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httty
第十四章 ：世间一切之恶
一切时间，一切空间。
此即为大罗！
大罗金性，此即为登天梯！
古看着前方的大地，他一时间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过往那种完全不需要思考，甚至连线索都没有就有的直觉，在这时却忽然间失效了，这让古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古毕竟是古，他在短短瞬间内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无所畏惧，无从迷茫。
古所入目处尽是一片黑色大地，这是一种腐朽破败的黑，除了黑色的泥土地，别的一切都没有，既没有植物，也没有岩石，更没有流水，这天地间的一切都是这种破败腐朽的黑暗色，天空也是昏暗无比，所呼吸的空气仿佛也带着腐朽沉淀的味道。
古边往前走，边觉得莫名其妙。
他之前不是站在大领主身边吗？
对于大领主，古是真的服气了的。
他比昊，子牙，还有脚男们所言的英明神武更要强了百倍！
大领主所说的话全部为真实，而且极为深奥，古的直觉许多时候都只能够一知半解。
大领主所做的选择全部为正确，而且影响深远，古的直觉同样望不到尽头。
大领主的实力深不可测，那怕仅仅只是吸收回了一份本质，在大领主身边时，古甚至觉得自己的力量都被某种东西所压制。
所以古是真切明白为什么脚男们，子牙，昊他们是如此的推崇大领主了，该说真不愧是人类开天辟地以来第一英豪啊。
所以古才会如此的奇怪，他明明就在大领主身边待着，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出现在这里了呢？
不可能有任何存在越过大领主将他拉扯走，即便是那幕后黑手也做不到！
虽然奇怪归奇怪，但是古从不迷茫，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他就在这里一步一步往前走，总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古就往前大踏步走着，越走越快，然后古又停了下来，他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双腿，一时间满脑子的问号。
他就奔跑了最多几千公里的距离而已，双腿居然微微有些发酸？
当下古就举起拳头向前轻轻一挥，那预想中的曲率通道并没有出现，甚至连空间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
古又看着了自己的拳头，这腿，这拳头……怕不是假的吧？
谁还一拳头打不出曲率通道？
当下古也不走路了，他开始感应自身的肉体。
在古的感应之中，他发觉自己的肉身极为脆弱，若要用硬度来比较的话，也最多只比钻石硬了两三倍而已，比钧实验室中的简并态物质差远了，就更别说是和他之前的肉身相比了。
至于这肉身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更是弱小得可怜，用古现在的超越临界级入微之力来控制，最多一拳打爆一座万米左右的高山而已，这种力量在古的概念中几乎和缚鸡之力差不多。
除此以外，这具肉身体内也没有超凡之力，所以古那怕想要用这肉身发挥出洪荒，开天辟地的力量都做不到。
这也为免太弱小了吧？
古皱着眉头细细感应身躯，这身躯脆弱，力量弱小，连超凡之力都没有，看来真就是最普通的凡人身躯了。
不过古也感觉得到，这确实就是他的肉身，或者说基因是他的，血脉是他的，肉身是他的，骨骼内脏也是他的，连那种冥冥之中的感应也确认是他的肉身，所以这就很奇怪了。
就在古即将结束对身体的感应时，他微微一顿，下意识的开始感应起了心灵。
就在古感应心灵的一霎那，从他身上冒出了沸腾汹涌的黑色火焰来，这火焰直冲云霄，无物不燃，只是凭空灼烧，立刻就将古上方的天空都灼烧出了一个巨大空洞来。
古诧异的看着这身上的黑色火焰，这东西他熟啊，是负面的他所拥有的力量，似乎被取名为戾炎，虽然很弱小，但是也比他现在的肉身要强大许多，这时候正好用来防身才好。
