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苏牧尴尬道:“太妃可是想出宫了?”
张泌涵挑眉斜了他一眼,“陛下能允我出宫,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怕陛下做不到。”
“唉!”苏牧轻叹扶额,确实如她所言,在大魏,给皇帝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得出宫另嫁他人,只能老死在宫里。
偏偏张泌涵太年轻,如何耐得住性子,在宫里守活寡。
“嗯?”张泌涵一双妩媚的眸子望着苏牧,“陛下为何不说话?”
苏牧皱了皱眉,看向宫装美妇人,“朕记得当初岳父去世前遇到过刺杀,到底是何人动的手?”
“呃。”张泌涵愕然一怔,“陛,陛下是在怀疑我?”
“朕不认为是宿卫喝醉酒闹事。”苏牧摸了摸下巴,目不斜视:“殷良说,这件事与你和杨太后有关,当初岳父没有让人继续追查,朕为了后宫的安全,却不得不过问。”
张泌涵脸色巨变,迟疑良久,朱唇微微颤抖几下:“陛下想知道内情,需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牧好奇道。
“陛下只需将我当个普通女人看待就好。”张泌涵脸上一片愁容,“我可以不要名分。”
望着眼前眸含哀愁的美妇人,苏牧嘴角扯了扯,“这个不行,换个条件。”
“你......”张泌涵气得娇躯直颤,“你当真那么在乎我的身份?”
“他是我岳父,朕不得不在乎。”
苏牧斩钉截铁地说。
张泌涵闻言泪如雨下,紧咬唇角,伸手指门,“你走......你给我走。”
苏牧张了张嘴,无奈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张泌涵的声音。
“当初我确实有意让人扮成刺客,佯装刺杀陛下,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宫里就来了刺客。那件事真的与我无关。”
苏牧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张泌涵,“你的意思是跟杨太后有关?”
“肯定是她。”
张泌涵颔了下首。
“说不通。”苏牧冷冷一笑:“你为何要让人刺杀岳父?”
张泌涵娇躯一颤:“不是真刺杀,只是佯作刺杀,先皇是我在宫里唯一的依靠,我怎么可能想他死。”
“佯作?”苏牧好奇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泌涵叹道:“因为周熤马上就要被立为太子,而周熤的妻子又是杨太后的外甥女。一旦陛下驾崩,周熤登基,杨太后跟着得势,我又没了依仗,必然会针对我。”
苏牧道:“所以你派人佯作刺杀岳父,实则是想嫁祸于人,而你要嫁祸的人就是杨太后,又或者是鲁国公府?”
第932章 委以重任
“是,你猜的没错。”张泌涵点头:“先皇不可能怀疑我,就肯定会怀疑到杨太后身上,一旦成功,先皇肯定会废了杨太后,而且还可能将太子废掉。”
苏牧皱了皱眉:“你还没出手,刺客就来了,刺客又只是杀了些宫女和太监,连岳父当晚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张泌涵点头:“确实是这样,那晚杨太后带着宫女和太监对刺客进行了阻拦。你知道杨太后出自将门杨家,她是会武艺的,先皇当初还嘉奖了她。”
苏牧摇摇头:“如此说来,你是弄巧成拙了?”
张泌涵幽幽一叹:“自那时起,先皇便下定决心立太子了。”
“哦!”苏牧明亮的眸子,顷刻一闪,“有没有可能是杨太后暗中得知了你的谋划,让这出戏提前上演了,从而将最终得利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有这个可能。”张泌涵皱眉深思片刻,“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
“嘶——”苏牧深吸了口气,此刻他心中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试想一下,如果有人想刺杀皇帝,又怎么可能不提前探知皇帝当晚就寝的地方呢!
刺客没有直接杀过去,说明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皇帝。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演戏。
耗费如此大的代价演戏,必然有所图谋,那么谁最终从中得利,谁就可能是幕后主使。
“呵呵!”苏牧呵呵笑道:“看来张太妃还是棋差一着啊!”
“那又如何。”张泌涵黯然一笑:“我当初求到公主府,路可是走对了的,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跟着你们回宫来。”
苏牧摇头:“富贵和自由你只能选其中一个,现在可没办法反悔。”
张泌涵贝齿轻咬,直勾勾的望着苏牧,“我偏不信呢?”
