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明总督
苏贤仰头望着天上的圆月,感叹上个月十五,也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那天,忙着与柳蕙香成亲,竟没能带杨芷兰赏月吃月饼。
他吩咐丫鬟去准备月饼,然后叫来柳蕙香与林川,并派人去请杨芷兰,打算一起赏月,度过这清闲的时光。
没一会儿,月饼送来了,柳蕙香与林川也到了,可唯独杨芷兰不见人影儿。
负责去请杨芷兰的丫鬟回来禀报说,敲了许久的门,可却无人应答,想来杨姑娘已经陷入沉睡。
苏贤听罢,想起昨日杨芷兰在书房中的嘱咐,便摆了摆手说道:“芷兰身子不舒服,无妨,等下个月我一定要给她补上!”
这次苏贤没有开玩笑。
下个月的月圆之夜,也就是十月十五,他一定要抓住杨芷兰一起赏月吃月饼。
遥想当初,杨芷兰跟着他的时候,他就说过,要带杨芷兰体验人生,借此逐步达到治愈心里疾病的目的。
中秋佳节,是个团圆的日子,苏贤不想等到明年,即便拖到十月他也要给她补上!
……
与此同时。
瀛州城东南角。
角楼街。
杨芷兰来到了那个“老地方”。
在这里,小阁领被苏贤杀死,她也差点被小阁领杀死,或许此处本该是她魂归的地点,所以她下意识赶来了此处。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
月光从破烂且粘着蛛网的窗户透入,将破旧的地板照得雪亮一片。
杨芷兰自黑暗中走出,来到月光照亮的地方,她这次没有直接躺下去,而是找来一块破布将地板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躺下。
闭目。
静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今夜,对她来说将十分艰难与痛苦。
以前,她之所以跑到瀛州这个地方,就是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自行了断,因为发病的时候真的太痛苦了。
就连身为冷血杀手的她都受不了。
可是现在,她还不想死,活着即便艰难,她也还想活着……
得益于上上次的经验,她知道只要心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便不会轻易死去,但必须承受无边的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静的深夜,某座荒废已久的木楼之中,躺在地板上的杨芷兰忽然眉头一皱,两手紧握……来了!
……
……
……
不安静的一夜终于过去。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破烂门窗射入之际,杨芷兰缓缓睁开两眼。
她浑身湿透,倍感虚弱,艰难爬起,从一旁的玉罐中取出一颗药丸吃下,那是恢复体力的丸药。
“又能多活一个月……”
“难受的程度相较于上次,似乎有所减轻,莫非此疾正在自愈?”
“不可能!只是我这数月以来,心情不那么沉重的缘故……病根依在!”
“……”
与此同时。
范阳侯府。
起居室中,绣塌之上,柳蕙香盘腿而坐,苏贤枕在她的腿上,双目紧闭,眉头亦不曾舒展。
“夫君昨晚噩梦连连,妾身都吓坏了。”柳蕙香温柔的按揉着苏贤的脑袋。
“不知怎么回事……”苏贤长叹一口气,猜测道:“兴许是今日就将启程赴京,我心中感到担心的缘故?”
