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20章

作者:重庆老Q

“若是有匠人或者发明创新之人想以此创办工场作坊的,工商部要积极协调汉洲大钱庄给予资助,或者可以投资入股。对于能填补我汉洲市场空白的商品生产,也可以予以两年或者三年的免税鼓励政策。”

“大统领,既然可以给某些创新发明之类的工场主或者作坊实施免税,那其他商户若是为此鸣不平,那又该如何?”潘其风说道:“要知道,很多原巴达维亚来的商人,其税收减免政策要到期了。他们许多人呼吁我们汉洲的商税能再降低一点,不说和大明的三十税一相比,就是和巴达维亚的七八分税相同也是好的。”

齐天闻言,不由定定地看着潘其风,使得对方的面部表情有些忐忑。

“你知道大明目前出现的各种问题症结所在何处吗?”齐天问道。

“连续不断的灾害,粮食歉收,建奴地袭扰,还有永远剿灭不完的流贼……”潘其风想了一下,小心地说道。

“你说的是各种问题的表象。”齐天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大明各种问题爆发出的症结所在,是其薄弱的财政收入,使得大明国库中没有足够多的钱粮,无法应对频繁出现灾害,并对其进行及时干预和消除。”

说到底,明末国家的危机实质上是政府的财政危机,由财政危机引发军事危机,再由军事危机导致更大的财政危机,如此恶性循环,大明岂有不亡的道理?

引发财政问题的关键就是国家赋税收入长期过低,低到了威胁国家存亡、民族存亡的地步。大明以前这个问题没有暴露出来,并不意味着这个问题不存在,而仅仅是因为大明还没有遇到大的挑战。

到了崇祯时期,受全球小冰河影响,大明连年自然灾害、连年战乱的情况下,以最为尖锐的形式把这一问题暴露出来。在全国受灾面积如此广大,灾民如此众多的情况下,大明可怜的财政收入根本无法应对。若想要实质上解决饥民(饥兵)作乱问题,要发饷和赈灾,只能临时增加赋税,但结果商税收不到,却摊派到了农税上,导致更多的农业破产,也自然造成了更多的饥民,更多的流民暴乱。

“潘总理,你觉得在一个国家和地区当中,赚一两银子,是农人来的容易,还是商人来的容易?”齐天沉声说道:“农人从播种到收获,至少要经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操劳,还会遇到各种气象灾害、病虫害、农产品价格波动等风险。即使如此,农人最后所获得的收益也是极其有限的。”

“但是商人则不同,他们有着充裕的资本,有着异于常人的市场嗅觉,每月,乃至每年获得的收益要远远高于农人。甚至出于某种先发优势,在一个行业,或者在一类商品当中具有垄断地位,那所获得收益就会更多。在大明,整个国家征收的商税却是少得可怜,所有的赋税全部加诸于农民头上。这几十年来,大明天灾人祸不少,那些活不下去的农人不造反才怪了!”

“听孟侯公(毕懋康)所言,崇祯九年,整个大明朝廷一年收上来的商税只有区区三百多万两白银。但是,你可知道,郑芝龙在最近几年时间里,他每年仅凭海上贸易利润和每艘海舶令旗两千到三千金的收入,就可以岁入千万计。更令人尴尬的是,大明朝廷的市舶税竟然只有四万两白银。潘总理,你说,大明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潘其风此时有些窘迫,他在大明三十余年,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大明朝廷商税少收或者不收,是朝廷体恤百姓,优抚商贾,善待天下,是为德政。

至于政府这边的财政收入,他还真的没做过多考虑,盖因汉洲黑山金矿在不停的产出金银,而且在东部的广陵堡也发现一处小型的银矿,因而对于政府这边,似乎可以实现无限制的发行“货币”。

