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没错,在汶岛的锡矿中,能喝上一口酒水,对所有苦力而言,可能是最好的奖赏。这可以让他们稍稍进入微醺的状态,躺在窝棚里,美美地睡上一觉,或者还能做一些美梦。”
“九月二十三,晴。
前些天的连绵阴雨,使得库房中的稻米普遍出现霉烂现象。按理说,这种腐败霉烂的稻米应该扔掉,要不然会吃坏肚子的。
但是,管理库房的老黄担心自己的失职行为会受到商社掌柜的责骂,说不定还会为此扣他的工钱。
在午后的时候,老黄弄了一顿丰盛的酒席,请了我们护卫队的张头和几名小队长。可能是考虑到我是锡矿上的统计员,对苦力的日常生产活动比较熟悉,顺便也将我喊到了席面上。
老黄提议,将那些已经霉烂的稻米给矿上的苦力吃。反正,他们的日常伙食也很差,吃点腐败霉烂的稻米,也并不会影响他们的身体健康。
对于老黄的无耻,我感到非常惊讶。需知,那些苦力即使日常伙食较差,但那些食材起码也是将就能吃的。虽然无法让所有的苦力吃饱,但总不至于将人身体给吃垮。
腐败霉烂的稻米,明显是不适合人吃的,恐怕狗吃了,都会爬不起来。这矿上两百多苦力,若是因为吃了霉烂的稻米,出个什么意外,死上十几号,估计得让商社掌柜气得跳起来。
可是,张头和几个护卫队的小队长,可能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几倍酒下肚后,默认了老黄的主张。可能在他们看来,那些卑贱的土著苦力,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会挑剔饭食的好坏。
但我却持不同异议,因为曾听一位学医的堂兄提及,不论是南洋土著也好,我们汉人也罢,人的肠胃构造都是一样的。
况且,那些日常承受繁重劳动的土著苦力,身体普遍虚弱,肠胃消化吸收功能还不如我们。所以,我有一个预感,那些苦力吃了霉烂的稻米,一定会出事的。”
“十月初一,晴天。
矿上的土著苦力已经连续死了三十八个了,这种现象引起了商社掌柜的高度关注。
众所周知,因为本土的罐头产业规模极大,对于锡矿的需求是极为旺盛的,由此也造成了锡矿价格的不断攀升。而现在,矿上的苦力却一个接着一个病死,躺在窝棚里奄奄一息的也为数不少,已经引发了整个矿场苦力的骚动,使得锡矿出产量巨减,这不是白白损失大量的钱财!
不过,瞧着病死的土著苦力数量如此之多,商社掌柜第一时间便怀疑矿上出现了大范围的瘟疫,正在犹豫着,是否报告给附近的昭平总督府(今印尼楠榜省一带),并封锁整个矿场。
封锁矿场,意味着将矿上两百多名土著苦力彻底抛弃在此处,以牺牲他们所有生命的代价,去扑灭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就在我试图要说出真相时,护卫队的张头以一种杀人的眼光制止了我的贸然举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也是,我要是当时真的说出来事情的真相原委,恐怕就要面对护卫队所有人的敌视。以他们好勇斗狠的性格,肯定会在遭到商社处罚后,对我实施严厉的报复。在这座岛上,可没有地方政府,更没有军队护卫,他们甚至将我杀死在这里,然后向上面报一个土著袭击,便会掩盖所有一切的罪恶。
为了所有人的前途着想,这次事故就应该是一个意外的‘瘟疫’。
唉,我决定了,再熬上一年,我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能因为贪图薪水高,而将自己的小命白白丢在这荒僻的岛屿上。”
“……”
汶岛松明(今邦加岛双溪利亚特市附近)锡矿护卫队长张祖平将手中的日记本扔到桌案上,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
“去,将那个秀才唤来。”
“张头,我们要将他……”
“想什么呢?”张祖平瞪了那名护卫小队长,“人家本来在矿上跟我们这些糙人一起做事,就已经胆战心惊了。你还真把咱们当做杀人越货的强盗贼匪了!再者说了,十几天前的事,人家不是帮着我们做了遮掩嘛。把他喊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邢文孝在进入护卫队的公事房后,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桌案那本日记,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他们怎么能私下搜捡自己的物品!