而且古发现，他身上的这黑色火焰，不管是从质还是从量上来说，都比他的负面所发出的黑色火焰更加强大，而且似乎强大得多，在古的感知中，这看起来充塞天空的黑色火焰，可能连他心灵之海中万分之一的总量都还没有。
“难道我进入到了负面体的我的心灵意识之中？”
古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感知这里是真实还是虚幻的心灵意识，古那怕是没有直觉也可以分辨得一清二除，因为心灵意识等世界，那怕塑造得再是完美，看着以假乱真，可是在最底层规则时也会绝对失真，最简单的就是幻觉，心灵意识等世界中是不存在狄拉克能量海的，那怕模拟得再如何完美的幻影世界都是如此，狄拉克之海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着四大元素的转换与变化，这样的变化数据量太大，根本不是任何幻觉模拟可以弄出来的。
所以这里一定是真实世界，但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古也是一时间搞不明白。
不过古并不纠结这些，他还是坚信往前一步一步走下去，总是可以找到回家的路，而现在虽然他的肉身变得了很弱，和弱鸡似的，但是有了这戾炎，配合他的入微控制力，这就让他有了自保之力，至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弱鸡。
当下古就将这些戾炎全部吸纳入了体内，又用这些戾炎以超凡能量的形式来运转，然后又用来推动肉体的力量，当他将这些全部做了出来之后，就感觉到肉身的力量开始了稳步提升。
若是旁人这么做，结果基本上都是扑通一下就直接自爆了，倒不是说超凡能量不能用来强化肉身，但是那一般都是潜移默化的强化，或者是以功法形式来强化，真正重要的是超凡能量的破坏力，对敌杀伤，或者是以斗气，以魔法方式表达出各种效果，单纯的加强肉身，先不说肉身能不能承受的问题……关键是，谁会这么傻呢？
然后……傻子古开心的用力击打前方空间，打出了曲率通道，一步踏入进去。
待到再出来时，古已经来到天空之上，然后他用尽现在的全力来开启听力，查探这黑色大地上的一切存在。
在距离古极遥远外的一处地界，这里依然是黑色腐朽大地，不过古却在这片大地的地底下感觉到了生命气息，也有力在那里其中波动，当下古就往那方看去，然后又是一拳用力打出，一条曲率通道再度出现，古就直接钻入了其中。
而在古所感知到的这处地界地底之下一个巨大空洞中，数千的人类和万族正在其中采收青苔植物，这些人类和万族非常平和的相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借着岩壁上一些发光矿石来照亮黑暗，男女老少，人类万族全部都在劳作，他们小心的收集岩壁上那怕一丁点青苔，还有在一些角落处稀少的菌类，若是采集时看到一些地底的虫子，那就更是惊喜了。
时不时有人轻声说着话，小孩子虽然也在采集这些食物，但是他们毕竟跳脱，而且还有一些小孩子仿佛饿极了，收集着时，就偶尔将一些小块青苔直接吃下去，大人们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场面其实有着一些温馨，而在采集过后，就有女性极小心的拿着一些皮口袋，或者是陶罐，或者是玻璃瓶，或者是有些破旧的金属罐，将水小心倒在这些地面上，又洒下了一些类似孢子一样的东西，别的人都会很小心的避让开这些地点，众人那怕是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们有序的离开了这个洞穴，在地底下的狭窄通道中，成年人照顾着孩子，男性照顾着女性，大家都照顾着老人，相伴从通道里慢慢前进，去到了另外的大洞穴中，而在这个大洞穴里还有另外的近万人，他们正在劳作，有的在将青苔烘干，有的在将青苔和菌类熬煮成食物，有的则在用泥巴搭建或者修补房屋，当他们看到了这群人回来时，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队伍中就有一个壮汉先跑了几步，来到了一个衰老的半人马前倒：“议长，我们真的该要再开辟一处地下农场了，今天收获的食物也就这么多，我路上算了算，再下一个农场成熟前，我们估计要饿两天肚子，看着一些孩子慢慢长大，食物越来越紧缺，再不开辟农场就来不及了。”
