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大人……”
“……他们死了。”甘辉转头瞪着那名千总,“立即发射火箭!”
“咻!咻!咻!……”三百余官兵将箭头的油毡布点燃,搭上弓弦,朝着山林射去。
“咻!咻!”突然,从林中射出两支羽箭,狠狠地扎入两名士卒的胸前,力透后背,闷哼两声,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敌袭!”甘辉大喊一声,将长刀插在雪地上,然后迅速抄起旁边的弓,搭上羽箭,矮下身子,警惕地盯着林中。
“咻!咻!……”又有数支羽箭从林中射出,将几名士卒射倒在雪地上。
明军大恐,顾不上再发射火箭,纷纷矮下身子,躲避林中射出的羽箭。
“不要停,继续发射火箭,清虏大队人马必然在后面。……放火烧死他们!”甘辉大吼道。
数百支火箭射入林中,在引火物的助燃下,林中已冒出股股浓烟和火苗,若是再加把劲,相信很快就会成燎原之势,制造一场人为的山林大火。
十余名八旗甲兵被渐渐燃起的烟火逼出了林中,他们一边快速地朝明军冲来,一边继续射出手中的羽箭。这十余名八旗甲兵几乎箭无虚发,奔行的数十步间,连续射了三轮弓箭,毙伤明军三十余,使得明军惊骇不已。
冲至明军阵前的八旗甲兵虽然身上插满了箭支,但却以极其悍勇的姿态,丢弃弓箭,拔出长刀,一头撞入明军阵列,疯狂地劈砍冲杀,势不可挡。
“大人,清虏大队出来了!”一名军官大声的呼道。
甘辉将短刀从一名八旗甲兵的脖颈中抽出,扭头朝山林看去。只见燃起的熊熊大火中,不断有清军士卒冲出,挥舞着兵器,呐喊着冲来。
“撤!……撤回去!”甘辉一把将那那具八旗甲兵的尸体踢到一边,扭头就朝营垒跑去。
汉军八旗正白旗骁骑校(正六品)覃三贵举着长刀奋力地向前一挥,将那名正在奔跑的明军士卒砍翻在地,随后停下脚步,一刀扎进仍在挣扎的明军后背。杀死这名士卒后,他揭开面甲,抬头向前望去,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刚刚随同大队于林中快速行进时,突然看到前方山林边缘开始冒烟起火,带队的都统大人随即命诸军加快步伐,全速离开山林,免遭山火吞噬。
当他冲过火海,窜出山林时,不由大呼侥幸。作为汉军八旗,每战居先,想不到这次,因为这个原因,反而较那些满蒙八旗老爷,提前跑出了山火包围之中。
山林外,只有数百名明军士卒释放火箭,并且正在与数十名前锋探马殊死搏斗,在看到我八旗大队人马冲出来之后,立时扭头逃跑。覃三贵当即领着属下旗兵追杀过去,这些该死的明军士卒,竟然如此阴毒,纵火焚烧山林,妄图将我八旗大军尽数烧死于其中,必须将他们碎尸万段。
“轰!轰!轰!”
当覃三贵正在驻足大口喘息时,突然,前方传来炮响,几颗弹丸瞬间砸入清军队列当中,使得追杀明军的八旗部伍当即停下了脚步,散开阵型,躲避前方营垒中发射的炮弹。一百多奔逃在前面的残余明军趁机冲至营前,在数百守军的接应下,狼狈地进入营中。
“甘辉,做得好!”郑军陆师主将陈晖见甘辉脸上带着血污,兜鍪也跑丢了,衣甲歪斜着,双手柱着大腿,剧烈地喘息着,说不出的狼狈。
“要不是跑得快,就交代在外面的雪原上了。”甘辉直起腰,苦笑道:“清虏的八旗甲兵,果然凶悍异常,咱们面对面地厮杀,拼不过他们。”
“呵呵……”陈晖笑着拍了拍甘辉的肩膀,“既然面对面的拼杀,打不过他们,那咱们就用火炮和火枪,将这些凶悍的清虏尽数射杀在营外。”
“轰!轰!轰!……”
正说着话,营中的火炮又开始了新的一轮轰击,将攻至营垒前的清军阵列犁出数道纵向的缺口,纯净洁白的雪原上,染出一片一片的血红。
在猛烈的炮击下,清军缓缓地退了下去,在距离营垒三四百米的地方重新聚集,然后在各级军官的呼喝下,逐渐恢复各自原有建制部伍。一切都显得训练有素,井然有序,不愧为大清的八旗精锐。
清军主将沙尔虎达神情肃然地站在一处高坡上,眺望明齐联军营地。整个营地确实如赖达所言,修建的较为简单,外围仅以周边砍伐的树木围以护栏,内部排布着星罗棋布的帐篷和木屋,若是有数千骑兵于此,想来可以轻易撞开外围护栏,冲入营中。
