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苏牧笑了笑,递给她两块糕点,“你以为外面那些人就不会偷吃吗?”
“噗嗤——”楚云岚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抹笑容,接过糕点,“我知道,他们也偷吃。”
“嘿嘿——”苏牧嘿嘿一笑,打趣道:“多吃点,吃饱了,晚上陪朕去沐浴。”
“呃——”楚云岚嘤咛一声,急忙坐好,低着头小口进食。
她一下午没敢去看三清神像。
两人一整天都处于情谊绵绵的状态下,似是都没有注意到,偏殿里站着一个女人,正是许忻忻。
许忻忻透过珠帘缝隙看着殿中两人有说有笑,心中生出阵阵苦涩。
天黑时,她终于离开了。
苏牧扭头望了望偏殿位置,微微出神。
许忻忻本想告诉苏牧,有人要杀他,在看到苏牧与别的女人你侬我侬时,顿时又对他生起了恨意,决定不再告诉他这件事。
哼!他就算被人杀了也是活该。
我为什么要管。
许忻忻坐在床头,心中恨恨地道。
她心中虽然如此想,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古代的女人就是这样,她们嫁人后会一门心思扑在男人身上,一旦她们将身体给了某个人,便会死心塌地的为那个人着想。
此时的社会礼法,就是这样对女子进行教化的。
即便许忻忻与苏牧有杀夫之仇,也无法逃避这种束缚。
许忻忻是个很正常的女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杀夫之仇,是两人之间唯一的阻碍,而这个阻碍如果没有周乾存在,或许可以化解,周乾的存在,将两人更进一步的可能彻底堵死了。
深夜又至,苏牧拉着楚云岚又来到池塘沐浴,其中情趣自是无需言表。
天亮时,苏牧沐浴更衣走出正殿,在一众大臣的陪同下,来到祈雨高台前。
苏牧在楚云岚的陪同下走上高台。
楚云岚点好三根香,递给了苏牧。
苏牧双手握香连鞠三躬,将三根香插在案台上的香炉中,张口吟道:“自冬徂春,雨雪不至,万民之所恃以为生者,麦禾而已。今旬不雨,即为凶岁,民食不继,盗贼且起。岂惟守土之王所任以为忧,亦非神之所当安坐而熟视也。圣天子在上,凡所以怀柔之礼,莫不备至。下至于愚夫小民,奔走畏事者,亦岂有他哉!凡皆以为今日也。神其盍亦鉴之。上以无负圣天子之意,下以无失愚夫小民之望。尚飨。”
这首祈雨词,是苏牧从大文豪苏轼祈雨词中截取的一部分,词意讲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凡间上至君王,下至庶民,敬天礼神的举措一样不缺,而上天不下雨,也是一种失职,希望上天降雨,免去旱灾。
这首词即是在求雨,也是在质问,问上天为何如此辜负子民,并且扬言,再不下雨,就不供奉你们了。
苏牧转身望了楚云岚一眼,复又看向台下众臣。
作词还得苏子瞻啊!
祈个雨都能如此霸气侧漏。
第917章 偏心的皇帝
“陛下好词啊!”
大臣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皆是出口称赞。
苏牧抬头望天,便见天空中云遮蔽日,微微有风吹来。
“起风了,起风了,陛下祈雨有效果了。”
有官员大声叫道。
“是啊!上天不日即将降下甘霖,大魏百姓有救了。”
苏牧看着官员在台下议论纷纷,心中一阵发笑。
吹阵风来你们就以为要下雨了?
你们真以为东京城是江南啊!
随时随地都可能下雨?
北方恰恰相反,只有连续闷热过后,才会积攒下大雨,而且雨还不一定下。
司天监无非是根据往年的下雨经验进行推测,雨会不会来只有天知道。
苏牧站在高台上,凝望片刻,迈步走下来,说道:“朕会在太清观清修七日,等待雨来,城外灾民的事,就劳烦诸位臣公了。”
“恭送陛下。”
群臣一起行礼道。
苏牧迈步离开,大臣们陆续离开太清观,赶回了朝廷中枢。
程衡和林摅自宣德门下了马车,并步而行,却都是沉默不语。
他们很清楚,祈雨不过是为了安抚民心,雨能不能下来,谁也说不准。
但凡司天监的推测有准,当初太宗也不会在祈雨失败后,说出,‘联将自焚,以答天谴。’这种话。
希望陛下这次祈雨能靠谱点吧!
苏牧返回太清宫正殿,莘璇子和袁灵素一起迎了上来。
“贫道参见陛下。”
“贫道参见陛下。”
两人一起向苏牧行了礼。
苏牧颔了下首,笑道:“两位真人在京城住得可是习惯?”
莘璇子道:“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
袁灵素颔了下首:“此次进京贫道实在是大开眼界。”
他说的是在东京城看到的各种新奇事物。
苏牧看向后方的岑丹秋和景水芸,点点头,说道:“那两位真人就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吧!”
莘璇子急切道:“陛下,我们已经进京数月......”
显然她并不想继续留在京城。
苏牧摇了下头,“朕留两位真人在京城,是有一场重要法事需要交给两位。”
“法事?”
莘璇子和袁灵素互相对视一眼。
袁灵素道:“陛下要做何法事?”
“朕准备在黄河之上建一座跨度两百丈的石拱大桥,奠基之时需要做一场法事。”
“啊!两百丈的石拱大桥!”
在场之人闻言全部震惊了。
岑丹秋和景水芸互相打着眼色。
这怎么可能。
他莫非发疯了?
苏牧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看着他们震惊的样子,点头道:“朕思来想去觉得此事非两位真人莫属,两位真人可愿意为朕解此忧愁?”
“陛下既然用得到老道,老道自然不敢推脱。”
袁灵素抢先道。
道士或许清心寡欲,但他们绝非无欲无求,像苏牧提出的法事,便戳中了他们的痒处。
如此浩大的攻城,怎能少了道家参与?
莘璇子望了两位徒弟一眼,点头道:“如此贫道在京城多留几日也好。”
说是多留几日,实际上奠基和收尾都需要做法事,他们至少要停留到大桥建成才会离开。
那可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多谢两位真人。”苏牧颔了下首:“大桥很快就要进行选址,朕会让负责此事的官员尽快联系两位真人。”
“贫道领旨。”
“贫道领旨。”
莘璇子和袁灵素一起施礼道。
苏牧点了下头,目光在岑丹秋和景水芸身上扫过,朝两女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表情。
岑丹秋和景水芸心中一阵慌乱,急忙避开他的目光。
少顷,苏牧进了正殿,人们陆续散去。
景水芸扯着岑丹秋的袖子,撇撇嘴儿,说道:“师姐,他,他肯定没安好心。”
岑丹秋抿唇一笑,“师妹为何这样怕他呢?”
想起那晚在大殿中的场景,景水芸撅了噘嘴,玉手扶在俏臀上,暗道:人家那里现在还在发麻呢!
她恨恨地道:“他,他就是个大色狼,师姐,你要防着他点。”
岑丹秋望向大殿位置,咬了咬唇,匆忙迈步离开。
“唉!师姐等等我呀!”
景水芸急忙跟上.......
皇帝在太清观举行祭天祈雨的消息一经传出,东京城内瞬间一片哗然。
勾栏瓦肆、酒肆茶馆里都在议论,这次祈雨能不能成功。
涌来城外的灾民亦是安静了不少。
不少人收拾行囊,急匆匆赶回家去了。
他们不知道天下会不会下雨,但他们已经离家多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着是如此,城外还是聚集着几十万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