“我总感觉……冥冥中有个人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找不到她,也抓不住她……”苏贤眉头都快挤成了一堆。
“要不今日再休息一天,明日启程赴京如何?”柳蕙香建议道。
“无妨,你再帮我捏捏就好了,神都之行不可耽误太久。”苏贤说道。
“好。”
“……”
第580章 赴京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苏贤一行已经出发。
正式启程赴京。
整个队伍共有一百余人,大多是侯府亲兵,他们护卫在队伍前后,起到警戒与保护的作用。
中间一辆马车,苏贤与柳蕙香坐在里面,两人不时掀开侧帘,对外面的景物指指点点,柳蕙香满脸都是笑意。
马车之前,是言大山,言大山之前,则是骑马的林川三主仆,他们一路上都在催促走快一点。
马车后面,则是杨芷兰,队伍出发之前,苏贤曾问她身子恢复了没有,要不要再休息一天?她回答说可以上路。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人马。
苏贤向来小心与谨慎,毒娘子带了一帮内卫好手隐在暗处跟随,若遇突发状况,他们将第一时间杀来救援。
就这样,苏贤一行明里暗中加起来,共有一百五十余人。
他们从瀛州城的南城门出城。
沿着官道一路往南,经冀州阜城县,继续奔行,于当日的下午抵达德州的安陵县。
大运河北段的“永济渠”,流经安陵县,苏贤一行准备在此处弃车登船,沿着永济渠一路南下。
苏贤虽略有晕船的症状,不过好在永济渠常年疏浚,河道宽阔,往来行驶的船只规模都比较大。
大船不易摇晃,人也不易晕船。
加之乘船出行省时省力,还能欣赏沿途山河风光,即便苏贤可能会晕船,他们还是选择了水路。
来到安陵县运河码头后,苏贤命人找来码头管事,将他那开国县侯的身份一亮,码头管事立即为他们协调到了三艘大官船。
苏贤、柳蕙香、杨芷兰、言大山、林川,还有数十亲兵乘坐一船。
剩下的亲兵乘坐第二条船。
毒娘子等内卫人员乘坐第三条船……
很快,三艘大船缓缓驶离运河码头。
苏贤与言大山立在船头,欣赏着码头风光与西边的落日,柳蕙香则与杨芷兰一起,进入船舱收拾住处去了。
他们今夜就将在船舱中过夜。
林川吩咐好了两个跟班,也走到苏贤的另外一侧,伸着懒腰笑道:“真好,我们的船终于动了!”
苏贤侧眸瞄了他一眼,总感觉林川的表现有些奇怪,这一路上他可没少催促“走快一点啊”!
“林兄,你……该不会真的是因为躲避林伯父的缘故,才跟着我一起赴京的吧?”苏贤一脸狐疑。
“不是!”林川接连摆手,道:“没事我躲着他作甚……”
“……”
话还未说完,运河码头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大喊道:“林川你个兔崽子,给老夫回来,老夫要家法伺候……”
苏贤转头看去,顿时面色一变,嚯,在运河码头上又蹦又跳的那个胖纸,不是林川的父亲林有才是谁?
他竟跟到了德州安陵县!
就差一点点,林川就会被抓住!
林川剩下的话当即咽回腹中,左右瞄了眼,两手捂着肚子,一边弯着腰往后提,一边对苏贤说:
“不好,苏兄,我……肚子疼,今天可能吃坏了东西,我要去……茅厕!”
“……”
苏贤与言大山同时扭头,看了看“茅厕遁”的林川,然后同时回头看着运河码头上依旧在那叫骂的林有才,两人的表情同时陷入呆滞。
大船自然不可能停下。
苏贤只得扯起嗓子喊道:
“林伯父,放心吧,林兄跟着我不会有事……”
“……”
大船终究远去。
安陵县运河码头都看不见了。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官船上挂满了灯笼,灯光与天上的月光、星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极美的夜色。
林川的肚子不疼了,吩咐跟班在船头整治了一小桌酒菜,然后请来苏贤一起喝酒吃菜并欣赏河中的夜色。
两人曾有数年同窗、同卧的经历,那段岁月,现在的苏贤虽未亲身参与,但记忆却格外深刻的。
林川这人虽缺点颇多,还极为好色,但对苏贤着实不错。
他知道苏贤是世家弃子,可从未轻视,还屡屡伸出援手……
落难之际所交的朋友,才是真的朋友,苏贤心中明白这一点,他现在身份今非昔比,恐怕再也交不到这样的朋友了。
因而两人兴致热烈,推杯换盏,一边欣赏这醉人的夜色,一边喝酒闲聊。
再吹一吹河面上的清爽凉风,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几杯美酒下肚,林川已有一些微醺。
他举杯起身,傲立船头,倚着栏杆,面对船下的滚滚河水,忽然豪情万丈,吟诵了一首诗,然后干了那杯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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