即使纯粹以步兵进攻,也不是有太大困难,无非承受一点伤亡,快速攻至营前,或攀爬,或劈砍,撞倒木质栅栏,杀入营垒,屠尽敌军。两年前,从极北之地流窜至黑龙江和松花江的罗刹人所建临时营地,也是这般型制,还不是照样被我驻宁古塔八旗大军尽数拔除。
“这个营垒,无非型制大了许多,守军也稍稍多了一点而已。”
沙尔虎达脸上恢复了自信,尽管麾下八千余大军在山火中损失了近两千人,但他觉得凭借六千余精锐八旗部伍,还是能攻入这座简陋的营垒。不要忘了,在鸭绿江南岸还有我两万余八旗大军,前后重击之下,不信这明齐联军能守之泰然,不露一丝破绽。
沙尔虎达随后驻足朝鸭绿江边望去,等待那边的战斗打响,然后就会发起一次最为猛烈的进攻。
……
“攻!”清军主帅岳乐在看到鸭绿江对岸西北方向冒出的滚滚浓烟后,便知道偷渡过江的沙尔虎达、毛文中等八旗部伍遭到明齐联军的火攻,心里不由一紧。当即不再犹豫,下令发动第二次大规模地猛攻。
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在午后时分就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汉军八旗正黄旗部三千余人,在明齐联军密集的火铳射击下,纷纷倒毙于岸边和土垒前,十余门火炮更是连续不断地轰击,让八旗兵丁在冲锋的途中就已死伤累累。
当汉军八旗镶红旗副都统祜拜被一发炮弹擦中,当场身亡后,清军不可抑制地崩溃了,丢下一千余遍布雪地的尸体,掉头朝南岸逃去。
在江中位置,不足两千的败兵一头撞上正在冲锋的汉军八旗正黄旗部,倒卷着将他们带回了南岸。
因为遭到明齐联军数门重炮轰击,原先停驻在岸边督阵的蒙古八旗甲骑已是远远地退往义州城附近,使得败兵毫无阻拦地逃回岸上。
汉军八旗正黄旗副都统祖可法当即带人上前将败军收拢,并把幸存的十余带兵将领摁倒在地,拖着来见岳乐。
以大清森严军令,凡阵中失陷主将,部下将领皆论罪。汉军八旗正黄旗副都统祜拜阵亡,前锋溃败,辖下将领却敢苟且逃回,焉能不锁拿治罪。
不出所料,岳乐命人将逃回的十余名将领尽数斩首,并宣布其家人皆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至于战死官兵,待返回辽东,奏报朝廷后,皆重抚之。
至于败逃回来的近两千汉军八旗正红旗部兵丁,则全部打算,编入其他汉军各旗,俨然是要充当各部奴兵所用。
随后,岳乐命令部队暂时休整,等待酉时,准备与偷渡过江的八千余部队同时发起攻击,争取在天黑前一举突破北岸防线。
经过刚才一番激烈战斗,对岸明齐联军凶猛的火力,己方惨烈的伤亡,都让清军上下大感震惊。三千余人汉军八旗前赴后继的汹涌攻势,竟然还是无法攻上对岸土垒,反而战死一千余。更为可怕的是,联军拥有的火炮还能射到对岸,对清军的集结整队准备再次发动攻击造成严重的阻碍。
“大帅,我们还有五千多朝鲜民夫,可为先锋冲阵。”
当昂邦章京玛尔塞向岳乐提出这个建议后,两千余手无寸铁的朝鲜民夫立刻被清军威驱赶至鸭绿江南岸,准备作为清军的炮灰,向北岸联军阵地发起攻击。
汉军八旗正黄旗副都统祖可法接到岳乐立即发起攻击的命令后,抬头看了看西边,日头已渐渐坠入远处的山峦,将那里的天空染成一层淡淡的红晕,如残血一般。他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挥手示意一名佐领带兵驱赶朝鲜民夫往对岸攻去。
两千余朝鲜民夫哭声震天,迈着虚弱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往江北对岸行去。身后跟随的清军士卒,毫不留情地将那些摔倒在地,或者踌躇不前的朝鲜民夫砍翻在冰面上,并不断大声呵斥着,让其快速行进。
“轰!轰!轰!……”江北对岸的明齐联军开始发射火炮,对于夹杂了无数朝鲜民夫的清军攻击阵列,根本没有任何顾忌,无数的炮弹不断地砸在人群中,蹚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路,但是就如同抛入水中的石子,涟漪过后,冲阵的清军士卒和朝鲜民夫不断地汇集,不断地向前。
“朱安元,攻!”
“汤玉吉,攻!”
“孔东才,攻!”