这个半人马叹了口气，拍了拍身旁，示意壮汉坐下来，他接着才说道：“开辟农场就意味着要用炸药或者斗气魔法，炸药虽然不会有超凡能量泄露，但是上一次我们开辟农场时试过了，控制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塌方，死的人可就不是一个两个，若是用斗气和魔法，控制倒是好很多，但是上面的‘恶’就有可能感知到，你也知道的，有好几个地底部落就是这样被毁灭的。”
壮汉面色慎重的点头，他又看了看那些孩子，人类的孩子，万族的孩子，小的孩子在欢呼，农场归来意味着可以吃饱几天饭，他们无忧无虑，只有大人们才知道食物紧缺得厉害。
壮汉就再次说道：“可是不开辟农场已经不行了啊，有两百多名孩子眼看着要进入发育年岁了，他们不够吃啊，会饿死人啊。”
半人马也知道这个实情，他面色发苦，也同样看向了孩子，半响后才道：“你让我想一想，再想一想，月底时的大会议时，大家都讨论一下……”
就在这时，这个大洞穴的上方忽然出现了一片空间扭曲，众人都下意识的往上看去，几秒后，所有超凡者，人类的异人全部大声狂呼，个个都将全身上下的超凡能量运用到了极限，而那些没有超凡的普通人则绝望哭嚎，也有人直接怒喝那些小孩子，要他们往地底更深处钻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没人可以逃跑，孩子们也都不可能，因为……
世间一切之恶来了！
果然，在那空间扭曲消失后，一个人类壮汉虚空而立，那面容，那形象，果真就是那世间一切之恶！
“与你拼了！”
诸多超凡者与异人同时呼喊，他们将超凡能量直接超负荷，都以决死自爆的姿态往古冲了过来。
第十五章 ：古？
“停手。”
古看到袭来的这些超凡者与异人，他虽然没有了野兽直觉，却也可以这些超凡者与异人，他们虽有杀意，并无恶意，所以古任凭这些攻击打在他身上，甚至还用入微控制力帮助几个超凡能量超负荷后，即将承受不住的人稳定了肉身。
一番攻击后，古这才伸手往前一压，现场所有的人全部被停滞在了原地或半空，他这才说道：“你们为什么攻击我？我不认识你们。”
说完这话，古又想了想，再次说道：“我放开你们，你们不要攻击我了。”
古就解除了压制，而这一次这些人果然没有再对古攻击，但是所有超凡者和异人依然保持超凡能量超负荷状态，而下方的那些凡人们也小心的躲藏在了暗处，没有任何人敢与古对话。
古等了几秒，他才又说道：“你们为什么攻击我？”
依然没人说话，又隔了几秒，古打算继续开口时，在下方一个衰老的半人马就大声对空道：“你是世间一切之恶啊，你杀我们，我们攻击你，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古就直接说道：“我是古，不是你们所说的世间一切之恶，如果是这样你们还要攻击我吗？”
那些超凡者和异人们都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他们看着古的眼神依然是带着仇恨，不过更多的则是恐惧与绝望。
古皱着眉头看向了这些人，他大概能明白这些人的状态，他似乎是和某种可怕的东西很相似，让这些人产生了误解，将他误认为了那个可怕的东西，这种情况下他越是想要和这些人沟通，这些人反倒会越是恐惧，所以古就打算暂且离开，等他们稍微缓和一些再过来。
却不想那半人马就说话道：“嗯，我相信你不是世间一切之恶，因为那恶是不可能与我们对话的，他会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将我们全部化为黑灰……远来的客人啊，我们愿意奉上清甜的净水与甘甜的青苔，你愿意为我们讲述那远方的消息吗？”
古就露出了笑容道：“好，我也想听听你们的事情。”
随着古露出笑容，还有半人马的邀请，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但是那些超凡者与异人们依然保持着无比的警惕，其中最强那几个超凡者与异人压根没落地，就在半空之上，而其余异人落地后，也都在各个方位监控着古，脸上写明了的就是不信任。
古也不生气，他落到了那半人马身旁，然后转头看向了这个地下小镇，看了半响后，那半人马才道：“不知道贵客是从何处来的啊？”
“我从洪荒大陆来。”古老实的说道。
“……我是问从洪荒大陆何处来？”半人马露出了某种脚男类似的表情，他又再次问道。
这类似脚男的表情，大约就是某个地球人与一个陌生人聊天，问向对方来自何处，对方回答来自地球差不多的情况。
