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亲吻指尖
这一刹那,他居然体会到了一种死亡的感觉。
那一刀无声无息,深得暗杀精髓,纸人楼近辰手中明明提着灯,却没有照到。
这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纸人被一刀剖开的一刹那,他心中生出一丝怒气,脚步一迈,便穿过重重的黑暗,踏入了那门中,在他脚踏过去的一刹那。
周身火焰涌动,法念飞扬,而那黑暗之中的东西,像是感觉到了危险,早已经远远的遁开,楼近辰真身进来,火光四溅之下,谁也没有烧到。
抬头看头顶,发现墓道的上方,有着浮雕,一时之间他没有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只知道,那是一只恶鬼的样子,又似怪兽。
再看身后的门,他周身如骄阳般的法光里,那门上有两幅画。
那是两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雕刻。
那怪兽形似猴,脸似人,瘦的不成形,两手却各持一把短刃,分别一左一右的在门的两边。
他们的两只眼睛,不知道用什么点画的,居然是血红的,像是活的一样。
楼近辰凝视着这两副画,随着他的凝视,火焰扑在上面燃烧,那画开始扭曲,变形。
突然,两只怪兽如阴影一般的窜出来,一左一右的扑向楼近辰。
它们挥动手中的刀光,居然破开了火焰,朝着楼近辰的身体斩来。
那刀光,晦暗,悄无声息,杀机暗藏,直面这一左一右两刀的楼近辰,却深切的体会到这两刀的凶恶。
这两刀就是纯粹的凶恶,透心而来的。
那火焰便是他的法念,竟是被毫无阻碍的破开了。
距离如此之近,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那影子从画上浮现的一刻,已经挥刀,破开楼近辰身上的法光火焰。
而楼近辰吐出一口白光,一声虎啸,光分两片,直接迎向了那两道阴影,白光划过黑影,那黑影不知是在虎啸声之中散去,还是被剑光破开之后黑影才散的。
几乎是同时,楼近辰的双眼泛着火光,看着周围,他没有再看到什么东西隐藏,于是再看向那墓道的深处。
他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下,决定进去探一探,不过,从他的身上,先是走出一道影子,那影子从虚到实,这是探路的法念分身。
他感觉到了这里有恐怖的存在,可不能够大意。
楼近辰一步步,走入幽深的墓道之中。
……
整个喜宴诸神山之中,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传言,传言说那主峰之中,居然是一座远古大能的坟墓。
一时之间,整个喜宴诸神山之中人心浮动,竟是都朝着主峰聚过来。
而之前楼近辰进入这里面再也没有出来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黑夜里,天空一轮月。
主峰旁边的一座山峰上,薛宝儿盘坐在那里,而她的面前,一颗晶莹的光团,那一柄冰魄寒光扇已经散成了一团冰渣子落在地上。
她祭炼这剑丸,想要让阴神寄托其中。
她可以在洗炼过后再以阴神寄托剑丸,也可以在洗炼之前阴神寄托,然后与剑丸一起洗炼。
她想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洗炼之前便以阴神寄托其中。
这阴神寄托不同于一般的魂念驱御,而是寄托之后,就相当于她的另一个身体了,属于本命法器了。
此时她的阴神在融入其中,那剑丸之中的银光慢慢的收敛,竟是隐约可以看到那剑丸之中出现一抹影子。
薛宝儿周身月华宝光倾注于那剑丸上,而天空的月华也倾注于薛宝儿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光柱,但是没有人来打扰她。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阴影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团碎肉,那碎肉上满是白毛,组成了一个碎肉团的人型。
从碎肉团之中探出一根根的白毛,从阴影之中朝着薛宝儿探去。
突然,薛宝儿面前的银丸跳动,跳动之间划过那白毛,白毛瞬间断去,银丸却又根本没有停,落入了那阴影之中。
银光穿过阴影的一刹那,月光照在上面,那肉团居然快速的被冰冻了,然后上面竟是结烧起了一层阴火。
只见那一团肉在冰冻着的情况下,又被无形的阴火烧,似乎有怪异的哀嚎响起。
之前楼近辰因为捡了那妙道宫的接引玉牌,而被趁机逃掉的这一团肉,居然在这里被薛宝儿杀了。
薛宝儿腾身而起,上天空,她没有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因为她知道,楼近辰想走,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
她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她直上天空,直接朝着远方而去,她没有留在这一片空域之中。
她先是在高空之中,摄一团月光化云,以月华裹身,隐去身形,然后朝着远处飞遁而去。
在到了百余里之外后,再藏于云间,朝天空一挥,那剑丸便已经飞入了那一片罡风之中。
她不光要洗炼剑丸,还要一起洗炼自己的阴神,并以此过程晋升第五境。
喜宴诸神山中有远古大墓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开了。
有人说是那个洞府里的白毛女传出来的,又有人说她已经死了,不可能是她传出来的。
但无论是谁传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离得近的强人已经来了。
既有人修榜上的人,也有不在人修榜上,却强的可怕的‘人’。
不过,大家并不是同一个时间到来,而是有先有后。
但是在他们进入到那一个山洞之中时,却一个个都皱了眉,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虽然能够感觉到这山中有神秘,但却一时之间不得其门而入。
这墓门都一时之间无法找到,更谈何进去。
秘符宗的宗主他看了看那个洞府之后,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退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其他的人,也进入洞中,不得其门而入,然后又退了出来,一时之间,竟是有十余人进去之后又出来了。
这时,秘符宗的宗主说道:“大家是否有办法进去呢?”
