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494章

作者:重庆老Q

开什么玩笑,我们万里迢迢从遥远的欧洲,来到这片荒芜的远东地区,就是为了发财,为了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期望某一天,能攒足大量的金银,返回家乡,购买一座庄园,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领主。

在16世纪末,鉴于欧俄地区毛皮资源日渐衰减,加之西欧对毛皮的庞大需求及毛皮贸易可观利润的刺激,而广阔的西伯利亚地区拥有得天独厚的毛皮资源。俄国人遂展开了对西伯利亚毛皮的狂热追求,同时,毛皮贸易也成为俄国人拓殖西伯利亚的重要方式。

在乌拉尔山以东至楚科奇半岛的广袤区域,生存着大量紫貂、狐狸、貂鼠、松鼠、海狸、狼、海獭等种类繁多的毛皮动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西伯利亚更是世界著名的紫貂产地。

在每年的捕猎季(大概在每年的10月至次年4月),一名优秀猎手能够获得120-250张紫貂皮,而每索罗克紫貂皮的平均售价从20年代的32卢布涨至40年代的57卢布,到如今,更是高达100卢布。

可以说,一名优秀猎人因为每年在西伯利亚获取的皮毛收入,轻松超过一名拥有数百亩土地的农奴主收入。以17世纪30-50年代,俄国人从西伯利亚获得了近30万张紫貂皮,价值上千万卢布。

至于其他各类皮毛,更是不计其数,据粗略统计,17世纪,西伯利亚每年可供应200万张松鼠皮、20万张白鼬皮、5万张北极狐皮等。皮毛,已经是贫穷落后的沙俄,唯一能出口并换取大量金银的商品。

毛皮的高昂价格触碰着幻想一夜致富的社会底层及一些商人、哥萨克、渔猎者的每一根神经,成为他们竞相涌入西伯利亚的强大动力。

毛皮凭借自身所代表的特殊含义而成为人们梦寐以求的物品,在整个欧洲,毛皮市场因而久盛不衰。毛皮作为一种奢侈品,向来是人们身份和社会地位之象征。在俄国,沙皇陛下经常将毛皮作为礼物赐予王室成员、有功之臣、宗教人士或外国君主,以维系统治阶级内部团结、巩固对外关系。

1653年,曾有一名俄国商人描述过,“汉堡商人将俄国水貂皮抢购一空,然后制成畅销德意志的女士帽子,以至于俄国人竟然没有水貂皮服饰可穿戴”,这样的描述虽含有夸张成分,但也折射出西欧消费者对西伯利亚毛皮的钟爱。

但是,自二十多年前,随着阿穆尔河流域的渤海国和乌苏里江流域的明国势力强势崛起,俄国人的皮毛生意顿时受到了致命打击。他们先后失去了阿穆尔河、乌苏里江、结雅河、石勒喀河等广大区域的诸多据点和营地,使得俄国人能获取皮毛的产地急剧萎缩和大幅减少。

面对拥有人数规模和武器优势的渤海国和明国势力的逐步渗透和扩展,俄国人被迫步步后退,不仅丧失了大量拓殖的地盘,也失去了无数获得财富的来源。相较于二十年前,从西伯利亚输往欧俄地区的皮毛数量足足跌了六成多,使得俄国财政陷入一个极为艰难的时刻。

但让人颇为意外的是,欧洲地区的皮毛交易数量,并没有因为俄国输出皮毛总量的减少,而影响整个市场。

从奥斯曼、波斯,以及意大利地区,无数珍贵的紫貂、狐狸、貂鼠、松鼠、海狸、海獭等皮毛源源不断地涌入欧洲市场,甚至不乏被制作成一件件华贵的皮衣、皮帽、皮裙、围脖、斗篷等成衣系列,销售给欧洲的王公贵族和新兴中产阶级。

俄国人从不同商业渠道,隐隐约约获悉,取代他们成为欧洲地区主要的毛皮供应商的国家,是一个位于南方新大陆的国家。他们或许是通过海路,从远东地区收购明国、渤海国手中的皮毛,然后再辗转运至波斯、奥斯曼,然后卖往欧洲各个国家和地区。

俄国,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商业竞争对手,他们正在侵蚀和抢夺俄国人的皮毛生意。另外,俄国人有理由相信,位于远东地区的渤海国和明国,一定得到了这个南方新大陆国家的资助。否则,此前表现羸弱不堪而且武器极端落后的鞑靼人,为何会拥有数量更多、性能更为先进的火器,将那些曾不断攻城略地的哥萨克人打得抱头鼠窜。

