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49章

作者:重庆老Q

在大明附近,尽可能多地囤积粮食、布帛、药材、酒水、油料等各种生活物资,这明显是应对大明沦亡后产生的大量难民。避免各个海外领地卷入大的纷争和冲突当中,这是要腾出足够多的武装力量,对大明危局时刻,进行必要和有限的干涉。

想想最近从对面蓬莱县搜集而来的大明境内各种信息,似乎都表明,大明的局势,尤其是整个北方的局势,已经陷入到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两年内,大明连丢河南洛阳、开封两座中原重镇,而且,在开封一战中,丧师十余万。

随后,今年正月(1643年2月)李自成攻陷承天(今湖北钟祥),建立大顺政权;5月30日,张献忠陷武昌,建立大西政权。八月,督师孙传庭拥兵10万出潼关。李自成闻讯,即率主力北上,迎击大明北方最后一支明军主力。

若是被大明朝廷寄以厚望的孙传庭再次败于李自成手中,那么,崇祯手里几乎就再没有多余的牌可打了。

“所以,为了应对大明败亡,这朝鲜就属于非打不可了。”牛进明叹道:“既然这大明就要烂了,索性俺们将建奴的铁杆跟班——朝鲜给它先打烂了!”

第五三章 郑氏悔婚

1643年8月6日,临安堡(今越南头顿市)。

就在长生岛上,一帮人正在想谋算朝鲜的时候,在大河(湄公河)三角洲东北沿海的临安堡,以齐国水师大都督齐大江领衔的北海舰队一众水师军官及陆战队第三营营长徐洪祥,临安堡指挥丘广雷等,端坐于大堂之上,面上均露愤愤之色,眼睛盯着一名从升龙城(今越南河内市)返回的齐国使者叙说着什么。

“郑氏做出此等决定,就不怕俺们带着战船打到他们的升龙城?”齐大江怒道:“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欺俺大齐不敢动兵吗?”

“你们黑衣卫对安南郑氏最近一段时间掌握了什么新的消息?”齐大江转头问驻临安堡的黑衣卫指挥白正青。

“回大都督,六月间,有几艘荷兰东印度的武装商船到访了升龙城。”白正青说道:“荷兰人给安南郑氏带去了许多火炮、火枪,以及大量的火药。听说,荷兰人还要卖给他们两艘武装商船。”

“另外,三月,郑氏北击高平莫氏,破城五座,攻至高平左近。在五月上旬,广南国以为有机可乘,大军贸然渡过争江,往攻郑氏征南大营,却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被郑氏打了一个伏击,损兵八千余,连他们的大军统帅也失陷其中,差点让郑氏大军反推过江。如今,郑氏又得了荷兰人的火器,还有可能获得西洋大船,实力有所提升。如此,可能便觉得无需再下嫁公主与我齐国,免得失了大国气度。”

“而且,我猜测,其中必定有荷兰人作祟。”启明号船长万长树说道:“若是安南郑氏真的嫁一个公主与我们齐国,他们与我们齐国的关系必然会亲近几分,再加之,我们与占城、广南交好,使得我们在此地的影响力逐渐扩大,这是荷兰人不能容忍的。”

“郑氏悔婚,辱我齐国,俺们必须予以惩戒。”齐大江朗声说道:“否则,此事传出,徒让他国笑话。”

“可是,王上有命,非为必要,勿动刀兵。”扬明号船长姚武提醒道:“俺们积存在新生岛和临安堡两地的军资,可是为大明事变所准备的。”

“俺们可以不直接攻击安南郑氏所辖之地。”齐大江说道:“俺们出动水师舰船,帮着广南国发动几次登陆郑氏后方的袭击战。”

“我们要攻安南郑氏,广南国未必会配合。”白正青说道:“广南国五月新败,正在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短期之内,恐无法发起新的攻势。另外,占城与我齐国和亲,将杨浦那竭罗城及沿海一块土地(今越南金兰湾市)作为嫁妆送于我们齐国,广南国对此隐然表示不满和反对。所以,对于我们合攻郑氏的建议,他们可能会不予积极响应。反之,广南国可能会更乐意看到我们直接与郑氏发生直接冲突,以使他们渔翁得利。”

“嗯?”齐大江一愣,苦笑两声,“那诸位可还有其他什么好的法子,既可以惩罚郑氏,又能不使我齐国有限的武力陷入其中。”

“若是不登陆攻击安南郑氏沿海城镇,俺们还真的一时找不到惩戒他们的好法子。”徐洪祥摇头说道。

在坐众人均是一脸苦笑,这安南郑氏也太不讲究了,去年,明明是你们巴巴地找上门来,主动提出要嫁一个黎朝的公主与我们齐国大王,如今竟然公然悔婚,还骗了我们一些军资,是在可恶呀!

