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剑 第95章

作者:亲吻指尖

“一个人无论喜不喜欢,肯定不喜欢被别人安排着去做。”楼近辰说道。

“那伱想做什么?”施无邪问道。

“帮我找一个人。”楼近辰说道。

“谁?”施无邪问道。

“莫珍珍。”楼近辰说道。

“有什么特征吗?”施无邪问道。

“年龄在二十上下,与贾府二爷贾顺有牵连,两三年前,嫁其为小妾,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生还是死。”楼近辰说道。

施无邪听到贾府之后,面色便有些凝重起来,说道:“你可知道贾府是什么地方?”

“当朝勋贵,侯府。”楼近辰说道。

“贾家老祖是当年随着高祖一起征战天下的大修士,是‘王与士共天下’中诸位修士中的一个,传承至今已经有七百余年,在军中门生故吏数不胜数,即使是家父,也曾说过贾母之恩,且你所说的贾二爷,是当朝二品将军。”

“哦,那不知他贾府所治何道?”

“贾府家传武道,曾经的贾家老祖,一枪挑动三千里,神鬼辟易!这些年来,虽稍有没落,但是贾二爷还是第三境的枪道武士,听说近年来已经可以做到筋骨齐鸣,有望进窥化神境的武师之路。”

楼近辰知道,这武道的武师,又被称为大拳师,但真正的正统的称谓是武师。

“你别小看他虽是闲职,可品级在那里,你若敢动他,便是动整个乾国的律法,触动了乾国的律法,到时你将无容身之地。”施无邪很严肃的说道。

“施大人说笑了,我上有年过半百的师父,下有未及冠的师弟,怎会做那些违法乱纪之事呢?”楼近辰笑着说道,他嘴上在笑,眼也微眯着,都是笑,但是眼眸的深处却没有笑意。

“违法乱纪,这个词说的新鲜,用得好。”施无邪说道:“你可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我让人查一查莫珍珍的事,有消息就通知你。”施无邪说道。

“好,我见离你家不远处,有一间词令客栈,我在那里住下,若是找到了,你让人送消息到那来。”楼近辰起身便走,他的目的是为了请对方帮忙找人,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楼近辰离开之后,施无邪回去,正有一个妇人等在那里,看施无邪一个人回堂中,便说道:“无邪,你那江州的故人呢?”

“娘,他已经走了。”施无邪说道。

“走了?这天色将黑,怎么还走了?你怎么不喊人进来吃个饭呢?”妇人带着几分责怪的说道。

“娘,人家一定要走,我也不好拦着。”施无邪说道。

妇人面色一正,说道:“无邪,都说知子莫若母,这么多年来,从未见你有朋友来过家里,你总是拒绝别人对你的靠近,这样可不是个事。”

“娘,我有朋友的。”施无邪无奈的说道。

“哪个朋友?姓甚名谁啊。”妇人稍显不信,追问着。

“就,刚刚,那个。”施无邪在仓促之间,哪里想得到什么朋友,只好随口说出这话了。

“那他叫什么?”妇人问道。

“他叫楼近辰,江州泅水城人士。”施无邪无奈,只能继续说道。

“那明天你去喊人来家中坐坐,你在江州多年,那里也算是你的第二乡了,故乡来人,岂有不请回家中招待的道理?你生于京长于京,莫要被人说傲慢外乡人了。”妇人说道。

施无邪无奈的说道:“孩儿知道,明天就去请。”

“如此便好,我儿在江州多年,能交些知心朋友,如此才好。”

当天晚上,她与施神捕说起了此事,说到‘楼近辰’这个名字之时。

施神捕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楼近辰我倒是有些耳闻。”

