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90章

作者:重庆老Q

第一四二章 发财了!

1646年9月16日,清晨第一道光芒照射在盛京城时,昨夜的纷乱景象却并未停歇下来。

昔日引为奴才的众多包衣和汉奴,在所有旗人眼里,都成了一个个潜在的威胁,或许在明军攻入盛京城时,这些曾经卑贱而又谄媚的奴才们,就会在我旗人的背后,狠狠地捅上一刀。

因而,不知道从城中什么地方开始,一些旗人主子开始疯狂地砍杀那些被认为不可靠的包衣和汉奴,引得城中的乱象更加不可收拾。

盛京城中的八旗军统领锡翰在收到这些纷乱的消息后,先是愕然,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安静的端坐在马上,等待明军的入城。

所有的旗人老弱壮妇几乎全都被武装了起来,在三百余八旗甲兵的组织下,准备凭持城中的街垒,与即将入城的明军决一死战。

“沈阳乃是建奴昔日都城,其中八旗权贵甚众,故而城中反抗亦将愈烈。”城外明齐联军大营内,牛虎与诸多领兵军将正在布置入城注意事宜,“但有建奴据坚垒而守者,无需耗费士卒性命逐一攻取。届时,或由我齐国掷弹兵投掷炸弹予以消除,或引火焚烧,以摧敌军。总之,在沈阳城中,各部需尽使各种雷霆手段,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扫除所有建奴反抗之势。”

“要纳降吗?”登莱镇一名副将出声问道。

“建奴……会降吗?”牛虎轻蔑地反问道。

旁边的李本深闻言,顿时会意。这些齐国军将一路表现的杀伐果断,极少会犯大的错误,而且该狠辣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痛下杀手。如今要攻占沈阳城,联军上下必然会遭到城中八旗军民的激烈反抗。那么只有使用更为暴烈的手段,打击建奴的抵抗意志。

殊不知,齐国军队在数年前就开始施行的参谋制度,从部队制定作战方略开始,就有相关的情报参谋和作战参谋参与其中,根据所获得的敌军情报,制定几套相应作战计划,由作战主官从中选择最为符合战场形势的作战方略。由此,不仅大大提高了齐国军队的作战效率,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了作战主官会犯下巨大错误,进而导致盲目指挥。

联军攻入沈阳城中后,果然遭到了八旗军民的激烈反击。建奴躲藏在屋顶、房内、街角,不断地朝联军士兵施以冷箭。尽管先攻入城中的联军士卒均身着重甲,但在建奴精准的弓箭射击下,还是死伤惨重。

未及,联军士卒恼羞成怒之下,开始纵火焚城,试图将隐匿在房屋中的建奴全数逼出来。一时间,沈阳城中四处火起,浓烟滚滚,宛如末日景象。

联军以刀牌兵、长矛兵、火枪兵聚合在一起,远距离火枪射击,近距离刀砍矛刺,击杀建奴无数。及至傍晚时分,联军已逐步控制近半沈阳城,并接近曾经的奴酋所居皇宫。另外,建奴死于城中大火及被汉奴袭杀者倍之。

至夜间,部分不甘受死的建奴避开城门和明齐联军驻守区域,潜入城墙附近,以绳索吊坠于城外,逃离沈阳城。不过,只有少数幸运者躲开了联军布置的一道封锁线,街着夜色的掩护,逃往四野。

次日天明,沈阳城中建奴抵抗势头较昨日弱了几分,但残存八旗士卒退入皇宫,妄图凭借厚重的宫墙负隅顽抗。

联军从城外直接将火炮推至皇宫前,仅四轮炮击,即破宫门,在齐国陆战队火枪掩护下,明军蜂拥冲入皇宫,将最后顽抗八旗甲兵屠戮一空。

领兵的明军将领兴冲冲地杀入后宫,却见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众多后妃、年幼阿哥、格格均已自裁,或被绞死于宫中,余者太监宫女皆俯地请降。

沈阳城中的抵抗逐渐平息,继而,一场规模盛大的有组织抢掠活动随之开始。尽管,为了瓦解建奴的反抗,联军几乎纵火烧毁了半个沈阳城。但在接下来的搜刮过程中,联军还是收获巨丰。

