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狂响曲
丁运心里那个恨啊!
自己的女人,为保童子身好修炼功法,他一直忍着,可没想到便宜了别人!
一想到张天流这色痞子肯定在剑七换衣服的中途,疯狂的蹂躏,丁运就感觉这个女人越看越恶心,恨不得拔剑砍了,但有事还需弄清楚啊。
忍吧!
“他是怎么混到吕泰雍身边的?”
阿七答道:“马夫认识他,为他说了些话吕泰雍就带他上车了,他是半路下来的。”
“什么跟什么呀?”
丁运有些懵,不过多少还是明白一点。
马夫!
赵夫人也曾提及过。
他们认识!
难道说,马夫和张天流是一伙人?他才是最早混到吕泰雍身边的特派员,只是因为马夫身份有很多事情无法探知,所以加派一个张天流,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倒是很默契嘛。
赵夫人明明知道马夫也是特派员却没有告知自己,到底藏着什么心思呢?
念及此,丁运看向阿七,只一眼,又觉得恶心了,赶紧撇开问:“他们在车上说了什么?”
“不知道。”阿七很老实。
丁运则怒了,愤然起身道:“你干什么吃的?让你时刻跟着他,看他和谁接触,听他说什么,你居然连这也不知道。”
阿七被吓退一步,紧抿嘴唇不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用的废物,滚。”丁运真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阿七如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离开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偷听别人说话,又为什么被骂,她只知道她的心很难受,很痛!
自己又离开了这里,又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了,自己本来很期待回来,再一次看看姐姐们,述说一下这一日的委屈。
可连这个小小的梦想也没了,心真的很难受。
明明自己只是一件东西,姐姐们也说,我们都不是人,为什么还会痛?
难道桌脚断了,椅背折了,它们也会痛吗?
阿七不知道,她脑袋空空的走着,来到街上,华灯初上的连山城很美,灯火如龙,夏风清爽,却吹得阿七感到很冷。
“想什么呢?喝酒啦。”突然,令阿七厌恶的声音刺进耳中,把她从疼痛中唤醒。
紧接着一只手就抓住了她,这手很暖。
“来来来,这东西好爽啊,喂店家,再给爷来一罐这个叫啥的?哦,云杉雾酿啊,太爽了这个,我就没喝过这么爽的酒,比二锅头加肥宅快乐水还过瘾,别废话了,来罐,不,五罐!”
阿七懵懵懂懂,被张天流拉着摁到椅子上坐好。
她眼里雾雾的,好像是泪遮了眼睛,看不到只能听到,虽然很嘈杂,但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想必抓自己手腕的也是他吧。
“你们看我干啥,不爽啊,不爽干啊,啊别,大爷我不是说干,是干!干杯呀!来来来,店家给在座的每人五灌,不够再上,喝,喝个痛快嘞……”
男人松开了手,开始唧唧喳喳的叫唤起来,手腕上的余温很快冷却,她的心也渐渐冷静了,眨眨眼,视野又清晰了,可眼前的世间似乎变得光怪陆离了。
好多人啊!
幽幽火光中,几张桌子十几人围成一圈,每个人都捧着海碗大口饮酒,大声吆喝,哪儿有往日客客气气的人样。
这也是人?
“懂划拳吗?你这也太小儿科了,要这样,来,学我,螃蟹一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儿,眼一眨,脖一缩,爬呀爬呀过沙河,呀过沙河……出,唉,这就对了嘛,喝,当然你是喝,再来?来就来,谁怕谁啊……”
嘈杂,尽是一些听不懂的话。
不知吵了多久,突然,阿七感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你干什么啊?别闷着,来,喝酒。”
阿七看着满脸红扑扑的张天流,他的眼睛带着醉意,无神却又有光,一闪一闪的很好看,很迷人。
“喝!”张天流把酒灌子强行推到阿七怀里。
阿七捧着酒灌,她从没喝过这东西,但看着别人喝了后好开心,好愉快,她有了试一试的心态,她也想跟大家一样开心,一样愉快。
可当她拿过酒杯,抱着酒灌打算倒一杯时,酒杯却被张天流翻手拍飞。
叫我喝,又不给我喝,又在戏耍我了!
阿七心又疼了。
“这低度酒不是用杯子喝的,要用这个!”说着,张天流一个海碗塞到阿七手里,把阿七给整懵了。
“公子你这也太小气了,看洒家的。”对面,一个粗糙的汉子捧起三斤重的酒灌子就往嘴里倒。
酒水溅了他一身,不知浪费了多少却没有一个人去心疼,反而大家更开心了。
在众人围观起哄时,阿七终于倒满一碗酒,一咬牙便端碗倒入嘴中。
有些火辣,有些甘甜,又有苦涩,五味杂陈,好难喝!却又更想喝了!
