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苏牧笑了笑,望着她的眼睛,点点头,“嗯,蒸汽机其实就是简单活塞运动,技术并没有多复杂,回头你让李岩吩咐明武司鉴着重关注一下。”
“活塞运动,不复杂?”沈云初咬了咬唇,忽然回头朝门口喊道:“静丹,你进来一下。”
“喊她做什么?”
苏牧嘴角一扯,双脚一勾,将床尾的被子勾过来,急忙帮沈云初盖上,手脚开始变的不老实起来。
沈云初微微皱了下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正要出声抱怨,耳边却传来了门开的声音。
沈静丹听到喊声进了门,走上前几步,急忙停下,低着头问道:“皇,皇后喊臣妾有事?”
“去,去,去吩,吩咐一下李岩,让,让明武司鉴的人,人着重注意一下,蒸汽机作坊相关人员,一个,一个,都不要漏掉。”
沈云初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忽然她伸手狠狠地掐了苏牧一把。
“是。”沈静丹偷偷抬头朝床上扫了一眼。
“嘶——”苏牧吃疼,倒吸了口凉气,探出头,笑道:“这么晚了,不用着急,明天再说也一样。”
“是,是......”
沈静丹俏脸一红,急忙低下头,退了出去。
“坏人,做什么那么猴急。”
房间里传来沈云初抱怨的声音。
“你轻点掐,想谋杀亲夫吗?”
“哼!人家可不敢,夫君若死了,后宫里那些女人不得把我生撕了。”
两人打趣的声音渐渐变弱,沈静丹正要迈步离开,谁知房间里又传来阵阵靡靡之音,惹得她浑身躁动不安起来。
静待良久,她抚平心绪,急匆匆去找到李岩。
赶巧李岩正好此时寻了过来。
沈静丹拦住李岩,“李总管,我正有事寻你。”
李岩急切地问道:“沈昭仪,陛下和皇后睡了吗?”
“睡,睡了。”
沈静丹磕绊了下,抬手掩住嘴唇,“皇后让我告诉你,着重关注一下与蒸汽机作坊有关的人。”
“哎呀!”李岩叫了一声,“老奴正是为此事而来,蒸汽机作坊有人与西洋人接触,被明武司鉴发现当场拿下了。老奴正要问问陛下和皇后该如何处置呢!”
沈静丹脸色一变,急忙问道:“具体情况如何.......?”
李岩急忙将刚才城里发生的事叙述一遍。
沈静丹转身往进了院落,小跑来到苏牧寝室门口,轻轻敲了下门,“陛下、皇后,明武司鉴有急报。”
“呃!”
床上还未尽兴的苏牧和沈云初都是愕然一怔,四只眼睛互相对视片刻,都是无奈一笑。
苏牧将被子拉过来,将沈云初盖住,朝门口道:“进来吧!”
沈静丹急忙推门进入,“陛下,明武司鉴发现有人跟西洋人私通,当场将人都抓了起来,李总管想问该如何处置。”
“哦。”苏牧猛的坐起,伏在他胸前的沈云初,亦是被带着坐了起来。
沈云初心中大惊,扯着被子,磕绊道:“人抓住了就好,如何处置明日再说。”
“是。”沈静丹望了苏牧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便撤身退了出去。
“死人。”沈云初听到关门声,抬起粉拳捶在男人胸口,“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牧莞尔一笑,“怎会,我是被惊到了。”
说着缓缓躺下。
“哼!”沈云初美眸轻嗔,哼了一声,而后缓缓伏在了他胸口上......
.....
