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明总督
对于这件事,苏贤已给小阁领烧过了纸钱,且讲明了缘由,他对此事已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毕竟此事说到底,也是小阁领自己找死,竟无缘无故的要取走苏贤的性命……苏贤只是在反击与自卫而已。
“传闻,内卫小阁领个个不凡,身手高绝,能杀害他们的人……估计也不简单,一定是世间罕有的大高手!”
一旁,言大山做出猜测。
苏贤听得腻歪。
随后他指了指上半身尚且埋在泥土中的尸骨,说道:“或许,我们继续往下挖,应该就能发现一些端倪。”
秋典军面色凝重,当即决定道:“挖!”
她是兰陵公主身边的心腹,由她来做这个决定自然最好不过。
那校尉之所以挖了一半就不敢继续,就是想找一个高个的顶着,如今得了令,当即便招呼一旁的将士抡起铁锹开挖。
泥土翻飞。
尸骨的上半身渐渐水落石出。
从腰胯,至腹,再到胸膛,一点一点显露而出。
“停!”
忽然,言大山大叫一声。
挖土的将士们立即停止。
苏贤与秋典军也被他吓了一跳。
言大山面色凝重,非常严肃,走近那尸骨,蹲在一旁,慢慢用手刨着尸骨胸膛部位的泥土。
他动作轻缓,宛若考古。
苏贤与秋典军面带疑惑,凑上前去,不明白言大山在做什么,但也没有开口询问。
不过实际上,苏贤明白,言大山究竟发现了什么。
他一边在心头默念“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一边与秋典军好奇的盯着言大山的动作,全神贯注。
不多时,随着言大山轻轻刨开一部分泥土,一抹金光,在雨后的阳光之下格外耀眼,那是一锭金子!
泥土又被刨开一些,那块金子显露而出。
原来,那是一只羊头,造型粗犷,拇指那么大,通体由黄金打造!
“这是何物?”
秋典军狐疑,但没有人回应她。
言大山面色愈加凝重,动作也更加小心翼翼,慢慢刨土,最终,他将尸骨胸膛附近的泥土全部清理干净。
那只粗犷的黄金羊头,原来竟是一只钗子上的饰物!
而那只钗子的尖锐部分,镶嵌在尸骨心脏部位的肋骨之间!
这样一幅画面,出现在眼前。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小阁领究竟是怎么被杀死的。
“一只古怪的黄金羊头钗子,刺入小阁领心脏,就是这只钗子要了小阁领的命!”秋典军喃喃自语,震惊得无以复加。
“那是什么钗子?何人所持?”校尉问道。
“纳兰嫣!”
言大山忽然沉声念出一个名字,语气肯定,毋庸置疑。
他没去动那根钗子,而是缓缓起身,并往苏贤这边看来。
苏贤“浑身一个激灵”,一脸“恍然”,但他紧皱着眉头,什么也没有说。
秋典军忙问道:
“郡公说什么?什么纳兰嫣?”
“凶手就是纳兰嫣!”言大山十分笃定,沉声道:
“纳兰嫣,乃此番潜入我大梁辽军的统帅,同时也是辽国浑邪王的郡主!”
“杀死小阁领的黄金羊头钗,便是纳兰嫣所持有之物!”
“……”
“纳兰嫣,辽国郡主,潜入我大梁辽军的统帅……”秋典军喃喃自语,根据这些关键词,她一下子联想到了许多。
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阴谋!
最终,她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
“此事固然重要,但我等军务在身,不好耽搁。这样吧,我派人将此间情况禀报给公主,请公主派人前来处理。”
“也好,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苏贤赞同。
就这样,秋典军派人回营去禀报李幼卿,再安排足够的人马看守这里,然后下山,随着大队伍继续往幽州进发。
……
同在这一日。
瀛州。
就在苏贤一行刚刚出发,离开瀛州城的时候,在那城北大营的辕门之外,一人一骑远赴而来,停留在此。
此人是一个男子,约三十余岁,中等身材,面貌平凡,属于丢在大街上就找不到的那种类型。
他额前飘着几缕发丝,随风而动,为此人增添了些许不羁的气质。
“不到一个月,我终于又回到了此处。”
这人坐在马背上,仰头望着高大的辕门,嘴角轻轻一勾,笑容放荡而不羁,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喃喃自语道:
“我北上辽国,卧底大半个月,终于查清范阳县洪村堡中消失的那一万辽军的去向!”
“此案本无解!若不是我潜入辽国,耗费无数心思,此案的真相只怕难以见到天日。”
“呵!”
“我,终究是我,刑狱司二捕头,千面狐!”
“……”
不错,此人便是传说中的刑狱司二捕头,千面狐。
大半个月前,千面狐从李幼卿手中接下此案,很快便失去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熟悉他的人,猜测千面狐可能伪装成了某个人,正在某个地方卧底查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千面狐接手此案后,在幽州逛了一圈,感觉无从下手,最终只得利用他自身的特长——伪装易容,潜入辽国。
从源头上查清那一万辽军的去向。
他成功了。
并于今日不声不响的回到瀛州,来到城北大营的辕门之前。
自我感慨好一会儿,千面狐下马,走近辕门,表明身份,然后直入大营,往西侧三捕头南宫葵常驻的区域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将士飞奔向公主寝帐。
将千面狐回来的消息禀报给李幼卿知道。
彼时,公主寝帐中,李幼卿心情不错,她没再伏案处理军务,而是在窗前浇花,手提一只精美的水壶。
得到通禀后,李幼卿怔了一下。
随即放下水壶,一边用雪白的手绢净手,一边笑着说道:“哦?二捕头回来了?他走到了哪里了,速速带他来见本宫。”
负责通传消息的小宫女禀道:“二捕头去了大营的西侧,刑狱司常驻的地方。”
李幼卿听了此话,不由“嗯”了一声,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秀眉微蹙。
但随即她便恢复如常,笑道:
“这样啊,那你就去请他过来一趟。”
“是。”
小宫女退下后,李幼卿慢慢回到朱红色的大案之后坐下,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在那凝眉沉思。
刑狱司,与梅花内卫并列,同为女皇陛下的禁脔。
相对于内卫的神秘,刑狱司就光明得多,他们严格按照律法办事,不管是谁,刑狱司都敢去调查。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就连刑狱司的捕头都超然了。
李幼卿现在也算是权倾朝野,虽有钱中书这个政敌,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钱中书之所以还能站在朝堂上,是女皇为了平衡各方的结果。
可是,即便是如日中天的兰陵公主,刑狱司也不会害怕。
当然,兰陵公主终究是不同的,刑狱司也做了一些妥协,比如此次远赴河北道,三捕头南宫葵的一路随行,便是一个证明。
若是一般人,必然请不动刑狱司的捕快随行。
现在,二捕头千面狐返回大营后,没有第一时间来见她,而是去了刑狱司常驻的区域,此事虽小,但却触动了李幼卿那根敏感的神经。
她已对苏贤表露出了自己的帝王之志,意图染指梅花内卫。
对同为女皇禁脔的刑狱司,李幼卿其实也有某些想法。
所以,今日二捕头千面狐的小小举动,才会让她格外敏感……
一会儿后,小宫女去而复返。
带来一个不太美妙的消息:
“启禀公主,二捕头说,他已查清洪村堡那一万辽军的去向……但,但二捕头又说,他一路从辽国归来,旅途劳顿……”
“……”
说到此处,小宫女说不下去了,在那低着头。
李幼卿听了这话,倾城的面色着实复杂。
既有千面狐破案的惊喜,也有千面狐不来见她的失望,惊喜与失望交织,导致她的面色看起来非常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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