一口接一口,一碗接一碗,很快,一罐没了。
“嗵”的一声,一罐酒砸在阿七面前桌上,只见张天流拍开封盖笑道:“这样喝没意思,划拳啊!来来来,学我,螃蟹一呀爪八个……”
阿七被张天流拉着,僵硬的不知所措,就这样看着眼前男人滑稽的动作,心情居然越来越好,可胃里却越来越难受,忍不住“噗”的一声,阿七不仅把刚喝的云杉雾酿与下午吃的松糕全还给了张天流,还赠送了她的午饭。
全场寂静!
阿七即使再难受也知道闯祸了。
要说“滚”了吗?
阿七在等待,可等待的结果竟是大家的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在嘲笑张天流,这是阿七期盼已久的场面,可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反而难受了,被张天流勾起的愉快全变成了歉意,她不想要这样的场面了!
“哈哈哈!终于有人比我先了!你们一个二个的都特么的是酒桶啊!你们等着,我……”张天流抹了一把脸,说话间居然还很恶心的舔了舔手上的污垢!
然后他自己也吐了!
可是他吐完之后,居然还在笑,而且笑得更加的疯狂,大呼一声:“店家上酒!”
第二十一章 一个局
深夜的连山城没了灯火如龙的盛景,有了星光璀璨的夜空。
正南道上,张天流搂着阿七,一步一摇的颠簸着。
酒肆与客栈本是短短的路程,可为什么越走越远?都糊涂了!
张天流醉了,阿七也更醉。
但两人都很开心,有说有笑。
“你说你孤儿,吹吧你!你是被拐懂不,被拐不是孤儿,爹妈没了才叫孤儿,我这种,连自己老爹,老娘,长什么样的都不知道,你特么的还有回忆,你矫什么情啊?我什么都没有懂吗?什么都没,一点家人的记忆也没有!我没人养,没人教,我为了活下去我特么成了骗子,知道骗子吗?拐你的人就是骗子!是不是很恨我这种人?很想打死我,来吧,动手吧!我已生无可恋……”
阿七一掌就拍在张天流脑门上,可这掌的力道更像是抚摸!
“别当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懂,骗子就是骗人的,骗人就是……就是……就是说谎话呗,我也会啊,我说……我是个人,你信了吧呵呵呵呵……被骗了吧,我不是人……我就是件东西……”
“啥东西?花瓶啊?美死你呢……”
“我是板凳,你看我这样像不像,看嘛公子,快看……”
阿七一把推开张天流,疯疯癫癫的趴在大街上,蜷缩成了一团。
张天流哈哈大笑,一甩袍服下摆,便一屁股坐到阿七背上,翘起二郎腿道:“不错啊,舒坦。”
“所以我说我是一件东西吧,说是人才是骗,可我……真的好想当回骗子啊!”
一颗颗晶莹的眼泪染湿了街道青砖。
寂静无声片刻,张天流起身,突然一脚把阿七踹翻,旋即哈哈大笑道:“你就是个球,还人呢。”
阿七往边上滚了几圈,又滚了回来,也笑道:“我就是个球,踢吧,踢死我更好了,公子快踢呀。”
“没兴趣,我脚臭,你给我起来啊,起来啊你。”
张天流拽着阿七站了起来,两人摇摇欲坠,却又相互依偎。
“回家。”张天流道。
“家在哪?”阿七问。
张天流搂着阿七边走边道:“有我的屋檐下,就是你家。”
“我有家了?”阿七痴痴的问。
“嗯,你有家。”张天流声音没有醉话的飘忽之感,很低沉,就像是在说一句实话。
一步三晃,两人似乎都不知道,他们离客栈越来越远。
突然,阿七浑身一抖,整个人都僵硬了。
张天流忽然感觉抱着块石头,他正要回头看看阿七搞什么鬼?
可脖子刚一动,就被一双力道强劲的小手给摆直了。
“干啥呢?”
阿七没答,只是偷偷的伸指,从张天流脸颊旁指向前方。
张天流醉眼朦胧的睁眼一瞅,见前方一座府宅外的有两尊雄伟石狮。
夜色下的石狮格外狰狞,且威武霸气,栩栩如生,真如两头在夜里出来觅食的猛兽,可见雕刻师傅的手艺有多高超。
阿七就这样盯着,一动不动,连眼也不敢眨一下。
张天流似乎猜到什么,顿时哭笑不得道:“怕什么,盘它。”
“嘘!别惊扰它们,不然它们真会吃了我们的。”阿七惊恐道。
张天流又是一声嗤笑,一指石狮便吼:“我乃文殊菩萨,孽畜,还不快到我胯下。”
“文你娘啊,大半夜的,唧唧喳喳吼你娘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吼老子一扫把掀飞你信不信。”不知何方传来的声音,只见一扫帚飞向两人,不过却未命中,只落在两人跟前。
“扫把星来了,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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