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狂响曲
青年摇头:“在你眼里让开了,但在我眼里你根本没让。”
“你什么意思。”大汉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青年吸了最后一口,把烟头随地一扔,自说自话道:“这你都不懂?你活着,那就是碍着我,不论你是隐居山野,还是表现得卑微苟且,是为了生活,为了目标而奋斗,你就难免跟他人有交际,有了交际那就是在妨碍我,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感情我死了才不妨碍你啊。”大汉被气乐了。
青年赞道:“悟性挺高啊。”
“呵!居然还夸上了。”大汉咬着牙,一字一句问:“谁都有生存的权力,为了更好的生活当然就要去奋斗,交际无可避免,你想连这些都剥夺?那你干脆把所有人都宰了,包括你父母亲人,这便是你的理。”
青年似乎陷入思考,片刻后点头道:“嗯,没错,怎么想我都觉得没毛病,是我的理,但却是我学你们的理,你要觉得这理错,那归根结底,错可错在你们,你要觉得我对,就请妨碍到我的你就地自绝。”
“你他妈的谁啊!”大汉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拳就照着青年面门打来。
却被青年轻描淡写的一躲,途中还掏出烟续上一根,闪避后点燃,回头道:“鄙人姓张,自号雾里,阁下你这是要不讲理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咱也是天老爷
“张天流!”
大汉浑身一颤,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要铲除的最大目标!
张天流的威胁性质越高于李善仙。
李善仙活着,最多是一名领袖。
目前确实有些威胁,但星盟派遣的远征军到来后,这种威胁不再是威胁。
张天流,也便是雾里散人,他掌握的技术能轻易让地球在百年内晋升几个层次,让普通人也拥有匹敌修士的力量。
如果远征军不敌,后果不堪设想。
一来一回,消耗的时间会让灵气复苏的地球大幅度提升,他虽听闻星盟掌握了粒子传送技术,可距离也很难跨越数个星系,等传送点建立好又不知道耽搁多久。
除掉雾里散人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问题是怎么除!
从执法官针对张天流开始,时至今日他们只考虑出一个办法,但要完成这个办法难度有些高,毕竟张天流似乎能免疫神离和回溯,又抢到了一艘战舰,几发灭元炮过来,纵使元婴也要陨落。
再说,眼下怎么破?
“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怎么会遇到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雾山呢?鹭择他不看护了吗?这家伙的重要程度仅次于张天流,如果这份情报被组织掌握必定能抓出这次机会,如果他不是驾驭飞船来的,那么就是他孤身一人了!若我及时将消息传递回去必是大功一件,可是……我怎么办?”
大汉心念电转,怎么看都觉得机会难得,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可思前想后,他始终想不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回想张天流之前的话是句句反讽,显然知道他身份,装傻充愣不可能了,现在该考虑的是趁张天流没对他下手,怎么将消息传回去!
手机电话不可能,情报中记载过此人能监控他们的系统。
传音秘法?
大汉暗暗摇头。
张天流是异界修士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身上也没有隐藏真气波动,虽然很弱小,大汉却不敢有丁点小视。
“机会只有一次,把握住了说不定还能拼个鱼死网破!”
大汉下定决心,要先下手为强。
怎料,便在他打算动手时,张天流把烟头一愣,另手揣兜里,掏了掏拿出一部手机,扔给大汉道:“别说不给你机会,你有五分钟时间摇人。”
说罢,张天流径直往别墅走去。
大汉错愕,愣了许久,直至张天流都走进了别墅他才回过神,却又呆呆的看着手机,打?还是不打?
进入别墅的张天流,面对一个女仆的阻拦,这次却没有废话,指尖一点,金属符如液体打在女仆身上,女仆顿时如僵尸被贴了镇尸符般动弹不得。
一路来到瘦削青年房中,看着已经闭目睡下的青年,张天流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腿,点上烟道:“能用一堆破铜烂铁打造这屋里的设备,技术不错,就是隐隐有点熟悉感,你是幽族?”
青年睁开眼睛,苍白的脸色好无一点血色,比之前面对大汉时更憔悴几分。
“你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别有用心?”
