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作为王徵的准外孙女婿,到了除夕下午,又参加了王徵家的祭祖仪式。相较于齐天他们上午参加祭拜的人数而言,王家的家族成员明显要庞大许多,两个继子王永春、王永顺俩人跪在王徵身后,妻子尚氏、小妾申氏分列两边,齐天跟着王家第三代,老老实实地跪在后面,对灵台上的众多牌位叩首,叩首,再叩首。
而在汉洲民众的家中,在除夕这一天还会祭祀各路神明,其中最重要的有包括灶神在内的五祀,除了在小年离开,在除夕归来的灶神之外,这里面还包括了户神、土神、门神和行神。来自大明的移民认为这些神明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因此对于祭祀他们的仪式也格外重视,一般会事先准备好全新的神像,以显示自己的恭敬。
进行完祭祖和祭神仪式之后,年纪小的孩子们便可以从自己的长辈手中得到压岁钱了。这一习俗最早可以追溯到汉魏时期,不过当时给孩子的是上面刻有“万岁千秋”,“去殃除凶”字样的类似钱币的饰物。
到了大明时期,这就变成真真正正的钱了,给孩子压岁钱的用意是让他们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免受邪祟的祸害,因此也被叫做“压祟钱”。在大明的时候,给孩子的压岁钱,大多是铜钱,而且大多用红线串在一起。但汉洲钱币的中间却是无孔的,家长们只能将荷包中的一分、两分,或者五分钱币,直接塞给孩童。
作为一个将年满二十岁的青年,齐天自然是没资格拿到任何压岁钱,并且还被王家的一群孩童从手里讨要了不少银钱过去。
看了看王徵的小妾,自己未来的姨奶奶申氏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齐天不由恶趣味地想着,再过些年月,这个腹中小小的长辈会不会也要从自己的手里讨要压岁钱。到时候,是自己给他磕头呢,还是他对自己跪拜以贺新年。
在完成了这些仪式之后,除夕夜的重头戏才真正登场,汉洲的百姓们会如同曾经在大明一般,在除夕的夜晚和家人共进团圆饭,然后一起守岁,等待新年的到来。
一家家庭院里,有的会点燃着篝火,这个篝火一般是用柴火和秸秆堆积起来的,也被人们称为旺火,这个火烧的越旺,就说明这户人家在新的一年里运势越好。
点燃旺火之后,人们便开始投入到多种多样的娱乐活动中,来度过这个漫漫长夜了。他们会点燃明亮的灯火,然后一边吃着瓜果,一边进行一些小游戏。齐天从未想到,汉洲是在何时竟然出现纸牌,推牌九等这些游戏工具。做工看着比较粗糙,牌九也刻制的大小不一,但众人却玩得不亦乐乎。而孩童们也会进行老鹰抓小鸡,骑竹马等游戏,通宵达旦。
这个时候,齐天不由想起,是不是要将后世的扑克牌弄出来,邀几个人,斗几把地主,怀念一下依稀的后世娱乐生活。
第一三一章 荷兰人的自信
1640年(即崇祯十三年)2月2日,巴达维亚。
一身青黑色军服的牛会忠,在进入巴达维亚总督府的时候,引起了众多人的关注。与汉洲战争进行了一年多,汉洲那非常扎眼的黑色军服,早已被荷兰东印度公司上下所熟知。帝力城下,荷兰雇佣军和土人仆从接连遭到惨败,安汶城被两次攻破,巴达维亚附近的马打兰和万丹王国对荷兰人的围攻,种种事件和损失的发生,都与汉洲人有直接关系。
如今,一艘小船带着汉洲人来到了巴达维亚,令许多东印度殖民官员和属吏,心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惊喜。汉洲人,是因为无法应对与东印度公司的战争行为,准备要和谈了吗?
