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袭 第666章

作者:温柔劝睡师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总感觉这些人有所图谋。

“好了。”村长站起身,对着村民们摆摆手,“我有话和各位师傅们说,你们……你们先回去吧,至于你们说的那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先人棺材被毁,这可不是小事!”另一个看起来辈分很高的村民用拐杖点了点地,枯槁的面容气的发红,“这是不祥之兆,要是解决不好,说是灭族之祸也不为过!”

闻言村长立刻就怒了,一把将茶杯摔碎在地,“你胡说什么!”村长气喘吁吁,胡子都在跟着抖,看来是气坏了。

最后还是几个晚辈把拄拐杖的村民架了出去,否则看今天这场面断然难以收场。

江城一行人完美地充当了旁听者的角色,他们都是老玩家,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整合信息,为自己所用。

村长见到村民走后,胸膛剧烈起伏着,最后坐回了木椅子上,脸色有些发白,“对不住了,各位师傅们,让你们看笑话了,实在是……”

“闲话稍后再叙。”江城转身指着贾金梁的断臂,“我们这有人伤的很重,你先想办法给他医治,有郎中没有?”

听到江城这么说,贾金梁表情颇为意外。

不过这一次,跟在江城身边的胖子却有点看明白了,这完全是在卖人情,否则即便江城不说,阿标也会跳出来说。

与此同时,贾金梁感觉到了一阵微妙的视线,稍稍偏头,发觉是张军余在看他,眼神中多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看到贾金梁身上干涸的血渍,还有断臂,村长立刻站起身,大声招呼着,说让带路来的村民去叫郎中来。

村民领命而去。

等待的时间中,村长招呼大家坐下,自然而然的,大家就将话题扯到刚才村长与村民的争论上去。

“哎呦,什么情况各位师傅们还不知道吗?”村长苦着一张脸,皱起眉,额头上出现一层层的褶子,“就是义庄,那里面的棺材被破坏的七零八落,连尸体都被翻动了,这可是大不敬!”

说完村长还用很小的声音嘀咕,“我可没敢说各位师傅们昨夜去了义庄,不然刚才那些村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阿标闻言一瞪眼睛,冷笑道:“那他们还想怎么样啊?”

听到阿标语气不善,村长先怂了半截,忙劝慰说:“各位师傅不要动怒,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棺材被破坏成那个样子,各位师傅们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要解释?”江城摸了摸下巴。

“嗯嗯。”村长点头。

“好,你听好了,大河娘娘昨天溜达去义庄了,她很不高兴,所以把那些棺材全砸了。”江城一鼓作气说,“还撂下狠话,说这两天要来村子里走走,你是一村之长,当心点。”

“什么?!”村长腾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杜莫宇紧跟着安慰说:“就算大河娘娘今天晚上来找你,你也有话说,毕竟她是自愿沉河献祭的,又不是你们逼的,你说对不对?”

“没错,人得讲理对不对?”胖子也跟上,两只手摊开,“鬼也要讲理。”

村长一脑门汗,哆哆嗦嗦说:“她要是肯讲理,我们……我们村子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

“那你就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张军余冷笑,他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时间紧迫,他们准备先吓唬一下村长。

“你们……你们不必这样,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村长一副任命的语气,叹口气,“但各位师傅们,我真的没骗你们,吴家大……大河娘娘她真的是自愿献祭的,这点全村人都能证实,而且迎娘娘出门的时候,我们全村人都在场,做不得假的。”

沉思片刻,江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吴家大小姐可有婚配?”

此言一出,于成木陈浩全都安静下来,这个问题他们也在思考,毕竟扎纸匠家的纸人与情书看着就有问题。

“没有。”村长摇头,“吴家大小姐是吴家人的掌上明珠,要是有了婚配,我们乡里乡亲的,没理由不知道。”

“吴家现在还有什么人在?”江城懒得和他打太极,准备直接找个知情人问问。

“现在……”村长摇摇头,“没人了。”

“直系亲属没人了,那么吴家曾经的佣人,帮工一类的呢。”于成木问:“吴家在村里家大业大,这一部分人也不在少数吧。”

“是有一部分,但这些人大都跟着吴家老太爷离开了。”说到这里,村长眼神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速说:“不对,确实还有一个人留了下来,可她……她怕是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是什么人?”

