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狂响曲
丁运自斟自饮道:“你别无选择。”
此言一出,只见丁运手中酒杯凭空消失,瞬间一道冷风从张天流耳畔掠过,没等他回神便听“嘭”的一声,一个酒杯深深嵌入了后方顶梁柱上。
杯不过是普通瓷杯,力道再大,砸中梁柱必碎无疑,然而酒杯却能完整嵌入其中,可见丁运修为有多高,绝非泛泛之辈可比。
然而张天流却在心中鄙夷,他眼里的丁运,体内真气勉强触摸到开觉三重,连侯向山都不如。
不过他比侯向山年轻了十多岁,待他到三四十岁时,修为必然远胜此时的侯向山。
“我要钱。”张天流一开口便让丁运由阴转晴。
丁运打了个响指,很快便有侍女捧出一个锦盒,放在张天流身旁椅子上。
张天流打开扫了一眼,顿时被照得满脸的金光灿烂。
他忙盖好,瞬间恢复到来时的痞子相,笑眯眯朝丁运道:“还要人。”
“没问题。”丁运准备再打响指,却忽听张天流又道:“我只要那日顶我背的姑娘。”
丁运脸色一变。
张天流笑得更欢了,一副看你如何应对的戏虐表情。
谁知丁运哈哈一笑,拍拍手道:“出来。”
在张天流错愕中,有名黑衣女子凭空出现!
此女十八芳龄,肌肤白皙,低垂的凤目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却无法掩盖她那令人窒息的美。
缓步走进时,一头中分长发在光影中泛出瀑布光泽,配以身上黑装真如飞流拍石的水墨孤山,又妖娆动人。
张天流猛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脸严肃,两步冲到女子面前突然一转身,将自己的后背往女子身上一贴!
人未触碰,女子眼中便是寒光一闪,正要拔剑,忽听一声轻咳,那是丁运的声音!
女子立即放弃劈死眼前人的冲动,僵硬如木头的杵在原地任由张天流的背部贴向自己,忍受那令她崩溃的摩擦。
“就是这种感觉,要命啊!”张天流闭目享受,满脸贱相,咧开的嘴角都流出哈喇子了。
女子白皙的玉容上飞快涌现一片潮红,不仅要强忍杀了张天流的冲动,还要忍受他身上残留的地牢味。
“咳。”丁运再次咳嗽一声,却见张天流还在贴着人家姑娘,似乎恨不得把全身都挤人家胸腔里。
“张公子!”丁运恼火的一拍桌子,把张天流从温柔乡中狠狠拍醒。
“哦,抱歉。”
话虽如此,张天流却毫无歉意,反而转身色迷迷的盯着女子道:“唉吆,瞧着脸红的,怕还是个雏吧,那我可走大运了!”
“特派员!”丁运愤然起身,怒视张天流道:“人给你了,稍有你如何处置都行,现在该谈正事了吧。”
张天流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突然伸手抓住人家姑娘的滑嫩小手,牵着就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后一拍大腿,望向女子道:“愣着干什么,坐啊。”
女子却僵硬的一动不动。
张天流不满了,贱相瞬息阴沉,挥手道:“不谈了不谈了,你们想咋地咋地,不过杀我前你们要考虑清楚了,不知有多少人知道,是你!”一指丁运,张天流得意笑道:“把我从地牢弄出来的!”
丁运拿着小子真没办法了,沉着脸道:“坐吧。”
女子浑身一颤,表情虽然僵硬,但眼眶却红了,可最终还是无奈的侧身坐下来。
柔软袭身,美人入怀,张天流别提多美了。
他勾起女子一缕柔顺青丝,嗅着芳香,长叹一声道:“我完了,彻底的完了,要死在这了,不过能醉死温柔乡,值!”
“何出此言?”丁运真不解。
“这女人不是她,虽然一样的大,不,确切的说,你更大!”说着,张天流立即伸出犯贱的狗爪,却被女子狠狠拍开。
“果然性子不一样啊,一个烈如火,一个冷如冰,不过算了,我更喜欢你!”话一出口,张天流又是一伸手!
女子防的就是这只手,翻掌一拍却落了一个空,紧接着脸颊一暖,转而湿润,竟被这可恶更该死的男人在自己脸上啄了一口。
场面在瞬间就陷入了冰点,唯有张天流的笑声在房中徘徊。
丁运从未有过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不知那里来的剑已经握在手中,剑尖直指张天流眉心,相距不过两寸。
“你得到你想要的,我的呢?”丁运声音冰冷,杀意涌现,似乎只要张天流说个不字,他便会一剑将其刺死。
第一十五章 急不可耐
张天流伸指想将剑尖拨开,却好似指尖抵在墙上,根本无法拨动剑尖分毫。
张天流无奈一笑:“修者与常人差距果然可怕,好生羡慕啊,最要一项条件,我要功法!”
“小事一桩,你何时能混到吕泰雍身边?”丁运不想再浪费时间。
“三天内,我保证到他身边。”
“三内后若你无法办到,你现有的一切都将失去,包括你的命。”丁运收起长剑,径直走出雅间。
张天流可不急着离开,抱着怀中的美人,将那满是菜汁的脸在人姑娘身上蹭啊蹭的,故意用富有磁性的声音问:“你叫什么?”
“剑七。”女子冷冰冰的回答。
张天流一笑,撩拨美人青丝道:“贱妾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女子不再回答。
“看来我误会了,是刀剑的剑,五六七的七,猜没错吧,巧,我代号零零七,一字配。不过代号始终是代号,给你取个名吧。”
不论张天流再说什么,女子都是没有流露丝毫的情感。
虽然她心中很想杀了这个轻薄她的男人,但她的使命让她没有选择,她把自己当成了一件任人摆布的物品,就算是厌恶的神态也不想让这男人再看到,唯有如此她才能觉得好受一些。
张天流却依旧絮絮叨叨道:“我喜欢一段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以后,你就叫春花如何。”
女子浑身一颤,心想这么好的诗句怎么起了这样的名?那怕是听花、夜明、雨杏也好啊,你不知道在这方圆百里有上百个春花吗?打死我也不要!
