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养婿 第7章

作者:云何梦晚

这太特么恶心了。

但他对的极快,又异常工整,这已经不能说是有才华了,简直是妖孽啊!

方子期目光落在苏牧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身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门师兄介子修,后面两联是介子修想出来的,方子期被苏牧逼得无奈不得不将这两联拿出来,却没想到还是难不倒苏牧。

介子修是临湖极为出名的才子,去年便已高中进士,一直在临湖老家等待朝廷出缺授官,论才学介子修比方子期高出很多。

苏牧笑道:“轮到我了,我也不为难你,就出个七字联吧!”

方子期道:“你尽管出。”

他还是不服。

“寂寞寒窗空守寡。”

方子期闻言心中一喜,这只是个七字联,应该难不倒他,“容我想一想。”

介子修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像看傻瓜一般看了方子期一眼,不动声色的退走了。

他一听就听出来了,这联根本无从下手,即便不是绝对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对出来的。

介子修退走,方子期却是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与此同时,旁边围观的人也都发现,这个上联,似乎并不那么好对。

原本闹哄哄的大堂内,一时鸦雀无声,都在琢磨下联。

人群中不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片刻后,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睁大眼睛看着苏牧。

尤其那些挖苦过苏牧的,此刻更是惊呆了眼球,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时有人连忙大喊道:“寂寞寒窗空守寡,千古绝对啊!快拿笔记下来,拿给程公看看。”

“这位公子可有请帖?”一个中年儒士突然挤进人群问道。

有人为了这句千古绝对发疯,也有人觉得苏牧这是刻意出风头扰乱诗会。

苏牧闻言看向来人,“请问你是?”

有人帮忙解释道:“这位是西山书院的山长,李泰旺,李先生!这场诗会是李先生与程公合办的。”

苏牧是沈家的赘婿,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来时是跟沈云初来的,李泰旺作为主办方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参加诗会却要女人带进来,本就是极为丢人的事,李泰旺突然有此一问,就是想让苏牧当众出丑。

苏牧刚刚赢了比对,这个李先生就冒出来问有没有请帖,分明就是刻意刁难。

如果他说自己是跟自家女人来的,肯定就又会有人风言风语的说他只会靠女人。

此时人群中不乏有欣赏苏牧文采的人,觉得李先生做的过了,直是摇头叹息。

也有不少人等着苏牧开口,只要他敢说自己是跟女人进来的,这些人必然又是一阵口诛笔伐。

方子期不知何时已经灰溜溜的离开了。

李泰旺静静看着苏牧,在他眼里赘婿是下等人,就是再有才华也不能在诗会上撒野。

苏牧明白这个李先生是要当众落自己的面子,正当为难之际,却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咦~,苏兄原来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到了为何不来寻我?”

苏牧回首却见身后站在一个眉目清秀的俊俏公子。

俊俏公子一双清亮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肤若凝脂,眉似墨描,直是一个妖精般美丽男子,有着介乎于女人的娇美,眸中露着股玩味笑意。

呃!这......似乎是湖边那个女人!苏牧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前胸,惊愕的指着她:“你...你...是你?”

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在大魏国,女子的名讳一般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苏牧与她只是萍水相逢,故此在湖边没敢唐突询问她的姓名。

李先生看到那人,表情瞬间一凝。

俊俏公子眉目间露出一丝狡黠,“李先生,他是我请过来的。”

李先生闻言面色一变,程衡只有一个儿子,叫程瑛,官拜四品,在京城任刑部侍郎,程瑛有一子一女,这一对子女几天前来了临湖,他是见过的。

他看出俊俏公子是程衡的孙女假扮的,只是不明白程府的千金为何替苏牧出头,他虽是西山书院的山长,却与程家比起来差了许多,不得不给程家这个面子。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李先生看了苏牧一眼,表情不悦的转身离开。

第11章 私有物

“寂寞寒窗空守寡,哼!怨妇之言罢了,难登得大雅之堂。”

李泰旺走时还是没来由的挖苦了一句。

苏牧闻言哑然,他没想到这个对子会被李泰旺拿来反讽自己。

“噗!”俊俏公子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眨眨眼,挨着苏牧坐下,“苏兄不会介意吧!”