短短三天之内,仅粗粗统计,就搜缴黄金五万六千多两,白银两百六十多万两,珍贵裘皮数千张,丝绸、棉布万余匹,其他古玩玉器名贵字画无数。

至于粮食、皮毛、铜、铁、铅等物资亦为之数量巨大。要知道,明军为了尽早撤离沈阳,整个劫掠活动进行得非常粗糙,仅将皇宫和城中那些八旗王公贵族的府邸破开,捡取其中大宗财货。而对于城中普通八旗将领和旗人的屋宅则根本没有时间顾及。

望着沈阳城里原八旗兵营里堆放的无数金银物资,联军上下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满足。但随之而来就面临了一个幸福的烦恼,如何将这些数量巨大的金银物资,安全地撤回三百余里外的盖州海边。

话说,在辽阳、鞍山、海州等地的缴获,虽然还未清点,但想来数量也是不少的。也不知道,郑家的船队能否及时赶到海边接应联军撤退。

为了将财货运走,联军征发了城中数千汉奴和所有的骡马车架,将所获物资尽数装运上车,开始准备着手撤离沈阳。

炮台、城墙、府库、粮仓、皇宫、官厅,乃至高门大户,在撤离时,均遭到了联军不同程度地损坏,城中各处渐熄的大火再次燃起,且势头更甚攻城之时。

运送物资的车队绵延十余里,不论是联军士卒,还是赶车的昔日汉奴,均显得神采飞扬,心中从未感到如此的畅快。劫掠建奴都城,官家占了大头,但每个士兵和解救而来的汉奴,背囊之中或者腰腹之下多多少少也藏匿了些许金银和细小贵重物件。若是能安然返回登莱,每个人最起码都能成为殷实之家。

发财了!所有人不时地摸着鼓胀的行囊,均是满脸喜色,心中反复念叨着。

“登莱镇的官兵将奴酋后妃和孩童的尸首也全部带上了。”李发德嫌弃地说道:“甚至那些战死的八旗将佐,人头也被他们砍了下来。这一路回去,岂不是弄得臭气熏天!”

“他们多半是想为了邀功领赏,给他们的皇帝陛下带去这些见证。”牛虎摇摇头说道:“或许,永初朝廷还会拿这些尸体和人头大做一些文章。你想,如今在大明境内,不论是江南、湖广的明军,还是重庆、荆州的顺军和西军,面对建奴,几无胜迹。但恰恰这个时候,登莱的永初朝廷,却能大破辽东,并攻占其昔日都城,斩获奴酋后妃和众多阿哥、公主。这是何等的振奋人心呀!……更重要的是,他们由此在大明境内也树立了永初朝廷的威信。”

“北京的建奴听到辽东被袭,沈阳被占,他们会有如何反应?”

“多半会发狂吧。”牛虎说道:“说不定,建奴就会重新调整攻击目标,集大军前来攻伐登莱。”

“呵呵……,那我们是捅了马蜂窝了。”李发德笑着说道:“建奴十几万大军要是攻过来,俺们能帮永初朝廷守住登莱吗?”

“估计,掖县、莱阳、乳山以西地区都要放弃或者丢掉,凭借俺们齐国水师之利,应该勉强可以守住登莱沿海各要地。”牛虎沉吟片刻,说道:“建奴若是真来十几万大军,想来只能速战。否则,山东、登莱各地如何支应这般规模大军的粮草供给?所以,俺们只要拖几个月,与建奴形成僵持,他们必然会撤军。如此,多少也能给大明其他势力一个稍稍缓口气的时间。”

……

9月22日,北京。

多尔衮志得意满的端坐于御阶之上,逐一听取各部官员的汇报,并不时地发出最新的令旨,通过各部尚书,逐步传达到这个新生王朝的角角落落。

西南地区,吴三桂不断地向后方催饷催粮,但对大西军的战争进程却并未有决定性的突破。兵部和户部官员建议,让吴三桂就地筹饷,免得从汉中、陕西转运,耗时费力。

但被多尔衮否决,言及,吴三桂虽然暂时没有在重庆府取得对大西军的决定性胜利,但考虑到当地的地形和环境,也委实不易。另外,四川残破,若要让吴三桂就地筹饷,恐会激起当地的反抗,反而不利吴三桂专心应对重庆。随即,指示留守陕西的何洛会全数满足吴三桂之粮饷要求。

赣闽地区的博洛来报,福建郑芝龙对于降顺我大清,尚在犹豫,未给出任何正面回应。另外,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的洪承畴提出建议,郑芝龙势力乃是当年整合众多海盗而成,若短时间内无法招降其本人,不若将目标转移至福建其他势力,许以高位厚禄,允其督抚一方,以分化瓦解郑芝龙势力,或可有意想不到之功。

