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凌霄 第126章

作者:月关

唐治驱散了心头的旖念,柔声道:“一个月,我还是等得的,等一个月后……”

谢小谢笑了,笑得好甜好甜。

“陛下等得,小谢却等不得了呢。”

谢小谢由跪坐,变成了往前爬,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牝犬。

“我就要,现在服侍陛下。若陛下计划失败,只能赴死……”

谢小谢爬到了唐治身间,抬起纤纤玉手,搭住了他的腰带,仰着花儿一般的脸蛋儿,柔柔地道:“那妾便伴随郎君,一同上路!”

说着,她就像上刑场儿似的,把俏眼一闭,双手狠狠地向下一拉……

……

清晨,唐停鹤一声惊叫:“走开,走开,你不要过来啊!”

已经候在门外等着侍候世子起床洗漱的四名丫环大吃一惊,急忙撞进房去。

就见唐停鹤披头散发,穿着小衣,双手抱在胸前,蜷缩在八尺象牙床的最里边儿,瑟瑟发抖。

一个小丫环看看室内,除了世子,并没有旁人,不禁疑惑道:“世子?世子!”

唐停鹤一个哆嗦,迷濛的眼神儿渐渐清醒过来。

原来……是梦啊!

唐停鹤吁了口气,发现自己额头已经冷汗涔涔了。

他梦见那个可能比他娘还要大几岁的丑陋窑姐儿了,梦中所见,当真不堪入目。

发现是做梦,唐停鹤庆幸地吁了口气,只觉心脏犹在怦怦地剧烈跳动着。

小丫环明白过来,道:“世子怕是做了噩梦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出去,本世子先缓缓。”

小丫环贴心地道:“要不,婢子让厨下把早膳送到房里来吧?世子用完了早膳,奴婢再侍候公子洗漱、更衣。”

唐停鹤一听吃的,马上就有点反胃。

他摆了摆手,道:“早膳不吃了,本世子有点不舒服。”

“那婢子叫郎……”

“不用了,出去!”

唐停鹤烦躁地大吼一声,吓得四个小丫环面如土色,忙不迭退下。

唐停鹤呼呼地喘了几句大气,喃喃地道:“自从把唐治这个扫把星从‘蝉鸣寺’接回来,本世子真是诸事不顺呐……”

唐治、唐治,还有孟姜……

唐停鹤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贱人!贱婢!

一个小贱人!一个小贱婢!

该死,全都该死啊!

唐停鹤想到唐治三番五次对他的羞辱,想到孟姜不动声色地给他怼了一颗软钉子,让他洁白无暇的人生,从此染上了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便躁狂起来。

彩幔被扯下、瓷枕被摔得粉碎、香囊被扔出了门上,屏风被他一脚踢倒……

听到寝室中唏哩哗啦一通响,四个小丫环吓得跪在门外,瑟瑟发抖。

唐治这贱人现在还有用,不能杀,那孟姜呢?

唐停鹤踩在被他踢倒的屏风上,忽然狞笑起来。

朔北,可是本世子的地盘儿!

我当你是块宝,你才是宝!

我当你是根草,你就连根草都不如!

唐停鹤眼珠转了转,一个毒计跃然心头。

房中没有动静了,但四个丫环依旧不敢起身,反而因为房中突然的寂静,变得更加害怕。

忽然,障子门拉开了,

唐停鹤心平气和、依旧风度儒雅地走了出来。

“起来,侍候本世子更衣。另,准备车驾,我要去拜访孟大家!”

唐停鹤笑着说道,四个小丫环跪在那儿,低着头,没有看见他的笑容。

但只是那笑声,就让她们感觉一阵瘆人的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第150章 此去,剑欲出鞘

