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踏天涯 第148章

作者:午夜狂响曲

目睹这一幕,贵人们才知道天梯赛的情况。

虽然有些人已经听说了,还是从儿孙口中讲述的,但毕竟儿孙只能形容,具体什么情况他们都是想象的,不少人如司仪所言把这场比赛当成了小孩子的游戏,而今一看显然要闹大!

这种赛程弄出来,就是让学子小尖脑袋往上钻,想待遇丰厚,想功成名就,想获得万众瞩目的全要往上爬,把人活活踹下去,直至登顶!

如果不是现在的太学变革,天梯榜必然惹人非议,而今上太学读书并不难,难得是爬上去的机会,因为那种机会看不到,全方位的考核,天赋、专业、人品、才学等等,连冷惜这种天之娇女都没办法成为学士,可见向上爬的机会有多渺茫。

而今天梯榜现世,完全弥补的这种缺陷,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太学又如何,你要怕别来。

天梯榜规则很多,限制也很多,例如不能使用什么强大法宝,当然自己炼制的可以,不过要在炼制的时候你要通报,要接收考察,确定是你炼制的法宝、符箓、兵器才能在擂台使用,而丹药是禁止的。

如此一来,普通家庭与世家子弟拼的就是自身实力了。

“规则如下,还不清楚的没关系,以后会有天梯周刊发布,里面不仅有详细的规则介绍,还有热门的选手介绍跟赛况详解,感兴趣的最好早点订购,晚了恐怕要一本难求啊。”

司仪一笑,话题一转又道:“下面介绍今日比赛裁判,我们的太学教导上官,公正无私的严灏大人!以及点评席的两位,分别是太学剑院校官,太史玉千院主!和太学术院校官,孟长熙院主!那么最后,有请东位的天梯榜第一,张传人剑侍阿七!与西位走来的,目前暂居第二梯队的天之骄女冷惜姑娘!”

再学子们的欢呼中,司仪逐一介绍完,立刻退到擂台下。

万众瞩目下,阿七从擂台东面上台,冷惜从西面上台。

严灏沉着道:“起阵。”

随他一声令下,擂台四周阵法光华一闪而逝。

严灏背负双手走过去查看阵法是否完好。

毕竟是才布置不久的阵法,就算九州集团有阵法师试过了也不行,他这一关不能随便了,必需亲自试试这阵法可不可以承受归真强者连续全力的狂轰滥炸。

趁着严灏检验阵法,两女暂时没有交手时,点评席上的术院院主孟长熙笑道:“说起来,冷惜之前已经赢过一场,而且较为轻松,想必这次获胜也难不倒她。”

冷惜是他术院得意学子,也是他孟某人的亲传弟子,而他一项又护犊子,故此一开口便暗暗数落阿七的不自量力。

“不好说。阿七剑法独特,如今对剑术专研也较深了,她上次败只是不了解对手,这一次,冷惜如果没有什么新花样,或许是场恶战也不一定。”太史玉千似笑非笑,说的话很中立,没有偏帮任何一方。

两人声调不高,但修为强大啊,稍微动用一丝真气由腹部上入咽喉,再伴随舌尖传出口腔,整个热闹的天梯馆都听得一清二楚。

司仪立刻补充道:“那么不知太史院主能否讲解一下,剑法与剑术是何区别呢?”

他这是为了普及大众,由名人口述才能记录周刊内,方便宣传,吸引更多对剑感兴趣的学生入学,最好都来参加天梯赛。

太史玉千淡淡一笑,毫不避讳的解释道:“要论两者,首谈剑道,众所周知剑道就是用剑的道,但剑之一道源远流长,一路过来演化了诸多剑法,比较熟悉的有我太学风芒剑法,真道宗赤霄剑法,苍羽派流影剑法和云罗剑法,另外昔日符图门炼制的符剑也属剑法之一,包括许多剑指之法,故此法是包罗万象之物,只是以剑施展,而剑术不同,剑道来源于剑术,先有术的开创才有道的普及,剑术乃是剑之基础,所有的技巧、剑招、剑法,乃至各人自身的剑道修为都来源于剑术,自身剑术越强,修炼剑法领悟剑道越容易也越厉害,这也是为了,剑法多如繁星,唯剑术千篇一律,它其实就是那几招刺劈挑砍,可一旦结合人身体的演练,变化是无穷的,最负盛名的就是飞剑之术!”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连败

似乎不满意太史玉千独自一人侃侃而谈,孟长熙也讲述他们五行术法的厉害之处。

太学格局一变,分为主修与辅修,各院争夺天才学子成了常事,这场比试不单单是天梯赛,还是宣扬太学各院的底蕴实力,剑院已经很强了,左人家的子嗣十有八九都在剑院修行,也成为攀附皇室最好的去处,可以说剑院一家独大。