多尔衮深以为然,遂命博洛和洪承畴携手处理福建、广东之事。

驻天津的蒙古八旗都统赫图来报,言,徘徊天津海边数日之久的明军,畏惧我大清八旗铁骑,未敢登陆,已驾船离去。

多尔衮对此讥笑不已,登莱的永初小朝廷眼见着凭借水师无法分薄我大清的兵势,只能无奈离去,徒增笑耳。

殿下的诸多满汉大臣们发现今日的摄政王心情比较好,即使听到河南、山西、南直隶数个府县出现对剃发令的反抗事件,也未曾发火,只是勒令各地驻防八旗尽速扑灭暴乱。

待到午时,殿上的议事进程已然快要结束,却见一等甲喇章京谭布(谭泰之弟)匆匆地来到多尔衮的身边,神色颇为慌张,小声向摄政王说着什么。

“哗啦啦!”多尔衮听完,恼怒地将身侧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向阶下。

“登莱……”多尔衮长身而立,大声嘶吼道:“孤誓要尽屠登莱!”

第一四三章 齐王的过往

1646年9月26日,大明,蓬莱县。

当第一批从辽东返回的船只驶入蓬莱县码头时,立时引起了全城轰动。

不说那一箱箱从船上抬下来的金银珠宝,以及数百名建奴俘虏,就是那数十具身着大清贵人服饰的尸体,也让在场迎接的永初朝廷官员为之侧目。

虽然经过十余天的运输,尸体早已散发出一股恶臭,但仍旧有十余名官员捂着口鼻,毫不嫌弃地近前围观。这可是建奴两代汗王的众多后妃,其中不乏身份尊贵的中宫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唯一可惜的就是,人都死了,不能将其带到陛下面前,以示羞辱。

但也无妨,此次攻伐辽东,不仅一路杀到了建奴的昔日都城,还缴获了巨量的金银物资,极大地打击了建奴嚣张气焰,振奋了大明各地的民心和士气。

永初天子当即下旨,此次攻伐辽东所有官兵一律厚赏,李本深敕封为永安侯,其部将王振和为北宁伯,登莱镇副将秦文声为建安伯,分赐黄金、白银若干。

但对于如何封赏齐国官兵,永初朝廷当即犯了难。敕封爵位,不说人家会不会接受,即使接受了,那又要封什么爵位?若论功劳,他们可比李本深和秦文声大多了,敕封爵位自然不能小于侯。然而,齐国的君王尚未称帝,你总不至于现在给他的手下兵将就封一个王或者公出来吧!这无异于对齐王的羞辱。

“多赏赐银钱与他们吧。”首辅黄道周蔚然一叹,轻声说道:“齐藩为我大明劳心费力,立下此泼天大功,不可薄待了他们。”

“齐王应该是心向我大明的,他本身为登州人士,还曾进学多年。”永初帝笑着说道:“月前,我们在莱州府寻到一名学政,此人在十余年前在登州作教谕。来蓬莱时,恰好遇到那齐国水师大都督齐大江,竟然是彼此有旧。一番叙说后,方才得知,那齐王在十余年前,曾在登州求学经年,而授业恩师就是此人。他言及,齐王少时,敏而好学,习得儒家各类经典,并深得其精髓。”

“哦?”黄道周惊喜地看着永初帝,“既然齐王授业恩师在我登莱,那可否通过此人,更进一步加强明齐之间的友好关系。齐王进学经年,必然深谙儒学,难怪其会尊春秋大义,一意助我大明恢复河山,驱逐鞑虏,扫灭流贼。”

“朕也有此意。”永初帝说道:“朕欲委任他为公主和亲副使,随礼部尚书走一遭汉洲,见见那齐王,并与齐国永结秦晋之好,共修世代之谊。”

……

“父亲,你当真认得那齐国大王,并且还做过他的授业恩师?”袁焕林小心地问道:“要知道,我永初朝廷能有今日局面,并且还在辽东大破建奴,可都是全赖齐国军伍之强悍战力。”

袁祖良端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几分深思和迷茫的神情,仿佛在脑海里不断搜寻那个叫齐天的少年人模样和过往的事情。

“……那是崇祯元年(1628年),为父中举经年后,屡试不第,便在蓬莱县寻了一份教谕的差事。期间,教授三十余名来县学读书孩童。而这众多童子少年中,依稀有一位姓齐的少年。十余年来,为父之所以还有些印象,并非这齐姓少年天资有多么聪慧,也不是其具有何种惊人之举。”