“王上嘱咐俺们非为必要,勿动刀兵。但俺觉得,这郑氏擅自悔婚,辱及王上,实该惩罚!”徐洪祥有些不耐地说道:“若是对郑氏不予打击,俺们数年来在此地打下的威名,恐怕要一落千丈了!以后,说不定谁都敢欺到俺们头上了。”

“徐营长说得对!”顺明号船长曹武说道:“俺们就算不需要大动干戈,但组织五六艘战船,携带三五百士卒,寻一个郑氏的海边城镇,一举攻破,让他们晓得我们齐国不是轻易可辱的!”

“就是,随便破一座安南郑氏的沿海城镇,让他们知道厉害!”

“打郑氏,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众人纷纷叫嚣,组织船队,袭击郑氏沿海城镇,以教训他随意悔婚,欺辱齐国之行为。

齐大江见此情景,一时间不由沉吟起来。

北海舰队抵达新生岛时,齐齐驶近柬埔寨海域,以示威压,试图让他们放弃声索临安堡及附属地区,并减少附近驻军,缓和临安堡地区的紧张局势。

同时,还派出数艘小型武装浆帆船驶入大河(湄公河),上朔柬埔寨王城金边附近,投送了一封充满威胁的警告信与柬埔寨国王。信中表示,柬埔寨王国若继续对大齐王国持有敌意,新生岛方面会与其邻国暹罗建立一种“特殊”的亲密关系,并不排除提供大量火器与对方。

柬埔寨国王易卜拉欣一世如果知情识趣的话,一定会对国内军队中的激进势力采取一些约束手段,不要过分刺激附近勇悍善战的汉洲人。要知道,汉洲人不仅在海上有强大的炮舰,他们的陆战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一旦发生战争,昔日广南国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但如此一来,曾经还算关系密切的友好关系,算是彻底结束了。虽不至于断绝往来,但其内心,肯定会嫉恨齐国。若是新生岛和临安堡两地发生什么重大变故,柬埔寨王国不介意会跟着落井下石。

所以齐大江有些犹豫,要是应众人要求,贸然袭击安南郑氏沿海城镇,会不会引起当地各方势力的连锁反应,造成地区局势某种不平衡。

……

“当然不能打了!”当身在杨浦那竭罗城(今越南金兰湾市)的张文琪收到齐大江送来的咨询信件后,摇头说道:“就因为安南郑氏悔婚,我们齐国就要派出水师攻击郑氏沿海城镇。那给外人看到,都会认为我们齐国人太霸道,说不定就会让周边国家对我们产生警戒心里。要是让有心人抓到机会,搞个合纵连横,一起对付我们,那还如何?”

张文琪在七月间,带着驻守于新生岛的第五陆战队一百二十多名官兵来到杨浦那竭罗城,在当地占城官员和守军的帮助下,开始接收此城的所有一切。

对于携家带口拖带随身财物转移的占城人和安南人,张文琪丝毫没有阻拦,任其离去。而对一些占城官员和守军借离去之时,抢夺霸占十余年来就移民来此的安南人财产,齐国人视若未见,反而给予提供船只,帮他们运送抢掠而来的财富。

因为,对于齐国来说,此地的人口和财富流失根本不是问题,他们最为擅长的不就是在一片白地上建设新的家园吗?至于人口,这里距离大明较近,获得移民也较汉洲本土相对容易一点。

北边数十里外的广南国驻军闻知此地变故后,出动了近八百人的部队低近杨浦那竭罗城附近。试图以此威慑占城人,勿要迫害当地安南人。

可是,当齐国陆战队一百余官兵,端着火枪,从杨浦那竭罗城中开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五百多占城守军时。广南国领兵军将没有丝毫犹豫,立时带着部队撤回了北方。

连续数年攻掠广南沿海城镇,这些身着黑色和灰色军服的汉洲军伍,给了所有广南国军兵最为深刻的印象。凶猛的火炮轰击,连绵不断地火枪齐射,一往无前的刺刀突击,让受命前来阻击的广南军队无不崩溃逃散。若是没有数倍的兵力,广南国军队是万万不敢与之当面对阵。

至八月上旬,随着新生岛和临安堡动员了一百余乡兵来此,再加上迁移过来的两百多明人移民,算是初步在杨浦那竭罗城站住了脚。

当然,杨浦那竭罗城这个非常拗口的名字已经北张文琪给改成了南平堡,其含义不言而喻。

“张总管,这中南半岛上数个王国,彼此之间征战数百年之久,怎么可能会突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我们呢?”第五陆战队连长苏忠福问道。

“有时候为了应对一个共同威胁的敌人,昔日之间互相厮杀的仇人,也会联起手来的。”张文琪说道:“要知道,我们齐国对于此地所有王国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若是再表现的强势霸道,是会引起公愤的。安南郑氏和阮氏,以前毕竟是一家人,谁敢保证他们不会突然就联手共同对外了?”