清晨,唐治也刚刚醒来。

他醒的时候,阳光透过障子纸,让整个房间散满了柔和的光。

光透过淡黄色的原木地板,再反射回来,便让室中的光晕变得更加柔和。

它让你在睡梦中,丝毫不觉刺眼,但是你醒来,又觉得整个房间无处不光明。

窗上,有树影婆娑。

树影摇动,屋中的光影便也摇动,静谧,安宁。

安宁的是气氛,安宁的气氛中,有鸟的欢叫声。

鸟的欢鸣,和草木的清幽气息,夹杂在清晨的微风里,送窗隙送进来。

形式榻榻米的唐式卧席,就在房间的中央。

唐治就躺在那中央的中央。

一睁眼,他的眼前便是一条肉光致致的大腿。

肌肤嫩若刚出锅的豆腐,质比才煮出的蛋清儿,还有缕缕幽香沁人心脾……

这人间,有着形形色色的美。美丽的花草 美丽的山水,美丽的感情,美丽的人……

怀中的小谢,无疑就是秀外慧中的人间美丽。

唐治轻轻地舒了口气,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他呼吸的动作没敢太大,因为佳人仍在甜睡。

初尝禁果的小谢怎堪伐挞,唐治只是怜花之人。

轻轻握住小谢的柔荑,唐治心中满是蜜意柔情。

从今日开始,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忽然之间,就觉得成熟了许多。

想到昨夜两人握着手儿,抵足叙话,温言絮语,款款柔情。

唐治轻轻地舒了口气,将怀中的爱人拥紧了些。

“就算为了她,我也要赢!”

唐治暗暗地告诉自己!

那是爱护,也是责任。

从他开始拥有,他就有了即便是付出生命去守护,也义不容辞的责任。

忽然,唐治发现小谢半掩在被子里的脸儿,红了。

这丫头,分明已经醒了,只是羞于张开眼睛,只好扮鸵鸟了。

唐治又好气又好笑,小妮子居然装睡。

于是,室中便传出清脆的一巴掌,

窗外枝头欢唱的鸟儿受了惊,吓得一展翅,便扑愣愣地飞走了!

……

“世子希望我为鬼方来使表演剑舞?”

孟姜黛眉一蹙,有些不悦。

上次在“与君居”,她早就看出这位唐世子对自己有意了。

有意,她是早就知道的,她看出来的是,这位一向扮斯文的世子,大概是鼓足了勇气,想要有所行动了。

孟姜很好奇,她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打算怎么开口表白。

没错!这就是孟姜姑娘的恶趣味之一,她喜欢看别人向她表白。

那些男人,变着花样儿,用着各样的借口、各种的方式,只想把她当傻子哄的过程。

她觉得特别有趣。

她是一个舞艺的表演者,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她却是一个看客,在欣赏别人的表演,演技再拙劣,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儿。

只有一个男人,从来不愿为她表演,她想为那个男人表演,那个男人也不感兴趣,就像一块不解风情的木头,恨得人牙根痒痒儿的。

可惜,她耐着性子一直等到黄昏,唐停鹤脸都红了,也没崩出个屁来。

孟姜姑娘觉得很是无趣,所以便很爽快地告辞了。

可惜她不知道当时唐停鹤已经吃了药,如果知道,以她的恶趣味,她一定会继续耗下去,直到亲眼看到他的丑态百出。

“我知道姑娘你不喜欢鬼方人,可是又有谁喜欢他么呢?”

唐停鹤微笑道:“但是,不喜欢,有时候也不能表露出来。鬼方人的立场,如今对我们朔北,非常重要。

这关系到朔北的安危,关系到朔北黎庶的安危,孟大家权当是为朔北百姓而舞就是了。”

孟姜失笑道:“孟姜只是一个舞姬,有这么了不起的本事么?”

唐停鹤道:“鬼方人性情粗犷,他们高兴与不高兴时,他们提出的条件,可以轻易地做出很大的调整。我那堂弟,不是一个成熟老练的天子,所以……”

唐停鹤叹了口气,诚恳地道:“姑娘的剑舞,兼具飒爽的英姿与妩媚的风情,想必很合乎鬼方人的喜好。那鬼方王后又是个女人,看见孟大家这样的奇人奇技,想必会心情大悦。”

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两国利益之争,看上一段舞蹈,一高兴就随意割舍利益了?你当鬼方人是傻子还是当我孟姜是傻子?

孟里心里想着,便欣然一笑,道:“孟姜实未想到,微末之技,也能有这般作用。如果真能为朔北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出上那么一份力量,孟姜自当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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