“我汉洲虽然多金银,但也不能无限制的向市场投放。”齐天仿佛看出了潘其风的心思,笑着说道:“否则,我汉洲物价腾贵,以后外来商品必然大量冲击汉洲市场,不利用我们汉洲本土各类工坊发展。目前汉洲收取各类商税,看着税率要比大明要高出许多,甚至比荷兰人的巴达维亚还要高出一点,但我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摊派,实际税率并不高。”

“另外,我汉洲《物权保护法》明确规定,私有财产不受任何侵犯。即使汉洲政府,也不得无端剥夺私人财产,如此明文规定,恐怕在大明,甚至欧洲国家都未曾有过的举动。”

中国历代王朝是没有私人财产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社会的一切都是属于皇帝,不仅没有私有财产权,而且人的生命也都在皇帝手中。而欧洲国家关于私人财产的保护,直到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期颁布的《人权和公民权宣言》中,才正式确立。

奠定一个国家的工业基础,继而推动和提升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除了投资建设更多的工场作坊,挖掘更多的矿石原料,汉洲需要做的另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建立一个切实有效能促进工商业发展的环境,政府的鼓励,法制的维护,有一定基础的民众教育,最后就是不断扩展的市场。

第一八九章 生意人(一)

1641年10月20日,汉洲,建业城。

“荷兰人又来了?”齐天听到一名海防队军官报告,建业港外来了两艘荷兰武装商船,顿时有些无语了。

荷兰人欺人太甚呀!三五不时地派船来我们汉洲建业港,来充分显示他们海上力量的强大,让汉洲愤怒之余,却又显得无可奈何。不过,出于维系汉洲军心和民心,荷兰人几次出现在建业港外,汉洲军政府都封锁了消息。而对于汉洲水师在某个地方袭击和拦截了荷兰商船,攻破了某个荷兰据点,则进行大肆宣传,以提振汉洲军民的士气。

“大统领,这次来的荷兰战船跟以前情况不一样。”那名军官说道:“他们放了一艘小船下来,一个荷兰军官打着白旗靠岸登陆了。他说东印度公司派了和谈代表在船上,要求让他们的大船进港。陈指挥让我立刻前来向你汇报,请求指示。”

“荷兰人派来了和谈代表!?”齐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们终究是来了,让他们进港。不过,海防队要加强警戒,以防荷兰舰船偷袭。”

“大统领,荷兰要求和了!”参谋部高级参谋贺云峰惊喜地说道。

“不能说是人家要来求和。”齐天笑了笑,说道:“荷兰人估计是不像跟我们打下去了。你立即将参谋部所有人员召集起来,商讨议论一下,荷兰人可能会提出的停战协议内容。然后,再会同总理府各部官员,协商、敲定一些我们的停战要求。”

海防队指挥使陈长义面容肃整地站在码头上,看着从船上鱼贯而下荷兰人,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在这三年时间里,能登上汉洲陆地的荷兰人不少,先后有七八百人,不过那些人均是被汉洲水师官兵押送而来的俘虏。

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代表和军官,显然在下船前,对各自的衣着和面容进行了一番刻意的整理,神情也是严肃中带着几分倨傲。

“我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巴达维亚总督的特命全权代表,此次来汉洲,是为了结束贵我双方的战争状态。”罗莱特·梅普尔索普郑重地说道:“我希望在汉洲,能与你们的最高首领进行一番切实有效地磋商,对结束彼此之间的不愉快,做出正确的应对。”

“俺们汉洲大统领已经知悉你们的到来,并对此持欢迎态度。诸位远道而来,请先随俺进城暂且休息。明日,俺们汉洲大统领将会与你们进行正式会面。”齐远山客气地邀请十几位荷兰代表和军官登上马车,前往建业城中。

……

“夫君,荷兰此来,可能达成和平?”吃了几口饭,罗玉茹抬头问道。

“那要看荷兰人会提出什么条件。”齐天看着妻子关切的神情,笑着说道:“不过,这仗打了三年了,荷兰人损失也不小,多半也不想继续跟我们打下去了。想来这次,他们提出的停战条件会比去年要现实一点。”

“若是他们继续要求我们赔款,是不是就没得谈了?”