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范·戴曼先是将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塞纳德·卡拉梅特先生的私人信件看了,然后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拿起汉洲统领府给他的有关停止战争的信函。
汉洲人的文书写得很长,一共四张纸,而且是用明国那种毛笔写就,字体飘逸,看着赏心悦目。
一个明人通译一边看着,一边结结巴巴地将其中所写内容说与戴曼总督及在场的殖民官员。
戴曼总督听得很认真,在通译将所有内容说完后,命令他又将所有内容再翻译一遍,以免有上下文的不一致和疏漏。旁边的几个荷兰殖民官员在听完第一遍时,就开始小声地谈论起来。
戴曼总督听完第二遍后,有些不可思议地将那那几张汉洲文书翻了翻,随即又眼神凌厉地看着那个通译。
那个通译惶恐地使劲点着头,表示他翻译地确定无误。
牛会忠面无表情地正视着戴曼总督,不发一言,等待他的回复。
戴曼总督有些生气,汉洲人怎么如此轻慢,给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文书,通篇是双方结束战争后,大家会得到的好处,而且话语如此直白。文书的最后,是告知荷兰人,汉洲愿意以最大诚意停止战争,期望与东印度公司在二月底之前结束一切军事进攻行动,双方恢复到以前的平关系。至于,停战条件,或者对荷兰人所遭受到的损失进行必要的补偿,根本没有一字提及。
这份文书,与其说是求和信函,不如说它更像一份通知,告诉荷兰人,我们之间发生战争行为,是极为不划算的,汉洲不愿意和你再打仗了,咱们恢复和平吧。这一切,让戴曼总督感到一种深深的侮辱和侵犯。你们汉洲哪有资格对我们随意地说一声,战争结束了,一切和平了。
虽然荷兰东印度公司计划并正在着手结束一些无意义的纷争,当然也包括与汉洲人的战争。但你们汉洲至少要表现出一点诚意吧,或多或少认个错,赔偿点损失,而且态度要谦卑一些,承诺解除一些必要的军事威胁。你说的那些战争造成的不良影响,我们当然知道,而且还让我们感到万分难受。但也不需要你们汉洲如此直白地告诉我们呀!
这样一来,让我们东印度公司显得特别尴尬,特别没面子,你知道吗?
“这是你们汉洲求和的正式文书?”戴曼总督沉着脸问道。
“这不是我们汉洲的求和文书。这是我们汉洲呼吁和平,结束你我双方战争的……提议。”牛会忠一板一眼地说道。
我们汉洲又没战败,哪门子求和!
戴曼总督顿时气结,狠狠地盯着这位汉洲派来的代表。
“你先在巴达维亚暂留两日,我们针对你们汉洲提出的求和……结束战争的提议,需要进行一番讨论。有了结果,会告知与你。”戴曼总督挥挥手说道。
待汉洲代表离开后,戴曼总督立即将东印度公司高层人员一一召进总督府,商议就汉洲提出结束战争建议。
“汉洲人支撑不住了!”陆军司令皮特·库鲁茨上校听到戴曼总督的介绍后,脸上露出一片喜色,大声地说道:“汉洲人似乎无法越过爪哇岛一线,他们无法取得他们想要的生产生活物资。他们本土的各类物资定然已经极度匮乏,甚至各方面都已经无法正常运作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削弱他们的最好时机,我们必须将战争进行下去,持续地封锁他们。”
由于在帝力城,荷兰雇佣军遭遇了惨败,无功而返,并且,还被汉洲两次攻破了安汶,这让身为陆军司令的皮特·库鲁茨上校脸上颇为无光,因而,迫切地想彻底击败汉洲,或者最大程度的削弱汉洲。
“我们未必能完全封锁汉洲至爪哇岛一线。”海军司令达克曼·巴雷克上校轻轻地摇摇头,说道:“据说在去年五月的时候,汉洲新生岛击破安南人的进攻时,似乎有汉洲的战船参与战斗。如果真是是这样的话,那么证明,汉洲可能已经探索了一条新的航道前往大明、乃至安南附近海域。”
“新航线的探索,可不是一年就能完成的。”皮特·库鲁茨上校说道:“众所周知,从汉洲前往大明,路程数千公里。他们即使开辟了新的海上航线,但沿途上的补给如何进行?至于在新生岛可能存在的汉洲战船加入战斗,我认为这是安南人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凭空捏造出来的。”
达克曼·巴雷克上校闻言,眉头不由紧锁起来。诚然,新生岛的汉洲人击败安南四千大军,其中有战船参加,是安南人口中所传,并未得到荷兰海军证实。但是,汉洲通往大明的新航线开辟也是存在某种可能的。不过,他不能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因为正如库鲁茨上校所说,一年之内寻找到一条新的航线,并完善沿途的补给点,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汉洲早在几年前,就着手进行航线的探索行动。
“持续地封锁他们,会耗费我们太多资源。”戴曼总督说道:“所以,我们针对汉洲人提出结束战争的建议,我认为可以有条件的答应。是的,战争不是他们汉洲想要结束,就能轻易结束的,一切的过程,必须由我们来掌控。”
“总督大人,我们需要提出什么条件呢?”巴达维亚市政长官西尔维·海默虽然也想早点结束与汉洲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但也认为戴曼总督说得有理,在整个东印度群岛,荷兰人应该占有主导地位。