“哦,连你也听说过,难道是一个后起之秀?”妇人颇感好奇的说道。

“确实是一个后起之秀,但真正让我记得这个名字的,却是一首诗。”施神捕说道。

“什么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施神捕缓缓的念道。

“这诗,用词朴素,但是诗中的任侠意气飞扬,豪气扑面,无邪能够与他交朋友,倒也可以从其身上吸收一些不羁之气。”妇人说道。

……

楼近辰入住的客栈名叫词令客栈。

在京城之中,连一个客栈的名字都这样带着文化气息,让楼近辰心生几分感叹,进入客栈之中,他吃过了晚饭后,心觉得气闷,于是推开窗户。

外面正是临街,尽管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下来,但是街面并没有暗,街上行人提着灯笼行走,街檐下,都有灯笼垂挂。

他微微的探出头来,顺着街道看去,一路的灯光绵延,竟无尽头,远处朦胧光影,似接天界。

果然不愧是东州最繁华之城,从这一座城池的一条街道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翻起桌上的茶杯,从锦绣袋里拿出那一个苗青青送的酒壶,倒下一杯酒。这酒是老黄酒,说不上多么的好,但是其中那一股清冽感,却是让楼近辰颇为喜欢,每每心中高兴或者郁气难消之时,都要喝上几口。

他没有坐,就这样站着看外面的路人,看对面屋顶的雪,听着大家踩着雪地发出的咯吱的声音,他的思绪却是飘向了过往。

黑风寨这个烂俗的名字,里面的七义士,恐怕再难以聚首,但是那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却让楼近辰难以忘怀。

其实他对于五当家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他这个人比较深沉,话少,交流的也少,直到他死后,楼近辰回想他在一起时说的话和做的事,却发现他足以对得起‘七义士’这三个字。

五当家想寻一些好东西,是为了摆上外孙抓周时的锦铺上。

然而就是这样的心思,却也送了他的命。

不过,楼近辰心中却觉得,若非是与大家一起,只他一个人的话,或许会更加的谨慎一些。

其他的人一起进入那九泉国秘境之中,却是各有各的保命的能力,而五当家莫空修虽然法术别出心裁,采炼了风煞入肺窍之中,却没有能够保命的东西,可以说他是真正的舍命陪义士了。

这让楼近辰心中为之心疼,在他看来,如果五当家能够潜心修行,未必不能够在修行的路上更上一层楼。

但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冲动,亦会有牵挂,人有七情六欲,有人说七情六欲是劫之源,亦有人说七情六欲是人类的根本。

如此繁华之都,又有多少在其中挣扎着生存的人呢?

他能够想象,或许在有些人的心中,会有满眼繁华的盛世太平,无一与我相关之念。

将窗户关上,脱去靴子,盘坐在床上,他收束所有无边狂想的念头,开始自净心灵。

这是他新近明确的一种铺修法门,这一修行法门是‘四季口诀’之中的最后那一句,‘斩尽鬼神,见青山’之中悟得。

在他看来,睡觉是让自己的肉身得到排毒,是一种修养,而修行则是代替了睡觉,但是很多人忽略了心灵。

心灵也需要放松,需要排毒,需要将那些杂念或负面意识给净化。

正如一株树或藤,需要修翦,才能够长的更高更强壮。

尤其是他受到‘章鱼’秘灵的影响,更是心念如野藤一般,每天不知要蔓延出多少杂枝来,所以他以心剑斩去那些乱念,将之剔除出气海。

斩外在的鬼神,是一种能力,是杀敌,斩自己心中的鬼神,才是真正的修行。

所以他将这一辅修法门称之为——心剑斩鬼神。

他坐在那里,身上法念在暗室之中,如清灯一般,然而这清灯之中又似有一些杂青杂黑之色。

只见突然之间法念之中翻起一抹皎白,如手术刀一般,将一些青黑杂色切割挑出。

青黑杂色散入虚空。

楼近辰也并没有任由其散去,而是取出那一面‘诡眼’镜,负面的情绪都一缕缕的被投入其中。

镜上的‘诡眼’如朦胧起了一层雾,然而没过多久之后,便又恢复了神采,随着楼近辰一次次的将自己气海之中的负面情绪剔除,并喂食镜中‘诡眼’之后,他与诡眼多了一丝的联系,而镜中的诡眼也越来越清晰。

