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同时也是在试探他有无离开沈家的意思。
苏牧摇了摇头:“赘婿不能参加科举,再说我也没兴趣。”
上一世读了十几年书,早已经读腻了,现在还让他静下心来啃那些老掉牙的古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有着超越千年的见识,凭着这些见识,可以随意搅动天下风云,任意改变天下大势,不过是他想不想做的问题。
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沈云初微笑着说,“那你为何偷偷学习作诗?”
苏牧眉梢一挑,看着她,“我纯粹是闲的。”
沈云初无语的嗔了他一眼,问道:“你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
苏牧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这是在旁敲侧击的探自己的口风吗?
“为什么不呢?”
他神秘一笑,反问道。
见他不答反问,沈云初知道自己的想法被他看穿了,也不好再接着追问下去。
呵!女人竟来套我的话,也不想想本人是从哪里穿越来的。
苏牧心态确实发生了变化,许是因为找到了一丝归属感,许是沈家父女没将他当做外人,让他改变了主意,试着去接受这个身份。
沈云初忽然微微一笑,说道:“夫君若觉得太闲,不妨跟觭梦学学绣花。”
这是在宣示她在这个家的主导地位。
再活一世,苏牧根本无意去争这些,前世的女人们比她强势的多,他自带阈值,倒是没有反感这句玩笑。
不过他并不打算生受这一拳,笑着回道:“娘子需要为夫暖床,尽管开口便是。”
此话一出,沈云初脸上立时殷红了大片,美眸却是看着苏牧,正色道:“你怎可说这种羞人的话!”
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苏牧不合时宜的又说:“娘子莫非想留下给为夫暖床?”
“你......你,你登徒子。”沈云初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子,如何经得起苏牧如此调笑,气得一跺脚,转身离开。
苏牧看她踩着小碎步离开,撇撇嘴:跟我耍心机,你还差的远。
“什么登徒子,夫妻间那叫打情骂俏。”
沈云初出了门还没走到楼梯口,闻言惊呼一声,飞快往楼下跑去。
回到住处,她背靠在门上,心脏不停的扑通乱跳,脸上的红云更是久久不能褪去。
“他怎么可以说那些话,真是羞死人了!”沈云初捂着脸,一阵头皮发麻,感觉整个脖颈都在发烫。
经昨晚这一闹,第二天早上沈云初连房门都没出。
沈万德交代韩忠去了鸡笼山,又带上礼物去林摅府上拜访。
苏牧以为自己可以清闲一下了,却久久不见小丫鬟觭梦出来。
莫非是换了环境没睡好?
“姑,姑爷,我没事。”
苏牧敲了几次门,里面终于传来觭梦的回应。
片刻后,门开了,觭梦红着脸,将头埋在胸口,支支吾吾的也不肯说话,弄得苏牧一脸茫然。
“你怎么了?莫非病了?”
“没,没事。”
觭梦似是在隐瞒什么。
苏牧忽然嗅了嗅鼻子。
觭梦霎时间脸色一片惨白,急忙将门关了起来。
呃!苏牧扶额一叹,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印象中,她以前没犯过小病,难道是第一次?
苏牧返回房间,拿来宣纸裁剪一通,又喊韩小六帮忙找来半匹细布,拿着针线一阵缝缝补补。
午时,沈万德从林摅府上回来,将官府给苏牧销案的事告诉了沈云初。
沈云初这才走出房门,扭捏着来到苏牧的住处,准备将官府销案的事通知他。
只是她还没进门就差点惊掉了下巴,因为她看到苏牧竟坐在书桌前做女红。
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不应该呀!
沈云初站在门外,心中一阵凌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苏牧将做好的大号创可贴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给觭梦送过去,却见沈云初站在门外好奇的望着他手里的那个新事物。
第30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哼!登徒子,大坏蛋!沈云初坐在觭梦床头,心中不停暗啐。
觭梦没想到苏牧亲手给她做了月事带,此刻脸涨的通红,像个红彤彤的苹果,心里又无比担忧小姐会不会因此生气。
“小姐......姑,姑爷......他......”
