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明总督
这是要“散会”了?
一众属官及一众看热闹的将军们起身作揖道:
“属下(下官)等告退。”
礼毕,这些人转身抬步就走……
苏贤当机立断,疾步出列,大声喊道:
“公主殿下,下官有办法!”
他这句话在安静的大帐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兰陵公主猛然一顿,抬眸打量着苏贤,那个眼神……似乎是在奇怪:“咦?此人是谁来着?”
转身抬步的属官们和将军们,也立即怔在原地,纷纷抬头看着神情略有激动的苏贤,面色各异。
其中反应最大的,是周记室。
因他就站在苏贤身前,见状忙不迭伸手去拉苏贤……可是已经晚了。
总之,整个大帐之中,因为苏贤这一声大叫,惊诧了所有人。
话说苏贤为什么要主动站出来呢?
并非是为了体现他很英俊。
也不是为了体现他的优秀。
而是因为“站稳脚跟”的想法。
诚然,通过先前那两大功劳,他得到了优厚的回报,金银财物就不用说了,进士及第与西卜祭酒的赏赐,可是让他兴奋异常。
但貌似……也仅此而已了。
兰陵公主对他还不够重视。
这让打定主意抱紧公主大腿的苏贤来说,是不完美的,是不安全的,必须要抱得更紧一点,再紧一点才行。
眼下的此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对于缺乏“安全感”的苏贤来说,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基于此,他才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公主殿下,下官可以解你的忧,让下官帮你一把吧……这是苏贤内心的真实想法。
大帐中再一次陷入安静。
兰陵公主还没有开口,与苏贤有着天然矛盾的恣意参军事立即点指着苏贤斥道:
“你?有办法?”
“本官看你这是哗众取宠!”
“辽国密使的嘴巴,就连刑狱司三捕头都撬不开,你何德何能,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
恣意话音一落,文学官立即跳出来接着骂道:
“呵呵,你想出风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此事牵扯极大,不说本官及恣意、王司马等人没有法子,就连刑狱司三捕头用尽了酷刑也不能让辽国密使开口。”
“而你算什么东西?”
“你年不过二十,乳臭未干,侥幸被公主殿下破格提拔做了个七品小官,就敢如此放肆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滚出去?!”
“……”
第152章 赌官
谘议参军事和文学先后对苏贤的斥骂与嘲讽,犹在大帐中回荡不熄。
兰陵公主那双蕴含了无数星辰的凤目,闪过阵阵精光,细细打量着远处的苏贤,对谘议和文学的斥骂充耳不闻。
让人瞧不出她的心思。
王司马、王友、主簿等对苏贤保有善意的属官,也拧起了眉头打量着苏贤。
谘议和文学的斥骂虽然难听,但他们也觉得……苏贤是在乱出风头,他们并不认为苏贤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辽国密使的嘴,就连刑狱司三捕头都撬不开的……
周记室伸出去拉扯苏贤的手,不得不缩回。
他面色焦灼的对苏贤狂使眼色,让他赶紧对公主赔罪,争取让公主看在他那两大功劳的份上,不惩罚或减轻惩罚……
然而,苏贤不为所动。
愣头青啊……周记室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出列,挡在苏贤身前,对兰陵公主拜道:
“公主殿下,苏祭酒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请公主念在苏祭酒那两大功劳的份上,饶他这一次。”
话音一落,王司马等人也替苏贤求情。
谘议和文学一看,也对公主作揖道:“公主殿下,苏祭酒口出狂言,欺上罔下,请公主治苏祭酒妄言之罪!”
苏贤见此颇有感触,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一目了然。
他正要说话,端坐帅椅之上的兰陵公主却先一步开口道:
“苏祭酒,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兰陵公主的语气非常柔和。
单凭这一点,王司马、谘议等人就判定公主无意惩罚苏贤……诶,毕竟是立下两大功劳的功臣。
苏贤作揖道:
“回禀公主殿下,下官知道一法,或可撬开辽国密使之口。”
“……”
话音刚落,王司马等人面色微变,心道:“这傻小子,难道还没看出公主殿下不打算惩罚你了么,还在这儿胡说八道!”
谘议和文学对视一眼,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意,心道:
“苏贤啊苏贤,你虽得公主恩宠,但倘若无理取闹的话,恩宠也是会消耗殆尽的……请你继续。”
兰陵公主面不改色,一边手抚荧白的额头,一边不急不慢的问道:
“哦?有办法是好事,那就说说看吧。”
“……”
在场的属官们都是人精,通过兰陵公主手抚额头的动作,已经看出公主这是在陪苏贤“玩儿”呢。
说难听点,就是敷衍、应付。
但,能得到公主的耐心应付,在一众属官中苏贤绝对是第一个!
没错!
其实兰陵公主十分看重苏贤。
要不然,昨日也不会让他站在最前面,甚至比王司马都更靠前。
毕竟,在河间驿馆事件中,若非苏贤之功,她早已香消玉殒……她心里始终都念着这份情。
后来,在见过苏贤本人,与苏贤立下“抓捕辽国密使”的功劳之后,她心里的那份情谊便得到了加深。
看脸行事,五官决定三观之事,其实不分男女……
昨晚就寝之后,兰陵公主忽然想到,若对苏贤恩宠过甚,势必会让苏贤招致他人的嫉妒,还极有可能让他恃宠而骄……
于是乎,这才有了刚才公主“似乎忘掉了苏贤”的举动。
她这是在保护苏贤呢……
诶,到底是得到了公主恩宠的人,竟得公主如此耐心,好生令人羡慕……王司马、谘议等人,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但这种事,真的羡慕不来。
苏贤上前一步,他还没有忘他是一个书生,于是说道:
“子曾经曰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审问人犯,使用酷刑曾是不得已的法子。”
“但我想说的是,使用酷刑逼供,是非常原始、非常落后、非常野蛮的一种方式,并不可取!”
“……”
苏贤话音一落,整个大帐中更加的安静了。
兰陵公主略有疲倦的眼神猛地一亮,灼灼盯着身着儒衫的苏贤,静待他的下文。
王司马等人缓缓点头,然后又缓缓摇头。
点头是认同“身体发肤”那句话,毕竟是圣人之言。摇头则是因为苏贤后面一句话……这纯粹是乳臭未干的小年轻才有的天真想法!
谘议和文学对视一眼,暗自嗤笑不已。
南宫葵始终面不改色,一脸阴沉。但此刻他那阴沉的面色却是猛地一变,并扭头过来打量着苏贤,一双凌厉的眼睛放出阵阵精光。
苏贤此话,怎么听都像是针对他南宫葵的,于是他阴冷的问道:
“哦?本官倒是想听一听阁下有什么法子,可以代替非常原始、非常落后、非常野蛮的酷刑?”
众人听了这话,面色顿时十分精彩。
尤其是谘议和文学,心说盟友又多了一个。
苏贤瞥了眼南宫葵那凌厉的目光,扭头看着兰陵公主,接着说道:
“下官的法子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简而言之,就是……关禁闭!”
“何为‘关禁闭’?”兰陵公主立即追问。
“所谓关禁闭就是……”
“……”
随着苏贤的讲解,众人算是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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