“有区别吗?”
“兴师问罪,你现在便可杀了我,单纯只是想知道我的过去,或说得到我的技术,我不想说。”
“都不是,我只想知道五地八荒的过去。”
青年斜眼,又慢慢扭头对向张天流,半响后回过头,盯着天花板片刻闭上了眼睛。
张天流深深吸口烟,呼出时问:“五地八荒不是被恶海摧毁的,恶海来之前它便已残破不堪,却不难看出它昔日的辉煌,只是传承断得太厉害,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还偏不吭说,作为土著,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当张天流靠近别墅,对别墅进行扫描时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幽族也得到幽族传承。
而幽族的技术不可能外传,特别是人族,加之出现在这里的几率比中彩票还要困难亿倍。
幽族肉身弱小,大脑却异常发达,这种身体不知是进化还是退化,不过但凡能扛过混沌空间的幽族,绝对是老祖级的存在,遗落在符文大陆上的幽族可远没有这个本事。
青年终于开口道:“五地八荒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你是说我的家乡,它名青幽,青是天之名,幽是我族之名,掌管青天道的便是玄天青,另有四天道,为浮赤、城金、苍白、流紫,因此得名五方天。”
“玄天青!人名还是地名?”张天流故作好奇问。
“即是人名也是地名,继承者都要接受这个封号,不过我们通常尊称天老爷。”
张天流摸着下巴道:“照你这么说,咱也算浮天赤的天老爷。”
青年又睁眼看了张天流一下,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你配吗。”
“我是浮天赤的主人,你说呢。”张天流反问。
青年皱眉,显然没料到张天流的底蕴,片刻后依旧讽刺道:“君王之剑落于乞丐之手,乞丐可否称君王?”
“你这比喻过于不切实际,君王剑不在豪强家里,就在博物馆里,再不济也在盗墓者手中,沦落到乞丐手里的几率你觉得有多大。”
“那你是豪强,还是馆主,难不成是盗墓贼?”
“我是正统继承人,帝N代。”
青年摇头笑道:“浮天赤落到这种地步,其余四天道只怕更惨了,我果然有先见之明。”
“何以见得?”张天流继续套下去。
青年也不在乎让张天流知晓,直言不讳道:“自我记事起,青幽便有传说,每代天道寿不过百万年,正如你们这里的人,只不过一年在天道那里就是万年,活过百岁者不是没有,可百岁之后也没几年活头了,因此每五十万年天道便会迎来更替,可真正能活到五十万年的天道,据我所知从未有过,虽有无实力者不可登天一说,但凡能成为天道候选人者,无不是寿过数十万年者,不过天道的选择更青睐年轻天赋高者,因此多在十万寿者中选拔,即使如此,平均几万年就会出现更迭,有甚者当上天道没多久便暴毙……”
张天流打断他问:“这跟变成五地八荒有关系吗?”
“天道要守护!”
“守护什么?”
“不清楚,传闻有很多,但很多都不切实际,什么永生不死的灵药,一步登天的圣草,甚至说有穿梭时空的至宝,一沙一世界的密藏,还有一身化三境的道藏,说得我们就像一群守墓人,守护这处神的宝藏,可我从未见过,也没听谁拥有,晋升天道者还是一代皆一代的死去,天道,它不是位高权重,坐拥一切的帝王,相反,他只是对抗入侵,冲在最前线的一小卒,即使受再多供奉,各族也会在某一天意识到这是一条死路!于是乎,大家逐渐开始了抗拒,即使表面对天道再恭敬,贡品持续不断,有增无减,也是为了天道能活久一点,可面对无止境的守护,终有无力的时候,大家依然选择战至死,完成天道誓言,只有那么一个,卑微的蝼蚁选择了临阵脱逃!”
