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两相对比,战力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如此,我们当真能得守住阿卡普尔科城?
守军指挥官费利佩·雷耶斯上尉认为不能任由城下的齐军将攻城重炮顺利的拖拽至发射阵地,必须出城发动一次突袭,以打乱敌军的作战部署。若是能一举摧毁敌人的重炮,那将极大地鼓舞和激励阿卡普尔科城两万军民的抵抗决心。
雷耶斯上尉征集了五百名勇敢的志愿者,在昨日黎明时分,所有人尚处于沉睡当中,悄悄地打开城门,并竭力隐藏行迹,向齐军营地摸去。
然而,刚刚抵达齐军挖掘的防御壕沟处,便被对方机警的哨兵发现。刺耳的号角声立时划破天空,零星响起的火枪声,让来袭的西班牙军队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无数的木板被快速地铺设在壕沟上,勇猛的士兵和武装志愿者们挥动手中的兵刃,呐喊着扑了过去。
然而,刚刚越过壕沟,西班牙人却突然又看到前方横贯着一道木质拒马,顿时为之愕然,纷纷止住了继续前冲的势头。
正当所有人犹豫着是要上前搬开拒马,杀入齐军营地,还是就此撤退,返回城中。数百名齐军官兵已经列队出现在拒马后面,举着一支支火枪,开始向他们瞄准射击。
随着对方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整齐的排枪响起,冲在最前面的西班牙人立时纷纷扑倒在地。
遭到迎头痛击的西班牙武装人员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混乱当中,一些因亲近的同伴被射杀而变得有些竭斯底里的民兵继续亡命地朝拒马冲去,而被死亡和鲜血惊吓的一些士兵和民兵则返身朝后奔去。
这场失败的突袭从发起到结束,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西班牙人便丢下近两百具尸体,狼狈逃回阿卡普尔科城,紧闭城门,再无出城一战的勇气。
到了今日上午十时,两门24磅长管加农重炮被安放在既设的炮兵阵地,随即便展开了对阿卡普尔科城的炮击。
经过三轮修正,两颗炮弹便带着巨大的动能,先后狠狠地砸中了城墙,将大片大片的夯土震落在地,而且还使得那段城墙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
城头观战的一些市政议员和商人代表见状,脸上不由呈现出一丝惧色。如此威力巨大的重炮,将城墙轰塌那也是时间早晚的事。届时,墙倒城破,数千名匆匆被武装起来的市民还有勇气直面齐军,并与他们展开巷战吗?
自从齐军装备的重型武器越来越多,曾经形式多样、计谋百出的攻城模式就逐渐消失了,继之而来的便是愈发无趣既定作战程式,使得整个战斗变得异常乏味。
在人力充沛时,齐军会以各种土木作业的方式,挖掘曲线堑壕、交通壕,逐步接近敌方城墙,最后以炸药爆破,或者以火炮直抵城墙轰击,破开城防,杀入城中。
而当缺乏必要的人力时,齐军则按部就班地将一门门攻城重炮拖拽着距离敌方火炮射程外,然后好整以暇地慢慢轰击城墙,直至破开坚垒。
若是敌方城池没有太多战略意义或者有效价值,则会以大量的火箭弹覆盖整个城市,以烈焰焚城的方式,杀伤和毁灭所有的敌人。
阿卡普尔科城在齐军眼里,就具有非常高的经济价值,城里堆积了西班牙人一百多年积累的财富,攻城的时候自然要“悠着点”,莫要毁损太多战利品。
至傍晚七时许,被重点攻击的阿卡普尔科南侧城墙便出现多处小范围的垮塌。城中的守军和民壮不断地朝破口处填充砖石和木料,以维持城墙的防御力度。但所有人都知道,阿卡普尔科的陷落已不可避免,也许就在夜里,也许就在明日清晨。
而我们期盼的援军在哪里呢?