然而,产出不丰、物资贫瘠的西伯利亚,根本不足以支持一支规模庞大的俄国正规军的介入,以至于,那些势单力薄的哥萨克武装被鞑靼人一一击破,势力逐步逼近至贝加尔湖地区。

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稍有不慎,耗费数十年征服的西伯利亚地区,就很有可能被鞑靼人占领,继而断绝俄国人极为依赖的皮毛生意。

鄂霍茨克城督军伊戈尔·斯莫尔尼科夫曾从雅库茨克督军府那里获悉了一条沙皇的训令,要求西伯利亚地区所有殖民据点,务必在获取大量皮毛的同时,还要尽力维持当地城堡的安全,避免被鞑靼人攻破,勉力支撑沙皇俄国于整个西伯利亚的统治。

这个时候,沙皇正在领兵与奥斯曼帝国争夺乌克兰(第一次俄土战争),暂时无力对远东进行有效支援。但沙皇承诺,在结束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后,会流放大量乌克兰地区的哥萨克人和俘虏的克里米亚人,以充实当地的防务。

然而,可怜的鄂霍茨克城堡,并没能按照沙皇陛下的训令,守住这座濒临太平洋沿岸的重要据点。城外的进攻者,在花费数天时间,卸下两门火炮,轰塌了一面脆弱的鄂霍茨克城墙,然后以八人伤亡的代价,攻入了城堡。

鄂霍茨克城督军伊戈尔·斯莫尔尼科夫以下数十名被俘哥萨克人、雅库特人被恼羞成怒的胜利者执行了三一抽杀令,射杀于岸边,然后便被抛入冰冷的海水中。

城堡中千余张各类毛皮,数千公斤燕麦,几十桶火药,还有四百多卢布,尽数成为齐国人和明人的战利品。

两日后,这座城堡被举火焚烧,予以彻底捣毁,胜利者带着满满的收获,扬帆起航,朝南方飞驶而去。

第二百零七章 艰难发展的北明

1677年9月25日,苦叶岛,广灵卫(今俄罗斯库页岛西南沿海城镇斯塔罗杜布斯科耶)。

三艘齐明两家的武装商船颇为狼狈地驶入了广灵卫码头,停靠在略显简陋的木质栈台边。几名当地的阿伊努人接过水手抛来的缆绳,系在码头桩柱上,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船上。

“娘的,我们又不是给你们送补给的运输船,哪有多余的酒水施与你们!”几名水手下船后,挥手驱赶着那些阿伊努人。然后四下张望,准备找码头负责人,讨些木料和船帆,对再一次遭受风暴袭击的船只稍稍进行修补一下。

苦叶岛上的原住民,主要是费雅喀人(尼夫赫族)、赫哲人、阿伊努人等,面相较为丑陋,身体粗壮,而且毛发长而浓密,有些人还留着辫子。被当地的众多移民戏称“毛民之国,为人身生毛”,与西边镇州那些被称之为“鱼皮鞑子”的土著,都被认为是野蛮之辈,需进行一番长时间的王化驯服,方能化夷为夏。

当然,这些原住民之所以毛发浓密旺盛,盖因人类进化所致,需要适应环境,岛上天气酷寒,有毛发遮盖,多少也能御点寒不是?

曾经的云州镇,现如今的北明,已经殖民这座大岛近二十年,人口规模也增长至七万余,建立了五百人以上的城镇十余座、拓殖卫所和村屯近百处。不过,因为气候和环境所致,大部分人口和定居点都分布在较为温暖的岛屿南半部。

在刚刚结束的朝鲜战争,北明军队除了掳取大量的朝鲜人外,还俘获了两万余秦军。这些人尽数被北明政府发配至镇州、朝鲜咸宁北道、苦叶岛等几处人口稀少的领地,以充实当地人力资源,开辟更多的移民定居点。

而三艘商船所停靠的广灵卫,是在三年前设立,人口只有八十余。居民主要依靠种植土豆、小麦、小米、大豆为主,辅以海边捕鱼,但也仅能勉强满足当地基本的粮食需求,至于其他日常物资,更是要全部依赖云州输入。

去年,北明发动朝鲜战争,在获取到大量人口后,苦叶岛地方政府一口气又在广灵卫以南的十几公里外,又设置肃宁卫(今库页岛南部城市多林斯克)、青阳卫(今库页岛南部小镇索科尔)两处移民点,即将与南边的安阳城(今库页岛南萨哈林斯克市)连成一线。

