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狂响曲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修炼者最忌讳的就是心不在焉,现在她在跟修为比她高一阶的强者交手,她还胡思乱想,应该落败才对,可自己却不由自主的挥剑挡刀,一挡再挡,胸腔的气似乎集聚到了极限,她不想再挡了,因为再挡下去她感觉胸腔要炸了。
“劈劈劈……你除了劈还会什么?”
不知哪里来的怒火,阿七心里咒骂的同时,突然一剑势大力沉,撞在弯刀上震得左人鹏涛虎口一麻,下一刻便是火辣辣的疼,同时弯刀脱手而出!
左人鹏涛惊了!
阿七也惊了!
观战的学子们也是一愣。
刹那间,众人不约而同的反应过来,阿七立刻一剑指着左人鹏涛,终于能呼出胸腔里的一口气:“你败了。”
左人鹏涛眼里的战意瞬间化为深深的厌恶,他是厌恶他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刀,结果连刀都握不住,我还能有什么用?
“剑侍小妹这是压制力量诱敌趁势追击时,突然全力反击,打得漂亮啊。”有名学子赞扬道。
“我怎么觉得是不爽左人鹏涛出了劈刀就没别的招而恼火呢?”也有人猜到了阿七的心思。
但没人相信,更多的是认同阿七故意示弱,在左人鹏涛习惯了挥刀的速度与力量时,突然爆发了强力将弯刀震脱。
如今已经没人看不起阿七了,三次获胜如果还不足以说明阿七的实力,那要怎么证明胜者强呢?
承认别人的强大没什么难的,前提是放下门户之见,地位之见。
阿七名不见经传,还是个卑微的剑侍,但她就是胜了,对胜者应该给予尊敬。
在场中,恐怕只有左人家的人不舒服了。
但其实还有张天流!
不是因为阿七被拥戴而感到不爽,而是阿七没能突破极限!
他教给阿七的剑术,当然不可能在图书馆看到,这种用剑的方式他只见过两个人在用,一个是死在他手里的圣皇,另一个则是晁良!
只不过在图书馆看到一些对剑术讲解的知识中,他才发现这是一种追求人剑合一的用剑方式。
可惜,在最后关头阿七选择了反击,而不是继续承受胸腔被气挤压的痛苦。
这种挤压是虽然不是假象,但胸膛会炸开铁定是假想,想要达到人剑合一,就要跟剑一样感受碰撞时带来的痛苦。
也有记载是随剑而呼吸,但剑是不会呼吸的,所以人也要学会不呼吸。
不过圣皇和晁良可是剑术大家,阿七还远不及,难以突破也是有理。
“公子!”自己赢了,却见公子脸色有些不好看,阿七有些胆怯。
“走吧。”张天流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阿七更加觉得做错了什么,不敢吭声的默默跟随。
回到小楼,阿七才敢问:“公子是不是觉得阿七赢得太难看了?”
张天流摇头不语。
阿七又道:“刚才我也是突然控制不住的挥剑,没想要赢的。”
张天流摇头道:“不是输赢问题,只是你没有突破极限,而且是最后关头泄了气。”
“啊?这……可如果不这样,我感觉会难受到死啊!”阿七郁闷道。
这种施展剑术的方式太折磨人了,为何非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困境中?阿七是不理解的。
即使她知道圣皇这种剑术大家也这样用剑,她也不赞同,因为用剑方式有太多了,为何不选择轻松的呢?
在丁家当剑侍的十年中,阿七已经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子。
就想着怎么安逸怎么来,所以论起用剑,她远不如二姐。
同样的兵器,同样的真气,二姐还断了一只手,但剑术却比她高了不止多少倍。
或许因为她执着剑术吧,自己只是因为丁家给了她剑,给了她柔水剑法,所以她用剑,练剑,仅此而已,谈不上喜不喜欢。
张天流看着阿七不解的表情,无奈道:“修炼是为了变强,变强的目的有很多种,一直以来,你修炼只是因为你身处在一个修炼的环境中,姐妹们都修炼,所以你就跟着修炼,毫无目的的修炼!”
张天流点了支烟,长叹一声又道:“红玗修炼,是为了保护你们,其余人的目的都有,都不同,自保,保护,执着,复仇,或弥补缺陷,而你的是什么?”
阿七无法回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公子呢?”阿七反问。
张天流一愣,随后笑道:“我的目的太多,我讨厌修炼,喜欢修行,所以我居无定所,而且我的目标很大众,去天涯求长生,去冒险,去瞻仰神灵。”
“那阿七也一样。”阿七有些害羞道。
“行啊,可是你这种状态很难跟随我的步伐,咱俩修为一样,但应天我都杀了几个了,你打个归真中期都如此吃力,在我身边就是累赘。”
张天流的直白让阿七内心很难受。
她知道自己是累赘,在连山时就预感了,但她却把自己视为剑侍,侍从没有主子厉害不是应该的吗?
