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到中年纸老虎
进来的回鹘人虽然是个矮胖子,但吨位和力量也不能跟张超比,何况是有心算无心,矮胖回鹘人直接被撞飞出去了。
人还没落地,张超一个飞扑,手持藏刀就扎中了他的腰部,锋利的剑刃直接穿透了肾脏。
“啊呀!小贼秃……!”矮胖回鹘人这才惨叫一声面露惊恐,他双手拼命抓住张超扎进他腰部的藏刀,如同一条胖老鼠一样剧烈地挣扎了起来,而张超则更加残忍的握住刀柄一阵乱搅。
凄厉的惨叫终于引起了外面回鹘人注意,如果说第一次那个负责监视回鹘人的惨叫他们没怎么在意,但这次不一样了,剩下的五个回鹘人脸色一变抽出兵刃就往这边赶。
张超迅速抽回兵刃,猛地砍向第一个冲过来的回鹘人。
‘啊!’的一声惨叫,冲过来的回鹘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刀砍了过来,一时没注意右胳膊被砍的鲜血灵淋漓,不过他也看见了砍人的谁了。
“是那小贼秃,这贼秃把翟队正给杀了!”
“拿盾来,沙狗儿快拿盾来!”
一面裹着牛皮的盾牌出现在了门口。
队正?这些家伙果然是军人!
张超立刻左手持刀,身体向右斜倾,猛然发力一下撞了过去,门口很窄仅能一人通过,所以外面的回鹘人虽然有五人也只能一个一个的进来。
沙狗儿防着从里面劈砍来的刀剑,却没料到张超的猛撞过来的,顿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疯牛猛撞了一下似的。
咚的一下,沙狗儿双脚离地飞起,后面的人也猝不及防被撞翻了两个,张超趁机一通乱砍,几声惨叫响起,不知道砍中了几人。
“小郎君快让开!”身后传来了曹娘子的声音,张超回头一看,就在他堵住门口的时候,曹娘子已经指挥小丫鬟善娘把堂下的火给熄灭了,两人还抬着一个大瓮过来了,这个大瓮里是烧的热水,正好滚烫。
张超赶紧往边上一闪,一个刚冲进来,露出半个头的回鹘人一下就被当头淋了个正着。
“啊呀!痛杀我也!”滚烫的开水冲脸一发,回鹘人的脸上和手瞬间就被烫的通红,张超立刻抢上前去猛砍猛刺,回鹘人惨叫的更大声了。
八个回鹘人,张超暴起发难的时候解决了两个,偷袭了一个,斩伤了一个,这会又被开水淋头一个,外面没带伤的也就三人了。
这时候堂下的火也灭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门也只能容一人通过,回鹘人根本不敢轻易再冲进来。
而同时,张超也不敢贸然冲出去,要是拳脚一打三或许他不怕,但用兵器对面还有盾他就一把破刀,这就不能冒险了。
里面的不敢出去,外面的不敢进来,屋内外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只有双方沉重的呼吸各自听得见。
“沙狗儿!你们几个要是还记得丁点我曹家的恩遇,那就该趁现在退去,不管去哪都还来得及,要是晚了,哼!我兄长亲提大军就顷刻就至!”
曹三娘子直接开始了心里攻势,这个女人可以!张超暗中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一般女人到这会估计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曹三娘子却还知道晓以利害。
“三娘子当我是黄口小儿吗?我们掳了你,曹推官能放过我们?拿不到你,我们到哪也是个死!”
“只要你们现在走!我保证我会劝我兄长,他也不想这事过多声张出去的!”
曹三娘子又恢复了那副淡定的模样,她在头上摸了摸,‘叮咚’的一声丢出去一个东西。
“这是我头上的金宝钗,价值三十贯,拿上这些钱赶紧走吧!”
门外更加沉默,明显是心动了,但事情并未向曹三娘子想的方向发展过去,沙狗儿长叹了一口气。
“三娘子你就别白费气力了,你真以为翟队正就是因为娶不到曹家女而掳了你的吗?那也太瞧不起人了,我们掳你,是因为有贵人点明了要个曹家女的,怪就怪你气运实在不好罢了!”
