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明总督
苏贤大感蹊跷。
稍微沉吟一番,他便吩咐杨芷兰设法,活捉那跟踪之人,以便审讯其动机与目的。
……
很快,城中某僻静处,一条小巷中,一个女子正慌乱的往前跑去,因为她跟踪的目标即将消失不见。
岂料,这女子忽然顿住脚步,停了下来。
因小巷的前面是一堵墙,这是一个死胡同!
这时她听见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急忙回身一看,赫然便是苏贤与杨芷兰!
她跟踪人家,结果反被人家围堵在死胡同里面。
苏贤得意洋洋,以戏猴的语气说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神都城中跟踪我,你……你你你……你是碧儿?!”
苏贤话刚说到一半,那女子就已转身,苏贤登时傻眼,因他认出此女居然是陈可妍的贴身侍女,碧儿。
碧儿上前几步,行万福礼:“见过苏公子。”
苏贤四下张望了一眼,凝眉道:
“此处不是谈话之所,你且跟我来。”
“是。”
“……”
距侯府不远的那座酒楼,苏贤又回来了。
还是刚才那间包厢。
依旧是苏贤在坐,杨芷兰侍立在旁,不过第三个人不再是唐淑静,而是陈可妍的贴身侍女——碧儿。
苏贤问道:
“你可是她的左右手,按理来说不应该现身于神都城的街头,而且你还暗中跟踪我……莫非,南陈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公子英明!”
碧儿恭敬有礼,夸赞苏贤一句后缓缓道来:
“上次公子请来李大夫,为陛下诊治后,曾说陛下还有三个月的寿命。”
“奴婢记得十分清楚,李大夫曾说,那三个月的寿命之中,起码前两个半月的时间,陛下都是正常的,与常人无异。”
苏贤点头道:“不错。”
碧儿接着说:
“可是,就在数日前,陛下忽然一病不起,经御医诊治,说……陛下旧疾复发,病来如山倒,情况十分严重,寿命只剩下……不足十日的光景。”
“你说什么?”
苏贤再也坐不住,腾身而起,面色渐渐难看。
陈帝的生死,事关陈可妍的帝业,也关系到苏贤精心培育的这条“退路”。
他为了这条退路付出了太多的沉没成本,若陈帝活不过十日,他以前所作的努力岂不全都白费了?
“公子请息怒,公主殿下的意思,并非是怀疑李大夫的医术。”
碧儿见苏贤面色难看,不免会错了苏贤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公主殿下怀疑,应该是有人下毒,暗中谋害陛下,可下毒之人手段太过高明,御医们也无从查起。”
“所以,殿下特派奴婢前来拜见公子,不管怎么说,还需请李大夫再去一趟南陈!”
“一来,请李大夫为陛下诊治。二来,请李大夫查明究竟是何人暗中下毒。”
“公主殿下曾说,南陈的御医都不中用,而且殿下也不太信任他们,唯有李大夫既有能力又让人信服。”
“……”
苏贤沉吟半晌,最后拿定主意:
“南陈的事我已经明白了,你暂且放心,我这就去找李大夫说明情况,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多谢公子,多谢李大夫!”碧儿忙拜道。
“……”
当下,苏贤安排好了碧儿,转身离开酒楼。
他快步回到侯府,来到李青牛暂居的僻静小院。
李青牛最近的心情很好,每天不是打拳健身,就是吞服那副能令他传宗接代的汤药,日子简单而又充实。
他也时常对着西南方向翘首以盼。
因为蝴蝶谷就在西南方向。
而他的夫人们,此前一直在蝴蝶谷隐居……他这段时间别无所求,只盼望夫人们能早些来到神都。
“师父!”
苏贤到来之际,李青牛正哼着小曲儿,心情甚美。
不过乍见苏贤出现,而且还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李青牛那张脸就是一垮:“你又干什么来了?”
“瞧师父您说的,弟子身为弟子,没事来看看师父还不行么?”苏贤笑道。
“打住。”
李青牛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
“为师还不了解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最好别是耗时太长的琐事,为师还要等你师娘们呢。”
苏贤竖起一个大拇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哈哈,不过师父放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师父您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说吧。”
李青牛不禁昂首挺胸,普通人的夸赞,他听得多了,但苏贤不一样,苏贤的吹捧能让他重新找到飘飘然的感觉。
苏贤笑道:
“小事一桩,弟子想请师父您再去一趟……南陈!”
“没问题,南……等等,你说什么?又去南陈?!”
李青牛面色顿时黑了下来,一双牛眼灼灼的盯着苏贤,一幅“果然你这小子没安好心”的模样,最后道:
“不去!不去不去!那南陈太远,一去一回必将耗费无数时日,为师可不想错过你师娘们!”
“师父你听我说……”
苏贤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了李青牛的反应,他将陈帝的情况说了一遍,也就是旧疾复发,寿命不足十日之事。
李青牛听罢,眉头瞬间挤在一块儿:
“不可能!那陈帝的旧疾老夫虽不能彻底治愈,但老夫说他还有三个月的寿命,那就有三个月,不可能只剩下不足十日!”
苏贤劝道:
“是啊,那南陈的吴国公主倒不是怀疑师父你的医术,她只是怀疑,有人暗中下毒……陈帝被毒死事小,可师父的英明毁于一旦事大啊!”
李青牛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还瞪了苏贤一眼。
因苏贤此话明显就是在压他,这是一种威胁!
苏贤见李青牛不说话,心头松了松,接着又道:
“弟子拜入师门的那一刻,师父便对弟子谆谆教诲,说我们为医者,说了要帮人治病,那么就一定要治好!”
“那陈帝是师父您自愿诊治的吧?现在陈帝病情反复,不管他是什么缘故,师父也应该去看一看才对。”
“这是师父您亲自定下的规矩,可眼下,师父莫非想亲自打破不成?师父,您老何故……造反?”
“……”
李青牛面色难看,思虑良机,最终不情不愿的说:
“罢了,罢了,为师这就再去一趟南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为师希望越快越好,早去早回。”
苏贤忙保证道:
“师父尽管放心,我们明日就出发!”
“常言道,蜀道难如登天,师娘们想必不会那么快赶到神都,说不定等我们从南陈回来,师娘们刚好就到了。”
“……”
搞定了李青牛,苏贤马不停蹄,又赶去了宫中。
此去南陈,耗时短则十余日,长则半月,自然要对女皇说明情况。
女皇这边比较简单,苏贤只说南陈局势突变,不仅前朝余孽又搅合进去了,而且还会影响大梁与南陈的邦交,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女皇虽舍不得苏贤离开,但为了大局着想,也只得点头……
一个时辰后,苏贤走出宫城南侧的“应天门”。
他顿了顿,折道又去了兰陵公主府,这件事也有必要对兰陵交个底,毕竟他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兰陵依旧在书房接见了苏贤。
行过礼后,兰陵舒服而慵懒的斜躺在美人榻上,侧眸瞥着苏贤,略有幽怨道:
“太尉为何去而复返,莫不是忘了还有一件……事,没做?”
“什么事?”
苏贤茫然,因他心中想着南陈之事,略有走神,并未注意到兰陵公主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算了!”
兰陵翻了一个白眼,从美人榻上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懒与妖娆的气息全无,横眉冷眼,似乎生了气。
同时,她心中暗道:
“往日,他见到本宫,就像猫儿闻到了腥味儿,也不管本宫心情如何,上来就蛮横的动手动脚。”
“可现在怎么回事?本宫暗示了多次他竟无动于衷?莫非他厌倦了本宫不成?还是说……他这是在有意疏远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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