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可能是瞧着齐国舰船运送难民往返数次后,均未出现溃兵夺船的事,郑家水师舰船随即也陆续驶到江北岸边,开始转运难民。
然而,令人不齿的事情发生了。郑家船队的军官和水手们,以登船逃命为持,大肆搜刮难民钱财,凡是未能交付五两银子的难民,一律不许上船。那些没有银钱却又逃命心切的难民被郑家水手无情地拒于岸边,至于强行攀爬上船的难民,则被人拖着扔出船舱,随着水流卷入江水之中。
一时间,整个瓜洲渡码头一片混乱。数百名溃逃至江边的军兵,恼怒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欲强行登船,当即砍翻十余个郑家水手。数条小船因为两相争夺砍杀,不受控制的顺着江水,漂向下游。
郑鸿逵大怒,数艘武装商船抵近瓜洲渡,朝着那群溃兵开炮轰击。
溃兵遭到炮击后,四散奔逃,引发聚集的难民人群又是一阵大乱,火炮轰击波及码头数百名无故难民,惊叫,哭喊,咒骂……响彻于天。
也不知道是何人在听到郑家船队炮击后,突然喊了一句“鞑子来了”,立时引起码头数万人的疯狂拥挤踩踏,妇人、老弱纷纷被挤倒在地,随即遭到无数的脚步践踏,靠近江边的难民则被蜂拥而来的人群不断挤下岸堤,如下饺子般不断落入江中。
至傍晚时分,人群逐渐恢复平静,其中被踩踏而亡或者跌落江中之难民达数千人,江北岸边哭声震天。
“这郑家……怎能如此这般?”牛进明愤懑地望着远处陆续驶抵南岸的郑家水师舰船纷纷开始下锚停驻,心中生出几分鄙视,“这狗日的做此等事情,如何敢指望他们去阻那建奴过江?”
6月26日,连续数天的转运,滞留在瓜洲渡的难民仍有六七万之多,据那些从扬州城附近逃难而来的难民描述,建奴大军此时仍在扬州城中肆意屠杀和劫掠,扬州城已变成人间地狱,其间居民恐为建奴已屠戮一空。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建奴大军可能会随时出现在江北岸边。而经过数日的搜刮,大部分稍有资财的难民几乎已被郑家船队尽数运至南岸,至于剩下的难民,大部分几无身外之物,他们似乎就显得没有太多动力,每日只是敷衍地转运数千人。
到了午后时分,一场小雨洒落下来,就在江边难民庆幸,如此下雨天气,想来建奴大军不会赶至此地。
然后,令人绝望的事情却发生了。一队黑压压的队伍从扬州城方向开了过来,随着距离的逐渐接近,一杆大旄上,硕大的一个“李”字,隐隐出现在瓜洲渡无数的难民眼中。
李成栋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面,数十艘舰船在蒙蒙细雨当中,显得有些模糊而不真切,耳边不时传来手下军兵肆意砍杀难民的狂笑声和濒死者的惨呼声。
一群充满戾气的兽兵,仿佛仍未从刚刚发生的扬州大屠杀快感中恢复神智,对于那些哭求哀告的难民,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之心,挥舞着手中的凶器,狞笑着扑向无助而又可怜的难民。
“轰!轰!轰!……”突然,从江中停驻的战船上射来数发炮弹,狠狠地砸向李成栋部军兵当中,柔软的滩涂,雨后的泥土,使得炮弹的杀伤力不免减弱了几分,炮弹在砸翻数人后,仅滚动了两下,便扎进了泥土当中。
