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16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朱棣看了一眼亦失哈,叹道:“那就试试吧。”

亦失哈上前,轻轻取了瓷瓶,又让小宦官取来银勺,稍稍去了少许药,吞咽下去。

于是没多久,朱棣摆驾大内,至徐皇后的寝殿。

还未靠近寝殿,便听到里头的咳嗽声。

外头值守的宦官纷纷来见礼。

朱棣对一个老宦官道:“皇后今日还咳吗?”

“是,入秋之后就越发厉害了,正午的时候低热,现在也没见好。”

朱棣的虎目里闪过忧色,只点点头,随即跨入寝殿。

徐皇后虽是将门之女,却是知书达理之人,她听到了动静,便想拼命忍住咳嗽,挣扎着坐起,勉强笑着道:“陛下……怎么来了?”

朱棣苦笑着上前,抓住她消瘦的双肩,一见她拼命忍着咳嗽的模样,这粗汉子也不禁露出怅然之色来:“哎呀,你起来做什么,你躺下……若想咳嗽,就咳出来,你与朕夫妻多年,何须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虽说久病多时,徐皇后努力地提起了几分精神气,道:“臣妾其实身子已好了些了,陛下不必挂心。”

朱棣眼眶微红:“哪里好了?你到现今还如此要强。朕这一趟来,是给你寻了一味好药。”

倒是这时候,徐皇后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拼命地咳嗽起来,于是朱棣忙抢过宦官端着的痰盂,送到徐皇后面前,一面轻抚徐皇后的腹背,希望她轻松一些。

在一阵的咳嗽之后,徐皇后道:“陛下费心了。”

虽是这样说,不过徐皇后对此倒是不抱什么期望,毕竟这两年,陛下确实访过许多药来,只是这些药……大多没有什么效果。

她面容温雅,柔声道:“许多事,都是天注定了的,陛下……就不必费心了。”

朱棣唏嘘道:“什么天定,若是天定的,那么朕如何靖难,又如何进了南京城,定于一尊?此药试试吧。”

徐皇后点头,不过很快便被频繁的咳嗽所取代,宦官取了巾帕来擦拭,朱棣瞥眼之间,却见那巾帕上染着血丝。

朱棣假装没有看到,依旧笑着道:“这几日,太子、汉王、赵王他们没来探望你吗?”

“已来过了,他们都是至孝的孩子。”

朱棣朝亦失哈使了个眼色:“取此药,照着郭得甘说的方法用,速去准备。”

亦失哈点头:“奴婢遵旨。”

徐皇后对此当然是不抱任何期望的,不过似乎是不希望朱棣担心,因而强撑着点头,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阵咳嗽。

朱棣宽慰几句,其实看徐皇后病成了这个样子,大抵也知道……这病不是所谓灵丹妙药能够治好的,因此心情更加沉重,说了一些闲话,便起身出了寝殿。

到了寝殿门口,朱棣召来了徐皇后殿中的老宦官,道:“这几日,皇后的饮食如何?”

“每日进米不过一两,其他的食物……多难以下咽。”

朱棣道:“每日吃这些怎么能成?”

“陛下,娘娘……这几日咳嗽更加剧烈了,尤其是夜间,夜里辗转难眠,更无胃口。”

朱棣沉默了。

他旋即抬头起来:“好好照料着,朕带来的药,药按方才交代的嘱咐,每日进用。”

老宦官道:“喏。”

朱棣这才背着手,疾步而去。

他依旧还是龙行虎步,行走起来虎虎生风,身边宦官如云,前拥后簇。

只不过那背影……却还是有一种说不清的孤独和清冷。

第021章 他们的恶名无人不晓

徐皇后用了药,依旧咳嗽着,她似乎已有了困意,于是暂时睡下。

只是没过半个时辰,陪侍的宦官和宫女们又听到了咳嗽的动静,对此,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皇后娘娘这些日子来睡觉从未踏实过,好不容易睡下,便又被咳醒。

宦官端来了米粥,希望徐皇后进用一二,只是徐皇后却是摆摆手:“不必进了,没有胃口。”

老宦官拜下,哭道:“娘娘……若是滴米未进,可怎么得了,娘娘是有大德之人,一定可以转危为安,奴婢还指着能伺候您一百年呢。”

徐皇后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不过她倒显得淡然,病痛的折磨,她早已习惯了,只是道:“本宫自然知道,你们是费了心思的,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本宫富贵已极,又有三个至孝的儿子,此生无憾,皇孙们也都平安,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着他们长大。”

说着,叹息了一声,其实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这么久的病痛折磨,能撑到现在,已算是难得了。

她深吸一口气,幽幽道:“哎……终究还是不能一直陪侍陛下啊……”

说罢,她又疲惫了,继续歇下。

……

这几日都没有课,张安世清闲下来,想到买卖的事,便忍不住想要去找朱勇。

索性挑了朱勇的父亲成国公朱能当值的时间,兴冲冲的到了朱府。

门子是认识张安世的,用奇怪的眼神看一眼张安世,却还是放了张安世进去。

有仆从给张安世领路,成国公府的占地确实不小,穿过一堂、二堂、三堂,等过了一个月洞,方才进去后宅。

只是刚到后宅,却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诶呀,诶呀,诶呀,不痛……诶呀……不痛……”