“另外,我们从占城人手里得了这座南平堡,距离广南国的城府芽庄只有区区数十里。你觉得他们会对此没有意见?恐怕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会惦记着将我们这座南平堡拔除了。去年,我们又硬生生地从柬埔寨手里抢了临安堡,虽说那里是广南国让与我们的,但柬埔寨心中定然会忌恨于我们。”

“所以呀,最近几年,我们需在此地要镇之以静,夯实基础。再说了,不就是黎朝一个公主嘛,咱们大王也未必稀罕。若真想要了,等过上几年,待安南阮郑两家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将他们的公主全部掳回汉洲本土,让大王随便挑!”

第五四章 未来的南平海军基地

1643年8月15日,南平堡(今越南金兰市)。

四艘北海舰队的舰船静静的停靠在南平堡码头边,数百名安南人在几个汉洲乡兵的驱使下,费力地将船上的建筑材料、五金工具、农具,以及部分军械卸下来,然后装运到平板推车上,运往城中。

“占城人将这处地方作为嫁妆送与我们,还真的叫我们捡到大便宜了!”张文琪陪着齐大江巡视着码头一应设施,边走边指着海边港口位置说道:“这处港湾深入内陆近二十公里,由两个半岛合抱成葫芦状,形成内外两个海湾。尤其是内湾,出口仅宽一公里多,若是在内湾口两侧修建炮台,封锁湾口,任何敌船都无法闯进港来。”

“更难得可贵的是,不论是内湾,还是外湾,大部分水深均超过十余米以上,可停靠我们齐国舰队所有规制的战船。即使,以后我们有了千吨以上的大型舰船,也可直接驶入内湾,根本无虞搁浅。南平堡靠近陆地的几面,均是数百米的高山,我们只需在几个关键地方修建数座堡垒,就可将陆上之敌尽数挡在外面。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将此处打造成一个大型的舰船后勤补给中心。”

“俺也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齐大江点头说道:“王上也研究了许久此处描绘的地图,认为可以将该地建成我大齐王国于北方最为重要的海军基地。以后,俺们在大明附近的所有舰船,都可以将此处当做抛锚地。待明年,从建业造船场抽调一些船匠过来,建一座修船所,那俺们以后就不必经常跑到泉州那里去做舰船的维修保养了。”

“而且,我们驻守在此处,可以很好的遏制广南国继续南下蚕食占城领土,迫使他们将扩展空间转向北部和西部。西部是绵绵丛山,可能使他们难以跨越。因而,最好的结果,就是北上与安南郑氏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张文琪说道。

“你就不担心广南国不向北进攻,转而掉头将此处先行拔除?”齐大江笑着问道。

“只要广南国没有一支可与我们水师匹敌的海上力量,它就不敢轻易来攻此处。”张文琪自信地说道:“只要给我半年时间,利用此地大量的劳力,足以建成一座坚固的堡垒。广南国若想来攻,起码要动员五千人以上的军队。你说那个时候,它的后方是不是会很空虚?”

“哈哈……”齐大江笑了起来。确实如此,若是广南国敢集结大军来攻南平堡,齐国水师必然会携带陆战队和乡兵,袭击它的后方,攻掠它的沿海城镇。原来,掌握一个地区的制海权,是如此的爽利,可以奔袭敌国任一沿海薄弱地区,而无虞陷入与敌正面相抗的消耗战当中。

“不过,此地太多的安南人是个不小的隐患。移民船队返航本土时,不妨将他们弄走一些。以后此地将逐步移入我们汉人,彻底改变目前南平堡所在地区的民族构成。”张文琪远远地看着码头上正在奋力搬运船上物资的安南人,脸上带着一丝决绝之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齐大江深以为然地说道:“而且,此地距离安南又如此之近,人多了,确实是一个麻烦。帝汶岛和威远岛那边一直喊着缺人,不如将他们打包都送过去,去跟岛上的土人们打杀,顺便还能为我大齐开疆扩土。”