“你可以随意。”苏牧无语的摇了摇头,暗道失算。

此时周围有人上前与苏牧见礼,不住寒暄。

这些人中大多数看不起赘婿,但苏牧展示的才华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这才得到有些人的礼遇。

不过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罢了。

苏牧与人寒暄过后,目光却又扫了俊俏公子的胸脯一眼,心中发笑:这哪里是女扮男装,怎么看都是一眼假,缠的再紧也能一眼看出是女人。

俊俏公子看到苏牧的目光扫过来,脸上咻的一下红了,同时凤眼一瞪。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苏牧这会估计又要穿越了。

苏牧咳咳两声,尴尬笑道:“你应该再粘上两撇胡子。”

俊俏公子撇了他一眼,“谁这么年轻就蓄须的,你不是也没有胡须吗?”

苏牧恍然想起,大魏男子要等到二十八岁才能蓄须,“是我考虑不周了。”

俊俏公子有些好奇的问:“苏兄的家眷在哪?”

“在那边用宴。”

“哦!”俊俏公子望了望女眷那边,又说:“不知苏兄的娘子是哪位,等会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可好?”

苏牧:“......”

这位盈弱娇美的林妹妹,不会是百合吧?

苏牧笑了笑,没有回应,他与沈云初很少接触怎么去介绍,但这话他不好说出来。

俊俏公子见他不回应,又问:“苏兄有难言之隐?”

苏牧端起酒盏饮尽杯中酒,旋即摇了摇头,他不太想说这个话题,于是问道:“你姓程?”

“不瞒苏兄,这处园子的主人是我祖父。”

苏牧愕然:“你祖父是程衡?”

俊俏公子点了点头。

她叫程青凝,这还是第一次来临湖看望祖父。

“程兄为何要扮成男装?”

“当然是因为......”程青凝话说了一半,便没再说,心想:还不是为了躲那些苍蝇。

苏牧看她不想说,便没有再追问,毕竟这些与他没什么关系。

“苏兄来诗会,可是备了诗词?”程青凝小声问道。

苏牧摇了摇头,“来的急,并无准备。”

程青凝面上微有失落。

苏牧扭头见沈云初正望着他的位置,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沈云初抿唇一笑,旁人为难苏牧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而她之所以带苏牧来,便是想让这些人试一试苏牧的才华。

即便苏牧在比对中输了,她还可以将苏牧的诗和字拿出来,为他扳回劣势。

她并不是看不起苏牧,相反苏牧的容貌她眼中是顶尖的存在,苏牧让她唯一不满的地方,只是才华弱些。

如今得到了苏牧的一纸诗词,心中已然对苏牧充满了期望。

如果她知道苏牧想要逃走,却不知道作何感想。

程青凝嘴角轻抿,“苏兄似乎对诗会不太感兴趣?”

“临湖的才子才女比牛身上的虱子还多,在下就不献丑了。”

呃!程青凝很无语,这人有时候斯斯文文,有时候说话又粗鄙的很,什么叫牛身上的虱子,你不也是临湖才子?

这人发起疯来,怎么连自己都骂?

用过江之鲫做比喻,不比这好听得多?

她同时又心中一叹,爷爷看过他那首词,给的评价很高。

那首《浣溪沙》,即景生情,因情生景,情恰能称景,景也恰能传情,以柔婉曲折之笔,写一种淡淡的闲愁,读之说不清也拂不去,可令人凭空生出凄婉的心情。

可惜他是个赘婿,纵然才华横溢,终是无用武之地。

“苏兄总是那么谦虚,我认为苏兄可称临湖第一才子。”

“噗!”苏牧刚饮的酒直接喷了出来,还好他反应快,急忙扭了下头才没喷到程青凝脸上。

“程兄太过誉了,在下当不起如此夸赞。”

程青凝也发现有点过于吹捧对方了,不禁暗啐:自己怎可如此吹捧一个男子!但他的词真的很好啊!这个总是露着淡淡忧郁的男子,心中到底有何忧愁呢?

她竟不知道何时起,生了一丝想要窥探苏牧心中秘密的想法。

沈云初看到苏牧与一名陌生男子有说有笑,不由得眉头微皱:没听说过他在外面有朋友,那人是什么来历?

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心说那人又不是女子,自己似乎疑心太重了。

此时旁边的女眷都扭头看向沈云初。

沈云初对着一旁的曲玲珑,问道:“曲妹妹,那边生了何事?”

曲玲珑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座位,不多时便返回在沈云初耳边轻语几句。

“这......这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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