三艘武装商船在这里停留了四天,将损坏的船板和风帆进行了更换和修补。期间,他们还收购了当地的移民所获的皮毛,甚至还有几张难得的熊皮。

当地的阿伊努人有宰杀熊进行灵祭传统,他们认为杀死熊是为了让它们能更好地接近神明,同时证明自己的武勇和强壮。他们在将熊杀死后,会把熊的头砍下来祭拜,熊的身体会被吃掉,皮毛则拿去售卖。

这些可怜的阿伊努人用一张熊皮,从当地精明的移民手中,仅换取了两把小刀、一罐蔗糖、一壶烧酒以及半袋稻米。

至于猎取的其他动物皮毛和肉食,能换取的东西就更为廉价,着实让某些颇有经济头脑的移民发了一笔小财。

如同岛上其他所有的新定居点一样,广灵卫的房屋全都是粗大结实的木料所建。新建的木屋宽敞明亮,外边几乎都钉有官府提供的薄板加以遮挡和装饰。很多新舍旁还修了供家务用的偏房。

每个小家院落里都堆放着一垛垛整齐的柴堆,这是为长达数月寒冬季节准备的燃料。在木屋周围开辟的菜园都修有篱笆墙,防止被饲养的家禽啄食。虽然还有很多新来移民的房屋还没有完工,但这个小小的村落里,却处处都体现着人们是在精心开拓家业,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9月30日,三艘武装商船驶离广灵卫,继续向南行驶,准备在入冬前,返回云州。

……

10月12日,云州,中兴(今日本北海道石狩市)。

这个时候云州地区,绝大部分的农业生产陆续已经停止了,勤劳的农人们开始将田地里的秸秆收集成一捆一捆的,然后背回家中,以为过冬取暖的必要燃料。

虽然,我大明朝廷在云州的合川(今北海道砂川市)、江宁(今北海道旭川市)、茅山(今北海道羽幌町)等地陆续发现了几座储量丰富的煤矿,大明海(今日本海)西岸的镇州,也有几座陆续投入生产的煤窑,完全可以供应国内八十余万百姓的冬季取暖需求。

但是,这煤炭好是好,烧起来热量也足,发热持续时间因也长,但那毕竟要花钱去买呀!除了城里有钱的商人和稍有资产的官员、吏人,以及那些打仗发了财的官兵,普通百姓那是万万舍不得去花这个冤枉钱。

冬季寒冷,大不了将门窗封闭严实了,往床榻上多铺些稻草棉絮,身上再多穿几件衣服,将田地里收来的秸秆和林中砍伐的木柴塞到炉子里,也能勉强将炕头给烧热乎,维持大半个晚上,也可以睡个囫囵觉。

到了白天,大家伙穿上皮袄,裹着棉衣,串个门,走个邻居,互相吹吹牛,聊个闲话,也能将就把日子打发了。

大冬天的,本来就闲在屋里,没了活计,总不至于还白白花些钱买煤炭,将屋里烧得热通通的,就为了过得舒坦一点?这对我们普通百姓而言,纯粹是糟践钱物,耗费微薄的家底!

在这云州,能拥有自己的田地和自己的屋宅,每日里还能吃饱饭。偶尔,还能花几个大子,买那些渔人处理的各种鱼获,也能沾点荤腥,这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还有啥不满足的,只是抗个冻而已,可比曾经那种露宿街头,三餐不继的难民生活强多了!

听官府中的公人们说,现在的大秦,自从那孙可望篡位自立后,对国中百姓疯狂搜刮,田地赋税直接征收超过六七成,再加上各种苛捐杂税,那是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这导致无数的秦国百姓,纷纷坐船飘扬过海,流落他乡,去谋个温饱。甚至,还有许多活不下去的辽东百姓,不惜冒死翻越茫茫丛林,偷渡至我大明镇州领地。

去年,为了满足那孙可望穷奢极欲的贪念,秦国悍然侵入朝鲜,准备要掠夺那些可怜的朝鲜人。要不是我大明挺身而出,派兵进入朝鲜,将入朝秦军暴揍一顿,最后逼得对方不得不向我大明求和。说不定,几百万朝鲜人就全部被秦军掠为奴隶了。

当然,秦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军队数十万,我大明确实无法与之长期相持,最后便依齐国的调停建议,结束了这场持续一年的战争。但是,我们大明却凭着强大的战力,硬生生地将朝鲜东南三道的数百万朝鲜人给救了下来,将其纳入我大明的保护之下。

至于以后,是否担心秦国继续对我大明不利,甚至不惜对我大明发动战争,那也没啥好担心了。

不说我大明在本地区拥有最为强大的海上水师舰队,足以将秦军挡在海上,不得侵入云州。而且,齐国在十数年前,就对我大明所辖领土的,做出过安全保证。在去年,更是与我大明签订了一份《友好互助条约》,承诺在大明本土遭到外敌入侵时,给予全力援助和护卫。