……
4月15日,墨西哥城,总督府。
新西班牙总督胡安·埃尔·戈麦斯放下手中的文书报告,然后神情凝重地看着大厅里围聚的众多殖民官员,沉声说道:“目前,我们已经非常明确地认定,齐国人组织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远征舰队,跨过浩瀚的太平洋,向我新西班牙总督区发动了可耻的袭击。而且,我们通过多方消息验证,齐国人真正的攻击目标是阿卡普尔科!”
“总督阁下,既然如此,我们必须立即将派往班德拉斯谷(今墨西哥太平洋港口巴亚尔塔)的部队召回,并再次于墨西哥城进行紧急动员,组建一支反击大军,将侵入新西班牙总督区的齐国人尽数歼灭。”西班牙王国驻墨西哥城总检审官亚历瀚德罗·阿夫里内斯·雷东多大声说道:“我们不能任由齐国人攻陷我们神圣的西班牙领地,使我们王国的子民承受敌人的凌辱。身为陛下的忠实臣子,我愿意亲自率领我们英勇的西班牙王国军队,去和邪恶而无耻的敌人进行战斗。”
“雷东多检审官,你的勇气让我们所有人为之叹服,你对陛下表现出的忠诚,也让我们所有人敬佩。”戈麦斯总督微笑着说道:“但是,率领军队征讨入侵的齐国人,我们还是交给更加专业的将军们去做。我认为,不论是对总督区境内的地理环境的熟悉程度,还是对部队官兵的掌控度,以及对战场变化的及时响应速度,我们都无法与他们媲美。”
西班牙驻美洲总督是由国王根据印度事务委员会的呈请加以任命的,总督人选都是王室最亲信和最忠实的大贵族。总督就是国王在殖民地的代表,地位非常显赫,每当新总督到达殖民地时,都受到近乎于国王的尊礼。殖民地人民要为他建立凯旋门,举行巨大的游行和宴会以表示欢迎。总督的主要责任是在于保护殖民地,防止印第安人的反抗和外国的入侵,以及为王室维持和增加收入。总督是集殖民地实际统治大权和司法权于一身,他的意志差不多就是殖民地的法律。
不过呢,为了防止殖民地产生尾大不掉的“军阀”割据现象,西班牙王室对总督采取了一系列的监视措施。在总督辖区内,设有由王室和印度事务委员会直接领导的检审庭,任命若干检审官,对总督起一定的制约作用。它是殖民地的最高司法机构,不但有权审理司法案件,也有权对行政机关,包括总督在内进行监督,必要时甚至可以传讯总督。在新总督到任以前,总督的职务往往由首府总检审官代理。
然而,王室派出的这类人员,为自身利害计,常与总督相互勾结,或者受总督的收买和控制,形成官官相护的局面。因而总督不啻天高皇帝远的海外天子,可以为所欲为。而且由于任期短促,机会难再,历届总督莫不对所管辖地区的人民竭泽而渔,以便卸任返国后,终身受用无穷。
戈麦斯总督虽然如历届总督那般,一样的贪财而暴虐,但终究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政治家”,如何能应允一位总检审官亲身犯险,率领军队去抗击登陆入侵的齐国军队。万一,失陷于敌阵,不论是被俘,还是战殁,自己如何跟国王陛下和印度事务委员会交待?
