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屠狗
虽然无知无觉,但体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而且,也好流血受伤,若离开镇邪印太远,甚至还无法得到补充陷入沉睡。
“嗯?”
正自思量间,杨狱的心中突然一动。
他凝神感知,四周江水滔滔,风声呼呼,只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声,两岸群山中,更是安静的吓人。
别说猿啼与鸟叫,便是蚊虫之音,都消失无踪。
“来了……”
杨狱心中雪亮,不惊也不慌,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呼!
突然,随着江面变窄,巨大的云彩遮住月亮,两岸陡有风声响起。
杨狱睁眼,就见得远山传来长啸,音波呼啸,回荡不休。
两道人影踏行于山林、断崖之间,身法灵活,速度绝快,其音波刚自传来,其身影也自踏在了江面之上。
轰!
浪花飞溅,气浪翻涌。
“呵—”
杨狱淡淡看着。
来人的速度快绝,更好似对他知之甚深,自出现到入江一气呵成,更无丝毫破绽,而且穿着与夜色一般无二的夜行衣。
显然,是在防备他的箭术。
轰!
一道道水波炸开,罡风掀起气流。
狂风漫卷,水汽升腾,加之夜幕遮月,一时能见度极低。
“这两人的气势,似乎不像是江湖中人……”
杨狱按箭不发,冷眼扫过大江。
夜幕在他眼中毫无意义,任何有着微光所在的地方,都无法阻挡他的视线。
这两人的动作虽然极快,但也还未超出他的捕捉范围。
轰!
某一瞬,杨狱松开弓弦。
只听一声‘霹雳’炸响,江面上又起狂风,大片的江水随之炸裂开来。
杨狱箭矢迸发之瞬间,一条人影已自其身后的江面窜起。
以极快的速度踏江而来,就听得阵阵炸响,宛如一条水龙自远而近。
发弓震荡之音还未落,其人已然杀到。
遥隔数十丈,就见得一点寒芒破空而至,继而枪身如龙,撕裂空气,发出刺人耳膜的声音。
来人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然而杨狱早有准备买,一箭发出之瞬间,已折身而回,瞥见寒芒一抹的同时。
又是一箭射出,贯向那寒芒、长枪。
轰隆!
只听得一声巨响,大片的水浪冲天而起,翻滚的暗流将船只都推动着后退了数丈。
“好箭法!”
风中传来闷哼之声。
杨狱持弓望去,只见夜幕江潮之中,一鼻梁高挺,面有惊怒的青年持枪入江,欲借助江水遮掩他的视线。
“想走?”
杨狱面色一沉,一步踏前,避开身后飞射而来的牛毛细针,身在半空,似能踏风而立,一箭射出。
这一箭,却已非之前试探的两箭,箭矢未去,已有青光迸发,更带着狂风气流,犹如一头狰狞的风龙。
那持枪青年刚自没入江水,就感受到身后刺骨寒意,心中狂叫一声,欲要折身闪避,却哪里还来得及?
轰!
江面下传出巨大爆炸之声,浪花冲天数丈,狂潮扩散,一时搅的四周江面都是漩涡。
“这都看得到?!”
眼见得这一幕,发出牛毛细针之人吓了一跳,转身要走。
可刚自转身,就发出一声怪叫。
一个身穿斗篷的神秘人,不知何时竟摸到了他的身边,以他敏锐的感知,都没有发现丝毫气息。
轰!
活死人漠然抬头,就是一拳。
那人双臂叠加,欲要阻拦,可拳臂相交的瞬间,一双眼就充了血,险些跳了出来。
“我艹!”
恐怖的巨力加身,那人几乎毫无反抗,就被一拳砸下半空,落石一般砸向船只,又被杨狱随手一接。
咔嚓!
只一捏,脊椎就断了。
“啊!”
那人惨嚎一声,跌落甲板,惊怒且骇然的看向踏江而来的斗篷人。
这又是谁?!
“谁要你来杀我?”
杨狱冷眼扫过。
其着夜行衣,年岁约莫四十上下,其貌不扬,武功虽然不差,可也不过第四关罢了。
这也派来杀他?
“呸!”
这黑衣人吐出一口黑血,身受重伤,却反而狞笑起来:“你死定了!”
“你说的,是你涂抹在夜行衣上的毒药?”
杨狱松开手掌,一块碎布落下。
以他的无感,几乎没有什么毒药能瞒得过他,这黑衣人身上的毒药,他早就发现了。
出手之时,随手从身前的包裹上扯下了一块碎布来。
“你!”
狞笑声戛然而止。
呼!
迎着那惊怒的眼神,杨狱抬脚踩碎他的下颌,也不说话,自江水中踏来的活死人,已僵硬俯身,从船板上拔出了一根根毒针。
“啊!”
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杨狱也得知了此人的来历。
与他猜测的有着偏差,此人,来自‘催命楼’,非是寻常江湖组织,而是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
……
……
天狼关,处于青州西北,比邻流积山。
因其地势特殊且关键,一旦有敌人踏破流积山,天狼关,就是唯三可以长驱直入龙渊道的关卡。
是以,四百多年里,皆有重兵驻守,虽戍边的将领时而更换,可无一不是军中强将。
说是关卡,实则也是一座大城。
其恢弘之处几不下青州城,四百年来的军民繁衍,人口很是不少,更因比邻外境,无战事之时,尤其繁华。
当然,再无战事,关外的摩擦也是不少。
铁血楼,高九层,仅低于哨塔与城墙,是天狼关第一高楼。
扑棱棱—
一只翎鹰从七层飞出。
不大的房间中,三个气息沉凝的青年神色各异,皆看着窗前出负手而立的贵公子。
“催命楼,失败了。”
萧青峰神色平淡。
“催命楼杀人,失败是常有的,公子不必介怀。”
一脸色黝黑的青年说着。
“哪有什么介怀?”
萧青峰哑然一笑:“那催命楼也没几个好东西,多死几个,又有什么妨碍?左右他们接下这买卖,就得要做成!”
第215章 讨债的恶鬼,催命的杀神
繁华闹市处,有一间生意冷清的小酒馆,只看那泛黄的酒旗,就可知此间酒馆已开了许多年了。
店伙计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店里拢共也就三个人,除了他与掌柜,就只有一牙都掉完了一小半的老者。
呼!
突然,有冷风吹来,伙计顿时打了个寒颤,只觉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