“这些钱,你先收着。”张祖平将二十块银元摆在了邢文孝的面前,“前些日子,你帮着我们遮掩瘟疫的事,我们得谢谢你。至于偷看你的日记,我们纯属好奇,担心你偷偷记录了我们的某些不好的事情。在这里,我给你赔个不是。”
“……”邢文孝既不去拿那些钱,也不接张祖平的话,只是冷冷地瞪着他。
“嗯,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粗人,没啥讲究的。”张祖平被邢文孝这么瞪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了头,“偷看你的日记,是不怎么地道,这……还请你原谅则个。”
“……”邢文孝仍旧瞪着他,半响,突然上前几步,将丢在桌案一角的日记本拿了过去,转身就要离去。
“我在部队上的一名老长官曾对我说过。”张祖平在他背后幽幽地说道:“我们齐国终究要占领整个南洋地区。但这片广大的地域内,却分布着数百万的地方土著。他们在这里繁衍数千年,是这里天然的主人。为了确保我华夏苗裔永久地据有这片领土,为了以后减少不必要的纷争,更是为了后世子孙的长治久安,这些土著都是需要清理的。”
“所以呢……”邢文孝停下脚步,转身反问道。
“所以,不论是我们齐国将那些部分土著武装起来,作为炮灰,为我齐国开疆扩土,还是将他们送至矿场消耗在无尽的苦役当中,甚至让他们获得某种瘟疫,都是以消灭他们的生命为目的。土人的力量现在弱上几分,我们的后世子孙需要花费的代价就会小几分。故而,你对那些土著的同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另外,给你一个忠告。在日记里,最好不要记录这些虐待、残杀,或者其他形式消耗土著的事物。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的记录会让我们齐国蒙受羞辱,也让我们华夏族裔受到诘难。”
第二百七十九章 工人的权益保护
1685年1月18日,除夕,建业。
清晨六点半不到,杨安农就被父亲和大哥的窃窃私语声给吵醒了,只能无奈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小三,把你吵着了?”杨水根看见儿子睡眼惺惺靠在墙壁上出神,不由小心地说道:“要不,我跟你大哥出去溜一圈,你再睡个回笼觉?”
“这天都亮了,哪还需要再睡。”杨安林将目光从窗户外移了过来,不以为然地说道:“在甘谷堡(今澳洲北领地滕南特克里克小城),这个时候,我都已经吃完早饭,准备赶着牛羊出去放牧了。”
“你懂个啥!”杨水根白了长子一眼,“小三在建业这种大城市里做工,每天很辛苦的,一天下来,要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那不得好好保证休息!哪像你,只需将牛羊赶到草地上,就可以裹着大衣,随便猫在一棵树下继续睡觉。”
“哦……”杨安林闻言,不由同情地看了看自家的兄弟。
还真是,前两天刚到建业城时,硬是等到晚上九点多,才从工厂里下工。然后就带着他们爷俩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回到这间面积不到二十平米的廉租房。简单洗漱后,话还没唠两句,竟然直接躺在临时铺的地板床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不过,听三弟提及,他现在每个月已经可以赚到12块钱,足足比七年前刚来的时候增长了一倍。刨除租房、日常吃饭花销,稍稍节省一点,到了月底可以攒五六块钱。这么算下来,一年就可以存六七十块钱。
而他在甘谷堡,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这么多的现钱。十年时间,好不容易才存了一百多块钱,但在去年,只是将家中的房屋和牲口棚稍稍进行了翻建,便又将钱花得干干净净。