“无条件释放所有东印度公司职员和雇佣军,……俘虏的土人也应当释放;……对于安汶的损失,进行一定的赔偿;……让出帝力城;东印度公司派人入驻汉洲本土;惩罚相应挑起事端的责任人。前来巴达维亚贸易,要缴纳出入境税,前往大明贸易,抽取过境税……”戴曼总督边想边说道:“最重要一点,将所有造船工匠和船具,交付与我们。至于还有其他什么条件,先生们,请畅所欲言。”
达克曼·巴雷克上校听了,有些呆住了。戴曼总督说的这些条件,确定要给汉洲人的?这分明是对战败者所提出的条件!我们的总督大人,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
其实在戴曼总督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执念始终在左右他对汉洲的看法。一个拥有制造火器和大船的地方势力,以后必然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最大的威胁。因而,东印度公司必须在它还在弱小的时候,尽可能地削弱它,或者减缓它的发展速度。若是条件允许,最好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
经过帝力城的败绩,证明了汉洲的军队,不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可能还隐隐高出荷兰雇佣军的一头。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等他们的海上力量变得强大起来时,定然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最为强劲的对手,甚至会积压排除荷兰人的殖民势力。
此时,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整个南洋地区拥有绝对强大的海上力量,虽然暂时遇到了许多困难,有些疲于应付,但汉洲肯定比荷兰人更加困难,要不然,他们不会主动提出求和。若是就此与汉洲停战,而荷兰人却从汉洲那里什么也没得到,那作为发起这场战争的主导者,戴曼总督岂不是会让公司上下所诟病!
是夜,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戴曼总督的力主坚持下,对达成与汉洲结束战争的合议,列出了十二项要求,准备两日后交付与汉洲来的代表。
而在汉洲代表休息的客栈里,牛会忠在当夜被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惊醒。待他谨慎地打开房门时,看见一个身影贴在门口墙壁,低低的说了一声“黑衣卫”,然后迅速地进入房间。牛会忠探头朝门口张望了一下,立刻将门关上,然后回头看着那个身影。
“这些东西你收好,返回汉洲时,务必交与上头的人。”那个身影坐在一把椅子上,低声说道:“这都是一年来,兄弟们冒着砍头的风险,探查的有关荷兰人的信息。”
牛会忠从那人手里接过一摞厚厚的信函,点点头,低声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转告上头?……要不要给家里人捎个信?”
“……不必了。”那人摇摇头,轻声说道:“给家里人说一声,我们都还活着,就行了。”
“你们……受累了!”牛会忠在黑夜的房间里,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他知道这人是潜伏在巴达维亚城中的几个黑衣卫之一,此次能将他们搜集来的有关荷兰人情报带回汉洲,必定会给他们参谋部制定对荷攻略时,带来更多值得借鉴和参考的信息。
“我倒是不曾受过多少累。”那人苦笑一声,说道:“城里的另外那两个人,才算是死里逃生。将这些信件带回汉洲,就是想要让家里的人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九死一生的大事。”
第一三二章 汉洲的战争潜力
1640年2月16日,汉洲,建业港。
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率先从船上跳了下来,印入眼帘的是一条坚实的水泥栈桥,从码头一直延伸到海面五十多米。在这座码头,像这般水泥永固栈桥,还有四条。也就是,汉洲这座港口,可以同时停靠十艘大船。
在每条栈桥上还竖立起了一根高大的滑轮吊杆,可以将各种重物轻松的吊装上船或者卸下货物。而在码头深处,十几个半掩式炮位上,伸出一根根粗大的炮管。不需要走近观察,看模样,就知道应该是18磅以上的重炮。
“汉洲的港口防御还是比较严密的。”荷兰代表鲁德内·切尔斯轻声说道:“难怪我们的舰队不敢硬闯进来。”
“据我所知,这座港口除了码头正面的炮台以外,在港湾的两侧山岭上,还设置了两个炮台。”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说道:“理论上来说,汉洲这座港口是任何舰队都难以攻入的。”
“哦,汉洲人总喜欢将自己的据点建成一个乌龟壳。”鲁德内·切尔斯轻蔑地说道:“花费巨大代价,建设一个外人难以攻克的堡垒。这可是弱者最喜欢做的事情。”
“汉洲弱吗?”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摇摇头,说道:“我们可是在他们手里吃了不少亏。”
“但他们最终是无法长久的坚持与我们争斗,所以才不得不派出求和代表。不是吗?”