“纳瓦罗将军,面对齐国人的悍然入侵,你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更加专业的军事意见吗?”戈麦斯总督转头看着西班牙王国军队驻墨西哥总司令里卡德·鲁比奥·纳瓦罗中将,表情严肃地问道。
“总督阁下。”纳瓦罗中将郑重地说道:“通过各方传来的消息,我们虽然已经获悉齐国人真正的攻击目标,但我们仍未掌握他们具体拥有的实力。因此,我们只能依靠不准确地估算,来评估齐国入侵的兵力。齐国的远征舰队可能拥有十艘左右武力强大的战舰,他们的火力非常凶猛,嗯,从班德拉斯谷和阿卡普尔科两地反馈的信息,我们的岸防炮台竟然无法压制舰队的火炮轰击。有鉴于我太平洋分舰队实力的不足,我认为在整个墨西哥沿岸地区,我们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制海权。”
“面对这种情形,我非常审慎地向总督阁下建议,在整个新西班牙总督区发布紧急戒严令,对太平洋沿岸港口和城镇进行大范围的疏散和人员物资的转移,以免遭到齐国人侵袭。另外,我们需将有限的兵力,暂时集中于墨西哥城,除了防范各种紧急意外事件发生外,还能对周边重要城镇实施快速支援。”
“纳瓦罗将军,目前正在遭到齐国攻击的阿卡普尔科怎么办?”戈麦斯总督听罢,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而且,你所提出的建议是否太过保守?我们难道不该主动出击,将登陆的齐国人尽数歼灭于海岸上吗?”
“总督阁下,我们不得不承认,齐国人充分利用了我们的弱点,那就是在太平洋沿岸,我们西班牙王国没有一支实力强大的舰队,以至于无法掌控这里的制海权。”纳瓦罗中将表情严肃地说道:“在这种情势下,我们整个新西班牙总督区将处于极为被动的局面。齐国人可以利用他们强大的海上舰队,任意选择攻击某处防守薄弱的沿海港口和城镇。”
“我们是在两天前收到阿卡普尔科遭到攻击的消息,我相信,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阿卡普尔科很可能已经被齐国人攻破。是的,我们不要怀疑齐国人的攻坚能力,在拉普拉塔地区,位于南方的齐国人已经用他们取得的若干战绩,已经证明他们拥有不弱于法国人的强大战力。因而,若我们集结大军前往阿卡普尔科,很可能会面临一个被敌人蹂躏过的城市。我们的敌人,将会在我们军队疲于奔命的过程中,从容地去攻击下一个沿海城镇。”
大厅里的众多殖民官员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新西班牙总督区太平洋沿岸数千公里的海岸线几为不设防区域,皆在齐国远征舰队的攻击范围之内!
“齐国远征舰队跨越浩瀚的太平洋,历时数月,方才抵达我新西班牙总督区,其战力怕是已去了十之六七。”戈麦斯总督沉声说道:“阿卡普尔科虽然驻军不多,但其港口布有数座海防炮台,城市更兼有城墙防御,加之该城有居民近两万。在面对齐国大举来袭,必然会众志成城,动员和组织起数千武装志愿者,来保卫他们的城市。他们是我们西班牙王国的子民,更是天主虔诚的信徒。我们不能放弃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地去拯救他们。纳瓦罗将军,我希望以你一贯拥有的勇气和忠诚,带领我们的军队,去击败齐国人,去保卫我们的子民!”
身为总督,负有保卫地方之责,岂能一味消极避战?这若是让国王陛下和印度事务委员会主席获悉,面对齐国来袭,竟然不敢与之一战,那自己必然会遭到罢黜,甚至会被检审法院判定为渎职。
深谙政治之道的戈麦斯总督自然不会犯下这般错误,打不打得着齐国,暂且不顾,但我新西班牙总督区总得要做出一番全力抗击齐国入侵的举动,不论是对国王陛下,还是对地方数十万官员和百姓,都有一个交代呀!
第二百六十五章 齐国人的目光
1683年4月22日,阿卡普尔科。
半响,伸出一只手又在那妇人的身上使劲摸了一把,竹田治一郎便一脸满足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丢在一旁的裤子抄了过来,迅速地穿上。
“你很不错!”竹田治一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头瞥了一眼缩在床角低声呜咽哭泣的妇人,“放心好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嗯,不过,你们庄园里的财物,我们必须要征收一部分。你也不必恨我们,谁叫你们西班牙人招惹到我们齐国呢?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竹田,你说那么多,她听得懂吗?”野田雄太一把将门推开,一脸热切地看着床上的那个西夷妇人,手上不停,开始解着自己的衣服,“滋味如何?桀桀……,终于该轮到我了!”