这次趁着过年时节,带着老父亲到建业城看望已五年没有归家的三弟,便存了想找他借点钱的心思,寻思着买一辆马车,在闲暇时节,帮着别人拉拉货物,或者到火车站拉些客运。
去年十月,期盼已久的火车终于从北边的温泉镇(今澳洲北部马塔兰卡小镇)修到了他们所在的甘谷堡,然后又从这里拐了一个弯,向东继续延伸而去,最终连接到山阳县(今澳洲芒特艾萨市),实现了汉洲北部铁路网与东部铁路网的连通。
铁路修通后,每天十数列火车途径甘谷堡,刺激了当地人流、物流地涌动。每日间,都会有不少牲畜、羊毛通过火车,或者输往北边的建业府,或者流向东边的广陵府(今澳洲汤斯维尔市)。一些希望见见世面的乡人,也会大方地花几个大钱,买张车票,乘坐火车前往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大城市。
杨安林眼见着镇上那些颇具经济头脑的乡民采买来马车,赶至火车站,邀揽到站的客人乘坐,或者受商人所雇,帮着运输货物,赚取一笔笔不菲的费用,很是心动。若是能从老三这里借上百八十块钱,也弄一辆马车,岂不是能给家里增添一份额外的进项。
听到大哥要借钱,杨安农不免稍稍犹豫几分。
刚刚出来做工时,为了表示孝心,他将赚的工钱几乎都如数寄回了家中,以贴补整个家庭的开支。待成年后,想到自己终究要自立门户,安家立业,遂逐步减少了往家里寄钱的数额。这么些年来,自己也攒下了两百六十多块钱,全都存在汉洲银行的户头上。
去年十月,经工友介绍,相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子,两人也彼此情投意合。自己还琢磨着,待合适的时候,去她家里提亲,然后两人买一套小房子,一起过上和和美美的生活。
说来也是羞愧得很,自己都已年满23岁了,还未娶妻成亲。他大哥在十八岁的时候,便给他添了一个侄儿了。如今,大哥刚刚三十岁,儿子和闺女加起来就有五个,最大的都已经上中学了。
想想大哥也是辛苦,不仅要孝敬父母,还要养自家这么多孩子。另外,他们下面还有两个年岁较小的弟弟和妹妹,尽管可以依靠着他们的父母生活,但也需要大哥看顾。
一念至此,杨安农暗自叹息一声,便一口应允了大哥的借钱要求。在建业城,像他这般二十来岁的大小伙还没有结婚的大有人在,自己稍稍往后延一年再娶妻成家,也是无妨的。
“小三,你若是太累了,就莫要陪我们在城里逛了,回去好生歇着吧。”
父子三人吃过早饭,便兴致勃勃地来到城中闲逛,喧嚣拥挤的马路,沿街林立的商铺,形形色色的商人和学者,以及街道两边一栋栋巍峨壮观的大楼,都让来自乡下的杨水根父子看得目不暇接。不过,瞧着老三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地打着哈欠,杨水根不由心疼起儿子的辛苦。
“爹,没事的。”杨安农笑着摆摆手,“平日里忙惯了,这过年期间突然歇下来,就有些不得劲。”
“唉,在城里做工,确实能赚到钱。可这工厂里的劳作时间也太长了,我们乡下最忙碌的春耕和秋收,虽然也是没日没夜,但熬个把月就结束了。哪像你们,月月如此,日日这般,身体怎么承受得住哟?”
“爹,我们工厂里也不是一直这么忙碌。”杨安农安慰着父亲,“你看,过年的时候,中秋的时候,还有陛下的万寿节,工厂里都要放假的。哦,对了,上个月内阁颁布法令,要求咱们国内所有的工厂、商社每月必须要给工人和伙计放两天假。在放假的日子,不得克扣工钱饷银。”
“那就好,那就好!”杨水根连连点头,“要说爱民如子,体恤百姓,还得属我们大齐的皇帝。三十多年前,要不是皇帝派船来大明接我们这些命悬一线的饥民,你爹早就饿死在野外,成为一堆枯骨了。自然,也就没有现在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享受这花花世界!”