可她又不想给张天流看到她表露一丝的情感,她的身子已经无法避免了,她不想心也别人玩弄!
反正如何起名是张天流的事,她一概不应便是。
“看来俗了,那叫雪卉吧,一季之寒都冻不死,压不跨的小草,不俗了吧,就是同名的更多了。”
前一番话,女子居然还觉得不错,她便如那受严冬折磨的孤草,苟延残喘的活着,雪卉,雪卉,越在心里念叨,越觉得动听,可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她在这里生活多年就从未听过有人叫雪卉,为何却说比春花还多?
她想问,可最终却是化为一声冷冷的:“哼。”
张天流一笑,还想继续逗弄时,忽见那不解风情的丁运又来了。
“这部功法乃是上乘修真法门,够你苦练一辈子的了,现在请你离开,丁香楼不是青楼。”
张天流拍拍女子翘臀,惊得女子一蹦而起。
张天流则震惊的望着手掌,仰头骇然的看着女子道:“你塞弹簧啦?”
“你!”女子怒视张天流,似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杀意了。
张天流咯咯一笑,把手掌遮住鼻子深深一吸,便急不可耐的起身抓过功法,收入怀中招呼道:“阿七抱上箱子,咱们开房去。”
阿七是什么鬼?
女子心里是要多不满有多不满,说好的雪卉呢?
她此刻根本没意识到开房是什么个喻意。
丁运对此不在意,只是眼神示意阿七跟上。
赵家似乎知道张天流会要人,早已叫他安排一个人时刻监督张天流,没想到赵家算的如此准,张天流果真愚蠢到自己安排,他乐得轻松。
区区一个剑侍他不在乎,没了剑七,还有剑一二三四五六,只要有钱,他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感到可惜的,毕竟剑七在剑侍之中,资质虽然最差,但容貌却是绝顶。如果不是为了磨练心性修炼那部功法,他早把剑侍全办了。
张天流走后,丁运推开一扇暗门,里面居然有两位女子正在喝茶闲谈。
丁运上前朝年长的女子恭敬道:“夫人为何选择那小子?”
丁运口中的夫人可并非他妻子,而是赵永宕之妻,赵夫人!
而坐在赵夫人对面的正是赵安筱,赵夫人没开口,她却道:“你当吕泰雍是什么人,想随便安排人到他身边是痴心妄想,张天流不同,他早已有门路混到吕泰雍身边。”
“即使如此,为何答应他如此多要求?”丁运不是舍不得,只是气不过啊!
张天流一个贱民,在连山遍地都是,凭什么享有千两黄金与绝世美人?就因为他是什么朝廷派来的特派员?
话说,直到现在丁运都不相信他是朝廷的人,就觉得这张天流整整一个骗子!
赵夫人此时开口道:“你真以为他想要这些。”
“难道不是?”丁运蹙眉。
赵夫人点头道:“金钱美人固然能吸引男人,但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他要钱,是为了安顿他的家人,他要人,是为了让我们放心,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从这片泥沼中活着走出去。”
赵安筱接口道:“如果说上次他的暴露是可挽救的,这次你救他出狱,便是将他推入了火坑,真当他是个色痞子是小瞧了他。”
赵夫人又道:“他接触的人,获得的情报,我们都要得到,以此推断特派员行事作风,从而防止有人混到我们身边,当然,朝廷是看不上我们,可这一层层下来,岂会没有小鱼盯上小虾的道理,必须要在猎鹰没有成熟前了解这个组织!”
丁运可算明白了。
感情这猎鹰和宗天府一个性质啊。
宗天府起初只是圣京的一个监察衙门,只负责监督考察京官,后来至圣人皇退位,改朝换代后,本来权力就极大的宗天府更恐怖了,在数年之内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鹰犬衙门!
不仅在圣京横行霸道,还走出圣京祸害天下,这几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又有多少传承悠久的世家被他们抹除到没有一点痕迹。
他们越走越广,吸收了许多民间高手,抢夺不知多少门派武学,如今的宗天府足矣和太学比肩。
连山偏僻,没有鹰犬,但鲁西郡有不少,什么时候伸手到连山城谁能知晓。
但好在鹰犬对付的主要是那些大世家和传承千年,乃至万年的恐怖教派!
如今,鹰犬还不够,还弄了个猎鹰,朝廷这是要干什么?让所有人都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吗?
念及此,丁运浑身一寒,他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待猎鹰布满苍天,所有人都活在鹰眼之中,谁还敢与朝廷做对?谁敢密谋造反?谁敢辱骂圣皇?
已经慌了神的丁运根本没有考虑到施行猎鹰计划的可能性,他只担心自己身边有没有猎鹰?自己买来的剑侍是不是真得孤儿?
越想越害怕,丁运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
“你担心什么。”赵夫人打断了丁运的思绪,也将他从惶恐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赵夫人宽慰道:“从张天流的行为来看,受过训练的确不假,但还很粗浅,毕竟只是普通人,而且太年轻,太想表现,足矣证明猎鹰还未成熟。不过也不能小视,若非汤靖承,我们也不会注意到他,汤靖承将他关起来,八成也是想从他身上了解猎鹰,早做防范,不过张天流是废了,待车夫将连山情报送到圣京,猎鹰铁定会派人杀他灭口,防止猎鹰计划过多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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