“当然!”齐天点头说道:“我们汉洲又没战败,何来赔款?倒是我们俘虏了不少荷兰人,以及不少东印度公司欧洲各国雇佣军和雇员,说不定可以向他们要点伙食费。”

“伙食费?”罗玉茹闻言,眉眼笑得弯了起来,“我可是听说,除了几个高级点的人物,剩下的那些被俘虏的荷兰人,在我们汉洲的矿场和道路建设工地上,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你还要向人家要伙食费?”

“这个时期,所有被俘虏的人,几乎都是如此对待的。”齐天解释道:“想要优待俘虏,得到数百年后,弄个什么公约,才能实现。将对方的人俘虏了,充做苦力,这才是交战双方通行的做法。若是遇到一个野蛮的国家或军队,说不定尽数屠了,也是有的。”

“人呀,有时候比那些野兽还要野蛮,还要残忍。”罗玉茹轻轻的叹道。

此时,罗玉茹已经怀有身孕四个多月,听得齐天说的现实中的残酷,心有戚戚。

夫妻俩正在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齐远山匆匆跑来统领府见他。

“路德维德管家?”齐天好奇地看着齐远山,“就是曾经那个在巴达维亚任高级商务参赞的路德维德?”

“是的。他先是偷偷找到俺们一名驻守在他们休息驻地的巡警,说是要见俺们的……曹大统领。听说曹大统领故去后,便要求见三叔(齐大陆)。”

“我三哥去了吗?”齐天问道。以前,曹雄数次与那个路德维德打交道,都是带的齐大陆前往,想来,是认识的。

“俺已经派人通知三叔了。”齐远山说道:“大统领,你要不要见见那个路德维德管家?”

曾经的东印度公司驻巴达维亚高级商务参赞,万里迢迢从荷兰本土,派了一个管家来到东方,而这个管家还背着荷兰代表团,在夜里要见汉洲的高层,这个路德维德是想要做点什么呢?

“走,去看看。”齐天心头隐隐有个猜测,顿时感到一丝莫名的激动。

……

安里·克雷多看着面前一身青黑色军服的齐大陆,心里不由感慨万分,当年一脸稚嫩的年轻人,如今已经已是一名汉洲中层军官了,言行举止也是变得成熟稳重起来。看来,战争可以让一个人迅速成长起来呀!

“我这次来汉洲,主要是代表路德维德先生探望曾经的老朋友,曹。”安里·克雷多表情沉重地说道:“却未想到,唉……”

“难得路德维德先生还惦记着俺们!克雷多先生,若是回到你们荷兰本土,也替俺多多感谢他。以前,承蒙他对俺们汉洲多加照拂。”

齐大陆跟着齐天也逐渐了解欧洲的一些情况,也知道他们的姓氏和名字与汉人习惯正好相反,因而并未向四年前那般称呼他为“老安”。

“你们汉洲新任大统领既然是你的弟弟,那么他一定非常年轻,而且特别有卓越领导才能。”安里·克雷多笑着说道:“从进入你们这座城市开始,我就为你们取得的如此伟大成就而赞叹。”

“当然,我四弟是一个天才,什么都难不倒他!”齐大陆自豪地说道:“俺相信,汉洲在他的带领下,会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

“是呀,你们从无到有,逐步发展强大,现在又将东印度公司弄得有些狼狈不堪。不得不说,你们做得确实不错。”安里·克雷多说道:“但是,你们不能这样一直与荷兰东印度处于战争状态。因为,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不仅消耗了无数的金钱,还让彼此失去许多鲜活的生命。战争,对所有人来说,是一个悲剧。”

“那还不是东印度公司想欺俺汉洲,并且还是主动挑起的事端。”齐大陆横了安里·克雷多一眼,“说实话,俺们汉洲从未想过往跟你们荷兰人打仗,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东印度公司带来了和平的意愿。”安里·克雷多微笑着说道:“我真心的希望,你们汉洲热情得接过荷兰东印度公司递过来的橄榄枝。”

“……啥是橄榄枝?”

