺表。
张昭接受群臣朝贺之后,嫡母奉天王太后,生母奉圣王太后,王后曹延禧到场。
张昭尊嫡母奉天王太后李氏为英佑皇太后,以感激她在张昭幼时的庇佑之功。
尊生母奉圣王太后为慈圣皇太后,立王后曹延禧为皇后。
张昭对着两位皇太后行人子跪拜之礼,皇后曹延禧则对着张昭行叩拜之礼,随后三人返回后宫。
随后张昭大封群臣,在爵位方面,张昭取消唐朝的开国头衔,因为这是需要食邑多少户的,张昭通通改为发年薪俸禄。
而且他一改大唐时期爵位太滥,以至于不如某些加官的情况,对爵位做了很大的限制。
不设子爵和男爵,让这两爵位的功能,由武阶官代替。
因此自伯爵以上,都是超品,人臣和大部分皇子,封到郡王就不往上封了。
在张昭心里,一字王基本都是要封出中国去的。
不过取消了开国,但张昭特加了世袭罔替四个字。
没有这四个字的爵位,封爵者逝世后,儿子可以承爵位为伯爵,孙子封横班以上武阶官,到重孙子直接就没了,只有世袭罔替才能往下传。
于是,论武功以阎晋为首,封世袭罔替晋国公,赐丹书铁券。
论文治以曹元忠为首,封世袭罔替谯国公,赐丹书铁卷。
另外张昭特意封一直在默默付出,现在还在凉州留守的裴远为世袭罔替河东郡公。
接下来白从信为龟兹郡公,阴鹞子为敦煌郡公,马鹞子为酒泉郡公,马杀才为张掖郡公,慕容信长追溯祖先青海国王慕容复为青海郡公,刘再升为和田郡公、李存惠为寿昌郡公,曹延明为紫亭郡公,皆世袭罔替。
其余郭天策为碎叶侯,蛮熊为常乐侯,顿珠为晋昌侯,王通信为乌城侯等等,连冯道都得了个世袭罔替的景城伯,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随后张昭大摆宴席,更赐食给全东京百姓,让他们也跟着欢庆一下。
来者不拒的推杯换盏中,上百文武在宫中喝了个酩酊大醉,张昭却越是清醒。
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但怎么让这个民族,不再向历史上一般,滑入到宋朝以后保守风气中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五百三十六章 刘知远的困局与慕容信长的明悟
张周绍明元年正月二十,朔州朱家川,前去围攻朔州的周军,开始有序撤回府州一代。
这两万多军队的主力,是由周国夏绥道的大同军,加上接受了张昭银城侯封爵的折从远部折家军组成。
另外麟州的杨弘信也抽调了两千多人,各地的党项部族一共出兵四千多人。
对于人口凋敝又偏僻的代北之地,出动这两万多人,几乎已经是他们所有的家底了,因此攻击力还是很不错的。
折从远年前就率军连克神池、新城和楼烦关等地,只是到了朔州城下后,就有点打不动了。
这支部队,本来在周国来说,也不是什么精锐,装备就更不提了,与周国的禁卫完全就是两回事,只是在代北来说,相对战斗力不错而已。
而且朔州城内的契丹人,还出乎意料的坚挺,折从远缺少攻城武器,只能是不断扫荡城外被迁移来控制地方的契丹人庄园。
同时大同城来的契丹军虽然不敢和周军交手,但他们是骑兵,一直在朔州周围没有离开,折从远也无力驱逐。
等到元日过后,突然有一支骑兵自代北雁门关,突入到了朔州城外十余里处,虽然只有几百人,但已经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了。
因为来的这支骑兵不是刘知远的河东骑兵或者吐谷浑骑兵,而是契丹骑兵。
契丹骑兵能从雁门关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刘知远允许的,是来作战而不是观望。
折从远心里知道,刘知远大概率是让人来吓唬他,让他撤军的。
但折从远也不敢赌,为了这两万多大军的安危,他只能果断选择退兵。
虽然这样一来,前期打下的城池都又基本丢失,但折从远或者张昭的目的已经达到。
那就是让夏绥以及府麟地区的地头蛇。彻底打上大周的烙印,顺带检验他们的动员能力。
刘知远其实就在不远处,看着折从远率领的周军,在淡淡雪花中撤离后,他的手紧紧握着缰绳,黧黑的脸上,寒霜一片。
大同军和府州折从远、麟州杨弘信,本来应该是他可以倚重的力量,但却因为一连串的失误和误会,最后被推向了张昭。
若是有此两万余兵马在手,怎么也不至于到现在,快三个月了,河东兵马仍然只占据了靠近太行山这一侧的河北州县。
别人畏惧刘知远的黑脸,高松可不畏惧,他穿着契丹风格明显的皮袍子,刻意没有戴帽子的脑袋上髡发很是明显。
“北平王,大详稳的条件仍然有效,云州我大契丹不可能割让,但是只要能放某这几千人回去,云州以南的代、朔、蔚、易四州,可以交给北平王,而且四州之汉民,也可以留下。”
刘知远看了看高松脑袋上髡发,忍不住冷笑一声,“云州乃是中国之土,说什么割让,徒增笑耳!”
高松脸上露出了毫不在意的表情,“是割让还是归还,我等塞外之人都是无所谓的,但云州确实没法给。
因为大详稳等欲拥立东丹王的长子兀欲为天子,没了云州,我们根本无法和皇太弟耶律李胡对抗,这北平王也是知道的。
若是大王非要我等归还云州,那我们还不如归顺皇太弟李胡算了。”
原来耶律屋质等北返之后,一路收揽残兵败将,虽然不断被河北汉民袭击,但因为张昭没出大兵追赶,最后还是逃回了幽州。
在汇合了幽州城的几千守军之后,也有一万余兵马。
他们共推耶律倍的长子耶律阮为帝,占据了幽州、云州以及周边,多次露出了想和刘知远合作的想法。
至于他们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还推举耶律阮?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谁叫述律平和耶律李胡母子的残暴,即使是契丹人也胆战心惊呢。
要知道这位太后当年在耶律阿保机棺椁前,可是敢逼着大臣殉葬的。
当时汉臣赵思温问她这皇后为何不殉葬,述律平当即表示,“我不是不想去地下追随先帝,可是诸子幼弱,国家无主,我不能去!”
随后亲手砍下自己的右手腕,镇定自若的送到耶律阿保机的棺椁中,当做陪葬替代品。
这等狠辣!不,应该说是狠毒,震慑住了所有人,因此得了个断腕太后的诨名。
而他的儿子耶律李胡凶狠残暴还在述律平之上,并且脑子还不怎么好使,就知道杀人取乐,看着就不似人君。
若是耶律屋质他们就这么回去,一定是自己被杀头,部落被吞并。
因为述律平和耶律李胡母子根本不需要他们了,吞了他们的部族,消灭了所有耶律德光的亲近,这对母子才能牢固掌握契丹。
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和权势,惨败而归的契丹兵将,集体推举了耶律阮。
并且希望高松所部七千人去跟他们会合,这样有了两万人,也勉强可以和述律平母子对抗了。
刘知远权衡了半天,他有点不相信没了云州,耶律屋质等人就会屈从述律平,可是他现在也没有资本去赌,只能回过头来劝高松。
“你高牟翰并非契丹人,就算是,如今连尔等皇帝都死在了河南,还看不清天下大势吗?
汉兴胡衰,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为何不能留在河东,与某家一起灭了那河西小儿,享中原荣华富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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