张安世很快看到了一幕场景。

却见那成国公朱能捋着袖子,将朱勇按在地上便是爆锤。

朱勇在地上,依旧还有着属于男人的坚持,虽然每一巴掌打下去,他发出惨呼,可总是夹杂着一句“不痛”,结果引来了朱能的勃然大怒。

这朱能似乎打的更有劲了,他像一头肌肉紧绷的豹子,手上的力道更甚,一面打一面还叫骂:“京城二凶……好的很,若不是今个儿陛下将俺叫去提及此事,俺竟还不晓得,咱们南京城里,出了这么两个凶人。你这孽子,你的这些恶行都已上达天听了,好的很呐,今日老夫不打死你这逆子,便对不起列祖列宗。”

啪啪啪……

“诶呀,诶呀……”

朱能被按在地上,马裤被扯下,又是哀叫连连。

张安世:“……”

“我怎的生了你这样的孽子,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游手好闲便罢了,还敢做什么京城二凶,你成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也不想想,张安世那混账是太子的妻弟,另一个姓张的小子,陛下多宠幸着他,拿他当儿子一般的看待,你呢……你就晓得给俺朱家添乱,俺只问你,你还敢不敢了?”

按在地上的朱勇脑袋贴着地,含糊不清地道:“敢!”

“畜生!”朱能更怒了,捋起袖子来,又是几巴掌朝朱勇的翘臀拍下去:“敢不敢?”

“想了想,还是敢!”

“打死你!”

那领着张安世进府的朱家仆从,似乎对此已习以为常,他淡定地回头,一面道:“张公子,我家老爷和少爷就是这样的,你不要见怪,待会儿见了我家老爷,烦请帮忙说说情……”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等他旋身转过头的时候,哪里还见张安世,一下子就没影了。

“……”

……

张安世一溜烟地跑出了朱家,大口大口地喘气,好险啊,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他的耳畔似乎还响彻巴掌入肉的啪啪声,这令他的后颈禁不住凉飕飕的。

二弟太惨了。

我应该上前去阻拦的。

不过……还是下次吧。

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个讲义气的人,一个合格的大哥。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他决定这段时间不出去游手好闲了,为了姐夫,他要在家闭门读书,做一个贤明的人,不给姐夫添乱。

只是要读书,从哪里读起呢?不知金瓶梅是否已经成书了,好像是明朝中叶嘉靖年间才出现吧。

实在不行,看来只好搜一搜三国演义了。

……

翌日清晨拂晓,宫城还被薄雾所笼罩着。

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却已不约而同地入了宫,他们先拜见了自己的父皇。

这两兄弟二人,朱高炽肥胖,腿脚也不便利。

而朱高煦却是气宇轩昂,尤其是有一把和朱棣一模一样的长髯,英气逼人,走路虎虎生风。

这么一对照,朱高炽虽为太子,却像一个商贾,而朱高煦却如大将军。

二人行了礼。

朱棣手里却拿着一份御膳房送来的单子,一面看,一面忍不住流泪。

朱棣见他们来了,抬起了虎目,声音略带疲惫和沙哑道:“朕若是不看这个,还不知道……事情糟糕到了什么地步啊,你们的母后,这几日……每日只能进用半碗米粥……哎……”

此言一出,朱高炽和朱高煦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朱高炽红着眼睛,拜下哽咽道:“儿臣这些日子,每每探视母后,见母后消瘦如此,病魔缠身,便……便……”

说着,朱高炽呜咽起来,忍痛道:“儿臣前些日子,请了翰林院侍讲周文真至南京城周遭勘查……”

朱高炽后头的话已经哽咽得含糊不清了。

不过朱棣却明白了朱高炽的意思,自己这个嫡长子的意思是,现在母后病成这样,应该早早确定陵墓的地址,未雨绸缪,否则母后将来迟迟不能入土为安,是做儿子的不孝。

这话有毛病吗?没毛病。

唯一的毛病就是,朱棣听了这话,面上掠过了一丝不喜之色,理性上,他是认同的,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感性上他无法接受。

朱高煦则道:“父皇,儿臣……儿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遍访名医,前日,儿臣至栖霞寺为母后祈福,母后……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朱棣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道:“你们都是至孝之人……朕也为你们的母后寻医问药,哎,不说这些了,随朕去看看你们的母后吧。”

他起身,领着朱高炽和朱高煦入大内。

朱棣不喜欢在宫中坐撵,或许是因为当年戎马生涯的习惯,宁愿步行。

而朱高煦也健步如飞,紧紧地尾随着自己的父皇。

这就让太子朱高炽为难了,他腿脚不好,人又肥胖,没走几步,便开始挥汗如雨,只有不断地加急脚步,才能勉强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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