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陆悬楼接到信再派人来,起码要一个月时间,办完此事,他便会率军渡过黄河。
.....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期间牛莽从西安城返回,带来了一批改良陌刀,比之前轻了不少,材质有所提高。
牛莽每日在河滩上操练陌刀营。
曹震则专心打理着他的重甲骑兵。
而戚方也带着军队来到了敷川城外。
敷川知县刘游兴向会州城申请来支援的物资和银两,又将城里的工匠组织起来,拉到了河滩上开始营建工作。
李守贵在城里请了皮匠,在皮匠的指点下,建造出了第一艘可容纳二十人的皮筏。
皮筏经过试验可每次可携带全幅武装的陌刀营十人,换成轻甲兵便是二十人,只要数目够多,运送一部分兵力渡过黄河是没问题的。
苏牧检查过后,吩咐李守贵按照此规格建造,便又返回了敷川城。
在草原上奔波了近三个月,他决定借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拓跋青筠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开始在房间里学习起了女红,还时不时的拉着苏牧给他测量身材。
但苏牧等了七八天时间也没穿上她做的衣服。
今日,她又从城里的布庄扯了半匹粗布,裁成四方形,然后找来一沓宣纸,又调好浆糊,一层粗布,抹上浆糊,再铺上两层宣纸,再抹浆糊.....
如此这般铺了五六层,再放到太阳底下晾晒。
拓跋青筠做完这一切,发现已近中午,遂来到苏牧房间门口。
房间里传来凡楚楚阵阵娇嗔怨声。
声音此起披伏,如黄莺鸣叫般清脆明亮,惹的她一阵心烦意乱。
她气得咬了咬牙,跺脚来到院子里的走廊下,忧伤的发起了呆。
太监刘吉来到拓跋青筠身旁,小声道:“公主,可是不开心了?”
牛莽回来时,在西安城等了两个多月的刘吉跟了过来。
拓跋青筠柳眉微颦着摇了摇头。
刘吉又小声道:“公主不如回大贺去吧!”
“我不想回去,你也不要劝我了。”
“唉!”刘吉轻轻一叹。
拓跋青筠眸光幽幽:“他要打到玉门关去,我看过舆图,从敷川城出发,足足有两千里地,比去贺国还远,而且一路上的城池都很荒凉。”
刘吉身体一颤,“公主也要跟去吗?”
拓跋青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想起了苏牧前几天写过的一首诗,她檀口微张,轻吟道:“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她轻声吟完,笑道:“刘吉,他真的很有才华呢!”
唉!公主啊!您这是被他迷惑了啊!
刘吉心中一叹,摇头苦笑,却是不敢将心里想的说出来。
“你不了解他,他很有志向。”拓跋青筠张口又吟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我想跟在他身边,去看看楼兰是个什么样子的。”
刘吉还能说啥,只得点点头,“公主不要丢下老奴就好。”
拓跋青筠摇摇头,嫣然笑道:“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不会将你丢下的。”
苏牧写这两首诗,不是给拓跋青筠写的,而是给沈云初的,并且写了一封密信给周缙,他让沈云初将这两首诗和密信一起交给周缙。
给周缙的密信中,写的是他要拿下河西走廊,并且要在西凉城建立西域都护府,他手里的军队则改为西凉军,问周缙的意见。
第446章 肃清河套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萧关,不难理解,就是葫芦河川的萧关,这是汉代就有的称呼。
而燕然,指的是汉代的燕然山。
在汉代,燕然山是经历过无数大战的地方。
东汉时期,窦宪北征匈奴在燕然山大败匈奴单于。
西汉时期,李广利燕然山脚下屈身投降。
都有明史记载。
如今燕然山的具体位置虽已不可考据,但不妨碍苏牧以此诗明志。
他要光复汉地,打到玉门关,兵指楼兰,甚至那传说中的燕然山。
一旦打通了河西走廊,朝廷就必须在西凉府派驻重兵,用来威慑西域。
西凉城很可能成为幽州城一般的存在。
苏牧不取,就会便宜别人。
周缙会不会答应还很难说,毕竟大魏开国时封慕容氏为燕王,让大魏数任皇帝后悔了两百年,不大可能再封一个西凉王给自己添堵。
苏牧并不在意封不封王,他要的是将手里这支军队驻扎在西凉城。
他要通过牛莽、曹震、戚方、杨灵、孙正等人的手,掌控住这支军队。
且他并不是想挖周缙的墙角,而是要防备有朝一日周缙故去,新皇帝对他不满。
显然这违背了周缙让他来西北的意图。
综合考虑下,他决定继续扩军,将兵力再扩张一倍,一半留在西凉府,一半带回东京城。
这样他的军队就要增加到十万。
“去哪里找这么多兵呢?”