“……”
祖可法不断地命令麾下各部将领依次出击,进击的部队相隔均不到两百米,四千余人的部队,分成五路,试图以一种连绵不断、此起彼伏的攻势,猛烈冲击对岸联军阵地。
透过隆隆的炮声,在鸭绿江对岸的西北侧,隐约也传来火炮轰鸣声。那必然是沙尔虎达、赖达、毛文中等部正在猛攻明齐联军侧翼或者后路。以对岸联军区区五千左右的兵力,在面对我大清八旗数万大军围攻,肯定会前后失据,顾此失彼。说不定,此一战就能击破对岸防线,尽歼联军。
紧随汉军八旗镶红旗部之后的是汉军镶蓝旗部三千余人,在参领熊光毅的率领下缓缓进抵江岸边。而就在他们身后,还有两千余蒙古八旗甲骑,全身披挂整齐,准备在汉军八旗破开营垒后,趁势扩大缺口,为后面的满洲八旗甲骑往纵深攻击,创造有利战场局面。
岳乐骑马驻足在一处高坡上,密切关注着整个战场,一队又一队的八旗官兵正在以勇猛无畏的姿态,向鸭绿江北岸发起最为猛烈的冲击。远处,在对岸敌军的侧翼(或者后路),不断响起的火炮轰鸣声和火铳射击声,那是我大清八千余精锐甲兵正在拼死搏杀,配合正面两万余大军发起的攻势,对明齐联军施以雷霆般重击。
如此倾力一击,那齐军即使铳炮再犀利,防守再严密,恐怕最终也会化为齑粉。
“此战,或许比不上当年太宗(皇太极)的松锦之役,但对那齐藩或可予以重创,亦可声震天下。”岳乐看着远处的战场,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第二七零章 红色的雪(五)
“一排、二排,换葡萄弹!”炮兵营长、宣节校尉(少校)谷双泉大声的吼道:“三排换特种弹(开花弹)。他娘的,重炮连赶紧轰击对岸清虏集结地呀!……轰死那些狗日的鞑子!”
整个鸭绿江冰面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清军士卒,在八旗将领的驱使下,奋力地朝北岸攻来,凡是后退的朝鲜民夫和八旗兵丁,皆被各部督战队砍翻在冰面上。整个清军仿佛如同荒原中嗜血的野兽,挥舞着兵刃,疯狂地向北岸涌来,不断冲击着明齐联军第一道土垒。
从江北岸边,到土垒前数十米的地方,布满了清军士卒的尸体,泥泞污浊的雪地上,尽染成暗红的血色。众多的清军士弓箭手借助地势或者尸体的掩护,拼命地向土垒抛射羽箭。
侥幸未被火枪射中的清军,越过壕沟,然后手脚并用,快速攀爬至土垒,呐喊着,挥刀向齐军士兵砍去。但还未跃起,就被土垒后的自救军刀枪捅翻在地。
一百六十多名乡兵、三百八十多名陆战队士兵,一百二十多名自救军火枪兵,如同一架精密的战争机器,随着长官的命令,麻木而又机械地举枪、射击、后退、装填弹药、等待再次射击……
不时有士兵被清虏的羽箭射中要害,闷哼一声,栽倒在地,立刻会有两名自救军士卒快速地将其拖走,随即后排的士兵默默地上前一步,将空缺位置补齐。
土垒前四五十米的壕沟位置,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死亡线,一排又一排的清虏士卒在连绵不绝火枪的击发下,不断地扑倒在地,渐渐地,那条仅有三四尺深两丈宽的壕沟已经填满了清虏的尸体,使得后续进攻的清虏可以轻易地踩在同伴的尸体上,向数十名后的土垒发起冲锋。
“轰!轰!轰!……”数门火炮发射了葡萄弹,密集的弹雨成一个宽大的扇形面扫向江岸上冲来的清军,顿时击倒一片,数百清军士卒身上均出现无数的血洞,哀嚎着,在雪地上不断翻滚,最后慢慢地停止挣扎,眼神无助地望着昏暗的天空。
“狗日的,清虏是疯了吗?如此不计代价地攻过来。”陆战队第六连连长蒲和清举着望远镜,透过昏暗的暮光,见清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仍旧在前赴后继地冲锋。若是一般部队,伤亡率只要达到一成,就可能会全军崩溃。目前以清军这般攻势,估计一线部队伤亡率早就超过两成了,居然还在不断地进攻,让齐军上下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立即带你部陆战队第六连支援前线;……立即起爆炸药,将冰面炸开!”第三营营长、宣节校尉(少校)任茂勇拍了拍蒲和清的肩膀,大声命令道。
“营长,清虏的骑兵还没出动。”一个作战参谋小声地提醒道。
“马上天黑了,俺们看不到江面。”任茂勇吼道:“不管清虏骑兵了,立即起爆炸药。”
“是!”作战参谋转身朝前方跑去,传达营长的命令。
在土垒后,第三营副营长岳仲武已经带着一个连的预备队冲上了最前线,一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因为各种原因,部分官兵的枪械出现故障,再加之天色变黑,影响士兵装弹,使得火力输出密度较之前下降了不少。这使得密集冲阵的清军趁势不断爬上土垒,与自救军和陆战队官兵展开短兵相接。
“预备!放!”