张天流乐道:“你说的那个蝼蚁,是你吧。”
青年没有生气,也没有惭愧,他面无表情的不做如何解释,仿佛是默认了。
张天流言语讥讽道:“你自知对抗不了所以逃了,其余的天道替你擦屁股,却又导致自己守护的地方出现漏洞,被人钻了空子,闯进来烧杀抢掠,导致五方天格局崩坏,其中一部分成了五地八荒,而流传下来的只有浮天赤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听上面的
青年闭上眼,他还是没有否定张天流,明明身体很年轻的他,样子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迎接最后的时光。
张天流抽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掐灭在手里,那顶点的灼热对他构不成一点伤害,烟与声从他嘴里同时传出:“这里也有英雄,他们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却扛起了整个九州,这种力量不单单是信仰,还有传承,少不更事,不懂肩负传承之伟大,只觉天地是个牢笼,无处可逃,便得过且过,不思努力,也不懂努力,认为在牢笼里做什么都是徒劳,其实那不过是自身的枷锁,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打破自己的枷锁,这个天地也再不是牢笼,当然还有一些人,同样打破了自身枷锁,可牢笼依旧是牢笼,不同的是他拥有了力量,能打破这个牢笼逃出去,这样的人,漂泊一生,到头来却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意义……”青年顿了顿,似在追忆道:“年轻没有意义,年轻只有代价,付出越多,越难重新拾起来,当你踏上这条路,所走的每一步,身后族人便少一位,你走得越远,越没有勇气再回头,你已经对不起死去的人,即使回去拯救未死的人,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只有恨!”
或许只有张天流明白,青年说的不是逃避,而是背负上了他无法承受的压力!
他不是被入侵者打跑的,是被自己人给逼走的!
当上五方天的天道,要誓死守护五方天,可敌人无孔不入,他们每一次的入侵总会带来死亡,天道只有五位,五方天何等广阔,比五地八荒大了至少三至五倍,当年的张天流如果不主动出击,逼得各方势力人人自危,那么迟早有一天会在涯九众的算计下,困守瑶池寸步难行。
一味地守护,是徒劳的。
五方天道是否有这份意识,因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在一个环境里成长,是极难去揣摩的,张天流没有因此去贬低青年被环境禁锢了思想。
换做是他,连扛的勇气都没有。
时至今日,九州所面临的局面与五方天又有何区别,他背负了吗?没有,他做的一切还是为了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去扛,可那已经算是上辈子的事了。
人心之险恶,哪怕只有一例,也如落在热粥里的老鼠屎,眼里的沙子,死不了人,膈应人。
张天流丢下手里捏碎的烟头,起身道:“都是心胸狭隘的人,我不杀你。”
“我劝你还是杀了我。”
张天流一顿,回头笑道:“没那必要。”
青年闭上眼道:“很必要,死在你手里,比死在他们手里,更显尊重些。”
“理解。”张天流点头,继续走着道:“你帮他们,迟早死我手里,不急。”
推门走出房间,离开别墅前,不忘顺手将禁锢女仆的金属符收走。
去往停车场的大汉已经不见,张天流给他的手机被扔在马路上。
走过去拾起,看也不看,他就收入兜里,继续走进停车场,开出他的破面包。
停车场上,一个摄像头跟随张天流的车子摆动了九十度。
另一头,透过监控看着离去面包车的几人,相视无言。
“这是个饵!”良久之后,才有人说道。
“我的仪器显示他是人,没有乔装,没有易容,更不可能是机器人,算不上饵,只是他无所畏惧罢了。”
“说这么多,要行动吗?”
几人又陷入沉默。
“我觉得可以一试,先拖住,另一头主攻雾山市场,灭鹭择,即使攻不下,等增援一到,雾里散人必死无疑!”
“那等什么,我先上,老早就是试试这家伙了,也不知道你们一直怕他干啥。”
一个火气爆的壮汉按下碗口表,顷刻间穿上战衣,紧接着不远处的装备箱开始瓦解,如一团烟雾般卷向他,在他战衣上形成了一层金属铠甲,同时一把类似绿甲女的灭元狙击枪也组装完毕。
壮汉一个箭步冲出窗户,仿佛凌空一踏,双脚光芒喷涌,直接将他送上附近最高建筑,三十多层的楼顶。
来到至高点,壮汉望着渐行渐远的面包车,架枪瞄准瞬息便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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