如此一来,有强大的齐国给予的安全承诺,我大明就不虞秦国入侵,可以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中兴距离大明都城长宁不到二十公里,在每年的港口封冻前,是长宁最为主要的对外贸易通道,港口周边建有大片的仓库和货栈。

另外,中兴城还是一座重要的渔港和“工业”重镇。

在云州的周边海域拥有极为丰富的渔业资源(北海道渔场),有鲑鱼、狭鳕、鲱鱼、拟沙丁鱼、秋刀鱼等,个个肥硕体大,内含丰富的蛋白质和脂肪,而且肉质极为鲜美。因此,在码头附近及城里,建有十数家鱼产品加工场,将一船一船的渔获,制作成一罐罐鱼罐头,或者一桶桶咸鱼干。

而就在这秋后的农闲时节,也有为数不少的农人纷纷涌入城中,趁着港口封冻前,抓紧时间打一段短暂“零工”,从事着港口搬运,鱼产品加工,包装等工作,挣一笔额外的零花钱。

当三艘齐明两家的武装商船驶入港口时,这里已经停靠了二十余艘大小船只,有进港卸货的渔船,也有正在装运各种货物准备前往日本、朝鲜、琉球等地贸易的商船,还有几艘不知从什么地方拉了许多难民的移民船……,使得整个港口显得异常喧嚣而繁荣。

“进港卸货,还是临时停靠?”一名大明的海关人员人员瞅了瞅泊位上停稳的三艘大船,其中一艘还悬挂齐国旗帜,便小心地问道。

在北明,不仅其军队是由齐国一手打造建立,而且地方管理、税务征收、进出口管制等诸多民政方面,也全盘照搬齐国模式,甚至各个港口的海关机构中不乏有齐国人在做具体指导和管理。

这云州商社,虽然只是齐国的一家民间合股商社,没有任何官方背景,但是只要涉及到齐国人,北明各个地方政府,包括港口海关不得不谨慎对待。

进港卸货,那就必须按照海关商品管理目录上的规定,缴纳必要的入境关税。而船只临时停靠,则只需要缴纳少许的港口停泊费。这其中的费用差别,那可是有数百上千大明银元。

嗯,没错,大明的日常交易货币,在去年延光帝登基后,便委托齐国仿汉洲银元模式,开始铸造大明银元,除了图案印鉴不一样外,银元重量、大小,以及含银量几无二致。在和汉洲银元的兑换比率上,也按照1:1进行兑换。

当然,作为最为亲密的战略伙伴,齐国的汉洲银元也依旧可以在北明境内大范围地流通使用,不受任何限制。

除了两艘隶属于大明皇家贸易商社的商船,因为要给皇室敬献数百张名贵皮毛,需要卸下部分货物外,进港的三艘商船仅在此做短暂停留,然后便南下,驶往清远城(今北海道函馆市),与汉洲本土到来的众多皮毛收购商进行交易,卖出手里的皮毛,以换取大量的金银或者齐国工业制成品。

要说云州人口规模最多,城区面积最大的城市,莫过于北明都城——长宁(今札幌市),两年前曾进行的人口统计显示,这个城市已拥有七万余人口,差不多要占北明总人口的百分之九。但要提到哪个城市商业最为繁荣,经济最为活跃,那则首推齐国控制下的清远城。

清远城,是整个云州地区最大的物资集散中心和最大的毛皮交易中心,而且作为云州唯一的不冻港,更是该地区最核心的航运中心。

尽管,北明在两年前获得了日本陆奥北部地区大片领土,其中位于日本大岛东北部的昭化(今日本八户市)就是一座非常优良的不冻港,但大部分北明舰船仍旧喜欢停靠于清远港。

无他,盖因清远不仅可以提供更多的港口服务和船舶维修保养服务,而且还汇聚了大量的齐国商人和海量的工业制成品,给所有人提供了无限的商机。

“这些人都是移民吗?”在缴纳了两天的港口使用费后,齐国商船上的水手便相携往城中而去,却见码头一角圈坐着数百蓬头垢面的难民,不由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那些都是朝鲜人。”一名码头小吏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朝鲜东南三道的地方官员,受我大明朝廷所命,征调五千名青壮来我云州服役。时限三年,期满后,赏赐若干钱物,再行遣回。”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这大明朝廷刚刚将朝鲜东南三道置于保护之下,便如此迫不及待地肆意压榨和奴役朝鲜人。

