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不要。”
许晴掐了苏牧手臂一下，双脚顺势落到地上，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要留着。”
女人穿上衣服，吻了男人的唇一下，推门出了沐浴室，进了隔壁厢房。
苏牧知道她要留着什么，但并未多言，他离开沐浴室，找到陈灵雁交代了几句话，拿着把伞直接出了柳府。
陈灵雁派来的长随，姗姗来迟，在门口将话告诉了苏牧。
苏牧打发人离开，独自来到潘楼，在穆醉蝶房间里住了一晚。
穆醉蝶这么多年来，日夜都在盼望苏牧要了她，今晚终于如了愿，且缠着苏牧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天色微亮时，苏牧带着关雄及二十名护卫来到码头，登上了诺曼底使者的船只。
水门一开，船只便起航了。
几十艘海船浩浩荡荡驶出了东京城。
王滔滔和许晴让他出去躲躲，他却起程远航了。
王钧和许致俢一大早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陈启方府上。
两人坐在陈家正堂，既不开口，也不离开。
陈启方急着去上职，焦急问道："两位来我家到底所为何事？你们不说，我可要去上职了。"
两人依旧沉默。
“唉！”陈启方一甩袖子，坐回座位，心道：你们都不去上职，老夫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圣人问起时，老夫就说你们赖在我家里不肯走。
王钧看向许致俢，许致俢亦是看向王钧。
两人并不知道对方家里也有人遭了柳永的祸害。
但当两人在陈家遇到后，立刻猜到了什么。
陈灵雁、许晴、王滔滔三人本就是形影不离的朋友，陈灵雁成婚后，许晴和王滔滔又经常住在柳家。
没理由只有自家的女娃遭殃。
“陈启方，你真是找了个好女婿！”
许致俢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指着陈启方，直呼其名。
“老匹夫，我跟你拼了。”
王钧的年纪跟陈启方大差不差，干脆连名字都不叫了，直呼老匹夫。
陈启方愕然一怔，“女婿？我家女婿得罪你们了?”
许致俢和王钧双目通红望着陈启方，终是将柳永做的好事说了出来。
陈启方听完吓的一哆嗦，暗道：陛下！你怎么敢这样做啊！
“我们给你面子，你现在去将人叫来与我们理论，否则我们便进攻面见圣人，求她来给评理。”
王钧颤抖着胡须，说道。
到底是家丑，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心里就算再气也明白为今之计只能设法解决，不能让消息传到外面。
“哼！”许致俢冷哼道：“今日你不让我们见到他，我许某定将与你不死不休。”
他比谁都急，小女儿一大早就不见了，此时下人还在四处寻找。
陈启方一时间气得直咧嘴。
苍天啊！
老夫也是被陛下骗了啊！
有本事你们去找陛下讲理。
陈启方此时也明白了，苏牧是刻意这样做的，至于原因他也猜到了一些。
王家女和许家女漂亮又如何。
皇帝压根就不缺女人。
陈启方捻着胡须想了想，说道：“老夫陪你们走一趟。”
说着出了屋门。
王钧和许致俢急忙跟上。
两人没有第一时间找去柳府，主要是怕与那柳永发生争执，导致消息外泄，进而传的满城皆知，让自家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如今有陈启方带路，会省去很多麻烦。
三人乘坐各自马车来到柳府，叫开大门。
许致俢抢先进了院子，他要看看小女儿是不是在这里。
王钧则是摆手让人掀开了马车门帘。
王滔滔头戴帷幔弯腰走出车厢，跟在祖父身后进了柳府大门。
几人进去后，大门随之缓缓关闭。
许致俢在院子里看到了站在厢房门口的小女儿。
许晴小心翼翼来到慈父面前，微微一礼，“父亲。”
“哼！”许致俢一甩袖子，目光落在了陈灵雁身上。
陈灵雁面不改色，朝陈启方使了个眼色，意思似是在说，陛下允许说了。
陈启方会意，拱手请许致俢和王钧进了正堂。
陈灵雁则拉着王滔滔和许晴的手，去了厢房聊天。
“两位妹妹可知道柳永的真正身份？”
三人刚坐下，陈灵雁便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王滔滔和许晴同时脸色一变，互相看向对方，难道柳永不是他的本名？
陈灵雁伸手往天上指了指，又努嘴往皇宫方向示意了下。
两女同时容色大惊。
“他，他是陛下?”
“这......怎么可能！”
陈灵雁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位妹妹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两女这下不信也得信了，她们同时问道：“他人呢？”
第1202章 破釜沉舟
“走了。”
见两女脸色惨白，陈灵雁又道：“陛下让你们留在府里等他回来。”
王滔滔和许晴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都坐在椅子上闷不作声。
正堂之中。
王钧和许致俢也知道了柳永的真正身份。
两人就没有王滔滔和许晴淡定了，直接走出屋门，试图去宫里找苏牧理论。
“两位且慢。”陈启方脸色同样不太好看，“此种情形陈家早就遭遇过了，两位还没有想明白吗？”
王钧和许致俢闻言同时虎躯一震，立刻明白了什么。
稍顷，三人返回正堂坐下，面面相觑。
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三人都是久经风雨的人了，又怎会不明白苏牧此举的用意。
朝着重臣都与皇帝联了姻，不管政见多么不合，都需要考虑到这一层关系。
苏牧是为了操控朝廷才这样做的。
三人正坐着，陈灵雁带着许晴和王滔滔来到了门外。
陈启方来到门口，陈灵雁将苏牧今晨已经离开京城的消息告诉了他。
稍顷，正堂里传来了王钧和许致俢的惊讶。
“陛下又走了？”
苏牧这次是真正的远航，但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诺曼底使者的船队半个月后来到合州象山码头补给。
几十里外的昌岛上，方腊等人已经登上船只，整装待发。
苏牧几乎将能调动的船只都了给他们，却又都是普通海船，故此方腊此行需要贴着海岸线航行，以便随时补充粮食和物资。
半年后，方腊、张断荤、方家三兄弟带着几十万人，来到一处叫做波斯湾的海湾入口。
方腊带着这几十万人在进入海湾前靠岸登上了左侧陆地。
而苏牧乘坐的船只，已经离开这里三日时间，正在往万里外的诺曼底国赶去。
近五十万人来到充满未知的大陆，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方腊与几人商议过后，准备先在近海停留几天，以便观察情况。
方继池道：“咱们余粮不多，不能在此久留。”
他们是沿着海岸线过来的，其实只途经了两个国家，一个是大魏暹罗府沿海，一个是身毒国（贺国）沿海。
以苏牧与拓跋野的关系，跟他要点粮食自然不是难事。
张断荤看过海图后发现，此时他们身处的是大食国领土。
海湾对面就是波斯国。
两者都是很强大的国家。
这么多人来到人家的土地上，相信用不了多久，大食国就会派兵来攻打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