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袭 第881章

听着周围密集的声响，无仿佛也来了兴趣，一道道身影在他身后浮现，蚀心魔，稻草人，杀人魔依次出列，呈保护队形，背靠背将江城胖子围在中间。

就在胖子认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时，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在雾气最深处响起，紧接着，周围密集的声响如同潮水般退去，针对他们的包围……解除了。

巨大的布娃娃，还有拼命挣扎的蜘蛛人也都逃走了，身形退回了雾气中，布娃娃临走时还不忘一把抓走了女孩。

饿死鬼和蜘蛛女诡异也没有追，无转过身，看向胡同来时的路，被召唤出来的诡异一一消失，融入无的影子中。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快步走来，片刻后从迷雾中钻出一个女人，女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大褂，大概60岁上下，梳着利落的短发，鬓角已经有些斑白。

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研究人员，而且级别还不低的那一种。

“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们也没有恶意，方便谈一谈吗？”女人视线逐步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江城脸上。

“你是谁？”江城直截了当问。

“我是这里的副主管，不过现在主管已经死了，所以我是这里名义上级别最高的人。”女人谈吐间并不露怯，“我希望我们能谈一谈。”

“可以。”江城点头，能不打最好，他也想了解一下这里是如何运作的，以及守夜人究竟在这里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女人转身朝外走去，并示意江城他们跟上，有无在大家也不怕对方耍把戏，从之前的交手来看，无足以碾压这里目前出场的所有人。

大概走了几十米，刚出胡同口，外面的雾气散了许多，他们就看到胡同外不远站着许多人。

这些人统一穿着白蓝相间的病号服，除此之外他们与正常人眼中“人”的定义歧义很大，有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缺失了半边身子，还有人干脆就没有腿，只是用手在地上支撑着，还有一个整个身体都塞在大瓷瓶里面的女人，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大瓷瓶被一个呲牙咧嘴，不停流着口水的男人顶在头顶。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身高超过2米，甚至是3米的怪人，也有只有用平板车才能移动，整个人像是一滩肥肉瘫在大号浴缸中的人，因为过于肥胖，整张脸都挤在一起，从外表展现出的体征来看甚至无法辨认性别。

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分明就是一场怪异人类博览会，胖子怎么也没想到，新一代深红居然是一群这样的怪物。

除了惊悚，他更多的还是感到可怜，这些人的皮肤大都异常苍白，看起来很久都没有见过阳光。

不过江城注意到，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人右臂上带有红色“一”的标志，这些人大都站在人群中偏向于中间的位置。

而在“一”标志的人内侧，还有更少数戴有标记“二”的人，从外观来看，这部分人被侵蚀的程度更为夸张。

在这些人最中间，是一个身高足有2米5的怪人，之所以说此人怪，是因为所有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戴着面具。

非但如此，他的脖子下还用绳子拴着一个哨子，这立刻让江城想到了刚才的哨响，也是那阵哨响过后，这些包围而来的怪人们才退回去。

而在此人的右臂上，标记着一个鲜红的“三”。

迷雾逐渐散去一些后，右侧居然出现一座二层小楼，女人很自然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胖子有些想不明白，他们刚才明明就是从这里一路走过来的，可他们却没有见到这座小楼。

走进去，里面是一间比较大的办公室，女人走到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江城等人也不见外的坐在前面的椅子上。

江城坐中间，无坐在右侧靠门的位置，胖子坐在江城左手边。

胖子发现，在女人的桌子边居然有一个婴儿用的吊床，里面有一个用襁褓包裹起来的婴儿，婴儿侧着身子，只露出半张脸，眼睛紧闭，睡得很熟。

“外面那些人都是深红成员吗？”江城看向女人。

“不完全是，按照上面的标准，他们中只有一部分是合格的，其他的都是残次品。”女人回答。

第1539章 我们才是真正的深红

“那些右臂上戴有标记的才是合格品，才是真正的深红成员？”江城皱眉，那些鲜红的“一”和“二”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

