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屠狗
以天子之气为媒介,他几乎亲眼见证了这两个非人的畜生的全部谋划。
为了一枚青女道果,一人一鬼从数十年前就开始谋划,先是挑了一农家女为妾,以各种阴邪之物滋养,使得其生下女儿即暴毙。
更使得聂晴儿天生体弱,每日都会发寒毒。
其后,更是在青州城内搜寻与聂晴儿命数相克的冀龙山,用手段让两人相合,孕出天餐缺怨婴。
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尤其是聂文洞,为一道果,杀妾、杀女、杀孙,实在是他前世今生所见,最为凶狠毒辣之贼!
“聂文洞,你够狠,你够狠!”
镜中人咬牙切齿,气怒发狂:“杀了聂文洞,本神许你一场造化!”
“你的造化?”
杨狱冷哼一声。
他也不过想着试探一下这镜中人而已,见其果然没有消失,就懒得理会了。
只是这铜镜的材质特殊,他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安置,只得暂时将其塞进了芥子空间。
“德阳府的大旱,解除了……”
望着大雨过后仍是潮湿的群山,杨狱稍有些宽慰。
焚旱魃,大雨落,这是典籍之中就有着记载的,他虽然不知其中奥妙,但也无心多想。
先是出手将自己错位的骨骼复位,又自吞服下大量益气补血的丹药,方才闭目凝神,进入暴食之鼎中。
旱魃即死,他的第一场仪式,也算是成功了。
嗡嗡嗡—
暴食之鼎中,光芒绽放,紫金吞煞宝葫芦前所未有的活跃,似从奄奄一息的老朽,瞬间变成了活泼好动的孩童。
【击杀一头真正的魔魅,于其尸身之上,炼化‘紫金吞煞宝葫芦’(已完成)】
【紫金吞煞宝葫芦:天地精粹之汇聚,法理之交织而成的天地奇珍。拥有着逆天改命之能。】
“终于炼化了。”
一手抓过宝葫芦,杨狱心中有些波澜,这本该是大喜的事情,可落到此时,他却着实有些波澜不惊了。
炼化之后的紫金吞煞宝葫芦比之之前可要亲切太多,犹如一只幼兽,不住的泛着豪光,十分亲近。
“通幽。”
杨狱念头一动,自有诸般信息涌上心头。
通幽这门神通的中心,就是这枚紫金吞煞宝葫芦,以它为本,才可行吸纳、赋予、改易之能。
随着这枚紫金葫芦的炼化,通幽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入了门。
而这个入门,比之之前,就是个真正巨大的跨度了。
他,可以看到自己的部分命数了。
嗡!
杨狱心中念动,鼎壁之上自有文字浮现。
【杨狱】
【命格:魁星踢斗,独占鳌头(脚踏七星,可见命格)】
【命数:四紫、一青、一绿、一白、二灰】
【极魁入命(淡紫)、九牛二虎(淡紫)、融金炼体(淡紫)、天外来客(淡紫)、血气如龙(淡青)、锦衣卫千户(淡绿)、横死之象(白)、穷困潦倒(灰)、孑然一身(灰)】
【状态:重伤】
四紫命数,魁星踢斗?
望着鼎壁,杨狱陷入沉思,对于自己的命数,他隐隐还是有些猜测的。
四紫命数,其中三条来自神通道果,一条来自前世,而其后的血气如龙为他此时血气层级,锦衣卫千户,是他的职位。
也就是说……
“前身只有一白二灰,不但孑然一身,穷困潦倒,还会横死街头……”
杨狱心中默默盘算,发现的确是这样。
若是他没有来到此世,前主岂非早已惨死城外了?
只是……
“这命格又是怎么个说法?这魁星踢斗,独占鳌头,意味着什么?”
“脚踏七星,是指七条紫色命数?”
“这便是真正入门后的通幽的能力吗?看到的更多了,这是否意味着,我此时所见,也受限于神通的层级?”
“或许一个人的命数、命格,远比此时所见更为复杂?”
……
诸般思量在心中涌动着,杨狱怔立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轻轻摇晃着紫金吞煞宝葫芦。
这些日子里,他积攒下来的命数,可着实不少。
是否有助于自己疗伤?
“神通不可轻动!我此时虽然可以改易自己的命数,可终归这个改易有着莫大随机性,还需尝试一二……”
心中思量着,杨狱睁开眼。
正见一黑皮小狗受惊般夹着尾巴逃窜,呜呜叫唤,十分惊慌。
“人有命数,狗有吗?”
第304章 白骨红颜破,菩萨不成佛
天地之间,自有万类万灵,人有其命,狗自然也有。
未曾跨过仪式之前,看不到罢了。
地渊一战,他险死还生,落了一身重创,可成果也非小,不但可观己身之命数改易之,更可横跨类别了。
万类有别,算命的大师未必能相马,相马的大师,也未必知猫狗,术业专攻,隔行如山。
但此时,杨狱心念一动,已瞧见了这条半大黑皮的命数来。
【黑皮狗】
【命格:无】
【命数:二灰一白】
【贱命(灰)、护主(白)、狗烹(灰)】
“这狗的命……”
杨狱尚不知道狗命有没有高低之分,但人若是这么三个命数,那可谓是极惨淡了。
不过……
“以我如今的神通层级,尚且无法赋予除却活死人、我自身之外,其他人命数,但这狗,似乎可以?”
杨狱一招手,那小黑皮夹着尾巴要跑,却被一股气流吹卷了过来。
它先是一僵,一抬头顿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嗷呜呜的乱叫起来。
“它这三条命数,看上去都没什么用,那就随意换一下?只是,人的命与狗的命,通吗?”
轻轻抚过黑狗的毛发,杨狱心中自语,转瞬就不在意了。
这些日子,他看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的命数,其中比这狗命还贱的,也不是就没有……
命数这玩意,似乎就不论种族?
……
……
一路没有停歇的狂奔回家,直至关上房门,贾六的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思及之前所见,着实有些心惊肉跳。
一个人的呼吸,居然像是狂风呼啸,体温能够炙烤河流,这样的人,不要说见,就是村里长辈们口中都不曾听说过。
咕咚咕咚—
连灌了一大碗水,才稍稍平静了些。
“不成啊,那人要是对村子不利可怎么办?”
来回踱着步,一咬牙,贾六推开门,匆匆跑向了村长家。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贾沟村虽不过几十户,家家沾亲带故,村长自然也是有的。
“三叔,三叔!”
贾六推门而入,院内,一个山羊胡老者慢慢悠悠的打着养生拳,瞥了他一眼:“你啊你,马上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毛躁!你得学三叔,天塌下来,心里也是那个,丝毫不怕……”
“……三叔,是这样。”
贾六一头汗没落,忙将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尽可能的快的说了一遍,着重提了一下绣着怪鱼的红衣服。
“什么?!”
山羊胡老者听得眼皮狂跳,猛的一扭头,‘咔吧’一声闪了腰。
“三叔!”
“哎呦!俺这老腰!”
贾三疼的龇牙咧嘴,脸色大急:“你,你说那人衣服上画着什么?”
贾三吓的一哆嗦,他不是个很有见识的人,年少时出过那么一两次山而已,可‘飞鱼服’多大的名头,他一听心里就冒起了火来。
“像是鱼,又像是蛇,还有着翅膀,怪模怪样……”
“俺的娘!”
贾三听得差点晕过去,好半晌才发出一声叫唤来:“飞鱼服,夭寿了,夭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