第1078章 每人五谷

“是吴家一个帮忙做饭的老妈子。”村长面露难色,“但她岁数大了,身体很差,而且头脑也不怎么清楚,最重要的是……哎,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

听闻还有吴家的知情人活着,大家自然要去瞧瞧,可还没等动身,之前带路的村民就领着一个人回来了。

是个男人,上了些岁数,胡子花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腰间还挎着一个布袋子,很符合大家心中乡村郎中的扮相。

“村长,郎中来了。”村民带着讨好的语气说。

“快,先给这位师傅瞧瞧伤势。”村长忙摆手招呼。

等到贾金梁坐稳,摘下绑在断肢上的布时,眼前的一幕不禁令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断口处血肉模糊,上面糊着厚厚一层黑色的粉末,现在粉末混合着血水,已经稠成了一团。

“是香灰。”陈浩眼睛盯着伤口处,轻声说。

透过伤口,能看见惨白碎裂的骨茬,边缘的位置还有一些碎肉像是破烂的棉絮一样耷拉下来,沿着碎肉,还在不断流淌黑红色的血。

雷鸣宇眯起眼睛,他看得出来,这伤口不是用刀砍出来的,而是硬生生砸断的。

杜莫宇脸色泛白,微微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看口型说的是够狠两个字。

郎中似乎对这样的伤势也感到棘手,沉重的眼皮抬了抬,撇了眼贾金梁,“我要先清理一下伤口,会很痛,可以先给你涂上一种草药,你会舒服许多,但是……”

阿标眉头拧在一起,追问:“但是什么?”

“但是这种草药药效不很稳定,可能会持续很久。”郎中拖着长音,“或许会持续到明天一早,这段时间内你的头会发胀,感觉昏沉,嗜睡。”

大家都听懂了,所谓的草药就是一种麻醉剂,但属于药效不怎么稳定的那种,甚至可能会持续到明天一早,对于贾金梁有利有弊。

利就是少遭点罪,伤口能处理的好一些,弊端就是一旦今晚有个风吹草动,头昏脑胀的贾金梁会是鬼的活靶子。

“呵呵。”贾金梁咧开嘴,憨厚的笑了,用完好的右手拍了拍郎中的手臂,“辛苦郎中了,我这个人命贱,不需要用到这么珍贵的药材。”

“你想好了?”郎中抬了抬眼皮。

“想好了。”

话音刚落,郎中就从破布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把打磨的异常锋利的小刀,还有几把奇形怪状的工具。

见到这一幕,贾金梁偏过头,看向于成木江城一行人,平静说:“我要处理伤口了,不要因为我耽误大家时间,你们先去忙吧。”

“阿标,你也跟去吧。”贾金梁语调平稳的补充。

村长在征得大家同意后,留下郎中和村民照顾贾金梁,然后就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去找吴家仅剩的佣人老妈子。

出了门,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奇怪的笑声。

笑声有些熟悉。

循声望去,在附近一棵树上,看到了之前见过的疯乞丐,疯乞丐岔开腿,骑在一根很粗的树杈上,歪头对着他们笑,“每人五谷,每人五谷!”

村长看到疯乞丐后,也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随即带着他们加快脚步,但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每人五谷,每人五谷!”

疯乞丐居然追来了。

拦住村长后,疯乞丐将手在脏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随即十分不见外的对着村长伸出手,傻傻笑着,很明显是要吃的。

“早上不是刚给过你吗?”村长不耐烦说:“你拿了那么多,怎么还要?”