孟长熙要借此机会,挫挫剑院锐气,为将术院推向太学第一院的位子,这一步至关重要。

贵宾席上的达官贵人们一听,就知道孟院主打得什么心思了,有些人为此哭笑不得,暗骂老狐狸,真是不错过任何一点机会。

可惜孟长熙的长篇大论才说到一半,检验阵法的严灏扬手道:“阵法完好,比试开始。”

阿七拱手。

冷惜回礼,并道:“不论多少次,你都不可能取胜。”

“打过才知道。”阿七长剑出鞘,一剑挥出,剑刃之上丝光乍起,剑丝宛若一匹丝绸,又似一条条涓涓细流时而汇聚,时而分散,千般变化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冷惜一动不动,周身似有一层无形护罩,剑丝落在上面尽数溃散。

阿七细细感应片刻,发现果然如公子所言此人是用了两种真气!

真气本身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所有修士都一样。除非将天材地宝纳入丹田,或者如剑修般,将气海修成剑胚形态才能改变真气的特性,只是剑修要走到这一步,至少需要应天修为,应天修士的气海也是五花八门的,不仅是兵器,还有植物、动物,甚至顽石,与修炼功法相通,极少存在两种真气形态。

不过有一种办法可以将真气变成多种属性,就是通过脏器!

五脏与五行息息相关,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

因此修炼五脏,可修出五行真气。

柔水剑便是真气走肾,柔水流影是走肺、肾。

不过极少数的人敢同时修五脏,一来内脏十分脆弱,一旦损伤又极难治愈,最致命的是修炼起来十分缓慢。剑法需要的五行不强,只要真气流通脏器即可,但术法不同,它们就是靠五脏化行才获得操控术法之力,故此需要大量滋补脏器的药物辅佐,就是天赋好也只是修一脏而已,冷惜居然修了两脏以上,在归真期已是很难得了。

“心属火,她的心必然无比强大,心强则爆发强,可不能近身再被她击飞台下。”阿七想罢,隔空挥出两阵剑丝,一阵如风,一阵则浑圆如球,风牵制冷惜,球遮挡视野,乘此机会,一剑刺入蒲公英般的剑丝球体之中,注入柔水剑意,待球飞向冷惜,在她体外半丈破碎之时,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阵白烟。

冷惜一愣,挥掌拍出一阵罡风,震散了水气中的剑丝,定睛一看,阿七已经消失无踪。

斜眸瞅见阿七从侧面突进,冷惜单掌火光泛起,臂膀一挥,一面火墙将阿七阻挡在外。

“果然,她的体术需要蓄力!”阿七没有退离火墙,而是施展柔水剑决,破开火墙逼近冷惜。

“还是不长记性。”面对一剑刺来,冷惜一步不退,抬手一抓竟稳稳握住阿七的长剑。

然而她看似抓住,却毫无触感。

便在她知道假的时候,眼前的阿七溃散,与此同时她前后左右都出现了阿七的身影。

“金钟!”冷惜气运丹田,一团凝聚实质的真气化为半透明的金钟罩住了她,将阿七几道身影刺来的剑全挡在了金钟外。

阿七等的就是这一刻,冷惜现在就是一头不敢伸头的乌龟,若是之前她的确没有把握破防,但这段时间来她苦练剑术,剑的威力已经今非昔比!

所有分身一剑刺中金钟后纷纷溃散,只有阿七本体手中的剑发出了金鸣之声,阿七手臂出现了模糊,剑体化为银光,剑尖如啄木鸟喙,一息之间在寸许距离连刺三十六下,短短三息,冷惜金钟变出现了裂痕。

“这下糟糕了,冷惜真气凝在金钟之上,无余力反击,在如此短的距离内无法闪避,撤术必输,不撤术被破有是迟早之事。”太史玉千解释道。

孟长熙却是浑然不在意的笑笑,没有发言。

术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蹲着不动自然容易被破,可当金钟旋转之后,阿七想破就难了!

旋转的金钟让阿七的剑尖每次落点都不同,不仅如此,随着冷惜一步踏出,金钟突然撞向阿七。

阿七一个不慎,不仅刺击的剑被撞飞,连她整个人都被金钟撞到了台边,险些坠落。

冷惜挥手散去金钟问:“何不借势落台?”