“犹记得,这名齐姓少年,乃是军户子弟,读书也是不求甚解,只是一味死读、苦读。往往一篇简单的儒家文章,背诵数日,都无法将其全部记下,挨了为父不少板子。不过,这名弟子倒是执拗,从不叫苦,也不喊痛。被为父打了板子后,立时回去,捧着书本继续苦读。”

“要知道,那时,我大明已然流贼渐起,而且辽东建奴逞凶,官军不断丧师失地,登莱之地,民生亦为艰难。想来,这军户子弟是靠着全家供养,以期依托读书入仕,改变全家,乃至全族的命运。无奈,此齐姓少年着实不是读书的料子,每月例考,均为倒数。”

大明为了保证军户的稳定性,特规定,军户家庭只可以有一个男丁读书考取生员,走科举之路。

“父亲,你不是向陛下曾言,那齐……齐王少时天资聪慧,敏而好学,乃是你最为得意的门生吗?”袁焕林听得有些目瞪口呆。

“若为父不如此说来,陛下怎会擢升我为礼部郎中,并为大明公主和亲副使?”袁祖良苦笑一声,脸色微赫地说道。

“那父亲若是随同礼部尚书朱仁堂大人到了那汉洲,若……若被那齐王揭了底,父亲岂不是有欺君之罪。”

“齐王会因为少时求学的不堪,而自暴其短吗?”

“那……,那父亲也不能说与那齐王有深厚的师生之谊呀?”袁焕林担忧地说道:“毕竟,那时候,父亲还经常打齐王的板子,他若是怀恨在心,父亲此去汉洲,恐有危险!”

“无妨!”袁祖良摇头笑着说道:“即使我与那齐王的师生之谊,不甚亲厚,但为父还有给他赐名之功。”

“那汉洲齐王的名讳是受父亲所赐?”袁焕林惊讶不已。

“然也!”袁祖良得意地说道:“当年,那齐王名讳与那齐国水师大都督相若,好像叫……齐大河。曾经,为父见他读书不畏艰辛,一时间不免调笑两句,言,小子若有此大毅力,往后定然有大富贵,以经天纬地之材,辅帝王宏图之霸业,前途不可限量。大江大河,已然不足以彰显你之威名,莫若改名为天。”

“所以,那齐王名讳便受父亲之请,改名为天?”

“那齐国水师大都督齐大江已确认,齐王自登州离乱后,便更名为天。”

“若不是齐王已为汉洲之主,此名倒也存了几分忌讳。”袁焕林不由看了父亲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父亲当年戏谑之言,怎敢来邀赐名之功?若是齐王如今醒悟,多半是恼恨父亲的。

“崇祯四年(1631年),孔有德、李九成等贼子发动吴桥兵变,祸乱整个登州,为父见机,提前逃出蓬莱县,自此后,变失了齐王的讯息。”袁祖良说道:“现在才得知,那齐王随同娘舅和几个兄长被叛军裹挟,乘船出了海。听说,就是齐王力阻其舅父和兄长转投建奴,才有了后来于汉洲建基立业,成为一国。”

“如此,为父虽然当年对少时的齐王严厉了一点,但终究还是将其教授为一代开创之君,这样的话,为父也可算是齐国帝师。”袁祖良与有荣焉地说道。

“父亲慎言!”袁焕林轻声说道:“齐国毕竟乃是万里之外一藩国,况且十余年过去,那齐王能否还记得父亲当年教诲之恩,尚未可知。陛下刚刚擢升父亲为礼部郎中,正值尽忠于王事之时,莫要让人抓住把柄,非议父亲私通藩国。”

“我儿切莫谨慎过头了。”袁祖良笑着说道:“如今我登莱军务皆赖齐国支撑大半,兼之此番攻略辽东,声震天下,我大明朝廷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将对齐国更为笼络和恩遇。而为父,将充当明齐两国之间最为关键的纽带。”

袁焕林看着父亲得意的神情,却并不以为然,若说链接纽带,莫过于那嫁过去的大明公主,而非一个十余年未曾见面的昔日授业教谕。

第一四四章 坚壁清野

大明坤兴公主朱媺娖惊愕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紫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跟随自己八年之久的贴身侍女竟然与人有了私情,如今,更是来哀求能将她放之于民,好与情郎成就百年之合。

“紫莹,若是你能提早半年来与我说及此事,说不定我还能说服陛下,放归你去民间,任你嫁与他人。”朱媺娖伸手轻轻地将紫莹扶了起来,脸上显出无奈的神情,“陛下已将我许给齐国大王,以为明齐和亲,你身为侍女,自然会与我一起被送至汉洲,成为齐王后宫众多女子一员。”

紫莹闻言,顿时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着,乱世之中好容易所遇良人,就因为公主和亲,自己就要被迫随同前往汉洲,成为齐王的女人,与岳郎就此离散,命运何其不公!