“是这样，你应该能感受的到，那些被标记的人能力要更强大一些，那道标记不仅是深红的证明，更重要的是代表了他们的危险程度。”女人提到标记脸色明显变得凝重，声音也随之压低，“标记一的人意味着他的危险程度是一级，除此之外还有极少部分被标记二的人，这部分人更加可怕，危险程度二级意味着他们有独立摧毁一座大中型城市的能力。”

简单想了想，江城认为女人说的应该是真的，之前他们与外面那些人交过手，触手男的实力显然比被标记了一级危险程度的娃娃女，还有蜘蛛人差不少，娃娃女的恐怖布娃娃甚至能短时间内与饿死鬼抗衡，而蜘蛛人也在蜘蛛女诡异的追捕下坚持了一段时间，要知道，饿死鬼与蜘蛛女都已经达到了诡异层次，即便它们未尽全力，这也足以证明拥有一级危险程度的深红已经触摸到了这一层次的门槛。

按照这样推算，那些极少数拥有二级危险程度的新深红成员体内的门恐怕已经彻底达到了诡异程度。

被标记二级的人数他刚才大概看了一眼，怎么也要接近10人，这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更何况……江城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古怪的面具人，在他的右臂上可是戴着鲜红的数字“三”，三级危险程度……又会是怎样的怪物？

可是在江城询问那个面具人的信息时，面前的女人却僵硬的岔开了话题，“你能代表外面的人给予我们承诺吗？”

女人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中带有一股特别的压力，这是一种谈判中常用的手段，但对于如今翅膀已经硬了的江城毫无用处，有无在，今天只要没有极特殊的情况发生，至少保护他们离开毫无问题。

江城靠在椅背上，忽然笑了，“我当然可以做出承诺，前提是你的要求不过分，还有，我劝你放聪明一些，你们已经被全部包围了，我不管这些深红有多危险，只要外面我的人想，随时可以将这里夷为平地。”

因为与邵童的约定在，江城还是不想让事情走入无法挽回的深渊，但这也绝不意味着他可以任由眼前这个人胡乱的开条件，江城扫了眼女人的胸牌，口吻多了些强硬，“刘慧医师，我要提醒你，谈判是要本钱的。”

可没想到胸牌上写有刘慧名字的女人居然露出了微笑，她放松的向后靠在椅背上，吐口气说：“我当然有本钱，从你们的手段来看，你们的位置也不会低，你们的命……就是我的本钱。”

刘慧扭头看向吊床中熟睡的婴儿，眉宇间多出了一抹古怪，“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如今已经被困在了这个人的意识海中，你们所见到的一切都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你们所感受到了一切也都是我想让你们感受到的，如果我不解除，那你们将永远的陷在这里，直到渴死，饿死。”

闻言还没等江城胖子做出反应，忽然听到一声轻笑，刘慧瞬间看向那个黑衣男人，只见无慢悠悠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出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一敲，下一秒，周围的空间突然裂开。

胖子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等稳定下来后，周遭的一切都变了，阔气的办公桌不见了，装修豪华的办公室不见了，甚至他们所处的二层小楼也消失了，他们如今正坐在一间水泥房子里，简陋的房间内只有一张磨损严重的破桌子，还有几把木椅子，门也是黑漆漆的大铁门。

破除所谓意识海的无又慢悠悠的坐了回去，坐回了那把破椅子上，两只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看向刘慧。

原本安静睡着的婴儿突然惊醒，随后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来回翻身滚动，像是被吓到了。

胖子惊讶的发现，这婴儿里面穿着的居然也是一件裁剪后的病号服，而且在右肩的位置，标记的数字“二”鲜红的刺眼。

真正令胖子后背一凉的是婴儿的脸，这居然是一张阴阳脸，左侧是婴儿的脸，皮肤娇嫩吹弹可破，而之前被侧身压住的另一半脸，竟然是一张老女人的脸，上面布满可怕的褶皱。

最震惊的还是刘慧，饶是见惯了大场面，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惊的她冷汗都流了下来，她亲手培育出来的怪物有多可怕她心里清楚，即便是守夜人中的几个老家伙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更别说是如此随意了。