苏牧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朕不会给太妃机会的。”
张泌涵气得娇躯直颤,忽然妩媚一笑:“陛下尚不知自知,又有何可得意的?”
说着往西侧房间望了一眼。
苏牧脸色微微一变,望着宫装美妇人妩媚生辉的俏脸,忽然转身打开殿门,伸手把姜思茵扯进门来,贴耳问了几句。
姜思茵脸色微变,看向张泌涵,见张泌涵点头,无奈地向苏牧道出那晚的经过。
苏牧嘴角扯了几扯,露出一个无语表情。
自己睡了张太妃。
不止睡了,还连续睡了两个。
苏牧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忽然钳住姜思茵的手臂,拉着他进入西侧房间,按在床上,抡起巴掌在她那娇嫩玉臀上搧起来。
“啪——”
“啪——”
“啪——”
“疼,疼,疼,陛下不要打了,奴婢知道错了。”
“呜呜呜——”
听着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张泌涵眉头紧皱,双眸充满恐惧,紧张的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不知过了多久。
苏牧打开门把姜思茵推出了门。
张泌涵小心上前,拉着姜思茵道:“是我害了你。”
“还,还好!”姜思茵俏脸一红,低着头,急匆匆迈步离开。
“哎呀——”
姜思茵刚打开门出去,张泌涵发出一声娇呼,被苏牧拉进房间,抡起巴掌一顿搧。
良久之后,张泌涵俏脸羞红走出房间,拉拉肩口的衣服,迈步走出殿门。
望着那双美丽动人,满含春意双眸,姜思茵怯生生地道:“太,太妃也挨打了吗?”
“呃,嗯,那个......”张泌涵一阵支支吾吾,俏脸涨的通红,忽然伸手在姜思茵腰上掐了一把,“死丫头,刚才怎么不说呢!”
“那个,我,奴,奴婢,陛下不让奴婢说啊!”
姜思茵无奈地道。
两人在门口站了片刻。
张泌涵小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姜思茵叹道:“陛下罚奴婢站在这里,不准离开。”
张泌涵扯了扯嘴角,却是不敢告诉姜思茵,她也被苏牧罚站了,她若敢不听话,她大伯明日就会遭殃。
夜幕已深,周遭一片寂静,太监和宫女都已经睡下,两人却还站在门口。
忽然殿门打开,苏牧迈步走出,“朕要沐浴,你们去准备一下。”
张泌涵和姜思茵对视一眼,急忙往沐浴房走去。
不多时,苏牧躺在温热的沐桶中,想起了心事。
张泌涵和姜思茵等着沐浴房门口,时不时互相对视一眼。
两人很清楚,苏牧不会给她们名分,今后两人只能在这处宫里等他来。
除非两人怀了龙种,才有可能被赋予名分。
“水凉了,添水。”
里面传来苏牧的声音。
四支眼睛互相对视,几乎同时转身去开门,最终姜思茵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片刻后,房间里传来一阵水花溅起的声音。
翌日,清晨。
张泌涵趴在床上,姜思茵坐在床头,给她臀上撒着伤药。
“陛下下手太狠了。”
想起昨晚的事,张泌涵玉面微红,磕绊问道:“他,他没有打你吗?”
“打,打了的,只是没太妃这样严重。”
张泌涵闻言凤目一瞪,心肝乱颤:原来那个坏蛋家伙只对自己下了重手,还以为他喜欢这样呢!
......
御书房中。
苏牧坐在御椅上,望着跪在地上的张邦则,“朕委你为特遣使,率领船队出海,只要能带回朕要的东西,朕许你尚书之职。而且朕还会在宫里对张太妃多加照料。张邦则,你可是愿意替朕出使?”
张邦则翻看着手里厚厚的册子,双目圆睁,心头巨震:出海数万里,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但此时他没有多余时间考虑。
为了张家,为了宫里的靠山,他必须走这一趟。
“臣愿意为陛下效劳,此去若不能生还,求陛下照看一下张家,还,还有太妃。”
张邦则匍匐在地,诚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