“贵人?是何贵人?哪里来的贵人?”曹娘子赶紧反问,可是不管他怎么问,屋外就是不说话了。
时间越过,曹娘子的脸就越白,看来这不是简单的掳人,一定是有着什么阴谋。
第五章 坐实穿越
“郎君!二郎君!快快出来!大事成矣!大事成矣!”
就双方僵持住,张超考虑是不是要冒险冲出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而且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还挺兴奋,张超没看见人,都能想象得到他大步流星的样子。
这声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大事成矣?对!他好像有点印象,他好像是要去干什么大事来着?
嗯?不对啊!拍个考斯普雷算什么大事吗?我这到底是魂穿还是肉穿?
别人还没怎么样,张超却好像被触动了哪根神经一样开始脑袋发晕发疼,可不论怎么样就是想不起来。
“咦?哪来的这么多马?啊呀呀!是何贼子?敢来你耶耶处行凶!吃我一刀!”
“啊呀!郎君可还安好!阴鹞子快去看看二郎君!”
外面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显然是喊郎君的人和几个回鹘人打起来了。
‘咚!’天旋地转的张超突然支撑不住了,他只觉得脑袋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眼前一阵阵发黑。
“外面的老丈,你郎君安好,还请速速进来!”绝处逢生的曹三娘子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张超,大声喊叫了起来。
……
“郎君诶!我的郎君诶!你可别有事啊!郎君诶!”
张超慢悠悠的转醒了,不过眼一睁开眼前的一幕直接把他恶心坏了。
一个穿着黑色缺胯衫带着幞头的老头,正伏在他身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模样,就好像是没了什么心爱的玩具一样。
郎……君……?郎君?郎你妹啊!卧槽!张超没来由的一阵反胃,被一个黑脸灰白发的老头叫郎君,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不过他马上就愣住了,嗯?缺胯衫?这玩意好像是唐代的服饰?郎君好像也是唐代对有地位男性的尊称?
……
张超还是在这个小洞窟中,脑袋枕着一片温润,原来是曹娘子正扶着他的头,善娘则把一碗煮的稀烂的黍米饭,用木勺挖起来吹凉了后喂他。
习惯性的张开嘴吃了一口,别说,这黍米饭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还挺不错,张超甚至还能吃出一点盐味和淡淡的羊油脂肪香。
而且几口黍米饭下肚,那种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的境况竟然好了不少。
“老丈安心,你看奴说的可是没错吧!你们郎君就是饥饿所至,根本未曾患病!”
吃了几口后,曹娘子托着张超后背和头的手用上了几分力气,暗示张超可以起来了。
张超老脸一红,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都忘记起来了,现在想想,确实有些不雅,让两个素未相识的女子伺候不说,刚才还特么表演了次清洁溜溜。
而且不光曹三娘子和善娘看见了,估计这老头也看见了,还很有可能是这老头给他换的衣服。
yue!!想到这,张大穿越者差点把刚吃下的黍米饭都给吐了出来。
“真是多谢娘子了,要是郎君有甚差池,某百死莫赎!”
老头连连感谢着,张超这也才偏过头去仔细看了看这老头,他也确定自己是穿越了。
要是没穿越的话,能把一身黑色缺胯衫穿的如此充满了酸臭味和羊膻味,在后世那也是不容易的。
而且缺胯衫他熟啊!这一看就不是后世做的,后世做成这样,鬼大爷才买!
同时唐朝他也很熟悉,作为一个玩甲胄和全甲格斗的,还是西安市长安区人,关中汉子忘了婆姨,那也不能忘了大唐啊!
作为后世越来越边缘化的关中和西安,汉唐荣光简直是最后的骄傲了!不管嘴上承不承认,但心里绝对是这么想的。
而缺胯衫,则是唐代最具代表性的服装,幞头更是如此,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他穿越了,来到了他曾经魂牵梦萦的大唐。
“未知娘子是何处人士?为何会来到这里,刚才那些人又是何人?”