“哦,橄榄枝意味着和平。”安里·克雷多解释道:“是我们《圣经》里故事,鸽子口中衔一根橄榄枝,则象征着和平与安宁。”

“那你能给我透露一点荷兰东印度公司关于停战的条件吗?”齐大陆问道。

“啊?”安里·克雷多愕然,“停战的一些条件,明天在见到你们大统领的时候,荷兰代表会向你们提出的。我恐怕不能不能轻易的透露给你,这是……不名誉的。”

齐大陆笑了笑,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与克雷多纠缠。他主动前来寻汉洲人,可不是为了点着油灯跟一个四年前的故人来聊天的。至于,他有什么目的和企图,只能待齐天来了,估计才会主动说出来。

半个多小时后,齐天和齐远山进入房间的时候,安里·克雷多立刻站起身来,朝齐天恭敬地鞠了一个躬,嘴里说道:“尊敬的大统领阁下,我在此代表路德维德先生,向你表示诚挚的敬意,对不幸过世的曹,深表哀悼。”

齐天点点头,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路德维德先生是我舅父的好朋友,以前也曾经几次帮助我们。汉洲上下对路德维德先生是怀有深深的敬意和感激的。”齐天客气的说道:“若是克雷多返回欧洲时,请一定要带上我们对路德维德先生准备的礼品和我们汉洲的问候,以表达我们的谢意和怀念。”

安里·克雷多再次弯腰抚胸,表示感谢。

“我们汉洲对于荷兰东印度公司派出和平代表前来,是非常欢迎的。这场延续了三年的战争,不仅给我们汉洲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同样的,也给东印度公司带来了许多损失。我本人认为,是该结束这场战争了。若是路德维德先生继续留在巴达维亚的话,这场因为误解和猜疑造成的战争,是不会发生的。”

安里·克雷多微笑着点头,但内心深处却是不以为然,当年的路德维德虽然着意笼络汉洲,可不是为了想扶持他们发展壮大,是想将汉洲拴上一条链子,跟随东印度公司步伐,去追逐更大的商业利益和远东海上霸权。

“克雷多先生,你应该是路德维德先生最为亲密的人,想必也能代表他本人。若是你们有用得上我们汉洲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届时,我们汉洲上下,为了报答路德维德先生的情谊,定会竭尽所能地来满足。”齐天见对方似乎还有些顾虑,索性直接将话挑明了。

“路德维德先生的长子,西恩·路德维德也来了。”安里·克雷多轻轻地说道:“他目前还在巴达维亚,因为长途的海上航行,可怜的年轻人下了船,就病倒了。……我们带来了一艘船,上面有些你们汉洲以前特别想要的货物。”

“哦?”齐天有些惊讶,他们会从欧洲给汉洲带来什么样的货物,而且听他的意思,还是汉洲特别想要的。

“如果货物是我们汉洲比较急需的话,我们肯定会付出大价钱接过来,一定不会让路德维德先生吃亏!”

第一九零章 生意人(二)

安里·克雷多看着齐天那张年轻的面孔,半响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了解他们所带来的“货物”价值。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所谓急需,或者贵重,可能只会想到金银玉器,或者奢侈享受之物。要是曾经老成的曹雄还在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大价钱,将他们从欧洲好不容易才搜罗的“货物”买下来。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估计是比较受曹雄的宠爱,因而才获得了汉洲大统领的继承权,在他心中不由对这个新生政权的存续时间,报以悲观态度。当然,他们带来的一些“货物”,可能也会因为有些人不识货,而变得不怎么值钱。