“我们身为女子,如何会有自己选择的余地?”朱媺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窗户前,出神地望着外面。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作为帝王家的女子,就更没有选择的权力。此去汉洲,万里之遥,恐怕今生都难以返回神州故土了。

不过,唯一令她较为欣慰的是,齐王也曾读过书,进过学,应该颇为知礼,加之,年纪二十几许,或许未来时日,也能与之说上一些话语。

被紫莹所钟情的岳仲武此时正带着两个排的陆战队士兵,配合登莱镇官兵前出弥河坚壁清野,以应对建奴的大规模报复。

寿光县因为临近登莱,清军并未布置太多兵马,小小的县城只有两三百汉军,也只是起到一个示警的作用。在远远看到登莱镇官兵跨过弥河,拖着火炮直接杀到了县城边上后,很干脆地丢下城池,转身朝后面的临淄县逃去。

登莱镇官兵明显不想放过这两三百建奴汉军,一队百余人的骑兵,立即就追了过去。这几年来,登莱镇在齐国军队的支持下,屡破建奴,而且,半个月前,又突袭了辽东,攻破建奴昔日都城,掠回物资,足足装运了百多艘大小船只,往返两趟才堪堪运回。因而,登莱镇在面对建奴军队时,并无江南明军那般畏惧如虎,也没有顺军、西军那种临敌即溃的情形发生,反而具有小小的心理优势。建奴凶悍,不过尔尔。

“岳兄弟,若是俺要加入你们齐国军队,你们收不?”潘学忠站在寿光县的城头,看着明军官兵们正在组织城中的百姓撤离,一架架马车络绎不绝地从城门经过,然后顺着官道,一路往东,最终疏散至莱州。

“怎么着,大明官军的千总军官不做,要来我们齐国当一名普通小兵?”岳仲武笑着问道。

“听说,你们齐国军队自成军以来,未尝一败。”潘学忠说道:“你们齐国打土人,败夷人,到了大明,还一再将建奴打得灰头灰脸,战力可谓强悍。另外,你们不论是军官还是小兵,竟然饷银如此丰厚!你一个排长,也就是俺们军中总旗的官职,军饷加上什么战时补贴,海外补贴,林林总总算下来,比俺千总的待遇还要好。”

“老潘呀,你想加入我们齐军,是要图我们丰厚饷银呀!”岳仲武拍了拍潘学忠的肩膀,“但我们军中的规矩也多,并且训练比你们明军更加频繁和艰苦,莫要光看我们此前的战绩和丰厚饷银。在我们军中,有这么一句话,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们陆战队也只有出外执行军务时,才会停止日常训练。”

“这个,俺晓得。”潘学忠羡慕地看着岳仲武,“在长山岛上,俺们登莱镇官兵在嬉戏恬躁的时候,也看到你们一日三操,旬日不断。不过,俺觉得,这才是一个当兵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能打胜仗的军队。俺数年前,是因为在山东饿肚子,才去应募辽东当兵,结果在辽东几乎就没打过一次胜仗。一败再败,后来,被委任石城岛把总,还大呼侥幸,终于不用再面对建奴的砍杀了。”

“要不是在几年前,被你们齐国舰船发现,将我们一股脑接到登莱,说不定,俺们就一直龟缩在石城岛上,躲避建奴的锋芒。当然,也有可能在某个日子,建奴乘船攻至岛上,将俺们一个一个全部都剁了。去年,你们说要突袭辽东,需要一个熟悉辽东地形的人带路,俺当时呀,其实怕得要死,根本不敢带着你们去辽东探查情况。”

“可是,瞧着你们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以及轻视的眼光,俺才把心一横,准备带着你们的人去辽东送死。……待真的去了辽东,俺见到你们配合默契,身手了得,屡屡偷袭捕获建奴丁口,真是开了眼界。随你们深入辽东数次探查,最远摸到沈阳左近,俺觉得是这辈子干得最英雄的事,足够俺吹一辈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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