张天流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沉着脸道:“你没我的能力,也没有我的头脑,有的只是盈忻提供的功法。但这还不够,想要变强,你只能自己去磨练。我让你接受挑战就是给你磨练的机会,找到自己的修炼的道,现在我要求不高,你能稍微的在我力竭时保护我一下就行!”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连胜被破
阿七从未想过对公子有什么帮助,不是不想帮,是公子不需要她做什么。
以前刚认识公子,他喜欢逗弄自己,虽然觉得无赖,但很有人情味。
自从离开连山,公子就没有刚开始时那样对她,整个人也完全变了。
公子说过一切都是假的,她们追随公子是无处可去,但如今有了雾山派,那是她们足矣奋斗一生的基业,但阿七始终喜欢刚到雾海的那段时间,无忧无虑,要是一辈子能那样就好了。
事实证明,公子待在雾山是为了躲避宗天府的追杀,圣皇死后,雾山也就不需要了,她们也一样。
但此刻听公子一说,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公子是需要保护的,连圣皇也有圣守,何况公子。
她也是知道公子有出海寻宝的打算,海上危机四伏,常有巨兽从海底冲出将船一口吞没,应天都不敢去远海,公子要去,阿七不惧,自愿相随,奈何自己实力不济,连陪练都不够格,想在大海中保护公子谈何容易。
“公子放心,我会让自己变强的。”阿七头一遭倔强的说道。
“还是没开窍啊。”张天流心叹,摆摆手道:“行,爱怎么练怎么练去,接受挑战也好,闭关也罢,走你觉得能走的路,我不会再指点你什么,你自己摸索去,上课也行,作为随从你有资格。”
阿七点点头,自己跑去摸索了。
张天流很无奈,果然每个人对道的理解都不同,在他想来,阿七如果开窍会问他如何变强,尽可能的去利用现有资源提升自我,而非自己去摸索,明明有前人开辟的康庄大道你不走,偏偏自己去挖羊肠小道,要何年何月才有收获?
不过这就是阿七,一个感性的人,擂台上她有自己的判断,张天流的嘱咐只能起到一个开头作用。
要是挖几年都挖不出一条像样的路,张天流只能让她回去。
一个没有追求的人,其实最好的路就是原地踏步,回她雾山终老一生。
一辈子,安逸两字足矣。
不用为了他这样的人活着,那很累。
在张天流看来人就该为自己而活,特别是失去家庭的人。
倒杯茶,端杯而起行至窗前,望着楼外山景一饮而尽,回头把得到的资料梳理一下,拿出地图绘制他未来的路线。
出海前的准备,没有十几年怕是不行。
不是有船就能出海,还需要人手,更要绝对保密。
目前而言,能让张天流放心的只有阿七她们,但她们实力太弱了!
就算给她们找功法修十年也修不到应天。
能提升的只有战斗能力,然后是配合。
在这种地方锻炼完,就去海边猎妖。
不加入猎妖队不代表张天流不会去,只是他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行径。
阿七没有去上课,不过去了练功房。
练功房如同密室,只是比较宽阔,适合练武。
演武场也练武,但通常是新生练武的地方,老生,特别是学了独门功法的学子都是在练功房独自修炼。
阿七一个剑侍本来是没资格用练功房的,但她现在可是太学的名人,加上开房用的是张天流的名义!太学无可奈何。
不过渐渐地,在练功房很难突破的阿七选择花点时间去上课。
一直以来,她的师父算是盈忻,盈忻虽然善于教人,分析很到位,但层面太低了,太学经历了几百年的积累,底蕴已经很深,下到开觉,上到应天几乎无所不知。
另一方面,阿七也在接受挑战,规则还是张天流制定的,有时候对手是左人家的人,有时候也有别人,都是年轻一辈的高手。
公子虽然没有再指点她,但通过她自己的理解与跟在公子身边学习到的知识,面对这些年轻人不是每场都赢得漂亮,却不会败北。
而且她继续用着公子教的闭气剑术,这种情况下她虽然难受,但脑子不知为何很灵活,不由自主的去考虑局势的变化与对手的情况。
就像公子说的换位思考,通过对手视角看如何攻破她的防御,结合对手的招式,阿七会立刻判断出对手下一招会攻向何处,而她不用怎么控制身体,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先防。
只是公子说的极限她始终无法突破,每次到最后关头,她都会不受控制的反击,虽然这样的反击威力很猛,但她的情况已经被对手摸清楚了,无法向对付左人鹏涛那样击飞对方的兵器,甚至出现一击一落,被对手找到机会追击,险些落败的局面。
每次都是通过柔水流影阻挡对手视野避免了落败,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柔水流影很快就会被人识破,一旦人家熟悉了她的招式,她将很难胜利!
修士跟一些竞技运动很类似,一些有独特招数的新秀出场,往往是一鸣惊人的,通过自己特有的一招连胜十几场轻而易举,可一旦落败一次,就会被所有对手摸清楚败的因数,然后就开始一路连败,有些天资过人的新秀因此一畏不振,从此离开赛场。
但有些很快就适应了比赛节奏,开始学会变招,吸收对方的胜利因数,反思对方的失败因数。
阿七已经很接近这种情况了。
整整三个月,阿七十几场比试都没落败,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此人同样是女人,还是入学十八载,如今正在为学士冲刺的太学府天之娇女,冷惜姑娘。
擂台之上,阿七剑丝扶风,快速卷向冷惜,却被此女轻描淡写的挥手击溃。
“华而不实,你拿手的,不是剑术吗?”
阿七震惊,她是头一次被人轻易破了柔水流影,而且还不知对手是如何破的!
她握紧了剑,将真气运走全身,把体能提升到了极致,一步踏出,身影闪到冷惜前方,却见对方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捧着一碗面条,一边看书,一边正吸溜吸溜吃着的张天流,突然余光瞅见有人站在他面前。
目光从书上抬起,看着阿七学八哥一样憋着嘴,一副十分受委屈的表情。
“输了?”张天流预感到了。
“嗯!”阿七难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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