“克雷多先生,你不必担心我们汉洲的支付能力。”齐天看到对方有些犹疑,以为他担心汉洲的财物储备难以支付货款,宽慰道:“我们汉洲虽然被荷兰东印度公司封锁了三年,在战争中也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但我们还是有些积存的,支付你远道送来的货物,还是完全可以满足的。”

“听说你们汉洲已经可以自主造大船,是吗?”安里·克雷多问道。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建造一千吨以下的专业战舰和商船。”

“那你们还需要更新、更先进的造船技术和工艺吗?”安里·克雷多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们带来了一些工匠和技术模型,凭借这些,你们汉洲可以建造荷兰目前主流类型的各种商船,以及战舰,而且这些技术在欧洲也是处于领先地位的。”

“这些工匠和技术,我们汉洲大概要花多长时间可以吸收利用。”齐天不动声色地问道。

“工匠是签订了三年的契约。”安里·克雷多说道:“你们可以在这三年里慢慢消化吸收。”

“我们需要为此支付多少?”

“四十万盾。”安里·克雷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或者同等价值的金银,工匠的薪水也得由你们支付。”

面前这个年轻人知道造船工匠和技术的重要性,那接下来就好谈了。

齐天心里盘算了一下,四十万盾荷兰币,若是按照3.6盾兑换一两白银的话,那就是大概十一万两白银左右,足够建造四到五艘的大中型商船了。

但是,不要忘了,荷兰在这个时期拥有最为先进的商船建造技术,尤其是他们运输用的“大肚船”、速度较快的“飞船”以及捕鱼用的“大帆船”等船型著称与全球,而且荷兰造的船只设计合理、结构坚固、工艺先进,而且船只操作人员要比其他国家的船只少20%以上。这对于汉洲这种极度依赖海运、人力又非常短缺的新生政权来说,是最为看重的。

“虽然你们的要价高了一点,但我们汉洲愿意支付这笔钱。”齐天决定不与他讨价还价了,“但我们先期只支付20%定金给你们,待我们汉洲造船场评估和确认过你们工匠带来的技术后,再支付60%,一年后支付剩下的全部。”

安里·克雷多点点头,表示认可这种支付模式。毕竟造船技术是否先进可靠,得要验证了才能作数。

“呢绒、麻布等纺织工匠有八个人,契约也是三年。”

“多少钱?”

“十五万盾。”

“五万盾。”齐天说道:“毕竟这个时期,纺织品最为先进的国家,可是我们曾经的母国,大明,而且我们目前已经开始在进行纺织产品的生产了。”

“明国最为先进的是棉布和丝绸。”安里·克雷多反驳道:“但是在呢绒技术方面,荷兰人在欧洲可是最为先进,即使英格兰也比不上。”

“但是我们汉洲气候炎热,与我们相邻的东印度群岛也是如此。呢绒产品生产出来了,几乎没有市场。”

“你们可以卖到明国呀!”

“大明有各类毛皮加工产业,还有海量的棉布。呢绒,未必有市场。”齐天说道:“所以,我们花费五万盾购买这些工匠和技术,会承担很大的风险,很可能会产生空有技术和产品,而没有市场的局面。”

安里·克雷多沉默了,他在心里评估齐天这番话到底是在压价,还是真的存在技术和市场风险。

齐天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心里也在盘算,路德维德将他们荷兰人的部分先进技术和工艺卖给汉洲,倒真是挠到了汉洲的痒处,颇具生意人头脑。汉洲移民日益增多,必然会逐渐增长为一个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口的规模市场,对各种工业品和消费品需求也会逐渐增多。

而汉洲周边的土邦王国,几乎就没有能提供什么日常工业品。而有能力提供部分生产和消费品的,不论是大明,还是印度,波斯,距离又实在太远了,购买成本定然会很高。这就会迫使汉洲要努力发展一些工业产业,以便能够满足汉洲民众日常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