竹田治一郎走到门口,走出屋子,顺便将门带上。正在庄园里搜捡财物的几名同伴见到他出来,均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
齐军在正式发起对阿卡普尔科进攻后的第三天,便利用重炮轰塌了南侧一段数十米长的城墙。从琉球、日本等地招募的仆从炮灰端着火枪、持着长刀,呐喊一声,便从破口处冲入城中。
随后,殷洲乡兵团、第八混成营也陆续跟进,将城墙周边的残敌肃清,以巩固后路,扩大缺口。
在城破的一瞬间,阿卡普尔科临时征召和动员的武装志愿者便已陷入崩溃,亡命地朝城中逃去。他们丢弃了手里的火枪和各种兵刃,迅速跑回各自的家中,紧闭门窗,搂着妻儿,等待未知命运的裁决。
至次日午后,经过一天多的混乱,齐国登陆部队指挥官开始收拢入城的各部官兵,同时派出武装宪兵制止仆从兵和殷洲乡兵的大规模烧杀抢掠行径,逐步恢复阿卡普尔科城的秩序。
有鉴于阿卡普尔科城在齐国特遣舰队曾提前进行过一番“善意”的劝降后,仍旧坚持无谓的反抗,并给齐国登陆部队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故而,舰队指挥官发布命令,对全城居民实施严厉的惩罚。
对俘虏的西班牙士兵和武装志愿者行五一抽杀令,城中主要官员、市政议员、主教,以及众多商人在根据一番“客观”的财富评估后,被勒令缴纳总计达四十万比索的惩罚金,而所有的普通市民,将被征收每人十比索的战争赎金。
至于城里的官库、公仓、政府储备库、教会财产,皆被齐国军队予以全部征收。另外,按照惯例,城里官员、富商宅邸中收藏的各种古董、名画、典籍也遭到齐国军队针对性地搜刮和掠夺,一一打包装船。
在长达半个多月的有组织劫掠过程中,齐国从富庶的阿卡普尔科城中抢走了价值约七十万比索的各类财物,让整个舰队官兵大呼过瘾,均言不虚此行。
登陆部队指挥官为了替官兵谋取更多的福利,将仆从兵和殷洲乡兵以小队为单位,开始扫荡阿卡普尔科城周边的矿山、农庄和种植园。
在打破一个个庄园、矿场后,所有的印第安人被宣布解放,重归自由人,克里奥尔人(当地土生白人)的财富遭到洗劫,甚至就连农庄的马匹牛羊等牲畜也被尽数赶到码头,等待装运,送往物资贫瘠的殷洲总督区。
相较于城中有齐国陆军坐镇,大规模的劫掠行为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制约和限制。而在城外广袤的乡村和农庄,那些征募而来的琉球仆从兵和殷洲乡兵仿佛内心的恶魔都被施放出来,行事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杀人、抢劫、强报、纵火等种种恶行,层出不穷,搞得遍地烽烟。
而在齐军撤离现场后,那些被释放的印第安人往往会捡起那些被丢弃的锄头、镐子等农具,对幸存的克里奥尔人再度发起袭击,所有的男人被杀死,悲惨的女人再次陷入深渊,曾奴役压榨他们的矿场被彻底捣毁、牛马一生的农庄亦被大火点燃,以此来宣泄他们无尽的恨意。
带队的齐国军官,对发生的上述诸多暴行,并不过多干涉和制止。毕竟是一群不拿军饷的杂兵炮灰,万里迢迢跟随大军出征,所图者,不是想获得一个好的前程,就是想多“积攒”一些存身谋世的钱财。
再怎么着,也不能将他们当做我齐国经制陆军部队来加以管束吧?
“总指挥有令,全体官兵立即返回阿卡普尔科城集结待命!”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奔至乱糟糟的农庄前,大声的呼道:“所有人立即返回城中待命,至午后三时仍未到者,皆军法处置!”