阿七一咬牙,施展蚕丝手取回长剑,一步跃起冲入高空,双手握住剑柄准备一记流星坠拼个鱼死网破。

只要冷惜敢用金钟,以流星坠的威力必然能破,她必胜。

真气始终是真气,不可能比剑更坚韧,破不了金钟只是阿七自身力量不足,而流星坠就是弥补这一点。

目睹此景,许多人都是摇头,太史玉千更是轻叹一声。

流星坠破绽百出,必需是奇招,她现在施展的整个过程都暴露在对手眼里,冷惜岂不知她想干什么。

身姿一退,在阿七下坠到眼前时,一击掌风直接将她震飞台外。

“我不喜欢避长击短,但不会傻到让出胜利,你太不把对手当回事了。”冷惜在严灏宣布的获胜声中转身下台。

落在台下的阿七环顾观众席,她虽没有公子的眼力,但如果公子在,她一定能找到!

可是一圈下来,无一人像公子。

反而因为她这举动,在观众眼中称为了难以接受失败的落寞,众人觉得,她必是惧怕观众的嘘声吧!

果然,不少人开启了嘲讽模式。

阿七是外人,冷惜才是正统的太学学子,在场的不是学子就是学子家人,圣京的贵族,作为外人,阿七一直让学子们丢尽颜面,特别是左人家。

一开始大家的确讽刺左人家技不如人,可随着阿七的连胜越来越多,局面自然变成太学学子还不如一个传人的剑侍。

同仇敌忾因此而生,此时见她落败,不知有多少人感到畅快淋漓,忍不住就出言讽刺。

在嘲弄声中,阿七落寞的拾起长剑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刚昂扬的战意蔫了

王乞斜靠在椅子上,听着小弟汇报。

“今日开幕式还算成功,接下来就是制造舆论了。不过张总真是狠啊!好好一个姑娘遭逢这事,要不变强,要不就毁了。”小弟感慨道。

王乞把手里把玩的玉佩搁在桌上,吩咐道:“既然规矩都是bo3,对他也一样,让舆论一边倒,全给他施压,不能让阿七和冷惜打第三场,否则这女孩才是真毁了。”

小弟不解:“不对啊,如果最后一次机会她都没能抓住,肯定有心理阴影。”

“抓住也没用,除了罩杯能碾压,不论是修为、实力、经验她那一样比冷惜强?而且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三天内她能弥补吗?不能,据我所知冷惜还没动用全力,甚至一半都没用上,今天她已经给足了阿七颜面了,可你瞧阿七用的是什么招,逼人跟她硬碰硬,把别人的客气当成了利用的筹码,下次阿七会败得跟彻底,亦如当初的Gina一样,我这次是看不下去了。”

“张总不会内疚吗?”小弟也觉得张天流过份了,虽然他能激发别人的潜力,但同样容易毁掉一个人。

“内疚?”王乞嗤笑摇头,道:“他要内疚,他就不会做这种事了,就算阿七真的从此一生一畏不振,他也只会安慰自己说是人家姑娘的选择,没让你跟着我,是你自己要跟,既然你选择这条路你就要面对失败。要以前,在地球保不准还会讽刺人说你有跟好的选择,离开,凭你相貌身材哪混不下去?躺着也能月入过万,吃饱了撑着没事跑这里受罪?呵,赢了冷惜,还会有比冷惜更强的,直到达到他能利用的地步!没有不屈不挠的品格,跟在他身边迟早崩溃。”

“那我就去制造舆论给张总压力了。”

“不够,他这人没脸没皮,区区舆论不当回事,最好全方面的施压,因为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什么都去防,如此一来,一旦妨碍了他的计划,他只能跳出来解决了。”

“好,我这就去办。”小弟领命告退。

王乞轻轻一叹,心情一下复杂起来。

与张天流这种人为舞,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卖,最可怕的是你还要帮他数钱。

好在王乞看出张天流一心想要去天涯,否则这个人他是沾都不沾。

他们是好朋友,一起嫖过娼,一起打过仗,呃……商战!

以前他也一直认为他们是最铁的哥们,然而结果貌似是自作多情。

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就算他真把自己当兄弟,王乞也惹不起。

阿七回到小楼一声不吭,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发呆。

张天流没理会,他不知从那搞来一堆书,正有滋有味的翻着。

“我输了!”沉默了一个时辰后,最终还是阿七先开口了。

“我知道。”张天流头也不抬道。

“公子说的没错,她实力很强,而且肯定还有后手。”

“多了。”

“可我没逼出多少。”

“那就下次,就算输了还有明年。”

张天流的毫不在乎让阿七倍感难受,觉得自己好没用,更觉得公子对自己一点不上心,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可有可无?

仔细一想,好想真是!

阿七颓废的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