“爹,我们身为齐国子民,兢兢业业地为国家创造财富,理应得到国家那个什么……,对了,是发展红利。”
杨安农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些天读过的报纸,上面好像有一篇文章提过几句,国家近五十年发展,从一穷二白的局面,逐步发展到今日富强之国,应该将国家历年来的发展成果和获取的经济红利,回馈国民,积极改善国中百姓的民生。
还有一些文章呼吁,要减轻基层工人的劳动强度,适当增加工人工资和福利,并且对国内诸多工厂、商社劳动时间过长,工伤事故频发,体罚虐待工人事件层出不穷等种种弊端陋政,进行必要的改善和纠正。
在这种舆情地引导下,内阁政府在去年除了发布《工人生产作息指导条例》,规定工人在政府指定的法定假日享有休息的权利外,在每个月的月初和月中再享有两天的休假,还颁布了另外一项法令《工人伤害保护法》,要求工厂和商社对于因公伤残的工人有经济补偿的义务。
另外,内阁还责成民政部、工部、商贸部等几个主管部门,开始对五年前颁布的《工人保险法》实施和推进情况,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核查,以确保工人养老保险政策能落到实处。
有鉴于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为了改善和保障入城工人的居住环境,自五年前开始,政府在国内的主要的几座工业城市主导修建了大量的廉租公寓房,以优惠的价格,将房屋租赁给那些进城务工人员。
杨安农在建业城居住的廉租公寓,面积不大,屋里只有床铺衣柜桌椅等简单的配套家具,可满足基本生活需求,而租金每月仅一块八角钱,比他之前租住的木板房还要便宜两角。
廉租公寓除了针对他这种单身汉的一居室户型外,还有两居室、三居室、四居室等家庭公寓房,充分应对不同租赁人员的住房需求。
如此,城市里有大量做工赚取的工厂,有舒适稳定的居住房屋,还有政府陆续出台各种保护工人权益的法令,另外,城里拥有丰富多样的消遣方式,繁华热闹的市井喧嚣,方便快捷的生活模式,试问,置身于这种环境下,谁还愿意回到闭塞贫瘠的内陆乡镇?
……
对于建业城的繁华和热闹,西班牙王国西印度事务院副主席、慰问(谢罪)专使巴勃罗·阿尔瓦雷斯伯爵感到万分的震惊。
想不到一个崛起不到五十年的新大陆国家是如此富庶和强大!
经过半年的谈判拉锯,加上美洲属地不时传来一个又一个坏消息,西班牙人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以他们目前所据有的实力,根本奈何不了齐国,嗯,或者准确地说,是根本打不到齐国,只能一味地被动挨揍。
另外,那个无理取闹的路易十四,借着西班牙王国陷入与齐国的纷争之际,非常傲慢地又一次向西班牙提出领土要求。这一次,他们看中了地中海上的萨丁岛和巴利阿里群岛,拿着一堆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检出来的“远古”文件,言之凿凿地声称,这两处岛屿在法理上应该属于法国所有,要求西班牙人立即将上述岛屿“交还”给法国。
同时,为了维护地中海的和平,路易十四还要求西班牙王国将驻扎于西西里岛上的军队和舰船,悉数撤走,以免威胁法国的海岸。
面对法国人的贪婪和无耻,西班牙人感到深切的愤怒。但面对比利牛斯山一侧虎视眈眈的法国军队,西班牙人又感到一丝寒意,还有几分无奈。
即使西班牙王国可以凭借山峦地势,将法国陆军挡在比利牛斯山北侧,但在地中海上,就凭王国孱弱的海军,十几条舰船,也无法应对实力更加雄厚的法国海军。
在这种情势下,不管接下来西班牙王国如何面对法国的武力威胁,但尽快先结束与齐国之间的战争,确保本土安全,并阻止王国继续无意义的失血,就成为王国上下一致的共识。
