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瑛娘不要学什么厨艺了，我教你一门点心手艺如何？”
“哦——”唐瑛娘轻轻哦了一声，满是好奇问道：“先生还会做点心？”
“可以试试。”苏牧倒是没有吹牛，复杂的点心他或许不会做，用鸡蛋做奶油蛋糕他却多少会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厨房，苏牧随手将里面的两个厨娘打发了出去。
唐瑛娘见此立刻明白了，苏牧这是怕被人学了去，急忙笑着恭维道：“先生无所不能，沈家小姐真有福气。”
这话苏牧爱听，却总感觉这个小丫头忒精灵，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罢了！她三番五次求上门，教一教又有何妨。
蛋糕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只要有鸡蛋、面粉和雪糖（白糖）就足够了。
画舫的厨房主要是做各色点心，蒸烤的厨灶一应俱全，也无需费力去制作。
苏牧随口道：“取鸡蛋来。”
“噢——”唐瑛娘愣了一下，急忙去取了鸡蛋来。
“先将蛋清和蛋黄分离......”
苏牧一边操作一边口述，直把小厨娘看的眉开眼笑，因为制作方法太简单易懂了，她很快就学上手了，只是手要不停的搅动，累的好生酸楚。
“还不够快，再快点，不要停，要将加了雪糖的蛋清打出白色糊糊才行。”
苏牧怕她听不懂将奶油状，解释成糊糊。
唐瑛娘听到先生吩咐，白嫩的小手又加快了几分，飞快的搅动起来。
同时心中不停念叨：先生好不容易才肯教自己，手再累也是值得的。
第90章 商业头脑
两人在厨房里一阵忙碌，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将蛋黄蛋糕和奶油做出来。
唐瑛娘端详先生叫做蛋糕的点心，张开小嘴儿一口咬下去，顿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亮，望着苏牧道：“先生，这蛋糕吃起来软绵绵的，既香又甜，还有中间这白色的糊糊，很是爽口呢！瑛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那叫奶油。”苏牧看着她残留在嘴角的奶油，觉得有点呆萌可爱，就像是个贪吃的小萝莉，呵呵笑道：“你觉得好吃就行，接下来你自行制作一次，做好了你就算出师了。”
“这么快吗？”唐瑛娘愣了一下。
“记住，不可私自教给旁人。”
苏牧笑了笑,没有再言语，将几块切好的蛋糕放在食盒里。
唐瑛娘急忙恭敬的道：“先生放心，瑛娘一定守口如瓶，今天厨房里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在小厨娘崇敬的目光下，苏牧拎着食盒离开了厨房。
画舫二楼，苏牧将食盒放在矮桌上，随后盘腿坐下，心里想着，她爱吃点心，等她回来尝过自己亲手做的奶油蛋糕，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姐夫的食盒里装的什么东西？”曲玲珑中间下去唱了次曲，便又回到这处房间望着湖水发呆，见苏牧带了食盒回来，好奇问道。
“好香啊！”曲玲珑坐在苏牧对面，嗅了嗅挺翘的琼鼻，对苏牧眨着眼睛说道。
“不许动。”
见曲玲珑伸手要打开，苏牧抓住她的手腕，甩开：“这是做给我家娘子的，你不能吃。”
“切！小气鬼。”曲玲珑揉着手腕，嘟嘴道：“不吃就不吃，今后休想人家在沈姐姐面前替你说好话。”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得罪什么人都不能得罪老婆的闺蜜，这是至理名言。
苏牧嘴角抽动一下，无奈将食盒打开，心疼的说：“只许吃一块。”
“小气鬼，人家就是尝尝而已。”曲玲珑伸手取出一块，打量了几眼，伸出香舌舔了舔，点点头：“蛮甜的！这些白色糊糊好好吃！这是什么东西？”