随着‘诡眼’的魔种被‘章鱼’秘灵给冲散之后,他获得了不少的能力,还需要他不断的消化,却也失去了一些让人疯狂及迅速异化的能力,如果他想要这些,除非他自己的这个本源便是如此。

但是自从他投喂这镜中‘诡眼’之后,却觉得这面诡镜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两个秘灵带来的能力,他至今还没有消化完,他觉得若想完全的消化,除非自己晋升化神之境。

炼气化神,是一个大关,是进窥这个天地的大台阶。

第120章 :送人

然而,楼近辰对于化神还没有多少的头绪。

此次来京,除了将五当家的遗物,交还给他的女儿莫珍珍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真正的见一见化神之道。

只是他行走江湖多年,与犬封国那般堪比化神的人亦交过手,但是楼近辰觉得她算不上真正的修士,并没有从她的身上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而在那个秘境之中,他对战过那一个秘灵神像,却是凭借自己的‘诡眼’魔种,并非是自己真正的本事。

所以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化神修士。

一夜浓墨渐白。

楼近辰持剑而出,包袱就放在客栈之中,包袱之中还放着那面诡眼镜,若是有人偷偷的去解他的包袱,那就不能够怪他了,主要是锦绣袋虽然可以装不少东西,但是却也不小,拿在手里仍然不能够达到理想的那种轻便状态。

他开始在城中游走起来。

……

薛宝儿回到了贾府之中时,贾母很高兴,并且为她设了一场小宴,内宅之中的那些大小夫人,只要在的,就都来参加了。

大家都听说了薛大掌柜的死讯,而派去接薛宝儿的人又没有接到她,正担心之际,她竟然自己回来了。

薛大掌柜是贾母的母族,是她的同胞兄弟,他死了,贾母自是大怒,但是薛宝儿活下来,她又高兴了。听说当时有一个姓施的银章铺快在现场,她立即派人再去施神捕家中问明情况。

她竟是并没有第一时间报官。

而从施无邪那里得到的回话是,被役鼠之人驱役老鼠给咬死了。

贾母心中震怒,于是请施无邪继续追查杀死薛大掌柜的凶手。

贾母曾经于施神捕都有恩,所以施无邪是无法拒绝的。不过,贾母并没有去真正的报官,这个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贾家据说出现了巨大的亏空,贾母请回自己信任的胞弟来查账,却在离京百里的渡口死了,这事很容易想到是有人不想让薛大掌柜回来。

能够挖空贾府的,只有他们自己人,这是大家心里想的一件事,但没有人说。

“宝儿,姑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以后不要出去行走了,就在宅里帮我看看账本吧。”

这是贾母在饭后甜点时说的话,薛宝儿只能是应着,她心中却没有底,她知道贾府看似都一家人,但是却极为复杂。

不过,整个家族都以贾母为尊,她是贾母母族的人,也不至于被欺负。

第二天来到贾母的房间里,贾母正在用药膳。

“宝儿,你昨儿说是不仅是施家的无邪公子帮助了伱,还有一个人一路用马带着你回到贾府,这个人是谁啊?”贾母笑着问道。

薛宝儿沉吟了一下,她正考虑着怎么开口帮楼近辰问话。

“怎么?有什么事要跟姑奶说吗?是不是看上那个一路护送你回来的青年郎?”贾母打趣道。

薛宝儿一听贾母这样说,立即明白贾母这恐怕是,已经了解了那一天在渡口客栈里的事。

她依然记得当时坐在众人目光中心的楼近辰,那种无所畏惧的气质,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楼近辰的风采夺目,即使是她见过不少世家的公子,也不觉得有人可以压楼近辰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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