……

8月21日清晨,四艘北海舰队舰船缓缓地从南平堡码头驶出,在驶出外湾后,贴着海岸线径直往北航行。船上均装满了本地最为大宗的货物——稻米,目的地是位于琉球的汉兴岛(今日本宫古岛)和兴和岛(今日本石垣岛),为两地补充足够的粮食库存。

两日后,在广南王城富春(今越南顺化)附近海域,齐国北海舰队一行四艘船与荷兰东印度公司两艘武装商船不期而遇。

“海尔德”号上的船长罗西·德拉姆上尉有些紧张,他们两艘武装商船所遇到的汉洲舰队,其中有两艘明显是专属于业战舰,火力猛,速度快,战斗力绝对高出武装商船不止一筹。而且,对方还有两艘武装商船在侧。若是汉洲舰队起了歹心,他们还真的没把握逃脱对方的追杀。

两艘荷兰武装商船迅速朝东南方偏了数里,尽量与汉洲舰队保持着安全逃跑距离,同时不断呼喝船上的军官和水手,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好在相向而行的汉洲舰队比较克制,并没有做出任何主动攻击的举动,张大着风帆,全速朝东北方向驶去,船艉悬挂的红色金龙旗随着劲风,露出狰狞的龙首。

“汉洲人为了移民,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海尔德号大副赫纳·阿德勒中尉看着逐渐远去的汉洲舰船,吹了一声口哨,心里为之一松。

“没错,就连他们的专业战舰也全部抵达了中国海域,就是为了多拉些移民回汉洲。”另一名军官说道:“我敢打赌,他们汉洲本土应该没有一艘具有战斗力的战船。你们说,我们东印度公司要是趁着汉洲船只都驶离本土,前往明国移民的时候,集结一支舰队,突然攻入他们的老巢。哈哈……,给他们来个一锅端,那我们就可以占有汉洲人所有的财富了!说不定,还能一举覆灭这个汉洲王国。”

“别做梦了。”另一个军官嘲讽地说道:“据说,汉洲的大部分沿海据点,都修建得跟乌龟壳一般,而且他们的国民都进行过较长时间的军事训练,随时可组织成千上万的民兵来应对入侵。若是我们攻过去,你觉得我们会损失多少人?”

“可惜了!”那个提议偷袭汉洲本土的荷兰军官摇头说道:“我听说,前两年汉洲人在他们的东部地区发现了一个金矿。所以,他们才如此有钱,可以不计成本地从明国运回大量的移民。而且,他们在巴达维亚市场上采购市场上几乎所有的物资。你们没发现吗?最近几年,巴达维亚市场上,各种商品的价格较数年前要高出不少。再这样下去的话,公司给我发下的薪水,都不足以在远东维持生活了!”

此言一出,甲板上附近几个军官和水手均点头表示认可。巴达维亚近两年来,涌入了大量的金银货币,有东印度公司自己铸造的,但更多的却是汉洲铸造的。并且,相对于东印度公司铸造的货币,人家汉洲的货币,不论是做工型制,还是含银(金)量,都要远远超出本地所有的货币。

因而,汉洲的银币和金币,在市场上极为受欢迎。按照劣币驱逐良币的经济规律,东印度公司本地铸造的货币,以及欧洲国家带来的大量金银货币被抛售出去,往来商人和本地民众纷纷收纳汉洲铸造的货币,并加以储藏。

对此,作为货币铸造单位的汉洲大钱庄是乐见其成的。如齐天所言,要是整个南洋地区都采用汉洲铸造的货币,那么,他们每年所收的钱息,都将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听说,汉洲在大量地招收水手和军官,给出的薪水也非常丰厚。”一名水手看了一眼船头的罗西·德拉姆上尉,悄悄的与一名少尉军官说道:“汉克长官,是这样的吗?”

“怎么,鲁本,你想汉洲为服务?”那名被称为汉克的少尉军官问道:“你要知道,汉洲人可是不信仰上帝的。”

“不信仰上帝又如何?”鲁本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他们能给我提供足够多的金币,这就够了!”

“那些安南人也会额外付出更多的金银,你为何不替他们服务?”

“得了吧!”鲁本摇头说道:“就北边那个安南政权,本来说要买两艘我们退役的武装商船,结果,船都给他们送来了,却又变卦反悔,只要一艘。就凭他们这一艘船,还想与汉洲人对抗?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丢在安南人手里!”