“白糊糊蛋糕。”苏牧撇了撇嘴，心道，能不能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哪个女子像你这样，当着男人的面伸舌头。
“白糊糊蛋糕？”曲玲珑愕然：“好难听的名字。”
苏牧没好气的道：“上下两层是鸡蛋糕，中间的不像糊糊吗？”
“像是像，你不觉得这名字太难听了些吗？”曲玲珑难以接受这个难听的名字，桂花糕，绿豆糕，比这不知道好听了多少倍。
“好吃就行，我还没说叫鸡仔糕呢！”
鸡仔是魏人对鸡蛋的称呼，蛋糕的蛋字在此时寓意不太好，苏牧有心将奶油蛋糕的名字改成奶油鸡仔糕。
“鸡仔糕也比糊糊蛋糕好听。”曲玲珑不再与他理论，咬下一块，刚咀嚼两下，美眸便望着苏牧，她此生还没吃过如此好吃的点心，点点头道：“很香！很甜！很软诶！姐夫亲手做的吗？”
见曲玲珑飞快吃完一块，又要去拿，苏牧急忙护住：“说好的只吃一块，你想吃就等下面的厨娘做好再吃。”
曲玲珑看苏牧护食的样子，心里莫名一酸，委屈巴巴的露出一副可怜相：“好姐夫了，你做了这么多呢！人家只再吃一块就好。”
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比猴子还精。
曲玲珑对苏牧软磨硬泡，将食盒里的点心吃掉了一半，起身摸摸肚子，赞许道：“姐夫这东西真好吃，沈姐姐好有福气，以后可以每天吃，人家好羡慕啊！”
“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让玲珑如此夸赞？”门口响起沈云初的声音。
苏牧闻声扭头看去，却见沈云初身着一身白色襦裙，衣饰简净、温婉静美，身姿袅袅迈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身青色襦裙的画颜丫头。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似是都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姐姐，姐夫亲自给你做了好吃的点心，你快来尝尝。”曲玲珑吃人的嘴短，自是少不了出言帮忙打圆场。
沈云初点点头，含娇细语：“是吗。”
说着走到桌前，弯腰看了看食盒里的点心，又望了苏牧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苏牧吸了下鼻子，笑道：“娘子不妨尝一尝。”
昨晚的事本就是沈云初安排的，她心里虽有点不舒服，但丫头试婚本就是此时的常态，心里并没真的去怪罪苏牧，于是点点头，取起一块蛋糕，小口咬下咀嚼。
奶油蛋糕，入口时嫩嫩的，香气扑鼻，甜甜的奶油丝毫不滑腻，任谁吃过第一口，都绝对会忍不住诱惑。
果然沈云初吃完第一块，又拿起了一块，问道：“此物是？”
曲玲珑生怕苏牧再说出糊糊蛋糕，急忙抢着道：“鸡仔糕。”
“奶油鸡仔糕。”苏牧补充道。
沈云初轻轻咬食，柔软的唇瓣，微微轻启，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吃完望着苏牧问道：“这是夫君的手艺？”
苏牧笑着点点头。
“夫君可否传授给画舫上的厨娘？”沈云初颇具商业头脑，尝到奶油鸡仔糕的味道后，便生了售卖此物的想法。
魏人中午只吃点心，贩卖午间吃食是很大的一门生意，画舫一直在湖里游弋，生意都如此好做，更不论城里开一家点心铺子了。
苏牧闻言会心一笑，“娘子有命，莫敢不从。”
哼！算你识相。沈云初轻移莲步，身姿妖娆的走到苏牧身边，淡淡说道：“先生说道韵师姐望色起意，才偷偷给夫君用了媚药。”
苏牧闻言点了点头，他很想问问那媚药的配方，仔细想想没敢开口。
沈云初今天其实心情很不错，从白云观回来，去了趟沈家的瓷器作坊，给林沉溪的一百个马桶已经做好送了过去，后续很多订单也开始制作了。
这是一门很大的生意，临湖城里许多青楼和客栈纷纷找到沈家，想要让沈家帮忙安装这个东西，另外很多富户家中也有此需求。
这门生意进入正轨，沈家单瓷器作坊一个月就能赚万贯，这还是她保守的估计。
沈云初想将此事告诉苏牧，想想又咽了回去。
第91章 大概不当讲
林沉溪兄妹留在临湖没走，倒是给沈家省去了许多麻烦。