“撤!”李成栋心里一惊,打马朝后跑去。朝廷居然派了水师炮舰布于江中,看来,自己作为前锋,受多铎之命率先过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第一一二章 相持(六)
1645年6月28日,清军主帅多铎领大军聚于江边,令李成栋、李本深等降军沿江搜集船只,准备强渡长江。
6月30日,清军大小船只一百余艘,趁夜色,强渡过江,被镇江水师和齐国水师所惊觉,遂以大船于江面往来冲撞,并以火炮不断轰击。清军船只被毁泰半,溺毙军兵千余人,剩下船只狼狈逃回江北。
7月3日,清军再次集结大小船只、木排数百,沿江十余里,分数路再次强渡长江,齐郑联军水师战船齐出,火炮轰鸣不断,兼以大船顺流以下冲撞清军小船,使清军死伤累累,船只、木排亦被毁过半。虽有部分清军渡过大江,但遭到南岸明军数倍围攻,尽数覆灭。
清军恼羞之余,在当日傍晚,押扬州百姓数千人于江边,在江中明军水师当面,尽数凌辱折磨至死。
齐郑联军水师愤懑之下,十余艘炮舰抵近江北岸边,猛烈轰击清军大阵,致敌大溃数里,无复敢再聚江边。
7月4日,有降人与多铎献计,以汉初淮阴侯韩信攻魏之故计,“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缻渡军,遂袭安邑”,即建议多铎用声东击西之策,明里以瓜洲渡强渡长江,暗里,则另遣大军队从上游七里港渡江,必能破江中明军水师封锁。
多铎大喜,遂令军中每人具案二张、火十把,如违,笞四十棍。
7月6日,夜半,西北风大顺,清军在掠民间台几及扫帚无数,将帚系缚台足上,沃油燃火,昏夜乘风放入江中,顺流而下,火光彻天。
齐郑联军水师炮舰误以清军再次集结大军夜渡长江,立即火炮轰击江中燃火案桌,一时间,整个江面之上,炮声隆隆,不绝于耳。
齐国舰船远道而来,炮弹储备已然不多,为节约弹药,遂凭持其自身强大舰体,欲强行冲撞偷渡清军船只。然,船只在抵近火光之处,却赫然发现,无数亮起火光之舟船,乃是燃火扫帚系缚桌台足上,始呼中计。
在派出联络船告知郑鸿逵部后,齐国舰船随即将二十余艘大小船只散布于江面,警惕清军于他处偷渡。
至夜半寅时(北京时间凌晨03时至05时),齐国战舰“扬威”号于七里港发现众多清军小船正在掩灭灯火偷渡长江,遂开炮轰击。
偷渡清军被发现后,分出数十艘小船蜂拥围攻“扬威”号,以掩护其他船只快速登陆南岸。
面对众多小船聚拢于船侧,“扬威”号浑然不顾,只是不断地以火炮轰击江中密密麻麻的清军船只,无数的羽箭、飞斧、铁叉以及火把抛掷于船上,不时有船上的军官和水手被击中。重伤者立即拖到船舱之中,轻伤者则一边躲避着飞来的各种武器,还要不停地继续掌控风帆和浆舵。一时间,“扬威”号就陷入了苦战。
罗守劭作为领航员,在此时就成了船上为数不多的机动人员,他握着一把长刀,奋力地将一根刚刚搭在船舷处的锁钩砍断,然后就听到江中传来“扑通”一声,显见有攀爬于绳索上的清军落于水中。
“啊!”突然一根锁钩抛了上来,正砸在他的脸上,尖锐的抓钩,将他脸上划出一道血口。
罗守劭忍住痛,快速一把抓住锁钩,使劲地又抛了出去。
“长官,你受伤了?”一个水手看到罗守劭满脸是血,不由关切地扶了他一把。
“不碍事,只是脸挂花了。”罗守劭摆摆手,左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却是将血涂得满脸都是,显得有些狰狞,“注意观察船舷两侧,谨防建奴偷上来!”