见无压住了场子，江城的腰杆也慢慢直了起来，视线扫了无一眼，略带不满的声音平静响起，“动作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想陪刘慧医师多玩一会呢，呵呵，意识海，小孩子的把戏真是笑死人了。”

“我还想在意识海里反杀他们呢，真是没劲。”胖子搓着沙包大的拳头，露出十分憨厚的笑容，但笑容下隐藏起来的阴狠令刘慧越看越心惊。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刘慧站起身，平静的脸色终于被打破，她就是负责为守夜人培育怪物的人，但眼前的这三个家伙才是真正的怪物，从未有过的怪物，看起来那个穿黑衣的才是这三人中最弱的那一个。

江城微笑着看向刘慧，“你们这里的代号是什么？”

“深红。”刘慧摸不清男人的用意。

“你搞出的这些都是赝品，我们……才是真正的深红！”江城眼神盯紧刘慧，巨大的压力如同潮水般施加到对方身上。

“对，我们深红几兄弟都来了，还有一些已经秘密潜入进来了，我警告你，速速投降，我那几个兄弟脾气可不怎么好。”胖子也在一旁帮腔吓唬。

可谁也没料到，在听说他们是深红后，刘慧忽然放松下来，接着眼眶也跟着湿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出来，“真的吗，你们真的是曾经的深红？太好了！你们来了，他们……这些孩子就有救了！”

第1540章 涡

江城表现的依旧镇定，“当然，我是很想帮助你们，但你务必要配合，我要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慧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忍不住叹了口气，“还能发生什么事，如你所见，这里就是守夜人的试验场。”

“在初代深红……也就是你们叛逃后，守夜人就又暗中开启了新一代深红的培育计划，我也是这时才被他们选中，作为这项计划的后备负责人之一。”

“当年我还很年轻，我发誓，在我来到这里前，我根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番景象，但当时我的上级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最终能延续下去，必须消灭叛逃的深红，否则他们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浩劫。”

“我相信了，还有许许多多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我们都相信了，守夜人是守护黑夜秩序的基石，这也是我们加入守夜人的信念。”

“我们全身心的投入各种复杂的实验与治疗中，想着培育出更加强大的战士，但很遗憾，我们的实验目标……他们远远没有当年你们那样的天赋，在强制接受门的过程中，大部分实验体死亡，存活下来的那部分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侵蚀，最终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那些实验体……都是些什么人？”江城问。

刘慧慢慢摇头，眼中的悲凉触人心弦，“他们不是罪人，不是要被送到这里赎罪的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守夜人，他们大部分都很年轻，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凭着一腔热血自愿加入到这项计划中，希望能彻底铲除深红这颗毒瘤，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上面给他们的代号也是深红！”

露出惨淡的笑容，刘慧的情绪波动的厉害，“很长一段时间内，实验都没有进展，上面为此大发雷霆，没几天后，我们突然发现被送来的试验体中出现了孩子，几位研究人员当场就表示反对，可那时的许多人已经为这场实验疯狂了，反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更令大家欣喜若狂的是，这些孩子的天赋，服从性，尤其是对门的接受程度要远强于之前的那些实验体。”

“随着实验的飞速进行，越来越多的孩子被送来，而之前提出抗议的那几位研究人员居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们的工作也自然而然的被另一些人替代。”

“当然，对于那时已经陷入狂热的我们来说，实验的顺利进行意味着一切，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随着与那些孩子接触的加深，我们慢慢了解到了一些内情，原来这些孩子并非是什么患了重病，又或者是无人问津的孤儿，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有家，都有家人，他们是被绑架来的。”