“差不多该走了。”严桂全骑在一匹小马上,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嘴里喃喃地说道。
“小严,你咋知道我们要离开阿卡普尔科了?”一名殷洲乡兵歪着头问道。
“咱们在阿卡普尔科待了差不多二十天了,这西班牙人即使再废柴一点,这个时候也该集结大军朝这里来了。”严桂全撇撇嘴,说道:“若是咱们再不走的话,说不定就让人家给堵在岸上了,想跑都跑不掉了!”
“哦……”那名殷洲乡兵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我齐国大军虽然战力强大,但也没必要在岸上跟西班牙人死磕,“那我们离开阿卡普尔科后,会去哪里?……返回殷洲吗?”
“我们齐国大军就攻破了一座阿卡普尔科,肯定还没有让西班牙人感到彻底的疼痛。”严桂全脸上带着几分热切,“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上面的长官一定会带着我们到下一座西班牙城镇发财去!”
……
5月10日,阿梅卡小镇(瓜达拉哈拉以西70公里)。
何塞·卡尔德隆·博拉洛上校把手中的军令使劲地攥成一团,脸上露出愤怒而又无奈的神情。
“请告诉纳瓦罗将军,我部将尽最大努力赶往马萨特兰。”博拉洛上校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心中的怒火,朝传达军令的信使说道:“但我希望能得到将军的授权,可以在沿途城镇征用大量的驮马和车辆,以便加快我部行军速度。”
“上校,我会将你的请求立即报告给纳瓦罗将军。”军令信使点点头,随即翻身上马,朝墨西哥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上校,我们……真的还要再掉头赶往马萨特兰吗?”副官吉列尔莫·埃尔南戈麦斯·戈伊尔上尉面带苦色地问道。
“……”博拉洛上校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副官,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将军的命令,我们必须要服从。要不然,待战后总督大人追究相关责任时,必然会因为我们有令不遵而遭到严厉的惩罚。其实,这场战争,根本不用打,只要齐国人能将他们的战舰开过来,我们就已经失败了。”
“是的,上校。”戈伊尔上尉颇为认同地说道:“太平洋沿岸数十座港口城镇,皆在齐国人的攻击范围之内。而我们的太平洋分舰队根本不敢与之为敌,争夺必要的制海权。就凭整个墨西哥地区不到三千人的部队,是无法防御这么一片广袤的领土。若是齐国人胆子大一点,他们甚至都可以试着攻击墨西哥城。”
“攻击墨西哥城?”博拉洛上校听了不由哑然一笑,“戈伊尔上尉,齐国的远征舰队能跨过浩瀚的太平洋,就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事了。至于深入内陆,还要突袭墨西哥城,我认为他们不具有这样的实力。好了,去部队传达我的命令,我们先进入瓜达拉哈拉城,征集足够多的驮马和车辆。哦,上帝,我可不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让我们的小伙子们迈着双腿,来回奔波数十上百里格(1里格=3海里,相当于4.8公里)的路。”
这五十多天里,博拉洛上校所部一千八百余殖民地官兵已经在路上不断奔行了四百多公里。
3月26日,班德拉斯谷(今墨西哥太平洋港口巴亚尔塔)遭到四艘齐国战舰的炮击,博拉洛上校当即奉命率领从瓜达拉哈拉、莱昂、克雷塔罗三地汇聚而来的一千余官兵前往救援。
待部队进驻班德拉斯谷后,齐国人的战舰已然离去。齐国人虽然在该地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却将港口部份设施和两座炮台摧毁,遍地狼藉。
4月19日,博拉洛上校收到墨西哥城陆军总司令纳瓦罗将军的命令,要求其率部急驰阿卡普尔科,会同墨西哥城出发的部队,一起前往该地,拯救那里的数万民众。