尼玛的,说是服役三年,但这些朝鲜人多半都会投入到云州境内的几座矿山里去,或者从事艰苦的道路修建,以及其他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最后能有一半的人囫囵返回朝鲜,都算是那些凶狠的监工心生仁慈了。

君不见,云州最早的那些原住民,在明人到来之前,数量曾多达数万人。但到目前为止,早已经所剩无几了。战场炮灰、矿山苦力,道路修建,森林砍伐,以及荒原开拓,持续二十多年的消耗,幸存者恐怕已不足五千人。

现在,亟待发展的北明政权,又将目光瞄向了人口更为充裕的朝鲜,准备用他们的累累尸骨,将辖下的几块核心领地,给逐步开拓出来,先将自己的底子给打牢了。若是,将来神州再次陷于动乱,说不定就能趁势介入,恢复曾经的大明万里河山。

第二百零八章 日本,太穷了!

1677年12月9日,临津卫(今日本北部城市大馆)。

野村润一领着两名乡兵下属,沿着冰冻的临津河已经巡视了数里,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雪原。

其实,在这种寒冷的冰雪天气里,根本就不会出现敌人越境入侵的事件发生。再者说了,面对拥有强大武力的明国,河对岸的日本久保田藩自保尚且不及,怎么敢冒险派兵侵入明国地界,发起武力挑衅呢?

根据两年前的《江户条约》,临津河以北的土地皆被日本德川幕府割让于齐国,而后,齐国又与明国签署了《换地合约》,以获得云州清远城的代价,将这片地区置换给了明国,成为其合法的正式国土。

如此一来,雄踞云州的明国,其势力一下子便延伸至日本陆奥北部地区,直抵久保田藩(亦称秋田藩)和盛冈藩,引得这两家大名恐慌不已。

久保田藩石高不过二十万石,盛冈藩的石高更是只有区区十万石,面对拥有强大实力的明国,哪里会是它的对手!没看见弘前藩、八户藩在战争中,面对明军攻来,毫无还手之力,从藩主到中下级武士几乎全灭,直接就被明国一举吞灭。

因而,久保田藩和盛冈藩两家藩主在战后,不断请求德川幕府给予他们必要的武力保护,以免被明国给“欺负”了,步弘前和八户两藩的后尘。

德川幕府为此,还特意派了使者前往云州,再次与明国确认了两国划定的疆界,要求双方约束边界军民,不得无故越境,侵入彼此领土。

可能是明国刚刚夺得日本陆奥北部地区,需要时间加以消化和吸收,再加上还要应对朝鲜事务。明国皇帝对于德川幕府的交涉,给予了积极的回应,表示愿意遵守两国目前既定的边界,互不侵犯,保持睦邻友好的双边关系。

在这两年里,明国政府确实未发生任何针对久保田藩和盛冈藩侵袭行为,严守边界,约束辖下军民,积极发展当地的各项民生经济。

明国政府这两年里,在境内实施了大规模的人口迁移,将多达三万余原有的居民,通过众多的船只,迁至云州、镇州,以及苦叶岛几个领地。取而代之的则是,将众多汉人、朝鲜人和岭北土著迁移至此,以加强对这片新占领土的控制。

同时,明国政府还在边境地区,设置了数座军民一体的屯殖卫城,对南边的久保田藩和盛冈藩保持着强大的军事威慑。

临津卫,就是其中一座规模较大的卫城,临河而建,驻有明军官兵一百二十余以及三百余屯殖移民,扼守着这一片广大的河谷地区。

相对应的,南边的久保田藩在临津以南数公里处,也设立了一座军事哨所,驻扎了一百多名武士和足轻士卒,用以警戒明国的军事动向。

到了正午时分,野村润一巡视完河段,领着两名属下,返回到临津卫。刚刚走到寨门口,便看到两名骑着战马的赫哲士卒快速地从城里奔出,驶过他们身边时,马蹄卷起地上的碎雪,溅得他们头脸一身。

“真是两个野蛮子!”野村润一低低地骂了一句,伸手将脸上的雪雾擦掉,然后悻悻的进入城中。

在卫城里,相较于他们这些日本人,明国官兵似乎更加信任这些粗犷野蛮的山野土著。不仅在待遇上要高出他们一头,就是在日常相处过程中,这些憨傻粗苯的野人,也更讨明国军官的喜欢。

不过,野村润一对此不敢有丝毫怨言。这些明人是这片土地新的征服者,是至高无上的统治阶层,作为曾经弘前藩治下的一个小民,只能恭顺的服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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