闻言疯乞丐眼睛一瞪,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攥成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村长看到后直接就怂了,原本挺直的脖子也稍稍缩了缩,但想到有外人在,又不肯失了面子,于是梗着脖子嘴硬说:“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这些师傅们可都是有本事的,要是惹火了师傅们,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疯乞丐像是听懂了,眼睛微微眯起,挨个打量着江城他们一伙人,眼神中充满戒备,与此同时,还抽出左手把破布条般的袖子朝上撸了撸,貌似准备打一架。

正当这时,于成木的视线突然顿了一下,片刻后,于成木伸手从张军余那里要了一个馒头,这是他们之前存下的。

见到馒头后,疯乞丐的脸色好了许多,于成木拿着馒头朝疯乞丐走去,疯乞丐很自然的伸手接,但于成木没有把馒头塞进他手里,而是拉起疯乞丐的衣襟,笑着将馒头塞进了对方衣服里。

“你手太脏了,直接吃会闹肚子的。”于成木的态度瞧着很和蔼,胖子甚至怀疑这老东西换人了。

眼见馒头到手,疯乞也不再纠缠,正当他转身打算离开时,突然,余光扫到另一处。

江城左右手各拿着一个馒头,在对着他笑。

疯乞丐立刻就不走了,眼睛里都有光发出。

江城笑着走上前,学着于成木的动作,一丝不差的拉开疯乞丐的衣襟,将馒头先后塞了进去,“一个够干什么的,我再给你两个,拿回去,慢慢吃。”

于成木脸皮抽搐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在摆脱掉疯乞丐后,村长如释重负,立刻带他们换了条路走,一边走还一边不断回头看,像是担心疯乞丐再次追上来。

“村长。”陈浩看着路问:“那个人住在吴家大宅附近?”脚下这条路是通向吴家大宅的,他记得很清楚。

“不是不是,我们要先甩掉他。”村长回头解释,“他从你们这要到了馒头,等吃完了,弄不好还要追上来讨要。”

要馒头大家可以理解,但眼前这条路虽然不算一览无余,但想要借此摆脱掉行动迅速的疯乞丐,明显不现实。

村长也看出了众人的疑惑,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说:“各位师傅有所不知,这个疯乞丐厉害的很,全村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但只有一个地方,他从来不……”

“吴家大宅。”江城扭头,看向村长。

第1079章 渡水河的水该冷了

“对,吴家大宅他从来不去,就连靠近都不靠近。”村长小心的吞了口口水,“村里传言说,这人虽然疯了,但眼睛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村长这几句话说的很小声,明明附近只有他们这些人,但就是给人感觉像是担心被什么东西听去一样,弄的气氛紧张兮兮的。

似乎是在验证村长说的话,自从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后,果然没再看到疯乞丐的身影,一路上都很平静。

他们在村里兜了个大圈子,最后走到村南头,这里的房屋比起村里议事厅附近的就差了许多,基本没有像样的院子,围墙都是用土垒的,相当一部分已经坏掉了。

这里许多房子都是空着的,一副破败的景象,漆黑的木门虚掩着,走在附近,有种被窥伺的感觉,似乎门窗后面藏着一双双眼睛。

“这里还有人住吗?”杜莫宇警惕的打量四周,这里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又走了一段路,村长停下脚步,用手指着一处破屋子,“就是这里了,那个吴家的老妈子,就住在这里。”

严格意义上讲,这破屋子外还有一个小院子,但院子没有围墙,土墙都没有,只是用一根根枯树枝插在土里,做成围栏的样子,隔绝出来一小块土地。

围栏上面还留出了一个门。

村长走上去,对着破屋子喊道:“吴妈,吴妈你在家吗?”

“吴妈……”陈浩低声,“怎么,她也姓吴?”

“不不,师傅不要误会,吴妈她不姓吴,但她如今脑子不好使,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而且她很早就在吴家大宅里面帮工,大家叫惯了,也就不好改口了。”村长解释说。

话音刚落,就听到破屋里传来嘎吱一声响,像是某扇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村长听到后,带着一行人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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