“是,长官!”那名水手敬佩地看了一眼罗守劭,转身朝船舷另一处奔去。
最先赶来支援的是数艘一百吨左右的桨帆船,快速抵近清军船队后,几门小炮不断地朝清军发射葡萄弹,将对方小船上的人一扫而空。
当大量的镇江水师船队赶到后,清军偷渡船只自感无法顺利过江,随即纷纷借助水流,陆续回返江北。
当夜,齐郑联军水师战船再次挫败清军偷渡企图,击毁大量船只、木排于江中,毙伤清军千余。而齐国战舰“扬威”号则损失严重,船上被清军抛掷火把点燃,虽然经过奋力扑救,但烧毁船帆数面,桅杆受损,死伤人员三十余,在两艘战舰的拖拽下,缓缓地漂向镇江水师大营,以作修补。
清军连续数次强渡长江,均告失败,期间损失数千军兵,但这都不会让多铎有太多心疼,无非是一些降军而已。但令多铎难受的是,扬州左近的船只几乎被消耗殆尽了,根本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的强渡行动。
因为有明军水师的阻拦,南下的清军暂时被阻隔在在扬州的长江北岸,与明军形成了相持局面。
……
5月中旬,李自成亲帅大军十三万和湖广襄阳府、承天府、荆州府、德安府四府所属各州县原设守军七万,声言欲取南京,水陆并进。清军阿济格则率水陆两军跟随其后。
6月,清军追及顺军于邓州、承天府、德安府、武昌、富池口(今属湖北阳新)、桑家口、九江等处,十三战皆大捷,降者抚之,拒者诛之,穷追至李自成老营,连破之。李自成仅以步卒二十人逃跑得脱,窜入九宫山是役,清军俘获顺军赵侯左光先、军师宋献策等,斩杀李自成的两位叔父及汝侯刘宗敏。
6月25日,李自成领大顺东路军挟五万余众,从山区迅疾奔出,然后北上至岳州(今湖南岳阳),一日即克此城。驻守武昌的清军梅勒章京佟养和闻报后,大为震惊,急报暂驻安庆的清军主帅阿济格。
历时似乎在这里又出现了一处偏差,虽然李自成被清军打得满头是包,狼狈不堪,却还是顽强的逃脱了清军的追击,并掉头冲入湖南,还占据了洞庭湖边上的岳州。
而驻守安庆的阿济格将李自成的大顺军击溃后,自觉战事已了,且因不耐此地初夏气温炎热,竟不顾北京未予调令,遂擅自班师北返,准备回北京避暑去了。
……
“我跟你们走!”王忠毅站在几个齐国水师官兵面前,大声地说道。
“俺们是要招工匠、艺人、读书人,或者具有一技之长的人。你会啥呀?”一名水师军官问道。眼前这年轻人蓬头垢面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脚上还跑脱了一只鞋,非常狼狈的样子。不过,在这江中沙洲上的难民几乎都是这般,稍有余财的都被郑家船只直接转运到江南岸了,落在此地的基本上都是身无外物的饥民。
“我读过书,也认字。……而且,我对天文地理,乃至百工机械都有所涉猎研究。”王忠毅只觉得腹中饥饿得难受,这几日来,只吃了两碗稀粥,整个身体直发虚,但仍旧坚持着站在那几个身着黑衣的齐国军伍面前。
在众多难民眼中,这些身着黑色军服的齐国水师官兵要比大明镇江水师官兵的口碑强多了,在这二十多天里,最起码他们不会趁火打劫,勒索难民钱财,凡是按照规矩老实排队,男子脱下衣物以示没有威胁,基本上所有人等,不分贫富贵贱,都可以有秩序地登船离开长江北岸。
虽然,这些难民只是被转运到江中沙洲之地,但最少不会遭到建奴的荼毒和虐杀。十几天前,发生在扬州城的大屠杀,已经在众多难民当中口口相传,每个人都对建奴充满了无比的愤恨,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恐惧。
数十万人呀,几乎让这些禽兽杀了个干干净净,昔日繁华如梦的扬州城,如今恐怕已变成一个鬼蜮所在。
“会读书认字?”那名齐国水师军官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忠毅,随即指了指桌上一本书,“给俺读一段听听。”
王忠毅拿起桌上的书本,翻看书页,先吞咽了几下喉咙,便轻轻地将页面上的文字一一读与面前黑衣军官。
“……行了。”那名军官只是听了片刻,便笑着说道:“既然会读书认字,那就跟着俺们上船吧。先到江边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跟着俺们的人去船上领一块饼子。……以后,你就是俺们大齐王国的人了!”