不然呢？
难道你来自天顶星不成？
古想了想道：“来自洪荒大陆人类城附近，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人类城……真是一个好久好久没听闻的词汇了啊，自从人类城被毁灭千年以来……”半人马叹息了声道。
古就皱眉道：“人类城昨天才被毁灭啊，你在说什么啊，而且只要大XX还在，人类城永远都在！大XX答应了的，他一定会救活昊，不单单是昊，还有子牙，还有大伙，所有牺牲了的同伴都会复活！人类城永远都在！！”
半人马呆愣住了，不光是半人马，还有别的人也都呆楞住了，他们都用一副看傻子或者疯子的表情看向了古，半人马就迟疑着道：“可是人类城确实已经毁灭千年了……难道说，你是来自别的时空？”
古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半人马所说，古是知道时空概念的，而且他很熟悉，虽然形容不出时空到底是什么，但是古本能的知道，他每一次打出曲率通道就有时空层面的应用，但是类似这种穿梭到别的时间世界的情况，古还不知道该如何确认与分辨。
古就沉默了下来，他想了想就洒脱的道：“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一定有我来到这里的理由和原因，现在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有什么想要对我说或者问的吗？”
半人马看着如此洒脱的古，他心中越发确认眼前之人绝非那世间一切之恶，他迟疑了一下，看了一下这个地下小镇，又看了看那些面带戒备的超凡者和异人，还有更多的凡人与小孩子们，他这才正色对古说道：“你……很强大，对吧？”
“呃……”古想起了那永远打不死的八名先天圣位，又想起了昊少有的几次露面，还有就是在人类城最终时刻，从三十三层阵图中出来的那四个，以及在大领主身旁所感受到的深不可测，他就老实的道：“比普通人强一些，但是强得不多。”
半人马本想在古说强大或者很强大后，接着话题说下去，但是古这么说了，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好半天后，半人马才继续说道：“总之，我们这个世界，人类城在千年前就毁灭了，这实在是……”
半人马一时间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时，一个人类壮汉就站了出来道：“议长，我来说吧，你毕竟是万族，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半人马痛苦的点头，这壮汉就对古说道：“人类城……多么伟大辉煌的城市啊，那是人类和万族的梦想之城，那是一切美好的寄托之地，那是这天地应许我们的首善之地，你也知道人类城，那你也知道在人类城建立的那一刻，人类和万族就和解了，对吧？”
“？”古满脑门的问号，他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继续说。”
壮汉也是一愣，不过他也没多想，就继续说道：“在人类城建立之后，人类和万族实现了种族大和解，我们在人类城中创造出了辉煌的文化，并且以人类城为中心开始往整个洪荒大陆普及而去，而人类城的城主钧更是知人善任，心怀仁心，包容了所有种族，更是不停的将文化之光洒遍了整个洪荒大陆，那是梦一样的黄金岁月啊，可是……”
“有万族背叛了，也有人族当了人奸，他们引来了迷雾，在那迷雾中，人类城就此毁灭，残存的人也遭到了那些叛徒们的追杀围攻，这一屠杀持续了百年之久，所有想要活下来的人都必须要发誓毁灭人类城的一切，包括当初的幸存者，包括人类城的文明，甚至包括人类城的记录，背叛者们要将人类城彻底埋葬在历史之中。”
“谁？人类城城主？”古依然是那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钧，人类城城主。”壮汉认真的说道。
古脑海里就开始出现钧一脸和善的面对众生，还教导了文明什么的……不管古如何去想，最后的画面都变成了钧一脸和善的开始解剖大量万族的情景……
“行，你继续说吧。”古揉了揉太阳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