他站在一株树顶,其他的人也都站在树顶上,都看着那个山洞,形成了一个环型。
有人嘿嘿的冷笑了一声:“若是有办法进去,怎么还会在这里干看着。”
“也不知道,那个楼近辰是怎么进入其中的。”
大家已经猜到了之前在这里的是楼近辰,他在这里炼剑那么多天,他独特的剑丸,几乎无人不知了。
有人抬头看天空,那高空里,隐隐可以见到有一点光辉在闪耀着。
却有人说道:“既然进不去,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看着吗?如此这般,可丢不起这个人,人家能进去,我们进都进不去,还有何脸面找人家的麻烦。”
这说话的人,是一个大汉,背上背着一柄大刀,他竟是一位武道修士,一身沉凝气息,站在那里如山岳一般,他的名字叫石五,名号大刀石五。
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挑战人修榜上的人物,已经赢了好几个,他原本排在三十三位,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他至少应该在二十位数的前列。
楼近辰在中州这边扬名之后,他便在找楼近辰,用他的话说:“中州,岂能够成为他州之人扬名立万之地!”
“我倒是有一件法宝可让我进去,但是我进去了,若是遇上了楼近辰那个杀才,那不得就地葬于此墓之中嘛!”
说话的是一个阴阳怪气的人,他处于一片迷雾之中,让人看不真切,但是在场的人却有人认得他。
“逍空子,你那遁空宝境虽然玄妙,但是你在这里用的话,这山可能就真的要成为你的坟墓了。”说话的却是一个身着金袍的人。
此人一身金袍,却又沉默寡言的样子,身后跟着六个弟子,众星捧月一般的在他身后的树梢立着。
“梅本厚,伱有能耐你开一道门让大家一起进去吗?你要报仇的时候,我想大家看到机会合适,肯定会递上一两手的。”逍空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金袍人开口道:“诸位,本府秘符宗梅本厚,可在那山洞之中布下符箓秘廊,直达山腹之中,可供大家一起进去,只希望到时遇上了那个楼近辰后,大家看准时机,助我一助,如何?”
他的话才落,立即有人附和:“梅宗主尽管布下秘廊,我们都是中州人,岂能够让外州人在中州嚣张跋扈!”
第316章 :封镇之地
秘符宗的梅本厚在众多弟子之中,大家都知道他最喜爱的是公叔决。
公叔决是有天赋,看上去老成,一脸胡须,但是实际上他也不过是五十余岁。
曾有一个传言,说公叔决其实是梅本厚的儿子。
只是一个姓梅,一个姓公叔,所以这种传言在出现之后又消散了。
而梅本厚心中很清楚,那确实不是他的儿子。
他曾有一个师兄叫公叔海,同在祭神派黄神休的门下修行,只是他却没有走那种纯粹的祭神派的路子,黄神休本身亦觉得祭神派的路子太过于危险。
便思索出了一条符箓派的路子,于身中结出一道符箓种子为根本法。
而这符箓,也是‘秘灵’的代表符号,和秘灵的‘灵名’,但是呢,这总归是隔了一层,而且,黄神休本人也知道很多危害小的‘秘灵’,并且将其中几个结合在一起,会形成相互的制约。
从而让形成的符箓种子稳定,并以此获得玄妙的法术。
黄神休属于祭神派之中,从来不奉祭任何一个神灵的,所以他被那些神灵教派的人厌恶,并说他所修之法,是对于神灵的亵渎。
而在后来,被人知道他是秘灵教的高层,于是被几支神灵教派给袭击了。
也就是在一场袭击之中,梅本厚的师兄公叔海因救他而死,在临死之前并托他照顾妻儿。
他照顾了,并且爱上了师兄的娇妻,出于心中的愧疚和负罪感,又因为公叔决长的像他的师兄,所以他很少见公叔决,但是对于公叔决的要求,他从来没有拒绝过。
现在公叔决被楼近辰杀了,他必须要报仇,这是他听到公叔决死后第一时间的想法,并且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从山洞入口处开始画符纹,画出一条金色的符纹长廊,一路的延伸进入山体之中。
那山中的土就像在这长廊的延伸之下变得虚幻了起来。
在三天之后,这个符纹秘廊终于来到了那座坟墓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那秘廊之外,趴着一个个的人,他们朝着符箓秘廊之中窥探着,有一个人伸手触摸金色的符箓秘廊之时,金光如电,击在那人影身上,让其浑身颤抖,立即退入黑暗之中。
众人也看到这一幕,有人担心的问道:“这符箓秘廊可以存在多久?能够承受得起他们的攻击吗?”
“得看什么样的攻击,若只是单纯的存在,可以很久,若是有强大的人攻击,可能只存在一瞬间。”梅本厚说道。
其他的人便没话说了,因为这本就是一件假设前提的未知问题,别人根本就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在经过一番准备之后,秘符宗的宗主梅本厚用开穴建廊之法打开了墓穴,大家进入了墓道之中。
当他们进入其中之后,立即感受到了那一股阴森的势压,仿佛有着大山压在心头,他们抬头看了看,墓道的上方都雕刻着各种鬼怪。
他们感觉在这里面,似乎有一种势让他们的心头沉重,若是心志不够的人,在这里施的法术都将大打折扣,因法术由法念衍展而出,心念不振,法术威力往往大打折扣。
曾有一位法术名人说过,施法如撒尿,力道足时,尿高而远,力不足时,在鞋脚前。
他们心中原本因为人多势重而形成的一种自满,顿时被压了下来,他们各自的拿出法器在手,或者是悬于虚空,以法念托举,散发着一片法光,护卫周身。
一路紧张的走在这阴暗压抑的墓道之中,看着墓道两边的壁画,他们发现自己根本就认不出什么时代的,只知道很古老,并且极为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