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明总督
可是现在……
他的小棉袄啊,竟然叛变了!
他的小棉袄啊,竟然长出一双翅膀即将飞走了!
在唐矩最需要小棉袄熨帖的时候,在他最渴望吃小棉袄亲手做的美味糕点之际,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小棉袄竟然叛变……
唐矩嘴角狠狠一扯。
带动嘴上的胡须也翘了起来。
此事对唐矩的打击,简直比“苏贤的官位与他齐平”与“没钱买臭豆腐”的打击加起来都还要大。
蹬蹬瞪!
他后退三步,举起准备扣门的手,还未曾放下,这让他的形象看起来似乎是想抓住某个东西,但却抓不住。
无比伤心的唐矩,终究转身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他大踏步走出后宅,准备回值房埋首于书海……这是他忘却烦恼的一个法子。
不过,他刚一脚踏出后宅的大门,迎面就看见二女儿唐淑静迈着欢快的步子跑来,甚至口中还哼着小曲儿。
她的欢快,与唐矩的伤心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呀!爹爹!”
唐淑静发现老爹后,立即立在原地,手足无措一瞬后,很快恢复如常。
唐矩也回过神来,缓缓将腰杆挺直,双手负在身后,以一种斥责的口吻训道:
“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
“你看你,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
唐淑静死猪不怕开水烫,虽然还是惧怕这个老爹,但也找到了应对之法——装聋作哑。
果然,唐淑静低头看自己脚尖,不反对也不辩解的态度,让唐矩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身上的感觉。
“罢了……你这又是到哪儿晃荡去了?”唐矩缓了口气。
“哦,爹爹容禀,女儿去看公主殿下赏赐给女儿的宅院去了。”唐淑静如实答道。
“……”
唐矩那保持着严父威严的脸庞,顿时变得黑如锅底……他本不会嫉妒自己的女儿,但连受打击的他变得有一点敏感。
唐淑静此话,无异于在他那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插上一箭。
“爹爹您不知,公主赐下的宅院好大呢……”
唐淑静并未发现爹爹的面色不对劲儿,她本身又是一个爱炫耀的性子,因此滔滔不绝的讲着那座宅院的各种好……
噗!
第二箭了……
好不容易,等唐淑静炫耀完,唐矩酝酿了一会儿后说:
“静儿啊,借给为父一百文钱。”
唐淑静一听这话,一双明眸顿时瞪大,两只雪白的小手立即捂住钱袋,后退数步,警惕的瞪着唐矩。
并说:“爹爹你疯啦!要是被娘亲发现的话,我们下月的例钱就全都没了!”
唐矩对此早有预料,笑道:
“林捕头今天在小花园中带人偷吃臭豆腐,被为父发现……诶,我发现林捕头跟着你是不是太闲了啊。”
“爹爹别说了。”
唐淑静尖俏的瓜子脸一变,立即松开捂住钱袋的小手,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这才抓住一把铜钱塞给唐矩。
唐矩咧嘴接着。
“爹爹,女儿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话毕,不待唐矩回应,唐淑静已经迈动大长腿跑没了影儿。
唐矩捏着那一把铜钱,默立良久,最后叹道:
“养不教,父之过啊!”
放好铜钱后,唐矩又拍了自己的手一巴掌,暗道:“父之过!父之过……”
但很快,他便乐呵呵的回到值房,将方才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
一份臭豆腐下肚,唐矩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端起茶杯品着香茗,心道:
“罢了罢了,苏贤侄的官位即便与我平级,亦或者以后比我高了,可他还是我的晚辈……他还是需要喊我一声世叔!”
“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一定可以用平常心和苏贤侄见面的……”
“……”
恰在此时,门外一个胥吏禀道:
“启禀明府,苏贤苏公子来访,人已至仪门。”
苏贤来了?
唐矩的整个身体悠然僵住,手里的茶盏直接脱手,摔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
衙门。
后堂。
苏贤被胥吏带到此处已经足足一刻钟。
茶水都喝了两杯。
可唐矩还没出来见他。
世叔毕竟是一县之父母官,忙是必然的,我且耐心的等待吧……苏贤耐着性子,坐在后堂的椅子上品茶。
其实,若不是为了将“唐矩即将升任瀛州刺史”的好消息告诉他,苏贤才不会绕道来一趟衙门。
直接回到角楼街,给柳蕙香报个平安,然后再搂着她来一个重聚之吻,她难道不香吗?
但既然来都来了,也等了足足两刻钟了,苏贤还真就是非要见到唐矩不可。
……
与此同时。
县令值房。
唐矩对一个胥吏问道:
“苏贤侄还没有离开?”
“没有,正在后堂慢悠悠的喝茶呢。”
“苏贤侄有没有说,他来见本官所为何事?”
“是有一件大事!但苏公子说需要当面告诉给明府您知道。”
“这样啊……”
“……”
唐矩陷入了沉思,而后两手捂着脑袋,看着那胥吏吩咐道:
“本官最近……头有些疼,不便见阳光也不便吹风,你……去给本官找个斗篷或者帷帽来。”
“是……”胥吏一脸疑惑的退下,没敢多问。
……
后堂。
苏贤又喝了一盏茶。
唐矩还是没有出来见他。
这不禁让他心里泛起嘀咕:“莫非,我在哪里得罪了世叔不成?”
仔细一想,根本没有啊。
这时,后堂门外终于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苏贤侄,哈哈哈,久等了久等了……”
苏贤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刚准备作揖见礼,却乍见进屋之人……头戴一顶黑斗篷,看不清脸面,跟个走江湖的侠客似的。
他愣了一瞬,心里带着疑惑作揖道:“世叔,世叔你这是?”
“别多礼,快些起来。”
头戴黑斗篷的唐矩两手扶起苏贤,摇头叹道:“贤侄啊贤侄,你现在已是官身,且与本官同一个级别,就不用如此多礼了吧。”
“世叔说什么话呢,小侄始终都是晚辈,世叔始终都是世叔,这一点无可改变。”苏贤面色微有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如常。
“好,哈哈,贤侄说得好。”唐矩对苏贤的态度还是十分满意的。
寒暄过后,两人分宾主落座。
苏贤打量了唐矩的黑斗篷一番,疑惑问道:
“世叔你这是?”
“哦,贤侄莫怪。老夫近来偶染风寒,大夫叮嘱不可晒太阳,也不可吹风……这斗篷正好合用。”
“原来如此……小侄应该改日再来拜访的,请世叔赎罪。”
“诶诶,贤侄说什么话呢……”
“……”
两人闲扯一阵后,苏贤忽然面色一正,看着唐矩的黑斗篷说:
“世叔,今日公主升帐,对瀛州的巡察之事做了新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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