一见张超没什么大碍了,老头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
由不得他不怀疑,自家郎君是个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除了吃斋念佛,他连只鸡都不敢杀。
那这一屋子的尸体是谁杀的?刚才被他打跑的回鹘人是哪来的?而且为什么刚才郎君是赤条条的躺在这女子怀中?
难道?莫不是……老头越看这美艳的娘子越是怀疑。
难道这女子身怀绝技?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回老丈,奴是寿昌县洪润乡人士,夫家姓宋,刚才那些回鹘人是一些马贼,奴就是被他们掳来的,他们还要加害郎君,幸得老丈及时赶到!”
曹娘子当然想不到面前的老头已经脑洞大开了,不过她也几乎没说实话,除了掳来是真,其他都不准确。
张超诧异的看了曹娘子一眼,这女子不是姓曹吗?听起来还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娘子,还有她亡夫不是姓慕容吗?怎么姓宋了?
不过张超也没有拆穿,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个不停喊他郎君的老头是谁呢?更不知道这是哪?
这时候就要少说话多观察,先搞清楚地方和朝代还有人际关系。
老头犹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正在盘算是不是继续追问这些回鹘人到底是谁杀的时候,去远处收揽马匹和水的阴鹞子走了过来。
“忠翁!咱们先护着郎君去山上吧!这天快黑了,等会可就走不了了,那些回鹘人说不定还会回来!”
原来这两家伙可不是张超这样的猛男,虽然那伙回鹘人只剩下五人,还有两人带伤,但这两家伙还是一个也没留下,现在当然害怕回鹘人回去叫人了再来报复。
“也对!那宋娘子,此处除了这左近也没甚地方可以歇脚,不嫌弃的话,还请跟我们一起去山上暂避一晚吧!”
被叫做忠翁的老头子虽然说着不嫌弃云云的话,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是不容拒绝。
“奴敢不从命!那就叨扰郎君和老丈了!”曹娘子当然会察言观色,当下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第六章 谁是我父皇
这老头子说是上山,张超还真以为是到山上躲避呢,结果几人骑马奔驰大约一个小时后,竟然来到了一出灯火通明的山寨。
这是一个建在半山腰的寨子,张超抬头看了看,这片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山还挺高,延绵的也很广。
寨子具体建的地方是一个山谷,谷口还建了一个简易的寨门,门上边有些奢侈的点燃了六七处火把,这些火把下不时走过三三两两巡逻的人,手里还都提着武器。
“可是忠翁回来了?啊哈哈!哪位是二郎君?请稍安,某家亲下来拜见!”
五人牵着马匹刚到寨子口,寨子的简易寨墙上就传来一声粗豪的吼声。
火把照耀下,一个包着罗幞头的壮汉三下两下就下来了,紧接着就传来了开门的沉重吱呀声。
“啊呀呀!果是天家贵胄,一表人才啊!二郎君当受某一拜!”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张超迎着火把仔细看了一下,这是个极为粗壮,比他还高一些,可能有一米七八的壮汉,橙色棉袍配上罗幞头,看起来挺威武的,只是左眼眼珠好像有些问题。
走到面前的壮汉还真的就往下拜了,不过张超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套礼节啊!叉手礼他会,其他的就是白扯了,谁记得住古代那么多的规矩!
身边的忠翁看了一眼张超,还以为郎君又是呆病患了,所以赶紧上前将壮汉扶了起来。
“郎君受了颠簸,头尚有些昏沉!”
这算是替张超小小的解释了一下,随后老头忠翁拉着张超的手,把他和下拜的壮汉拉近了一点。
“郎君,齐兄弟可是忠义之人啊!他可一直是把陛下昔年的恩义挂在嘴边的,若是没有齐兄弟的鼎力相助,这桩大事能成否,仆心里那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诶!说甚齐兄弟文绉绉的,二郎君,某有个诨名叫做齐瞎虎,二郎君高兴就叫我声瞎虎,不高兴叫齐瞎子也无事。
当年若不是陛下从璨微人手中救得我父我母,如今安有我齐瞎虎之人在?二郎君是陛下仅存的血脉,我齐瞎虎认你!”
这下张超听清楚了,刚才的天家贵胄他就有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但现在老头忠翁和齐瞎虎连说了两次陛下,这总不是听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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