“不,他们不是在求和。他们可能是觉得,再与我们进行战争下去,恐怕是没有意义的。”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说道:“通过一年多的战争,汉洲向我们证明了,他们是有一定实力的,足以顶住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打压。而且也表明了,他们不是能轻易压服的,更是不能轻易被威胁的。”
“所以……”鲁德内·切尔斯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
“所以,他们觉得可以结束战争了。因为再打下去,恐怕会激化与我们东印度公司的矛盾。”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说道:“我认为,总督大人可能对汉洲存在一个误判。他们应该不是怯于战争,而是想试图与我们平等而且是和平的交往,不再处于我们的从属地位。”
“但是,总督大人坚持认为,汉洲未来一定会是我们东印度公司最为强劲的对手,必须要趁着他们还比较弱小的时候,对它进行打压和限制。”鲁德内·切尔斯表情严肃地说道:“所以,汉洲必须要屈服于我们,接受我们的规划和指导。只有在这个基础之上,我们才能与汉洲保持和平。”
“汉洲不是东印度群岛上的那些土邦王国,他们继承了北方那个巨大明国的一些传统和文明。而且,他们的一些理念和技术甚至超过我们欧洲。相信我,切尔斯先生,这次我们来汉洲,一定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汉洲不会轻易屈服于我们,他们在看到我们东印度公司提出的先决条件后,必定会将战争持续下去。”
“弗劳伦特中尉,你就如此了解他们吗?或许,他们目前的资源和潜力,已经无法继续支撑战争。”
“切尔斯先生,我曾经被巴达维亚舰队派遣到汉洲这里充任联络代表,跟他们朝夕相处过一年。”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说道:“所以,我对他们是比较了解和熟悉的。他们,即使他们的实力明显弱于我们,宁愿和玉石一起毁灭,也不愿意求得一时的苟且。”
听了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的话语,鲁德内·切尔斯内心不由升起一丝担忧,或许这次前来汉洲“施舍”东印度公司给予的和平,并不会如愿达成他们的目标。
“哦,你们瞧呀,汉洲人可真奢侈,他们居然将如此粗的铁条铺在路上!”刚刚走到码头货栈区,突然听到一个荷兰代表惊呼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果然,两条粗大的铁条(钢轨)从码头货栈区一直向远处的建业城方向延伸,铁条的下面,是有一块一块的方形木头垫着。很明显,这两根粗大的铁条应该是用于某种运输工具,装载货物后在上面两条轨道上往来运行。
“这是钢!”一个熟悉钢铁材料的荷兰人蹲在那两根轨道上,仔细看了看,并用手轻轻地敲击了几下,惊诧地说道:“汉洲人居然将钢铺设在地上!”
