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狂响曲
快速操作几下,虚屏转化为三维影像,正是整个月下岛的立体图形,包括大阵!
看到这个,炎魔愣了愣。
他感觉张天流要做的事,可能不简单!
果不其然,当张天流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打完毕,三维图中的大阵被放大,最后集中到一个阵眼上,这是一根嵌在城墙里的金木圆柱,上面遍布了细密的符纹。
符纹又圆柱体徐徐展开成平面图,随后张天流指尖落在符纹上,符纹立刻出现了扭曲,然后变化成他需要的替代品。
“你在干什么?”炎魔眉头大皱。
张天流居然要动大阵,这不明显要曝光的节奏吗?
“稍安勿躁,很快就好,不会暴露我们的。”张天流说完,收回手,便没有后续的操作了。
三维图却自动缩放,很快缩回了整个岛屿的图形,然后几乎与外面产生了同步,三维影像中的大阵结界出现了一层不规律的黑斑,而外面同样如此,月霞照亮的夜空竟同时斑驳点点,仿佛有什么脏东西遮蔽了天幕,顷刻间引得无数人仰头瞩目。
与此同时,坐镇在月下岛的百欢宗修士齐齐起身,冲到外面。
一名老者最先面露,他站在月下宫的十丈宫门之上,手持一名阵盘,脸色有些狰狞的扫了一眼斑驳的天幕,然后低头激起阵盘上的光霞,射向天幕,很快天屏结界渐渐恢复了月光洒下的通透。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当阵盘光线停止输送灵气,黑灰的斑驳杂色又覆盖上来。
“看来是阵眼出了事,究竟是哪一座?”
这坐镇的老者并非是布阵之人,月下岛的大阵也非一个小境巅峰的法阵师能布置的,最次也是大境巅峰,说圣境,张天流都不觉得奇怪。
老者只是护阵之人,短时间想要分别哪个阵眼出了事,倒是有些麻烦。
月岭城阵眼有六十四处,其中三十二在明,属阳阵,另三十二在暗,输阴阵,阳阵应该没人敢动,那么就是暗阵了。
暗阵之所以是暗阵,就是很难发现的阵。
有些是路边不起眼的石墩。
有些是桥梁上的一块同样不起眼的木板。
还有大到某间屋子,小到某块墙砖,都可能是一处阵眼所在。
这么大的阵,一个小境巅峰自然无法操持,需八个人镇守八方位,四人负责阳阵,四人负责阴阵,每人操控八处阵眼。
老鸨也火急火燎的冲出来,她手里同样有一块操作阵眼的阵盘,但与老者阵盘不同,后者类似罗盘,老鸨的是一块玉佩。
看着手里的玉佩没有变化,老鸨皱眉对老者道:“不是我的。”
“也不是我的。”老者抬抬手中阵盘。
此时,远处一人手持阵旗冲来便道:“刚收到消息,是西门。”
“西门!”两人变色。
西,在他们的大阵中也位于兑位,为惊门,属金,主杀,是操控大阵攻击手段的阵眼,一旦这个阵眼被他人利用,顷刻间就能启动肃杀之气化为无数剑丝,灭掉阵中所有小境修士,大境低阶的只怕也难幸免于难。
正要冲过去查看,身后传来苗瑾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持阵旗的修士忙道:“目前为止,刚刚西门守阵人传来消息,说他的一处阵眼出现异状,需要我等帮助。”
“事不宜迟,走。”苗瑾立刻带队,随三人前往西门。
人未到,一声巨响声先至,把众人吓了一跳,慌忙四下查看,发现没有金气袭来,也没有安心多少,火急火燎的冲到西门时,发现西门城墙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刚才的巨响是守阵人轰碎了城墙导致。
“怎么了?”苗瑾飘然而至,急切问。
此地守阵人是一名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闻言他指着破碎的城墙道:“阵眼被人动了!”
苗瑾这才看到破碎城墙里的一根金色圆木,蹙眉道:“可有损坏?”
她实在看不出来。
男子摇头,道:“坏倒没坏,只是符纹被人改了,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有抓到那人?”苗瑾更关系这个。
男子再次摇头,却掏出一个瓶子道:“这是那人的气息,不,应该说,那是孽畜的东西!”
几人都好奇的盯着瓶子,男子干脆打开一点,顿时一团血腥之气弥漫而开。
“血污之气!”
众人脸色齐齐大变,修为低的直接退后几步,开启护身气罩,防止被血污之气污浊了。
男子摁下塞子,将瓶子扔给苗瑾道:“金灵木上还有许多残留,要清除光才可把符纹修复原貌,事情紧急,还请诸位助我,另外材料上也请诸位不要吝啬!”
“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大家有的都拿出来,之后我会请宗门补给大家,并另有赏赐。”说到这,苗瑾话锋一转道:“既有邪魔在月岭城中,大家不可掉以轻心,从现在开始全城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另通知城中所有人待在房里,不可出来走动,违令者杀无赦。”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张三李四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戒备森严的模样,炎魔咋咋舌。
“动静不小啊,不过你这样搞,搞什么呢?”