“不得不说,鲁本,你非常聪明。”汉克少尉笑着说道:“但是,你和公司还有两年多的合约,你恐怕还得继续为公司服务。想要赚汉洲人的金币,你需要再多熬一段时间。”

荷兰东印度公司应安南郑氏的要求,将旗下的两艘退役的武装商船卖与他们,本来交易价格已经说好了,只需要将船驶入郑氏水师营寨,就算完成了此次交易。

但狡黠的东印度公司商务代表在临交货时,却说双方约定的交易价格只是船只本身的价格,而船上的火炮、弹丸、火药等武器装备,需要再额外支付一笔货款。

安南郑氏被荷兰人突然摆了一道,心下很是不满。不过在考虑到西洋炮舰的威力确实比自家的小船要强出不少,以后面对南边的阮逆和那个汉洲的海上力量时,自家水师不至于被对方像撵鸭子一般痛扁,还真的需要若干西洋炮舰护持。

可是,郑氏刚刚经历过北征莫氏,南击广南,数场大战,金钱耗费无数,好不容易从地方搜罗了一些金银,准备购入两艘西洋炮舰和大量的火器。却未料到,这荷兰红毛番竟然声称,购船货款只包含船只本身,若是需要船上的火炮,要额外给钱。否则的话,将把船上的火炮拆除后,再行交付与郑氏水师。

你妹的,买西洋炮舰,不就是图船上的火炮犀利,可在海上争雄。你们荷兰红毛番若是只给我郑氏水师两艘没有武装的西洋大船,那还叫炮舰吗?

可郑氏接洽此事的兵部官员仔细研读双方购买炮舰的合约文书后,愕然地发现,采购文书上面,还真的只写明了荷兰红毛番交付所采购船只,但船上相关附属装备不计入其中。

问题是,安南人认为的附属装备,是船只上面的附属船具,备用风帆、缆绳、锚具、木桶、小船等,想当然地认为,配备的火炮应是属于炮舰的一部分!

纠结之下,安南郑氏为了从荷兰红毛番那里可以持续得到火器,捏着鼻子还是买了他们的炮舰加“附属”火炮。不过,数量从原定的两艘,变成了一艘。同时,还又花费了一大笔费用,雇佣了十几名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海军军官和水手,以帮扶郑氏水师可以熟悉和掌握西洋炮舰的使用。

相较于汉洲人,安南郑氏认为,荷兰红毛番的威胁要小得多。

出于对北方大明的恐惧和戒备,对同为汉人政权的汉洲,郑氏也保持了足够的警惕。更何况那些汉洲人先是占了柬埔寨附近的一座小岛,随后又夺了一块大河三角洲(湄公河)附近的半岛之地。听说,他们还跟占城人联姻,获得了一处靠近南方阮逆的沿海地盘。

再加之,他们不断从北方的大明拉运移民回来,以后,说不定就会开始蚕食安南的国土,成为他们的大敌。

其实,安南郑氏做出悔婚于汉洲人的事情,还真不是郑氏当家人——郑梉做出的决定。今年才被扶上位的后黎朝皇帝黎真宗,对于将公主嫁与齐国是坚决反对的。因为在他眼里,我们大黎朝可是一个堪比北方明朝的大国,怎可轻易下嫁公主与“小国寡民”之君,而且这个齐国还是一个从大明流亡至南方荒僻大陆的众多海盗、难民组成的国家,更是未得到过大明的册封和承认。

对此,郑梉也是无奈,出于对新继位皇帝的尊重,也就默认了黎真宗的悔婚决定。本以为汉洲人会恼羞成怒,派出炮舰前来袭扰北方沿海城镇,已经下令沿海地区做好了全面戒备。可谁知,对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没有派出使者痛斥他们的出尔反尔,更没有带着船队袭掠沿海城镇。

他们那支规模巨大的舰队,依次离开新生岛和临安堡,或前往大明,或前往琉球,对安南郑氏的无理悔婚直接无视了。

难道,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第五五章 琉球自由贸易

1643年9月4日,琉球岛(今日本冲绳岛),首里城(今日本冲绳那霸市首里区)国场川河口外海域。

一支多达十艘舰船的舰队,在距离那霸港口两里的海面上一字排开,船舷上露出密密麻麻的炮口,让码头上观望的川上武司心里一阵心悸。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炮!”川上武司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严肃地对身边一名武士吩咐道:“仅凭借码头上的几门小炮,是无法对那些大船构成威胁的。我想,我们是遇到大麻烦了。立即去通知首里城的家老大人,请他们做好应对准备。”

身边几个武士听到命令后,迅速转身,朝后面跑去。

“诸君,请做好战斗准备,为藩主献身的时候,可能到来了!”川上武司拔出腰下的太刀,眼神坚毅地看着码头上六十余名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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