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他是来给秦钜解围的。
苏牧望着徐阳,冷哼一声:“徐阳,你也是真够虚伪的!”
“啪——”
话音落,苏牧一巴掌抽在了徐阳脸上。
徐阳本白净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血红的手印,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扇了个响亮的耳光,他心态彻底炸裂,捂着脸倒退数步,怒吼道:
“苏牧小儿,你欺人太甚。”
“来人,给我杀了他。”
又一个被惹昏了头。
秦钜的护卫怕苏牧下杀手,不敢动手。
徐阳的护卫却有所不同,他们没有动兵器,挥舞着拳头直向苏牧而去,准备帮徐阳找回场子,顺便帮秦钜解围。
到了西北,苏牧是真的如脱缰的野马般无所顾忌,在他眼里秦钜已经是一个死人,而徐阳能不能活着回去也是未知。
他身上没有拳脚功夫,只会一手剑术,对面四五个人围攻而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拔剑应对。
拔剑就免不了会伤人。
据传他的剑上涂满了牵机毒,但凡被划伤,神仙也救不活。
徐阳的护卫见苏牧抽出了剑,顿时脸色大惊,迟疑了起来。
苏牧声音冷冷,恫吓道:“本驸马觉得有必要提前说明一下,这把剑上淬了牵机毒,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送死,非是本驸马要杀人。”
徐阳怒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只要打不死人,出了事我帮你们担着。”
话是如此说,可苏牧是用毒剑杀过人的,他们哪里敢上前送命。
护卫们还是迟疑,护卫头领急忙在徐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徐阳脸色变了又变,似是在考虑要不要暂时退走,容后再收拾苏牧。
这里并不是只有徐阳和秦钜两人。
大司农王稳的次子王珏。
鸿胪寺卿冯居礼的长子冯玉诚。
御史大夫高嵁的儿子高景焕。
三人一直在后面来看热闹。
苏牧当众将徐阳和秦钜打了,本就让他们吃了一大惊。
见苏牧又拔出了剑,三人顿时大感不妙,急忙上前打圆场。
他们与苏牧并无来往,也没有仇怨,只是在驿站与苏牧有过一次交集,当时虽有些不快,苏牧却没让人对他们动手,说话自是不像徐阳和秦钜那样咄咄逼人。
“驸马息怒,有话好好说。”
“是啊!诸位先消消火气。”
“大家都是自京城来的,何必闹的这般生分。”
三人嘴上客气,却是不敢太靠前,生怕被苏牧的剑伤到。
苏牧本就无意当街杀人,见三人上来圆场,他轻轻点了下头,而后看着脚底下的秦钜,冷冰冰的道:“若让我知道你还敢打她的主意,我必让你出不了西安城。”
说罢抬脚放了秦钜。
秦钜挣扎起身,捂着鼻子退后数步,回到护卫身边,怒目瞪着苏牧,却发现根本无法找回场子。
冯玉诚、高景焕、王珏三人闻言,齐齐看向苏牧身后的沈静丹。
二八少女如空谷幽兰一般气质出尘,静静的站在苏牧身后,秋水般地眼眸纯净无比,长长的睫毛眨动着,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苏牧的身上,片刻不曾移开。
三人心中想的是,这个女子确实长的水灵好看,只是秦钜这厮也太色急了点,不打听清楚来历就想用强,挨揍了也是活该。
这就是聪明人与蠢人的区别。
五人之中有四个人是聪明人,唯独秦钜是个做事毛躁的主。
徐阳此番被苏牧扇耳光,也不完全是被秦钜牵连。
而是苏牧刻意为之。
他在试探徐阳,他与徐家的矛盾一直未曾爆发出来,经过此事,徐阳很可能不会再忍。
周围停下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是好奇这几位衣着光鲜的公子是什么来历。
徐阳和秦钜见此,恶狠狠的看了苏牧一眼,一个捂着半边脸,一个捂着鼻子,转身离开。
两人的护卫急忙跟了上去。
秦钜的四五名护卫迎来秦钜一阵拳打脚踢。
“你们这些废物......”
