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温柔劝睡师
“你爹走的早,你这孩子打小就糟了好些罪,这……这都是娘不好……”
“呜……呜呜……”
说着说着洞中的老人居然抽泣起来,尧舜禹也红了眼眶,他很早就没了父母,而且老人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模糊到现在越听越熟悉,好像就是他过世已久的母亲。
“娃啊,咱不哭,你听为娘的话,以后不要再来了啊,娘……娘也舍不得你啊!”老人越哭越凶,积攒已久的情绪瞬间宣泄出来,“你……你过来,过来让娘好好看看,让娘摸一摸,也好给娘留个念想。”
有砖石松动的声音,里面的老人貌似是真的将手伸了出来,想要抚摸自己的孩子。
尧舜禹的眼泪落在地上,脑海中全都是母亲那模糊的面容,可他并没有凑上去,更没有抬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砰!”
“砰!”
尧舜禹重重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完成了这仪式的第一步后才缓缓站起身。
此刻洞窟内安静下来,周围只剩下风声,之前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但尧舜禹知道并不是这样,因为眼前的洞口出现了变化,砖墙最上面的几块砖有松动的迹象,最惊悚的是在墙上多出了一个血手印。
手印的方向朝外,很明显是从洞口伸出来的,而且五根手指比正常长度长出一倍,那根本不是人的手。
可以想象,就在刚刚,如果他凑上去,这只可怕的鬼手就会瞬间扭断他的脖子,甚至将他拖入洞中。
好了,这一关暂时是过了,他拿起地上的食盒,准备送入洞窟中,这也是任务所要求的。
这项完成后只需要再将那块墓砖垒上去,这次寄死窑的任务就算彻底结束了。
可就在他端起食盒,思考着该以何种形式将食盒送入洞窟时,余光突然注意到了附近。
这附近都是林地,透过几颗树之间的缝隙,尧舜禹偶然间看到了穿着旧西服侧身背对着他的翁成林。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翁成林正跪在地上对他面前的洞窟磕头,而那洞窟上用歪歪斜斜的笔触写着一个尧字。
……
来到这个鬼地方也让翁成林感到十分不安,他不断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回忆着各种步骤,唯恐出错。
眼前的洞窟给他一种无法言说的危机感。
就在翁成林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后,还不等他站起身,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翁成林,当心身后!”
翁成林的瞳孔猛地一缩,居然是李白的声音,她声音急促中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翁成林下意识的就要扭头,可下一秒就被他生生制止了,“不对,不对劲!李白她应该正在外面诵经,那是她今夜的任务,她怎么可能放弃任务跑来自己这里警告?”
“而且自己与她非亲非故,让她冒险救尧舜禹或许还有可能,让她救自己绝不可能。”
“所以……”翁成林额头冒出冷汗,“身后的那个李白……是鬼!!”
第1666章 错了
“翁成林,你在犹豫什么啊?”李白大吼,“你身后有东西贴上去了!”
李白的声音听起来情真意切,可翁成林知道自己不配,李白是什么性格他大概也能揣摩的出来,敢在这寄死窑附近大吼大叫怕不是嫌死的慢。
翁成林打定心思,先完成任务再说,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手不再发抖,从地上拿起食盒,低着头,避开看面前洞窟处的豁口,毕恭毕敬的朝前走。
“咳……咳咳……”
下一秒,翁成林已经抬起的脚步陡然顿住,身前的洞窟中传来一阵咳嗽声,听声音里面是一位久病将死的老人。
慢慢的,翁成林眼眶红了,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他那因为常年下矿染了尘肺病的老父亲,不过和尧舜禹早已离世的双亲不同,翁成林的父亲还活着。
听着那愈发熟悉的咳嗽声,翁成林一时间也有些恍惚,他知道这地方不对劲,这里貌似有种扭曲现实的力量,是那种力量困住了他们。
或许……或许真的是那股诡异力量将他的父亲转移到了寄死窑中,一想到老父亲蜷缩在阴冷潮湿的狭小空间内,饥寒交迫,翁成林的心都要碎了。
“咳咳……,伢子,是……是你吗?”
洞窟内终于传出了完整的人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时不时的停下大喘气,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憋死过去。
“这……这是哪里啊?好黑啊,爹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你是来接爹出去的,是不是啊?”
随后眼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好似一只手在来回摸索着,翁成林低着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冷汗顺着翁成林的脸颊朝下滴,他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这洞窟里面的老人根本不是他父亲,因为他父亲已经失聪了,同时还患有很严重的眼疾,这种环境下应该无法察觉到他靠近才对,更遑论辨认出他的身份了。
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响,翁成林如今才真正紧张起来,他能感觉到从洞窟黑暗豁口处伸出了一只手臂,正在到处摸索,而他距离洞窟已经很近了。
他犯错了,或者说也许是犯错了,他不应该贸然接近洞窟,可……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将食盒送进去。
就在翁成林即将绝望时,突然,一颗小石子丢了过来,砸在了他脚下,吓他一跳。
稍稍偏下头,翁成林透过几棵树中间的缝隙,刚好瞧见尧舜禹在朝这里看。
尧舜禹手中还拿着一颗石子,显然有再丢一颗的打算,尧舜禹正对着他比口型。
翁成林原本反应不算很快,不过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竟然神奇的看懂了尧舜禹要表达的意思。
“别抬头,朝后退,错了,我们都错了……”
隔着这么远,翁成林都能感受到尧舜禹脸上的紧张,前两句的意思他懂,不过这句我们都错了……翁成林着实没明白。
直到尧舜禹伸手指向身前的洞窟,下一秒,翁成林的眼神猛地变了,脑袋里“嗡”的一声,他居然看到在尧舜禹的寄死窑上写着一个翁字。
“窸窸窣窣……”
身前那只手有逐渐靠近的趋势,带给他极大的压迫感,如今翁成林全都懂了,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难怪会碰到如此多的怪事。
不过幸好他尚未将手中的食盒交出去,否则就回天乏术了。
对于尧舜禹,翁成林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这是个可靠的人。
不再犹豫,翁成林保持着这个姿势,开始一点点后退,此刻洞窟内的“父亲”貌似感觉到了什么,表现的愈发可怜,那咳嗽声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央求着翁成林带自己离开。
“就是这样了,不会错的,这东西要将自己留下来!”