沈云初不好对觭梦发火,心里酸酸的,恨不得把苏牧大卸八块。
真是可恶!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东西。
只是随口说说,谁让他真的去做女红了。
她越想心里越气,心中思忖着,必须给他定几条家规了。
觭梦半坐在床上,看到小姐面色阴晴不定,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良久。
咣当一声轻响,沈云初抑制着怒意出现在苏牧房间门口,脸上的不悦依然清晰可见。
“娘子--”苏牧望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云初柳眉微颦着走到他身边,轻轻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左右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苏牧心里莫名一惊,事出反常必有妖,扫了一眼那吹弹可破的晶莹脸颊,心里无端一紧。
“夫君是不是很喜欢觭梦?我让她给你做暖床丫鬟如何?”沈云初笑意盈盈的问道:
“呼!”苏牧轻出了一口气,急忙摇头,“娘子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夫君很会体贴下人,如果夫君觉得一个觭梦不够,还可以将我房里的画颜叫过来呢!”
苏牧心里轻轻一颤,暗道:这个女人分明是在用话挤兑自己,果然这个赘婿不好当啊!
“夫君这是要去哪里?”
苏牧觉得此地不可久留,起身要走,却被沈云初拦住了去路。
看着她明亮的眸子,晶莹的脸颊,尖尖的下巴,红红的唇瓣,还有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让苏牧脑海中一阵心猿意马,但当他想到这个女人此时的心理,立刻收敛心神,紧张戒备。
挺胸,收腹,提气,苏牧心中默念口诀,笑着说:“出去打壶酒。”
“夫君还没回答我的话,怎可这么急着走呢!”
果然,沈云初还在用言语挤兑他,大有不给个满意回复,就不让他离开的意思。
“娘子说笑了,为夫从没这样想过。”
心里一番激烈艰苦挣扎后,苏牧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云初轻抿着唇角,点了点头,从背后取出一根竹尺,在苏牧身上比划了一番,说道:“记得早些回来。”
苏牧见到竹尺的那一刻,心差点提到嗓子眼,以为她要打人,直到下了楼才长出一口气。
“这个女人真是笑里藏刀啊!”
......
小酒肆临街棚子下。
韩小六坐在苏牧对面,忧心忡忡,抓耳挠腮的问道:“姑爷,您说那些山贼会同意吗?”
韩忠一早出发去了飞凤寨见陆悬楼,韩小六很担心老爹这一去回不来,愁眉苦脸了一个上午。
“放心,姑爷可曾骗过你?”
韩小六摇了摇头,虽然相信姑爷不会骗他,心里却总是莫名担忧。
灶台旁的小酒娘时不时扭头看一眼苏牧这边,偶尔展眉一笑,脸上立时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连累公子遭了这等祸事,老汉这几日心里难受的紧,公子能回来真是老天开眼。”老郑头来到桌前对着苏牧说道。
临湖城这几日发生的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郑家父女听说后一度非常自责,再次见到苏牧真心替他高兴。
苏牧淡淡一笑,摆手道:“郑老伯不用自责,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哎!哎!是这么回事,公子能全须全尾回来比什么都要好。”老郑头连连回应,转身吩咐道:“晴儿,快给苏公子上两壶好酒。”
郑婉清声音清脆的“哎”了一声,急忙抓起两壶酒送到苏牧桌前,那张俏脸涨得通红:“公,公子慢用......”
韩小六看到小酒娘离开,小声问道:“姑爷,您不是常说,不可莽匹夫之怒,要学会隐忍吗?为什么还要跟人打架?”
“忍了,没忍住。”苏牧瞥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记性倒是挺好。
韩小六闻言一怔,扭头看向小酒娘,笑嘻嘻的问道:“姑爷当时是不是怜香惜玉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聒噪!”苏牧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惩恶扬善方显我辈本色,岂可无视他人欺凌弱小!”
韩小六吃疼,苦着脸,咧了咧嘴。
文绉绉的好难懂啊!姑爷的话分明前后自相矛盾,姑爷肯定是看中了人家小酒娘,姑爷怎么敢,难道不怕被小姐知道吗?
韩小六心里又多了一个担忧,连连倒吸凉气。
苏牧悠然饮了一口酒,抬头看向热闹的街市。
整条街市两侧的路边摆满了摊位,许多挑着担子的小贩在沿街叫卖,无数路人走走停停,在摊位前挑选着心仪的东西。
路中央两辆马车缓缓驶来,行人纷纷退让到两侧,匀出了中间的青石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