苏牧躺在沐桶里,喃喃自语道。
凡楚楚抿唇笑了笑,望着苏牧,抬起藕臂用葫芦瓢舀了水,淋在他身上,帮他清洗着身体。
两人在房间里忙完,又来到沐浴房一起沐浴。
凡楚楚是纯粹的乌桓人,她很美,皮肤很白,个子只比苏牧矮半个头,她身材很好,前凸后翘,诱人的不像话。
乌桓人与苏牧所知的白人有所不同,乌桓人很白,但皮肤又很好,没有一丝粗糙的感觉,且瞳孔都是黑色的,头发也是如此。
凡楚楚除了五官和肤色与汉人有所区别外,身体的其他部位与汉人区别不大。
她眼窝深邃,两只清澈的眼眸不掺杂任何色彩。
这一刻她眼中仿佛只有苏牧一个人。
她的手偷偷下移,又在挑逗他了。
苏牧眼中露出一丝责怪,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你需要好好学一学大魏的礼法了。”
“哦,人家记住了。”
凡楚楚眨着美眸,点了点头,苏牧不止一次嘱咐她学习汉族礼仪了,她也已经努力在跟拓跋青筠学了。
苏牧又道:“洗好了,就去找拓跋青筠,她懂的多,让她教你。”
凡楚楚微微颔首,依依不舍站起,转身扶着沐桶边缘准备离开。
苏牧左手微微一颤,忍了几忍,最终没忍住,抬手拍了她的俏臀一下。
凡楚楚‘哎呀’一声,慌忙回过头,露出个妩媚表情,娇声嗔道:“官人真坏。”
呃——,苏牧微微一怔,这个女人跟谁学来的?难道是拓跋青筠?
“官人不是让楚楚学大魏礼法的么?”凡楚楚抿唇笑道:“官人先忙,奴家先去了。”
只是扶着沐桶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要走。
苏牧又被她挑逗的浴火横生了,‘哗啦’一声从水中立起。
“不给你点颜色,真当我是病猫,这次非得治服你不可。”
少顷,沐浴房里传来阵阵水花声。
......
几日后,苏牧来到黄河边上查看进度。
河滩上堆满了建造浮桥所需要的木材。
会州城派来的两千匠作营,以及敷川城里的所有木匠,在河滩上热火朝天的制作着建造浮桥所需要的构件。
建造浮桥的铁索也在敷川城里紧锣密鼓的制作着。
李守贵负责建造的皮筏,成品也日渐多了起来。
黄河对岸时不时有乌桓人的骑兵来巡逻,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了对岸在建造浮桥。
但他们不认为大魏一方能建起浮桥,因为河岸这边是他们所控制。
大魏无法控制河对岸,就无法真正把浮桥建起来。
苏牧在河边查看完工程进度,返回了敷川城。
他一进门便被拓跋青筠和凡楚楚拉着来到走廊里坐下。
拓跋青筠兴致勃勃地道:“把鞋子脱下来。”
苏牧无奈,只得将鞋子脱下来,放到了石桌上。
两女同时嫌弃的“嗯~”了一声,抬手在琼鼻前扇了起来。
“臭死了。”
苏牧无语。
“是你们非要的。”
拓跋青筠恨恨的嗔了他一眼,将苏牧的鞋子放在晒干的夹纸上,用剪刀在夹纸上剪下两个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