以西班牙国王的名义,对齐国做出道歉、赔偿的行为,虽然有损于王室威严和荣誉,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再说了,这几十年来,王室的尊严又不止这一次遭到玷污和践踏,嗯,只要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已经不怎么在乎脸面的西班牙王国在与齐国驻欧总代表进行数轮谈判磋商后,很快就达成了停战合约。在美洲领土势力划分上,双方以南纬三十八度为界(大概位于今阿根廷马德普拉塔港附近),将半个拉普拉塔地区“让”给齐国,以换回被齐国占据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城。
置于北美领地的划分,双方暂以北纬三十四度为界(大概位于今美国洛杉矶附近),各自分属,互不侵犯。
其实,对这个结果,不论实西班牙王国,还是齐国,都不怎么满意。
西班牙向来视整个美洲为自己的禁脔,不容任何国家染指。但百余年来,随着自身实力不断下降,以至于无法护住盘中的食物,使得英法荷等几个欧洲强国纷纷进入美洲,抢占地盘。如今,就连一个位于印度洋上的新大陆国家也来抢夺西班牙人的食物,还一口吃下了巴塔哥尼亚、半个拉普拉塔,以及上加利福尼亚地区。这让西班牙王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紧迫感,因而想趁着缓一口气的功夫,努力增强国家实力,扩充残破的海军,希望有朝一日,能将齐国彻底驱逐出去。
而齐国囿于美洲领地人口不丰,无法一口吃下太多的地盘,只能暂时休养生息,慢慢移民,努力积蓄实力,等待某一个合适的机会,再从西班牙人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巴勃罗·阿尔瓦雷斯伯爵作为国王陛下派至齐国行慰问(谢罪)之举的专使,一路上是非常不开心,此行齐国本土,多半是少不了受到一番羞辱。从搭乘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前往东方的时候,他除了偶尔到甲板上透透风,根本不愿意走出狭小的舱室。他知道,船上的尼德兰人一定会在心底里嘲笑他,嗤笑他。
船队抵达开普敦后,随行的齐国外交人员便邀请他乘坐齐国的战舰,前往汉洲本土。
上了齐国人的舰船后,整个行程突然间变得轻松起来。更让巴勃罗·阿尔瓦雷斯伯爵惊讶的是,几乎每隔十天半个月,齐国战舰就会经停一处港口,做短暂休整和补给。从南非,到东非,再到红海,及至波斯、印度、马六甲,几乎都有齐国所属的海外领地和控制的关键海上要津。
原来,齐国人所宣称的印度洋霸权,还真不是好大喜功地口嗨。人家可是实打实地控制了整个印度洋,从而垄断了整个东方贸易。
那么,这次趁着访问齐国本土,我倒要好好看看,我们西班牙王国招惹了一个怎样的世界强国。
第二百八十章 西班牙人的汉洲见闻
1685年1月23日,宋城(今澳洲凯瑟琳市)。
随着火车缓缓停靠在站台,急不可耐的旅客们争相涌出车厢,拖着大件小包,推搡着,簇拥着,抱怨着,仿佛在脏乱拥挤的车厢里多停留一刻,就会被逼疯一般。
这个时期的火车站月台还没有栅栏,居住在附近的小贩们可以自由进入月台兜售食品和其他各种小商品。他们双手托着一个个挂箱,或者提着一个个篮子,不断地在火车两侧吆喝着,叫卖着,挂箱和篮子里的商品丰富多样,有烧鸡、卤肉干、瓜子、花生、水果,甚至还有一些当地特产。他们目光殷切地盯着车窗里的旅客,期望能得到他们的回应,购买挂箱中的商品。
西班牙王国西印度事务院副主席、慰问(谢罪)专使巴勃罗·阿尔瓦雷斯伯爵在几名随行的齐国宪兵的护持下,驻足在车厢一侧,看着喧嚣热闹的站台,眼中充满了好奇。
不远处的车站主体大楼(候车室)是三层砖石水泥结构,青砖外墙面,红色大屋顶,典型的东方式建筑。站内月台上的单柱伞形长廊,应该是近几年才加装的,采用的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若是遇到雨天,乘客从火车上下来,一路无需打伞,便可径直进入候车大厅。
嗯,非常人性化的设计。
可能是看到这节车厢外站立着几名武装宪兵,那些小贩们非常有眼力见地没有靠过来,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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