“父亲”的表现也印证了翁成林的猜测,在一连退出十几米后,“父亲”的声音消失了,那阵弥漫在四周的无形压力也消失了。
翁成林不敢再耽搁,快步朝着尧舜禹跑去。
“慢点,你找死吗?”
尧舜禹递给翁成林一个警告的眼神,同时还在用口型表达自己的不满。
直到翁成林来到身前,此刻说什么都是虚的,翁成林对着尧舜禹就是一鞠躬,感激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尧兄弟,大恩不言谢,要不是有你我今天可就……”
和翁成林相比,尧舜禹显然有些不耐烦,连连摆手打断,“别废话了,我们时间不多,这才是你的寄死窟,快拜吧。”
你的寄死窟这种形容本能的让翁成林感觉不舒服,不过此刻哪里是考虑舒服不舒服的时候,翁成林道过谢后立刻转身跪下来,对新洞窟磕了三个头。
随后又将食盒从豁口处小心的丢了进去。
再没有异样发生,整个过程十分顺利,这给翁成林一种不甚真实的感觉,仿佛……仿佛他面前的洞窟是空的。
最后一步了,翁成林拿起那块沉甸甸的墓砖用极快的速度放在了转墙的豁口处,可没有放稳,晃悠了两下后掉了下来。
翁成林立刻捡起来,再次垒上去,可依旧和上次一样,又掉了下来,而且这次居然掉下来两块砖。
这下翁成林急了,一时间眼睛里都冒出了红血丝,他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刻将掉下来的砖再次垒上去,一连7,8次,翁成林只顾着埋头捡砖垒砖,他也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他想不通,也来不及想,而且他更清楚一旦砖墙倒塌了会是个什么下场。
直到最后,他几乎是重新垒起了一道墙,而这一次,墓砖终于不动了,那道砖墙稳稳的立在他面前,给人一种坚不可催的感觉。
“呼——,呼——”翁成林累的浑身都是汗,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窸窸窣窣……”
还不等翁成林喘口气,周围就响起了数道脚步声,这脚步声听起来就不对劲,透露着一股僵硬感,仿佛膝盖不会打弯。
尧舜禹翁成林都是一惊,可谁也没有回头。
“糟了……”尧舜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动作太慢了,把那些东西招来了。”
第1667章 香灰
“什么东西?”翁成林动也不敢动,他知道惹大麻烦了。
尧舜禹表现的还算镇定,“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们的人,快……快把香灰掏出来!”
尧舜禹的这句话算是点醒了翁成林,孙长老暗示过,如果在寄死窑附近遇到危险,香灰可以救命。
翁成林立刻取下挂在腰间的香灰口袋,不过接下来他又犯了难,“尧兄弟,这香灰如何用啊?是直接撒向那些东西吗?”
翁成林没有对付这些邪门东西的经验,一切只能靠猜。
“那样不行,把香灰倒出来,全倒出来,在地上画个圈,把我们围起来,要快!”尧舜禹厉声催促。
此刻翁成林也慌了手脚,他慌慌张张的将香灰倒出来,然后在地上以自己为圆心画了个圈,将自己和尧舜禹围在其中。
说来也奇怪,在圈完全闭合后,那些脚步声就随即消失了,不但脚步声消失了,就连风声,还有附近其余杂七杂八的声音也一并消失了,耳边突然寂静下来。
“嗯?”事到如今冷静下来后,翁成林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翁成林稍稍转过身,用余光去观察四周,片刻后他视线忽然一顿,只见尧舜禹正在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看。
“尧……尧兄弟,你怎么……”
说到这里翁成林突然停住了,他立刻意识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刚才情况那样紧急,为什么尧舜禹没有取下自己的香灰画圈?
几秒钟后,翁成林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尧舜禹身前身后都没有纸饭盒,也没有那块墓砖,他有的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人。
“糟了……”
事到如今翁成林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尧舜禹,分明就是一只鬼啊!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口袋,可里面的香灰已经用完了。
翁成林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强大的求生本能驱使着他立刻离开,他转身就跑,不过却“砰”的一声撞到了一面墙上,这一下撞的他头晕眼花,满脸都是血。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那里……那里居然多出了一堵墙!
是一堵砖墙,就是他所使用的那种青色墓砖!
周围的环境逐渐灰暗下来,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仿佛天都在一点点降低,周围的一切都在向他挤压而来,直到最后,将他禁锢在一个低矮的,仅能勉强容身的洞窟内。
随着这一切同时发生的,还有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尧舜禹”。
那张熟悉又可靠的脸完全烂掉了,腐烂的血肉不断脱落,暴露出森然白骨,一双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红光的血色眼珠紧盯着地上将二人包裹进去的香灰圈,“嘻嘻嘻,这下没人能与我争了……”
“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颗腐烂的头颅咬穿了翁成林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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