“砰!砰!砰!……”
“冲上去!”
看到蜂拥冲上土垒的清军,岳仲武顾不上将支援部队排出三段射阵列,直接将整连一百余人以密集齐射的方式,将攻上土垒的大股清军一扫而光,暂时压制住清军的攻势。随后带着士兵,挺着刺刀就要发起了反冲锋。
“轰!轰!轰!……”靠近江北一侧的冰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大片大片的冰层破开,横向数百米的冰面出现十数个冰洞,部分冰层也开始断裂、塌陷,露出下面冰冷刺骨的江水。
“啊!”
“哎呦!”
“救我……”
无数的清军士卒随着冰面的碎裂、塌陷,不断地坠入江中,沉重的甲胄让清军士卒仅挣扎不到片刻,便很快沉入江底。然而,收势不及的清军不断被后面冲来的同伴推到冰面断裂处,掉落江中,尚不及呼唤几声,便没入水中。
汉军八旗正黄旗副都统祖可法在河岸边,趴在两具尸体中,扭头看着身后。暮色下,影影绰绰的八旗兵丁不断地坠落江中,隐约间,可以看到一段倒映着月光的河水,缓缓地流动着。
嘶,敌军如此恶毒,竟然炸开了冰面,将我大清后续源源不断攻来的兵马隔在江边。既如此,唯有聚集兵士,拼命攻占敌军土垒,方有一线生机。
想到此,祖可法大声喊道:“天色已暗,敌军视线不明,火铳亦无法装填弹药。兄弟们,随我奋勇最后一击,攻敌坚垒,败军杀将,正当其时!杀!”
说完,祖可法口中叼着短刀,手脚并用,飞快地向土垒攀爬上去。几名护兵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并很快越过主将,把他护在身后。
“掷!”一名掷弹兵排长站在土垒后大喊一声,数十枚手掷炸弹迅速抛了出去,落在密密麻麻的清军阵中。
“全军冲锋!”待炸弹响过之后,岳仲武举起指挥刀,猛地向前一挥。河面冰层炸开,清军后援已断,只要将攻至土垒前的清军迫退,那么此次清军大规模攻势必然被瓦解。
陆战队第三营的四百余官兵挺着刺刀,从土垒上冲了下来,长山岛乡兵和自救军戊字营、庚字营、明军裴树中部,近两千五百余官兵高声呐喊着,随后也跟着冲出。
祖可法在看到联军的反冲锋时,有些愕然。敌军竟然没有据垒而守,反而士气如虹地反杀过来。刚刚经历一阵密集的火炮和火铳的打击,八旗部伍已是死伤惨重,然后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炸弹袭来,队伍早已是散乱不堪,还未等重新整队集结,敌军却突然冲了下来。
祖可法方才站立起来,举着腰刀迎面对向冲来的齐军。可仅一个照面,身前的两名护卫就被数把刺刀捅翻在地。
他咬着牙,对着一名冲来的黑影挥刀就砍了过去。那名士兵想来是冲得太快,未及躲闪,左肩被刀砍中,闷哼一声,身子晃了一下,但却未曾停下,反而狠狠地撞进祖可法的怀里,跟着他一同滚到坡下。
祖可法手中的腰刀在跌倒时落在了地上。但多年的战场经验,促使他做出了最快地反应。滚落的过程中,左手立刻朝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然后狠狠的朝那名士兵的后背扎去。
“铛”的一声,匕首似乎刺到了护甲之类的硬物,未能扎入对方后背。祖可法随即又挥动手臂,照着对方的后颈扎去。
一股鲜血滴洒在脸上,祖可法伸手推开那名齐军士卒,就要站起来。却不料,又有数人从坡上滚落,将他绊倒在地,随后被压在下面。
“天工?”祖可法正在奋力挣扎时,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嗯?……”祖可法愣了一下,就要起身站立。
“是鞑子!”随即,两把坚韧的刺刀透过甲缝,捅入了祖可法的小腹和侧肋,然后一只大脚又将他踹翻在地。
无数的清军士卒在齐军的反冲锋之下,不断滚落坡下,然后又被赶到江面上,或倒毙于刺刀和刀剑之下,或被逼入破碎的冰面,坠入江中。对于跪倒请降的八旗兵丁,在夜幕之下根本无法辨识,一律被砍翻在地,直到未有站立的敌人,方才缓缓退回土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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