两人昨晚沟通一夜,基本确定了应对西方人的策略。
利用西洋人急切想要得到新技术的心理,将西洋人引入股市,然后大肆收割对方的财富。
这个方略最开始需要向西洋人传出善意,但对于昨晚抓获的奸细,却也绝不能手软。
明武司鉴是皇帝的爪牙,惩治罪犯无需经过审判,只要经过皇帝允许,便可以暗中秘密将人处决。
然而这次苏牧却是让李岩大张旗鼓的将人带去菜市口,当众进行斩首。
此次的罪犯共有三人。
一名蒸汽机作坊工匠,一名懂西洋语的翻译,一名西洋人细作。
官差押着三名罪犯离开明武司鉴,前往菜市口的路上,无数百姓在道路两侧进行围观。
百姓们发泄着心中的怒然。
有人不停咒骂。
有人往罪犯身上丢东西泄愤。
第1046章 又见凌迟
烂菜叶子和发馊剩饭,成了他们的武器,纷纷投向三名罪犯。
罪犯所过之处铺上了厚厚一层残羹剩饭。
就连负责押送的官差,都没能幸免。
“杀死这些畜生。”
一名老汉拎着个马桶挤进人群。
人们闻到那熏天臭气,急忙捂住鼻子,让开了道路。
官差见此大惊,急忙出言阻止,“不可!”
只是话音未落,老汉便双臂一抖,将马桶里的污秽物泼向了三名罪犯。
官差们吓的急忙四处闪躲开来。
三名罪犯被屎尿浇身,发出阵阵干呕,却由于手被枷锁束缚,脚被粗大铁链锁着,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三人走了一路,也被泼了一路。
来到菜市口时,三人身上臭气熏天,眼中早已毫无生气。
就连刽子手见了都不敢靠的太近。
事情虽难办,官差却不得不上前,将三人带上行刑台,绑在了柱子上。
“经查工匠吴有,试图出卖大魏机密,判令,斩,凌迟。”
“经查西洋神圣罗马国人,普布利乌斯,试图窃取大魏机密,判令,斩,凌迟。”
“经查海商范仁明知此乃死罪,却为了钱财撮合双方交易,判令,斩,凌迟。”
“陛下开恩,罪犯家属依律全部流放澳洲岛,永世不得返回大魏。”
百姓们听到判令,纷纷叫好。
“好!”
“这些挨千刀的,就该如此对待。”
在此之前,大魏只有对待私印交子之人,举行活人祭之主谋,贩卖儿童妇女之主谋,才会用到凌迟。
凌迟之刑,是周晋由恢复的,为得是震慑民间频繁出现的活人祭祀。
另外两个是苏牧陆续加进去的。
苏牧一早起来,当场又下了一份旨意:自今日起,凡出卖大魏机密,情况严重者,判令,斩,凌迟。
凌迟是一种很可怕的刑罚,轻易不能用,但他这次是要立规矩,恫吓那些存有异心之人,有绝对的必要如此做。
同时,苏牧心中也很清楚,这种刑罚可以很好的起到震慑作用,但也有其弊端,那就是一旦滥用滥设此刑,对他自己和这个国家非常不利。
如今需要用到凌迟的罪名,已经多达四个,再继续加下去,朝堂和民间肯定会人心惶惶。
故此,他下了这道旨意后,在大魏宪令中加了一条:凌迟之刑,自此不得再行增加,他自己不可以,未来的皇帝也不可以。
李岩将判令念完,摆手道:“行刑吧!”
行刑台上抱着砍刀的刽子手,紧悬的心终于落地,笑呵呵的走下了台子。
迎面随之而来的是一名满头花白的老人和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老人手里拿着个一尺长的竹制卷帘。
这种卷帘在市面上很常见,通常书生们会用此物来装毛笔。
老人将毛笔换成了三枚薄如蝉翼的刀片,卷起来握在手中,很像一卷上古竹制卷轴。
花甲老人不紧不慢走上行刑台,将卷帘打开,放在地上,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条白布,将自己的嘴和鼻子蒙好,而后拿起一枚刀片,递给身边的弟子。
“罗齐,用这个划开他们的衣服。”
老人声音很平静,不见丝毫波动。
罗齐却是抖着手接过的刀片,他是东都府的行刑手,却是第一次跟师父来用凌迟处决犯人。
凌迟要在犯人身上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需要至少行刑三天,在没有割完前,人是不能死的。
如此残酷的刑罚,他从未接触过,不紧张怎么可能。
这次要处决三个人,割一万零七十一刀。
师徒二人的任务非常艰巨。
吴有和范仁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
西洋人普布利乌斯,却是疯狂咆哮起来。
但在这里,没有人能听懂他的话,叫声再大也是无用。
罗齐朝下面招了下手。
几名狱卒拎着水桶,来到行刑台上,用水泼去罪犯身上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