咬人的狗不叫。
苏牧看到两人一声不吭的退走,心里如明镜一般。
冯玉诚、高景焕、王珏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对着苏牧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苏牧收剑入鞘,提起地上的东西,随后对着沈静丹吩咐道:“快回家去,最近尽量少出门。”
沈静丹急忙晗晗首:“知道了,小叔父。”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生的还算不错,容易招惹是非,经常刻意避开一些富贵公子,免去被骚扰的麻烦。
若是没有苏牧在,她早像上次那样不告而辞了。
陈灵雁便完全不用有此担忧,因为陈启方的官阶足够高,即便是到了京城那种权贵遍地的地方,也没人敢对她如何。
三品的大夫,已经是大魏最顶级的存在了。
苏牧见沈静丹很是听话,笑着道:“走吧!小叔父送你一段路。”
“嗯,好——”沈静丹清脆莺鸣般应道,而后朝陈灵雁眨眨眼:“灵雁姐姐,我先回去了。”
说罢,跟着苏牧一起往沈家的方向走去。
第367章 故意激怒,独自应对
陈灵雁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一丝醋意。
沈静丹有这样一个小叔父,让她很是羡慕。
偏偏她父亲陈启方对这个当朝驸马很不感冒。
说什么文官与外戚不是一路人,尽量不要来往。
不跟这种有担当的人来往,难道去跟那几个纨绔子弟来往?
陈灵雁心中很是不解,直到返回家中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苏牧将沈静丹送到沈家的巷口,望着她回了家,才转身返回殷娇秀的住处。
殷娇秀正顶一头湿漉漉的披肩长发,坐在火炉旁取暖。
显然是回家后沐浴了一番。
见苏牧回来,殷娇秀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苏牧问道:“东西放哪?”
箐儿忙道:“交给奴婢吧!”
说着伸手去接。
苏牧笑着摇摇头,语气轻柔的道:“东西很重,箐儿怎么拿得动,告诉我放哪便好!”
箐儿回过头看了看自家小姐,前面带路离开。
苏牧拎着东西跟着她走出正堂。
殷娇秀被气的娇躯直颤,心中暗啐:好一个没良心的男人。
然而,她却不敢让箐儿将真相告诉苏牧,因为两人的行为非常不妥,说出来对两人都不好。
她只能选择先瞒着,待到她与徐家切割干净,再将实情告诉苏牧。
苏牧跟着箐儿来到厨房,发现厨房里添置了很多东西,与之前比起来更像一个家的样子。
见他将东西放下了,箐儿催促道:“驸马爷去陪小姐说话吧!这里奴婢收拾就好了。”
苏牧略微琢磨,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晚上箐儿来我的房间如何?”
“呃——”箐儿震惊的睁大眼睛,又急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驸马爷真的误会了啊!
自己该如何回复呢?
箐儿心中天人交战,既不敢答应,又不敢拒绝。
她转过身,背对着苏牧,扭捏道:“不,不好,小姐在呢!”
“你是我的丫鬟,今后不必再听殷家的吩咐行事。”
苏牧这样嘱咐她一句,迈步出了厨房,来到正堂与殷娇秀面对面坐下。
殷娇秀正在温着酒,自斟自饮,见他回来,轻声问道:“你可要来点?”
苏牧轻轻点头。
殷娇秀起身帮苏牧斟好酒,又坐回对面,望着苏牧拿起酒盏轻抿饮下,眼眸渐渐露出一丝柔情,她俏脸突的一红,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忙低下头,双手揉搓着衣角。
苏牧被她满面娇羞,楚楚动人的模样,惹的一愣,却又不好打趣,笑着将酒盏往前一伸,“再来。”
殷娇秀娇媚的嗔了他一眼,“自己不会倒吗?人家又不是你的下人。”
苏牧轻叹口气,伸手去提火炉上的酒壶,却被殷娇秀抢先一步提起。
他微微一怔,不明白她是何意。
却见殷娇秀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看了他片刻,而后帮他倒满酒,坐回座位,心中轻声问了句:你与我对桌而食,不怕别人说闲话......?
苏牧虽然觉得她有些异常,却没有多想,他又饮了一盏温酒,正色道:“刚刚我在街上打了徐阳和秦钜,他们必然不会忍下这口气,安全起见,你带着箐儿去军营住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