一大早林沉溪就收到了沈家交付过来的马桶，立刻差人将马桶运回京城，并准备找苏牧给培养几个安装马桶的人工，随后派回京城。
醉仙楼的东家将楼里都装上了马桶，这使得马桶逐渐被许多人接受并认可。
临湖城里许多瓷器作坊也试图仿制沈家的冲水马桶，奈何外形做的虽像，效果却差了很多，无法拿出来售卖。倒模再倒模的工艺虽然简单，但没有人点拨，他们很难弄明白其中的道理。
林沉溪从最开始的不在意，越发觉得这是一门好生意，临湖城人口不过二十万，而东京城有将近一百五十万常驻人口，其中的富户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其中一半装上马桶，也是一笔巨大的生意。
这由不得他不动心。
午时，林家兄妹先去了沈家，被告知苏牧去了画舫，随即又出城去了湖边。
待到上了沈家的画舫，却见苏牧和沈家父女都在。
苏牧请林家兄妹落座，问明来意后，倒是没有擅自做主的意思，钱财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林沉溪想与沈家合作在东京城推广冲水马桶的事，他并不想参与进去。
留沈万德和林沉溪在房间里商议，苏牧起身来到二楼的甲板上，倚着栏杆，欣赏湖景。
少顷，沈云初来到甲板上，迈着细碎优雅的步子走到苏牧身边，嘤然有声：“夫君建议父亲买下小孤山岛，心中可是有什么打算？”
小孤山岛的事，沈云初起先不知道，刚刚沈万德来了一说，她才知道这件事。
苏牧望着她粲然笑道：“娘子可知这西湖有多少景致？”
沈云初甜甜一笑，娇俏道：“夫君为何有此一问，西湖景致很多，如三古塔，湖心亭，荷花池，不都是美景吗？”
苏牧轻轻摇了摇头，“西湖最起码有十大景致未曾开发，而且处处都是惊艳众人的存在。”
此时的西湖，既没有白堤、苏堤，也没有后世闻名的十大景致，虽风景宜人，却远不如另一个世界惊艳。沈云初无从得知，自是不明白苏牧的意思，顾盼间问道：“所以夫君建议买下小孤山岛是想开发西湖景致？”
苏牧解释道：“不是，景致开发非一时之功，买下此岛，可以将沈家的产业集中到岛上，一来管理方便，二来利于保密，三来可以坐等地价升值。何况此岛风景宜人，便是住进岛上，心情也能好上不少。”
沈云初闻言点了点头，略一迟疑，轻轻笑道：“夫君不知，冲水马桶的生意逐渐进入正轨，每日进项颇丰呢！”
她此时说出来，主要是肯定苏牧的价值，赘婿在主家是没有财产权的，但苏牧帮沈家赚到的这笔财富很大，按照此时的律法，苏牧如果离开沈家，至多可分走两成，这也是她犹豫不想说的原因，她是怕说了后，他暗中悄然计划脱离沈家，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苏牧心里敞亮明白，旋即笑道：“娘子多虑了，我不太关心这些。”
这可以说是一枚定心丸，沈云初听了心中自是喜欢，好奇的问道：“夫君总是这么无欲无求，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苏牧微微一笑，心道，自己想的很简单，钱财够吃够喝，一个娇妻，几个美妾，再有三四个可人的丫鬟伺候着，可这话也不敢跟她说啊！
“偶尔看看风景，收几个弟子，能传授一些学问，我便知足了。”
他这种身份，确实没有去想太多，他唯一比这个时代的人强的是满肚子的先进知识与理念，能将这些知识留给这个时代的人，就是最为有意义的事。
“夫君竟然想做教书先生？”沈云初这是头一次知道苏牧内心的想法，难免心中震惊：“怪不得夫君会毫不迟疑收下那么多弟子。”
苏牧点点头笑道：“算是吧！”
话音方落，身后传来开门声，苏牧回头望去，只见曲玲珑和林贞若手中拿着小扇子飘然而出，今日天气明媚，两人薄汗轻衣，香汗微透，直让人看的心中遐想连篇。
苏牧自觉的收回视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沈云初在这里，他自是不好盯着旁的女子看。
曲玲珑笑声轻快娇嫩：“原来你们偷偷跑到了甲板上，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