4月27日,博拉洛上校率领部队刚刚进抵乌鲁阿潘,又收到纳瓦罗将军的命令,齐军已经撤离阿卡普尔科,继而转攻班德拉斯谷,责令其部立即掉头回返,救援该城。
于是,博拉洛上校又不得不率部朝班德拉斯谷赶去。
气喘吁吁地行进至阿梅卡小镇,距离班德拉斯谷仅一百二十公里时,却收到前方传来的消息,齐国人在攻破班德拉斯谷,劫掠两日后,已然离去。
在阿梅卡尚未休整三日,博拉洛上校不出所料又接到了纳瓦罗将军的命令,继续开拔,前往北方的马萨特兰港。据悉,那里正遭到齐国远征舰队的攻击,形势岌岌可危,若不能疾驰往援,恐将又会失陷于敌手。
对此,博拉洛上校感到无尽的愤怒和万分的无奈。
齐国人太过分了,仗着他们拥有的绝对海上控制力,对墨西哥沿岸的港口城镇,发起肆意的攻击。你们乘坐海船,一个日夜便可纵横数百里,然后任意选择某处防御薄弱的海港发起突袭。
可如此一来,我们西班牙王国军队却要拖着两条腿,在陆地上来回奔波,此间辛苦,你们齐国人知道吗?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行军,博拉洛上校似乎也明白了总督大人和纳瓦罗将军的苦衷,也理解了他们为何会不断下达命令,要求部队不辞辛苦,任由齐国人牵着鼻子,来回奔波,救援被袭击的沿海港口城镇。
那些被齐国人袭击的沿海地区,能否救下来,其实并不重要,这都不在墨西哥城里的几位大人物考虑范围之内。但相应的军事行动,必须要展开和部署,向沦陷于齐国的城镇施以“快速”救援,向敌人发起“英勇无畏”的进攻,以此展现我们西班牙人的勇气和决心。
然而,谁也不知道齐国人攻击的下一个目标在哪里,这种无休止的军事调动还要持续多久。
但博拉洛上校有一个预感,齐国人很可能在频繁调动他们的同时,已经选定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目标,正在等待最佳的攻击时间。
那么,这个目标在哪里呢?
……
5月18日,卡波圣卡路斯(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南端)。
“科利马!”
齐国登陆部队指挥官、驻琉球陆军副司令翎麾校尉(中校)张旭荣伸手在一幅简略的墨西哥地图上指着一处位置。
“根据吕宋国海军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以及审讯若干西班牙军政官员,我们获悉在这个城市里,拥有一座铸币厂,负责将周边银矿中采集的大量白银加工压铸成西班牙银比索等货币。粗略估算,这座铸币厂里应该储存有价值在一百万汉洲银元以上的银块和各种铸币。若是能将其扫荡一空的话,西班牙人一定会感到彻底的疼痛。”
“这座城市好像不在海边。”特遣舰队总指挥、琉球舰队副司令广威将军(少将)姜维宁提醒道:“你们登陆部队有把握将其一举攻克吗?”
“将军,科利马距离海边大概五十多公里,若是急行军的话,两日便能进抵该城。”张旭荣说道:“根据俘获的西班牙人口供,这座城市因为深入内陆,几乎没有修建正式的城墙,外围仅用一些木排和篱笆做简单隔离。我部官兵若是悄悄潜进,破开围障,迅速杀入城中,应当不是难事。我相信,经过两个月的不断调动,西班牙人的殖民军队必然已经远离此地。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控制该城,并将那座铸币厂积存的银块和铸币搬空。”
“既然你们陆军筹划已定,那就去执行吧。”姜维宁说道:“不过,我需提醒你一点,一旦事有不遂,务必要将部队安全撤离,不可任意纵为。还有,对那些琉球征募而来的仆从杂兵还是要稍加约束一二,勿要太过肆意行事。若不然,可就坏了我齐国军队的声名。”
“是,将军。”张旭荣闻言,立即点头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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