数日来,连续不断地在江上往返游曳,期间又击退清军两次零星的偷渡行动,最后,可能是船只损失太多,不足以供大军持续渡江,清军就此偃旗息鼓,分出数路大军,攻掠扬州左近的京口、丹徒、泰州等地。
而在7月10日,靖南侯黄得功领兵三万从芜湖进抵南京城郊,驻兵于燕子矶,广昌伯刘良佐率大军两万进驻镇江,算是稍稍稳住了江南防线。有鉴于此,齐国舰船便准备离开长江,回返山东。
但来了一趟江南,自然不会空手而归,牛进明遂抽调数十名水师官兵下船至江中沙洲临时难民聚集处,开始招揽有用人才。两日下来,便招来各式人才一千六百余。
7月13日,齐国水师舰队在郑鸿逵处讨了部分粮食,装满了移民,杨帆顺水,朝长江出海口驶去。
第一一三章 聚兵(一)
1645年7月14日,齐国一行舰船抵达崇明岛时,遇百余艘小船拦截。
一番交涉后,闻知东来船队乃是昔日大明友好番邦齐国水师,并在二十多天前,与镇江水师共击建奴于长江之上,遂奉献酒食与齐国舰队。
现在控制崇明岛的乃昔日绰号顾三麻子的顾荣,此人原为海盗,在崇祯十六年接收朝廷招安,封为南通江防游击,驻守崇明。今年五月以来,清军南下,大明宗室义阳王朱朝埠逃到崇明。而顾荣眼见天下大乱,便起了别样心思,准备做掉弘光朝廷委派下江监军道荆本彻,拥立义阳王。
荆本彻虽为文官,但腿脚却跑得快,率一部兵马出海逃到了宁波。而没多久,因为不愿跟随四镇之一的东平伯刘泽清降建奴,且与崇明乡绅沈廷扬素有交情,总兵田仰、参将张鹏翼等人率数千军兵,四百余艘船只,来到崇明,与顾荣部汇合。
他们共推义阳王为主,田仰为大都督,顾荣为大将军,准备以崇明为基地,竖起反清大旗。
牛进明在离开崇明时,与田仰、顾荣等人相约,若是在此地无法立足,或者需要军械物资支援,可派人北上长山岛,齐国必会予以援手。
7月19日,舰队返回南长山岛,随即开始执行移民疏散工作。准备趁着夏季,将聚集于登莱两地的众多饥民输送部分至济州岛。毕竟那里气候温和,降水充沛,土地也算肥沃。多弄些人过去,好歹也能多打些粮食,减轻登莱地区的物资消耗。
在去年十一月的时候,朝鲜试图派兵夺回济州岛,但被岛上一百余长山岛乡兵带着两千余自救军所击退,丢下数百具尸体后,便未敢再次登陆了。随着岛上的明人数量越来越多,实力也是愈发增强,仅凭朝鲜目前孱弱的军力,恐怕短时间内是无法夺回济州岛。
另外,闻知济州岛上的众多明人,均是尊奉大明太子号令,行大明统治,朝鲜军民多少内心有些心虚,背离藩属之位,助建奴攻伐宗主国,此等行为,也让自诩为儒家文明的朝鲜君臣,显得颇为尴尬。
既然岛上的明人武力强出我朝鲜官军,那不妨先让其占着济州岛吧。
……
7月29日,南长山岛。
大明太子朱慈烺现在都是居于蓬莱县城,和众多登莱官员处理各地府县的军民两政事务,但定王、永王以及两位公主,却是一直居住在南长山岛上。
当初,几位殿下初来岛上时,长山岛指挥赵宏兴不仅特意将原指挥使府让了出来作为太子的临时行辕,还组织数百民夫紧急为他们又修建了若干厅堂居所,供几位贵胄和亲随杂役居住和生活。
一道不算很高大的围墙,将整个太子临时行辕粗粗地围了起来。四周的保卫警戒人员,最早是齐国陆战队负责,后来登莱镇成立,总兵蒋永锐便抽调了一百多名可靠兵士替换了齐国陆战队。
紫莹领着几个杂役来到行辕西侧角门附近,便看到几个齐国陆战队官兵站在在两辆马车前嬉笑着说着什么,其中一名英武的军官见到紫莹等人,立时露出渴盼的神情。
“我们齐国先行移民船队已从本土抵达岛上,带了不少本土生产吃穿用品,特意拉了两车与几位殿下享用。”一名长山岛民政官员拱手朝紫莹等人说道。