张天流对外面的骚动显然不感兴趣,坐在桌旁,一手捧书,另一手边沏茶边道:“把某个家伙逼出来,在这些小辈死到临头前,我再出手救下他们,自然而然的,我们就能成为百欢宗的座上宾。”
“你用血污之气,莫非此地有邪修?”炎魔一猜就是八九不离十。
“你装什么。”张天流白了他一眼。
炎魔一愣,随后没好气道:“关我屁事,别什么龌龊事都往我身上揽,老子堂堂第一炎魔,犯得着去与邪修为伍?”
正道口中,邪魔不分家。
魔道眼中,正邪本一体。
邪、魔,同样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同的是,邪把正路走歪了。
魔道不抄捷径,相反,魔道修炼比正道更艰难,不是想修就能修,要生心魔,再受心魔所控,黑化过后,反客回主,得魔心,无良知,我行我素,一切都以自己为主导,绝不妥协与人,包括曾经的自己。
因此魔道有“新我”之说。
他们看不起正道,更看不起正路走歪的邪道。
说他跟邪修有染,简直就是侮辱。
“我们算计来,算计去,这一路会很辛苦。”说话间,张天流斟好两杯茶,自饮一杯,掏出养神烟点燃,只吸一口便放在茶几上,作檀香轻嗅。
炎魔走过来,坐到对面,端起茶细品一口,点点头道:“成事前,只有你坑我,虽然说了你也不信,成事后,我也不打算杀你,我五地元神被灭本就与你无关,时轮天仪改变不了什么,故布疑阵,不过是为了不死在你手里,何况,我们目的或许是一致的!”
炎魔说这么多,对张天流而言只有一句说对了,他不信。
正要张口,房门被人敲响,张天流似乎知道来者是谁,起身开门,外面果然是调查他们身份的。
“沾衣剑门,张三。”张天流先自报家门,同时拿出信物。
对方看了后,确定的点了点头。
没法不确定。
张天流造假的本事可是一流。
对方将目光落到炎魔身上。
炎魔甩出一块令牌,冷冷道:“映山堂,李四。”
对方一愣,就在张天流以为这厮知道张三李四的千年梗时,对方冷不丁来了一句:“映山堂多年前就没了,已改名枫山宗。”
炎魔登时没好气道:“你都改名了,我是以前的老派不行啊,我反倒怀疑,我堂信物你懂识别不?”
对方冷哼一声,拿出一本册子翻开,在一页绘有令牌的图纸时,反复对照了片刻,然后注入真气到令牌中,随着真气在令牌内规律的运转一圈,令牌才亮起一层光霞,霞光中浮现李四二字。
“从此刻开始,两位不得离开这间房。”说完,将令牌抛给炎魔,转身就去敲隔壁房门,对张天流询问的期限,只回答了四字:“三五十日。”
张天流伸头出去追问:“是三、五、十日?还是三十五十?总不会是五个月吧?”
对方懒得理他。
张天流苦笑,无趣的关上门。
“这种小角色你都有意戏弄,无不无聊啊。”炎魔嗤之以鼻。
张天流坐回原位,端茶细品道:“懂个锤子啊你,不给人一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感觉,人家凭什么小看你。”
“问题是你需要别人小看吗?”
刚刚张天流就说了计划,要英雄救美来着,现在藏拙有必要?
“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如现在,谁最适应变化,谁才能站到最后,而变化是什么,不确定,任何出差的因子都要算计在内,它或许很乱,节奏很快,完全不给你适应的机会,那么这时候不暴露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前,我总是习惯性的抽身在事件之外。”
“啧。”炎魔更不屑道:“卑微。”
“没错,是卑微,小人物的生存法则都建立在上,话说回来我也想天下无敌,可能吗?牛比如你,怎么就沦落到我这卑微的小人物面前了?”
“装什么装,以你实力……”
“实力,呵,所有人都可以认为我有,但我不能,实力是最让人盲目的东西,自信来源它,自负也来源它,连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那上限与下限的间隔你能算出多大吗?”
拿起烟头深吸一口,放下苦笑又道:“没法算。”
“你活得真累!”
百万年过来,炎魔见过太多张天流这样的人,但没有见过明明不用这样活,修为越高有越多的人生选择与享受,唯独这个人坚持了下来。
他修为是不高,但他实力绝对媲美圣境。
在这广阔无垠的无边海随便找个大陆,怎样的人生没有?
“到底什么事,让你坚持到现在,并还会坚持下去?”炎魔很想搞懂。
张天流也不怕告诉他,淡笑道:“我并没有坚持,只是习惯,我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让人活着比死更痛苦……”
这点,炎魔深信不疑,镜像中他何尝不是受不了张天流的折磨,选择自散元神,逃避那无止境的煎熬。
“但其实我想做个好人。”
“噗!”炎魔一口茶水喷出来后,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的水团水珠都定格在两人中间,连茶几也没有沾惹到一滴。
张天流五指一握,隔空将茶水汇成一团,虚掌一压,茶水尽数落入废水桶中。
“人生很难选择,很多事可以过去,但有些事过不去,好比一些逃犯,躲了大半辈子,没人记得他,可他还是会下意识躲避警察,从不从警局门前过,也不乏自首者,有内疚和忏悔,没有承担的勇气。”
“你也没有?”炎魔觉得不可能。
张天流自嘲道:“没有。”
炎魔更好奇问:“不敢自首又内疚忏悔,你怎么熬过来?”
“用自己的办法减少罪孽,比如把我接触到的罪人,一个个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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