“守夜人通过大范围的筛选，有意的选择一些天赋异禀的孩子，这样的做法丧尽天良，但不得不承认，对于我们当时正在进行的实验来讲，确实起到了极大的推进作用，于是一批又一批的深红成员被制造出来。”

“他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看的人都是我们这些穿着白色隔离服的研究人员，看的风景也是在这几十米深的地下，这些冰冷的钢筋水泥。”

“他们几乎见不到阳光，穿的衣服也都是病号服，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他们都是需要医治的病人，而我们，是他们的医生，能延续他们生命的人。”

“你们可真特么坏啊！”胖子恨得咬牙切齿，他不理解这些人为了所谓的利益，真就一点底线都没有吗？

江城扫了胖子一眼，胖子这才慢慢安静下来，但还是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刘慧，“你继续说。”江城看向刘慧。

如今的刘慧也平静下来，这么多年的忏悔压抑在心头，此刻的她也需要一位倾听者，“随着我们制造出来的深红越来越强大，我们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些实验体被门侵蚀的速度与程度逐渐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他们变得越来越不可控，而且与我们之间的交流维系也越来越弱。”

“我们尝试着给每一位合格品，也就是一级危险程度及以上的试验品配置单独的倾听人员，对此，我们内部的呼号是饲养员。”

“这种配置在一开始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较大程度的缓解了试验品的狂暴性，不过这绝非长久之计，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能力者，更重要的是需要他们可控，能听从我们的指令，为我们所用。”

听到这里的江城不禁皱了下眉头，他突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声哨响，当时情况万分危急，几十名实验体已经将他们包围，可就在那声哨响后，却又悄然退去，那些实验体对于哨响表现出了极大的服从性，这对于被侵蚀到那种程度的门徒是无法想象的。

是那个面具人……那把哨子就挂在他的脖子下！

那个唯一的三级危险程度的怪物！

留意到江城的表情，刘慧没有丝毫意外，“没错，你也注意到了他，他的代号是涡。”

“涡是所有实验体中最独特的那一个，也是有史以来唯一达到三级危险程度评级的实验体，但危险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能力，他可以与众多危险实验体实现沟通，以一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直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毕竟有些实验体四肢，甚至是躯干大脑部分异化的十分严重，最极端的是有一位二级危险实验体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大脑，可他依旧能接受到涡的信号，并且表现出了相当的亲和性，以及服从性。”

“有他在，这些不可控的实验体不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整体。”刘慧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将外面那些深红比喻成一只军队，那么涡就是这支军队的大脑。”

一支完全由一级，甚至是二级危险实验体组成的军队有多可怕江城完全明白，更可怕的是这支军队还可以被指挥。

都是因为这个代号涡的面具人……

第1541章 熟悉的天赋“涡”

“涡也是你们改造出来的？”江城脑海中回忆着涡的画面，下意识问。

可这一次，刘慧却缓缓摇了摇头，“涡他不一样，他并没有经过我们的改造，我们充其量只是引导，而且……他是不久前才被送来的。”

这一结果令江城颇感意外，“他被送来就是……就是这个样子？”

回忆着涡的身高体型，这是个相当魁梧且强壮的家伙，应该是个成年人。

“差不多吧，那时他就被带上了面具，我们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对于肢体上的接触十分排斥，我们不敢太刺激到他。”刘慧转头看向铁门的方向，视线似乎能透过铁门看到外面，“还有，涡他好像……好像不会说话。”

江城已经在心中标记了涡，这人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人守夜人绝不会放弃，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涡保护起来，以及将涡与其余深红隔离开，否则一旦发生异动，这些深红在涡的指挥下，瞬间就会变为恐怖的杀人工具。

想是这么想的，可表面上江城不动声色，“来的时候我的情报人员告诉我，之前有一队守夜残党潜入了这里，那些人在哪里？”

“死了。”刘慧很肯定地说。

“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