“有劳这位大人了。”紫莹眼角迅速瞥了一眼那名齐国陆战队军官,然后曲膝弯腰行了一个礼,“几位殿下让奴婢在此,敬谢齐藩美意,待太子殿下回岛时,再行回礼。”
“烦请回禀几位殿下,此乃我齐国略表心意,无需多礼。”那名齐国官员摇头说道:“大明离乱,我等亦为此逃奔,如今虽在齐国为政执事,但心中尚存大明之念,更敬大明太子之德。现只愿太子殿下励精图治,再复大明。”
紫莹再次谢过,随后便指使数名杂役于马车上搬取物资,站在旁边的几名陆战队士兵也热情地帮着卸下货物。
“你近来时日,一切……无碍吧?”紫莹不动声色地接近了那名陆战队军官,低声问道。
岳仲武咧着嘴笑了,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迅速从怀里掏出一颗羊脂玉,塞入紫莹手里,亦是低声说道:“近日一直在岛上休整,自然一切无碍。……只是,心中一直念着你。”
紫莹闻言,顿时面红如赤,轻轻地横了岳仲武一眼。
紫莹是坤兴公主朱媺娖的贴身宫女,八岁入宫,一直随在坤兴公主身边。一年前随太子等人来到南长山岛,在陆战队派兵护卫他们安全时,一次偶然机会与岳仲武接触,只是聊了几句,惊讶地发现,俩人竟然是河北霸州同乡,而且还曾经是一个村的近邻,随后,便开始渐渐熟络起来。
一个是年轻英武的齐国陆战队基层军官,一个是长处深宫的俊俏宫女,又是同乡,彼此之间便慢慢产生一丝慕艾之情。
但两人身份迥异,又处乱世,未来如何,两人却是不顾去想,只是心中彼此互念着。
回到军营,岳仲武显得异常欢愉和兴奋,盘算着以后如何能将紫莹姑娘娶回家。一念至此,心中便不由开始琢磨,娶公主侍女,似乎有些障碍。另外,自己是不是要先去问问连长,若是齐国军中人员成亲,可会有身份或者地域限制没有。
“俺们齐国军人娶亲,怎会有限制?”连长瞧着眼前这个不到两年时间,就快速地从一个小兵升到排长的岳仲武,笑着说道:“你就算娶一个公主回来,俺们军中也不会有任何禁忌。怎么着,你小子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先警告你,莫要对岛上那些移民中的妇人用强,军中宪兵可是会盯着俺们的。”
“军规,我可是熟背于耳的,万万不会犯了军法。”岳仲武连忙摆手说道:“我就是想先搞清楚,咱们军中婚娶的禁忌,免得以后吃挂落。”
“以俺说,能在大明相中一个媳妇,那是最好。若是返回汉洲本土,再想寻摸一个心仪的婆娘,那可就难了!”鲁炳炎感慨地说道:“像俺数年前娶媳妇,还是本土移民部安排的安南女子。奶奶的,几年了,连汉话都说不利索。俺寻思着,莫要待俺回了家,屋里头快三岁的儿子连爹都不会喊,那可完逑了!”
“那是,我要娶的自然是大明女子。”岳仲武骄傲地说道:“以后生的娃,都是纯种汉人!”
“那最好,你以后生了女儿,一定要嫁给俺的儿子,如此,俺的后人,倒也能多一些汉人血脉。”
“连长,若是女方想嫁给我,有人阻拦,这如何去操弄?”岳仲武小心地问道。
一想到紫莹姑娘是公主的侍女,若不是乱世,自己恐怕一辈子都难遇到她。虽然人家公主落了难,并且还靠着我们齐国的武力扶持,但那毕竟是原大明皇家贵胄,即使是一名侍女,恐怕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兵头随便就能奢望的。
但少年慕艾,是不会考虑太多困难,只会想尽办法与自己心爱之人,能聚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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