几个荷兰人听了,顿时变色。要知道,在欧洲,钢材可是一个非常稀缺的金属材料,炼制相当不易,产量也非常低。大部分的冶炼工场,生产出来的基本上是铁。
欧洲的钢铁发展,最终的突破发生在1856年,当时亨利·贝瑟默开发了一种利用氧气降低铁中碳含量的有效方法,即贝瑟默炼钢工艺,才使得现代意义的钢铁工业诞生。
然后,到了19世纪60年代,德国工程师卡尔·威廉·西门子通过创建平炉工艺进一步提高了钢材产量。这个时期,欧洲的钢铁工业才开始爆发式增长,使其成为工业发展中最为重要的金属材料。
“汉洲的钢铁居然多到可以铺设在地上,充当运输工具的轨道。那么,汉洲真的可能如你所说,他们并不是很弱小,战争的潜力也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鲁德内·切尔斯苦笑着,对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说道。
在码头等了没多久,几辆朴实无华的马车驶到荷兰代表的面前,两个面容冷冽的汉洲军官,态度生硬地邀请荷兰代表团成员上车。
再次来到汉洲建业城,安德鲁·弗劳伦特中尉发现这里比一年前显得更加热闹,城市建筑物也增加了许多,城中的居民的脸上似乎没有表现出战争带来的任何变化,所有人都洋溢着一种积极的神态。街道依旧非常干净整洁,再辅以规划整齐的一排排建筑,整个城市似乎都显得非常有秩序。
荷兰人被带到了一栋偏僻的建筑物内暂且休息,此举倒不是故意怠慢他们,而是因为双方还处于战争状态,汉洲政府担心荷兰代表团会遭到过激民众的攻击。
次日清晨,荷兰代表团被一名陆战队军官带到了汉洲统领府二楼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位汉洲高层,正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齐天听了通译一一介绍荷兰代表团来人的身份,不由晒笑,朝旁边的曹雄摇摇头。这次来的荷兰代表,全都是东印度公司中低层官员,很显然,他们对于这次达成合议,也是不报以最大诚意的而来的。
“你们直接说吧,若是愿意结束战争,你们都有啥条件?”曹雄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
鲁德内·切尔斯原先是在巨港担任总督,因为绩效卓著,被提拔为公司高级商务代表,返回巴达维亚任职。原以为,曾经在巨港那里担任过一个杀伐果断的地方总督,在面对汉洲大统领的时候,自己会有些心理优势。
虽然曹雄只是淡淡开口问话,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凌厉的神色,让他心里一滞,气势随之弱了几分。
“对于你们汉洲的求和要求,我们东印度公司经过慎重考虑,提出以下若干和谈先决条件。”说着,鲁德内·切尔斯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桌子对面的汉洲代表。
齐天接过那份合议先决条件文本,打开看了看,荷兰人还是很细心,准备了一份汉语文本。随即,拿到近前仔细地观看。
整个会议室里一时间显得非常安静,只听到齐天翻看文书纸页声音,以及他嘴里发出的……“啧啧”地讥笑声。
荷兰代表看到齐天如此反应,显得有些愠怒,若是对他们提出的先决条件有异议的话,能否礼貌地提出来,而不是这般嘲笑的神情。
而汉洲在坐的几个人也很是奇怪,不知齐天看到了什么,居然会有这种表现,难道荷兰人提出了非常奇怪的条件?
“大统领,我觉得我们汉洲已经跟荷兰东印度公司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齐天最后将那份文本轻轻地合上,然后对着曹雄说道:“我们准备继续打下去吧!”
曹雄看着一脸肃然的齐天,点点头,站起身来,冷冷地扫了一眼对面的荷兰人,转身离去。既然齐天根本不想与荷兰人就先决条件再行商讨,那么,可以想象,荷兰人提出的条件是多么的过分。
随后,俞福坤、齐大江、胡文进等人陆续跟着曹雄,出了房间。
“你们荷兰人太过自信了。”齐天看着一脸愕然的几个荷兰代表,轻轻的说道:“我们汉洲并没有战败,想不到你们居然会提出这些不合理的条件。你们东印度公司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以后谁将会付出代价,我们拭目以待。”鲁德内·切尔斯强硬地回道。
“是吗?”齐天笑了笑,说道:“听说你们在欧洲的荷兰本土,树了不少敌人吧。希望你们能熬过西班牙、法兰西、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的围攻。”
鲁德内·切尔斯闻言,有些惊讶,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还知道欧洲国家的一些情形。不过,他可能搞错了。荷兰确是与西班牙和神罗处于战争状态,但此时,法兰西却是他们的盟友,再加上瑞典,正在一起对抗神罗联盟。
“战争,考验的是其自身实力和拥有的战争潜力,以及坚韧的战争意志。”齐天继续说道:“而我们汉洲,恰恰以上三项都不缺。只要你们荷兰人愿意,我们汉洲可以将战争一直持续下去。”
第一三三章 汉洲的攻击目标
1640年3月10日,汉洲,建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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