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愁啊愁
姜思白答：“不，亲生的。”
小白化身这才以一种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心态说道：“没错，我为罗云天帝。”
小凡的表情果然无比震撼，而他转瞬又问：“那我母亲呢？”
小白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说：“这就要你自己去问她了。”
姜小凡懵懂地应是，然后就换了一个试炼空间，迫不及待地要去询问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份。
姜思白看了一眼身边的元铃，那意思表示得十分明显：机会给你了，想怎么教训就看你自己操作吧。
元铃狠狠地点点头，心说母亲再怎么和蔼，也是要有亲妈之怒的！
那一晚，当姜小凡问出：“母亲，你究竟是谁？”
回应他的就是当面一巴掌。
“啪！”
“我是你亲妈！”
姜小凡被扇得晕头转向，然后怒从心中起。
他要反抗！
然后他就被亲妈又一巴掌给扇了回来。
反抗是没用的，毕竟哪怕只是一个同龄的残影，那也是曾经罗云的掌控者啊！
姜小凡愤怒又不甘地看过去，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于是这执拗的劲头就上来了。
嗯。
两个小时以后。
“妈妈。”
猪头脸的姜小凡痛心地低头认错。
他脑瓜子嗡嗡的，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了。
亲妈就是亲妈，别管那是谁，反正叫妈妈就行了，其他的与他何干呢？
他被扇醒了，谁是他父母有什么关系呢？
他做好自己就够了。
于是当第二天他意识回归现实时，那表情就深沉了许多，似乎思考的问题都变得更深刻了。
元铃见状当时就和姜思白说：“你看，早知道这样小时候就该往死里揍了，这不就懂事多了嘛！”
姜思白沉默了一下道：“不错，至少终于明白什么是‘求生欲’了，至少有了这‘求生欲’就算没我们帮衬着，也不会自己作死了。”
元铃觉得还挺有道理的，只是姜小凡那清奇的思路还是令她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她歉然地看向自己的婆婆，觉得是她的一意孤行害得婆婆在老舅面前丢了脸面。
倒是姜思白忽然说道：“说起来，最初我是准备在他开始修炼《罗云灵体》的时候就该向他坦白一切了的。”
“毕竟都到了那个时候，按照正常人的智商都该发现那试炼空间的问题了。”
“可是现在他居然能思维发散到这程度……”
“不得不说，这给了我们把这个游戏给玩下去的机会。”
元铃惊讶地问：“这怎么说？”
姜思白说：“他现在知道自己是‘罗云天帝’的儿子，但又不知道其实我们就是罗云天帝和罗云天后，然后觉得我们只是他的养父母。”
“他的心上人知道自己要嫁给罗云天帝的儿子，却不知道他就是罗云天帝的儿子。然后正觉得什么都不告诉他的情况下与他分别会是最好的选择。”
元铃听了提起了精神，就连白丝桐也来劲了。
作为那个‘少年时泄露天机的奶奶’，白丝桐眨着她漂亮的眼睛，就觉得自己这孙儿身上的乐趣还真是多。
相比之下那个孙女就没那么多乐趣了，有点可惜。
这位，那是真的将孙子孙女当玩具的！
这世上唯一能够令她另眼相待的也就只有姜思白了，毕竟姜思白当初陪伴她培养出这些母子情的时候她可不是白天尊，只是一个向往着自己能够和普通女人一样看着孩子长大的母亲。
白天尊接受了她的身份和想法，从那原本的躯壳中脱身而出重获自由，她也才变成了白天尊。
所以对于无拘无束的白天尊来说，她多了一个软肋，一个执念，一个牵挂。
而这也恰恰是黑天尊能够愿意与白天尊达成和解的关键。
因为一个无牵无挂随心所欲的白天尊实在是太可怕了。
创世之初并非没有天地劫难，可是这些天地劫难中十个里面有七八个是因为白天尊的任性而造成的，这也就难怪黑天尊当年会封印白天尊了。
若非如此，这世界早就进入了‘黑暗纪元’。
可是现在不同，姜思白的出现让两位天尊找到了完美的契合点。
原本对立的双极就像是有了调和，可以变成演化万物的太极！
尤其是现在，黑天尊对当前的情况满意极了。
属于白天尊那特有的‘好奇心’、‘乐子心’全被控制在了姜小凡身上，这可以免除仙灵大世界多少的生灵涂炭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姜小凡简直是个天生神圣的家伙，是个真正的圣子！
姜小凡不知道，他的人生已经在自己的‘努力’下，被彻底改变了。
从此狗血如风常伴他身。
第722章 往日的烙印
姜小凡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归途堡垒的战争筹备也进入到了后期阶段。
至尊人皇公孙止率军亲至，整个归途堡垒中已经汇聚了二十万大军。
这是主力都来了，而剩下的十万作为后军则是并不需要现在就来，等到战场打开了以后根据需要再调配好了。
反正藏龙谷的大佬们已经把虚空投送大阵给极致扩大化，形成了一个可以供上百人同时穿行的‘投送通道’！
虽然开启这个阵法消耗的资源有点多，但是只要运转起来，那么一天内在洛都驻扎的十万大军就能够达到归途堡垒。
与之相反的，归途堡垒的大军也能够急速返回洛都。
虚空投送大阵可以说是彻底将整个大周给连接了起来，哪怕是新占领的东大陆也没有任何政令不畅的情况。
东大陆镇守将军稻夫，甚至能够白天巡视边境，晚上却回到洛都找同僚饮酒。
这种情况下谁又还敢以‘天高皇帝远’而产生异心呢？
至尊人皇，恐怕这世间很快就要只有这一个人皇了，是以称‘至尊’。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本应该大家都很忙碌的时候，姜思白却忽然间将初代罗云弟子们都召集在了梦境世界中。
这是个在自己儿子启发下的突发奇想，便在这里提了出来。
这时一名长老笑吟吟地开玩笑：“怎么突然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给叫了出来，可是又要我等拼命？”
另一笑言：“或者是要咱给你们凑份子钱？”
又一人道：“是极是极，若非此二事，我等可不应。”
元铃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情愿偷偷地把孩子生了，就是因为不想被这些人打趣啊。
这些都是她的师兄、师姐，她很多时候被打趣了也还不了口，很难受的。
然而姜思白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认真地说：“这次我找诸位师叔、师伯前来，其实是有一个提议想要得到诸位的支持。”
众人都感到意外，因为他们现在早就都已经不管事了，手中权柄都放了下来，最多就是和徒子徒孙们一起研究研究专业的东西，很少有人还会插足外部的事务。
是以这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姜思白究竟要找他们干什么。
而姜思白也没有瞒着他们，他说：“说起来，就算我和酒真子师兄这样的二代弟子都没有经历过罗云最为危险的那个年代。”
“只要一出山门便有生死之难，那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我们都是在师父辈的庇护下成长，能够拥有这般成就也是师父们言传身教将你们曾经的精神传递到了我们的身上。”
“但是，这种传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削弱。”
“我们这一代还好，可是到了第三代其实就已经弱了，到了第四代、第五代，他们更是无法理解当年罗云的困顿，以及前辈们牺牲、付出的价值所在。”
这下子就连元铃也慎重了起来，她不断地把自己的思维攀上姜思白的脑子里，想要看看自己这道侣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她随即暗暗啐了一口，因为她在姜思白脑子里看到的都是些说出来就‘404’的东西。
她气急了，好啊，这是防着她了！
居然用一堆污秽不堪的画面屏蔽自己的脑子，她就不服气了，怎么说也是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就是玩荤的么，谁怕谁啊！
她当时就卯足了劲头想要往姜思白脑子里钻，想要了解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结果被那堆什么触手啊，捆绑啊，悬挂之类的荤荤的画面给刺激得脸颊红晕，有些头晕。
姜思白一见针对老婆的‘专用幻术’已经成功，便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我想要构建一个罗云百年之战的‘失落战场’，我想请诸位师叔师伯将那些尘封记忆中的伟大闪光都能够留在这个战场中，让后辈弟子们瞻仰、学习。”
沉默，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这是姜思白早有预料的情况，因为这场百年战争对于这初代弟子们来说其实都是不可承受之痛。
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太多太多，甚至连回想起来都是有种窒息般的疼痛。
这也是姜思白用‘夫妻专用幻术’把元铃给率先迷糊住了的用意所在，他终究是心疼自己老婆，不想让她也经历到这种事情之中。
一众大佬们沉默。
这个时候甚至陌上道人都没有出声。
并非是陌上道人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姜思白一把，而是他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当年的他只不过是个只知道炼气和种田的小透明，又哪里能够体会那百年之战的痛苦呢？
直到空青老妪忽然间泪洒长衫，她哽咽着说：“我没有亲眼见过师父是怎么死的，我也只是听别的长辈说起来，我能把这些也放进去吗？”
姜思白瞬间懂了，哪怕只是在场众人的记忆，对于百年战争来说都只是不全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